在你心中种太阳 – 女娲资源

在你心中种太阳

去年暑假,我作为志愿者参加了“种太阳”关爱留守儿童的暑期实践活动。

  我和同学们来到一个叫罗店的小镇。那里有很多的留守儿童,我们辅导孩子们做功课,也和他们一起做游戏,更重要的是关注他们的心理健康。

  在那里,我认识了12岁的阿强。他的爸爸妈妈在广州一家水站打工,即使是过年,也很少回来,只留下阿强与七十多岁的爷爷在一起生活。阿强比其他孩子更沉默,嘴唇紧紧地闭着,眼睛清亮得像远天一湾清清的湖水,但眼神空茫无助,有着与年龄不相称的忧伤和落寞。

  走进阿强家的院子时,我一下子愣住了:土墙坍塌,石头土块随意散落着;荒草萋萋,像发了疯一样兀自繁茂着;院子的中间有一块如巴掌大小的菜园,种着几棵向日葵,稀稀疏疏,如病中的少女,孱弱不堪,有气无力。

  进到屋里,屋子并不大,墙壁被烟熏成了黑褐色,仿若一张泛黄的照片,印记着时光萧瑟而又黯淡的容颜。屋顶罩满了烟尘丝,纵横交错,状如蜘蛛网。几件简陋的家具上覆盖着厚厚的灰尘,碗筷杂乱地堆放在一个白铁盆子里。我的心好像突然间坠入无底深渊,很沉很沉。

  见我进来,阿强从凳子上弹起来,嘴巴张成了圆圆的O型,但仍然不说话,只默默地从墙角拖过一张木凳,用袖子在上面用力地擦了几个来回,努了努嘴巴,示意我坐下。

  我道了谢,刚刚坐下,一种说不出的怪味排山倒海般地涌进鼻腔,我一阵晕眩,几乎窒息。于是,站了起来,说:外边的阳光多好,打开窗户吧,我们也去外边晒晒太阳吧。

  阿强仍然沉默着,听话地搬了木凳,把窗户打开了。我牵着他的手,来到院子里,目光落在那几棵模样清瘦的向日葵上。

  我笑了:啊,一定是阿强种的了。阿强真的很能干啊!

  阿强轻轻地点点头,嘴角浮上了一抹浅浅的笑意,像流星划过苍茫的天际,瞬间陨落了。

  我说:阿强,种下去还不够,还得管理呢。来,找把锄头,咱们一起给你的向日葵们除除草吧。

  阿强的嘴巴紧紧抿着,转身进了屋里取了锄头递给了我。我蹲下来,小心翼翼地锄着杂草,生怕伤到了那几棵纤细的向日葵。阿强懂事地把杂草拢在一起,跑跳着扔到了院子外面。

  十分钟后,小菜园里的杂草不见了,显得清清爽爽。

  “阿强,荒草实在太多了,长得又特别茂盛,它会与你的向日葵们争夺营养的,我们干脆也把它们除掉吧。”说完,我便动起手来。阿强还是不说话,只是很努力地拔着那些杂草,为了拔一棵最粗壮的蒿草,他仰面摔倒了,两只小脚丫斜斜地伸向空中。

  看到他滑稽的模样,我忍不住笑出了声,阿强也笑了,笑声清脆,像风中一串串清脆的铃铛声,我们的笑声愉快地在风中打着旋儿,回荡着,似乎空气中也弥漫着甜蜜愉快的味道。这时,阿强的眼睛亮晶晶的,额头和脸上闪着耀人的光泽。

  整个上午,我们把院子里的杂草清理得干干净净,我们也累得够呛,腰身松松垮垮,浑身像要散架一般。我喘着粗气,说:把杂草除干净,你才能种上一些有用的东西,它们才会在阳光下蓬蓬勃勃地生长。

  阿强默默地点点头。

  几天后,当我再次踏进阿强的家,发现院子里的地已经翻过了,我笑着感叹道:啊呀,真是了不得了,阿强竟然这样能干!准备种些什么呢?

  阿强羞赧地一笑:向日葵。

  “为什么不种些蔬菜呢?”我不解地问。

  阿强仰起小脸,“向日葵开着金黄色的花朵,跟着太阳转,像人的笑脸。好美!”一口气说这么多,连他自己也吃了一惊,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我也喜欢向日葵。我喜欢它的性格,不管长在怎样的环境里,总是尽情地张开笑脸,忘我地绽放笑颜,追随着太阳,顽强地生长,生长……我们每个人都应该是株向日葵,让阳光洒满我们心灵的每个角落。”

  阿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几天后,我又走进了阿强的家。屋子里干净整洁了许多,灰尘不见了,蛛网状的尘丝也不见了,那种难闻的气味也没有了。阿强的爷爷正好在家,老人家瘪着没有牙齿的嘴,对我说:姑娘,自从你们来后,我的孙子好像变了一个人,特勤快。

  下午,我买来几袋大白粉,和几个同学把阿强的家粉刷一新,最后,我们又用白纸把顶棚糊了一遍。阿强像只快乐的小鸟,飞进飞出,忙着给我们递东西。屋子虽然不是特别白,但显得亮堂多了。

  阿强的话渐渐多了起来,他也常常跑来找我,问我各种各样的问题,“广州大吗?越秀区漂亮吗?”我打开电脑,找到广州的图片,阿强看得津津有味,看着看着,安静了下来,眼角滚出了点点泪珠。

  我掏出手机,递给他,“给妈妈打个电话吧。”

  阿强感激地看我一眼,接过手机,很快电话接通,“妈妈!”阿强刚刚叫了一声,对方说:“阿强,妈妈这里忙,正给人家送水呢。你要听爷爷的话。”电话便匆匆挂掉了。

  阿强放下手机,“哇”地哭出声,跑了出去。

  在镇里的池塘边,我找到了阿强。他静静地坐着,并不开口。过了一会儿,他伸出手指,“姐姐,你看!”顺着他的手指,我看见池塘的另一边,有大片的向日葵,每一棵都茁壮挺拔,金黄色的花朵怒放着,闪着耀眼的金光。“姐姐,我也要做一株向日葵,因为我的心中有了阳光。”看到阿强如向日葵般灿烂明亮的小脸,我欣慰地紧紧把他拥在怀里。几天后,暑期活动结束。阿强拉着我的手,来到他家的院子里,那些向日葵已明显壮实了许多,迎着风刚刚吐蕊,沐浴在迷人的阳光下,绿宝扇一般的叶子自由舒展着,煞是可爱。阿强笑着说:姐姐,等它们成熟的时候,我一定给你寄一包葵花子。我笑了,眼泪却酣畅淋漓地流下来,在朦胧的泪光中,我仿佛看见一棵向日葵,张着笑脸,在追随着太阳顽强地生长,生长……

我是从一所农村中学考上那所著名大学的。刚上大学的时候,我身上有着农村学生的典型特征:衣着寒酸,胆小怕事,沉默寡言,并且深深地自卑。一开始我就为自己的大学生活做了安排:努力学习,争取奖学金;周末做家教,挣生活费;多余的时间就靠坐图书馆打发时间。

然而林和江的出现却打乱了我按部就班的生活安排。他是学校广播站的站长,比我高一届。在新生欢迎大会上,他作为学生代表致词。看到他的刹那,我就被他周身散发出来的光芒深深吸引住。

一见钟情这种事在我身上发生了。回到寝室,我推翻了之前对大学生活的所有构想,我不漂亮,如果再那么平凡地生活,他可能永远都不会注意到我的,我应该让自己变得优秀,甚或完美,耐心地等到他来对我说“我喜欢你”。

第二天我就报名去考广播站了。广播站是学校最有影响力的社团,要求严格也是众所周知的。这次他们只招一个播音员和一个采编记者,报名的却有几百个,主考正是林和江。当我用带有浓重方言的普通话读完材料时,发现几个评委已经笑趴下了,一个男生说:“这样的也来报考广播站!”林和江也好不容易忍住笑,他说:“小妹妹,回去练练普通话,以后有机会的。”

没想到一腔热情居然换来这样滑稽的结果,我的眼泪终于没能止住,十分狼狈地逃回了寝室,然后便打了退堂鼓。没想到几天后在食堂吃饭,居然遇见了他。他还记得我,主动向我打招呼:“小妹妹,要勤加练习哦。”我的心一下子又跳了起来,我想,4年,还有4年,我会等到我的王子的。

那以后,我几乎是拿出了当初考大学时的劲来练习普通话,每天疲倦而又心无旁骛地向着目标冲锋。很快机会就来了,两个月后,广播站因为走了一个播音员而不得不再次公开选拔。这次的主考是上次笑趴下的那个男生,看到他,我微微有点窘,可是一想到日后可以和林和江共事,我还是鼓起勇气把那首煽情的诗念完了。男生听完,一脸欣喜的样子,说:“你大一的?不错不错,我们就选你了。周六晚上站里同事聚餐,你也参加吧,顺便认识一下台里的兄弟姐妹。”他显然已经忘记我就是两个月前让他笑趴下的那个女生了。

同事聚餐?也就是说我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认识林和江了!我兴奋得无以复加,早早就做好了准备。可是周六晚的聚餐让我又喜又悲,喜的是我如愿以偿见到了他,他微笑着向我敬酒,说:“你是那个大一的小妹妹,恭喜你终于成功了,跟着你们的新站长好好干!”悲的是,离开的那个播音员就是他!这次聚餐就是为了替他饯行的。

这也许是老天对我开的一个大大的玩笑,或者小小的考验。学校每月会给广播站员工一笔不少的补贴,这对我这个每月要为生计发愁的农村孩子来说是个不小的诱惑,所以我不能放弃。林和江已经做了学生会主席。于是我在熟悉广播站的工作之后,也很快地将重心转向了学生会。

要想进学生会这一全新的领域,我必须从头做起。要有竞选资格,必须先在班上担任一个要职。我全力以赴,终于争取到了团支部书记的职位。一学期的兢兢业业工作之后,我被系里提拔为宣传部长。这时候,寝室的女孩子都已有了自己的另一半,她们对我执著于工作感到不可理解,常常劝我:“叶宣,花开的季节可不长,不要浪费了自己的大好时光哦。”我总是苦笑,她们哪里知道,在女孩子的这个季节,我早就听到了自己花开的声音,并且立志把自己的花开得最美。

大二下学期,校学生会换届大选,得知林和江将连任主席,我兴奋极了,因为校团委已经找过我,希望我能担任宣传部长。新领导班子的碰头会上,林和江看到我,很惊讶地开玩笑说:“怎么又遇到了,咱俩缘分可不是一般的深啊。”我在心里暗笑,这种缘分也不是一般人能制造出来的啊。

共事一个多月以后,我发现很难看到他的影子,我惴惴不安地想,难道他又有什么事?果然,没多久,校团委找到我,问我有没有兴趣任校学生会主席。“我?!那林和江呢?”这是我最关心的问题。“哦,林和江嘛,他主动请辞了,好像是准备考研,只好放弃手上所有的工作。人各有志,勉强不得呀!”

回到寝室,我郁闷了好久。我们是不是真的没有缘分?否则两年多了,为什么我们总像两个奔向不同目的地的路人,还来不及看清对方的表情就擦肩而过呢?可转念又想,这么久了,我们两个人都没有谈恋爱,是不是只是缘分未到?想着想着,我新的决心下定了——追随他去考研。

林和江报考的是北京大学。我一听就傻了。这时候的我,因为忙,无心顾及学习,英语四级还没过呢,成绩排在年级的一百名以后。我不知道我和林和江的距离还有多远,但我知道我和北京大学的距离十分遥远。

可我还是决定要试试——如果每个女孩都是一朵花,那我就太平凡了,除了怒放,我想不到可以引起别人注意的方法。我放下手上所有的工作,在校外租了个很小的房子,开始了艰难的考研拼杀。室友们笑我,背单词背得像傻子,高数题做得像疯子,政治说得像领导班子。曾经有一段时间,我像得了厌学症一样,看到那一摞摞厚厚的考研资料就恶心犯晕。好友陪我爬山散心,我站在高高的山坡上,忍不住大喊:“北大!我一定要考上北大!”好友被我的举动吓了一大跳,她问我:“你为什么总是把目标定得那么高呢?你不感到累吗?”我哭了,哽咽着说,你不懂的。

大三那年4月份,林和江的考研成绩出来了,很遗憾,离录取线差了二十多分。我也长长地舒了口气,心想明年我考不考得上也都无所谓了。林和江找了份工作,在省电视台做主持人,我窃喜,幸好我对学校电台的工作比较熟悉,也许毕业可以朝这个方面奋斗。

按照学校的惯例,6月份会举办一个经验交流会,找来大四一些比较出色的学生给学弟学妹们一点学习或找工作的指导,林和江自然也在被邀请的行列。那天的交流会我也参加了,我坐在角落里,心情很复杂,有些期待,也有些害怕。

交流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主持人突然问了林和江一个问题:“大学4年,你一直走得很顺利,我想大家和我一样,都很想知道除了你自己的毅力,还有没有其他的力量支持你前进呢?比如说……”主持人狡黠地眨眨眼,转向观众说,“亲情,友情,还是爱情?”台下哗然。林和江显然没料到这招,怔了好一会儿。大家安静地等待着。他突然起身走下台,走过我的身边,看到我的时候甚至还朝我点头笑笑,然后变戏法一样地从我身后拉出一个女孩子。他说:“就是这个女孩,她一直默默地支持我,怕影响我的工作,4年来都不愿透露我们的关系。没考上北大,我觉得很遗憾,但更多的是庆幸,几年来我总以为幸福在前方,却忘了身边触手可及的幸福,幸好上帝给我机会去发现并且珍惜她。现在我要对她说声‘谢谢’。”这时,观众席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我很坚决地离开了现场,我觉得这真像一部煽情而又低俗的肥皂剧,当男女主人翁团聚的时候,总会有蹩脚而受伤的第三个人偷偷哭泣。我也终于知道,在我最期待爱情的时候,上帝不小心睡着了。

我给自己放了两个月的假,和所有女孩一样,乐此不疲地买自己喜欢的衣服,和男孩子约会,吃街边小摊上辣得掉眼泪的麻辣烫。3年来,我一直在马不停蹄地奔跑,很少有闲下来的时候,我发现这样的生活也很好。大四那年,我放弃了实习,继续准备考研。那年,我考上了北京大学的研究生。

照例是一年一度的交流会,主持人问我:“你的经历很像上一届的林和江,都做过广播站的站长,做过学生会的主席,也都考过北京大学的研究生,可以说是太巧了,或者也可以理解为你是把他当成目标在追赶,是这样的吗?”

我愕然,然后平静地说了一段很励志的假话:

“是的。4年来,我一直把他当做我的目标。我进校的时候,他就已经很优秀了,光芒四射。那时,我还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小姑娘,但是我决定要追赶他,所以,4年来,我一直在奔跑……我想证明一点,男孩子能做到的,女孩子也可以!”

说完,我颓然坐下。

观众席里响起热烈的掌声,可是,只有我自己听到了,心中花开过后花瓣脱离花朵的声音。

大学校园婚姻既享受了人生,又没影响学习,还体验了一把前卫新潮的感觉,可谓一举三得。但是长沙一位大学生,却因守护自己的校园婚姻,付出了惨痛代价……

  一举三得的大学生

  田峰的家在湘西一个偏僻山村,幼年丧母的他是家中老幺,为确保他能跳出农门,他的父亲到矿上挖煤,姐姐和哥哥先后辍学外出打工。2006年夏,田峰不负众望,收到了长沙一所重点大学的录取通知书。面对父亲日益苍老的面容和整日辛苦的哥姐,他从学费中抽出一半的钱留给家里,把自己暑期挖药材换来的钱添了进去,向家人承诺:进入大学后就要流自己的汗、吃自己的饭,不再用家里一分钱。

  田峰学的是工科,上课和做实验是最主要的学习方式,他很快就适应了。从家里带来的生活费还没用完,他很快就有了收入。他先是做家教,用最拿手的物理和化学辅导中学生。第二学期起,家长将他的家教费涨到了每小时30元,他的月收入达到了上千元。自强自立的他被评为校园“先锋学子”。

  夏紫伦与田峰同班,是位来自苏州的漂亮姑娘,田峰自我奋斗的精神打动了她的芳心,她主动与田峰走近了许多。但田峰对此颇为犹豫,他怕自己难以负担日益物化的爱情消费,与夏紫伦的关系若即若离。升入大三后,田峰得到了一家电力研究院比较固定的兼职工作,收入高于家教而且稳定。钱壮人胆,田峰自信地与夏紫伦迅速进入了热恋状态。

  田峰发现,不少同学成双成对在外租房同居,小日子得异常滋润,他不禁有些心动。2007年五一节过后,他向夏紫伦提出同居,可夏紫伦坚守防线,声称不做“地下工作者”。田峰一笑:“我们结婚吧,结了婚就可名正言顺住在一起了。”夏紫伦吃了一惊,满脸通红地说:“瞧你的猴急样,我们还是学生,怎么结婚啊”田峰笑着说:“拜托,你太落伍了,大学生结婚早就解禁了。”

  田峰所言不虚。继2002年国颁布新的《婚姻法》、放宽结婚登记条件后,2005年教育部又出台了修订过的《普通高等学校学生管理规定》,删除了禁止在校大学生结婚生育等内容。新规定在当年9月1日开始执行,达到法定年龄的在校大学生结婚不再被禁止。

  听了田峰的一番解释,夏紫伦低头不语,她毕竟是女孩,顾虑重重啊。见她半晌不吭声,田峰一再软语相求,发誓自己会做一个负责任的男人。夏紫伦毕竟深爱着这个品学兼优的男孩,加上她心中还有一个小九九:校园恋人多半毕业就分手,她不想与田峰分开,也许有了婚姻这把锁,露水情缘的悲剧就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反复权衡后,她答应下来。

  2007年暑假,夏紫伦没有回老家,而是和田峰一起留在长沙,一边打工,一边做着结婚的各种准备。暑假期间,两人谎称要在市里买房子,从校保卫处把各自的户口领出来,到街道办事处领取了结婚证。然后,他们拿着结婚证去了一趟黄山度蜜月,回校后,像模像样地过起了夫妻生活,日出上学,日落回家,携手出入,琴瑟相和。田峰不免得意,这样既享受了人生,又没影响学习,又玩了把前卫的感觉,一举三得。他觉得自己的大学生活太成功了。

  校园婚姻也滋润

  田峰和夏紫伦结婚的事,既没告诉同学,也没告诉家人,按田峰的说法,上大学后没有再找家里要钱,结婚更不能要。他叮嘱夏紫伦:“等我们毕业参加工作了,再双双回家给他们一个惊喜。”他做个鬼脸:“我们再带个Baby回去,老人家要乐疯了呢。”夏紫伦红着脸赏给他一顿粉拳。

  为了给夏紫伦一个完整的家庭生活,田峰在离学校不远的花园小区租了个一室一厅的房子。虽然是一居室,但建筑面积达到了60平方米,客厅很大,有宽敞的厨房和卫生间。房子是经过精心装修的,家用电器、厨卫用品一应俱全。小两口买了些生活用品,在卧室里挂起大幅的结婚照,挂了几串拉花。看着布置得像婚房一样的房子,他们心里美极了。田峰信誓旦旦地对夏紫伦说:“你等着吧,用不了几年,我就让你住上比这大得多的房子!”

  可压力也接踵而来。房子每月租金要700元,除去生活费和水电费、网费、煤气费,田峰兼职赚来的钱每每还未到月底就所剩无几。而他为了给夏紫伦一种浪漫有情调的生活,经常送她鲜花,请她吃牛排、肯德基,有时还约同学来家里聚餐……田峰很快体会到了捉襟见肘的滋味。

  时间长了,两人已婚的事被同学们知道了,纷纷嚷着要他们请客。田峰硬着头皮,上大学以来第一次找人借了钱,在一家有点档次的酒店摆了几桌。可回到家里,他只能看着同学们送的几个布娃娃苦笑。

  初婚就进入经济窘境,甚至欠了别人的债,田峰很不好受,暗自责怪自己盲目成婚太不理智。初秋的一天,下午课后下起了雨,寒气逼人。田峰参加一个社团活动要晚点回来,夏紫伦穿得少又没带雨伞,就把自行车放在出租车上回了住处。田峰晚上回来听说此事后,生气地说夏紫伦是娇小姐不会过日子。夏紫伦委屈地掉了泪:“今天我不打出租,明天感冒了不得花更多的钱吗?打一次出租就说我不会过日子,有那么严重吗?”田峰无言以对。

  思来想去,田峰重操旧业做起了家教,一揽就是3家,每天时间安排得满满当当的。虽说比较辛苦,但月收入达到了2000元,再加上夏紫伦家里给的生活费,每个月的开销总算持平了,田峰心里松了口气。

  为了有更多收入,野心勃勃的田峰又租下了学校对面的一家冷饮店,并找了一个女孩站柜台。他一时身兼多种角色——学生、丈夫、老板、家教老师,很累很辛苦,但他觉得很充实很自豪。

  2008年春节,夏紫伦带着田峰一同回杭州。田峰是第一次去夏紫伦家,两人商定,结婚的事不要在父母面前露出马脚。夏紫伦的父母都在政府机关工作,父亲还是某部门的局长。他们很欣赏田峰的能力,但对他的家庭背景不以为然,觉得他完全配不上他们的宝贝千金。只是碍于女儿的情面,他们才对田峰热情相待。敏感的田峰哪能看不出岳父母的心思?他目睹岳父母家优越的生活现状,心里无形中添了自卑和压力。正月初三,田峰就找了个借口先返校了。

  夏紫伦过完暑假,喜滋滋地告诉田峰一个消息:她的父母已经为她找好了工作,只等她一毕业,就可回杭州上班了。夏紫伦和他开玩笑说:“现在就业压力大,毕业后你就跟我回杭州混吧,我父母就我一个,不如你当上门女婿算了。”

  田峰苦笑两声,心里很不舒服,自强自立的他才不愿意跑到外省去寄人篱下呢,他的理想是毕业后留在长沙,这样也方便照顾年迈的父母。如果夏紫伦毕业后真的回了杭州,那不是与他要两地分居了吗?田峰突发奇想:如果夏紫伦能考上本校研究生,不就可以暂时留在长沙了吗?他们的校园婚姻也暂时稳定了。

  可是夏紫伦能放弃父母找好的工作,重返苦海去读书复习考研吗?

  “作弊智囊团”栽了

  田峰发挥自己能言善辩的特长,对夏紫伦说了一大堆考研的重要性,让她在晕晕乎乎中去校研究生院报了名。他连忙买来相关复习资料及模拟试题,助她加入到考研冲刺的复习大军之列。2009春节,夏紫伦没回杭州,留校埋头复习。她的父母见她有志考研,抱着“顺其自然”的态度,没有阻止她。

  巨大的压力让夏紫伦偶尔会无所适从。这天,她实在看不进书了,打起了退堂鼓,嘟着嘴巴埋怨道:“人家考研,从读大一时就开始准备了,我临时抱佛脚,哪能考得上?我从小到大都是一帆风顺,承受不了考研失败的……呜呜呜……”话未说完,她忍不住哭了起来。

  田峰好不容易劝住了女友,心里也打起了鼓:考研的难度不小,不啻于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万一她考不上,他的计划不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这时,有同学向他透露了一个信息,一个叫做“考研作弊网”的网站里有许多考试作弊的高超手法,建议他去学习学习。田峰上了该网站一看,不禁叹为观止,里面不仅有形形色色的考研作弊方法,各种成功与失败的案例,还有叫卖高科技作弊工具的业务员。田峰当即决定采用高科技作弊方法助夏紫伦一臂之力:在她身上安装无线电作弊设备,由他在幕后找人弄答案,再传递给她。

田峰辞了家教,转让了冷饮店,一门心思为妻子考研的事忙碌起来。2009年寒假,他让夏紫伦独自回杭州,他来到长沙电子一条街,花2450元钱购了全套的无线电作弊设备,其中包括状若纽扣的微型摄像头、微型耳麦、对讲机、无线信号发射器、接收器、音视频线等设备。店老板帮姚源作了现场调试,确认信号无线发射的传输距离达到500至1000米。

  紧接着,田峰还找到好友兼学长刘某、王某,与他们共同组成“考研智囊团”,答应事后每人给他们五百元,三人还分了工,分别负责政治、数学和专业课。成绩优异、已经毕业的刘某、王某把这件事当成了好玩的成人之美的事,根本没想到自己已经触犯了法律。

  当田峰兴冲冲地告诉夏紫伦,说他组建了一个“考研智囊团”时,夏紫伦紧张地说:“这样兴师动众,会不会出事?”田峰洋洋得意地说:“凭我的头脑,肯定会做得天衣无缝,你尽管放一百二十个心吧!”

  夏紫伦在试用了无线电设备后,朝田峰竖起了大拇指,奉上一个热烈的长吻!因为这套设备实在太先进了:摄像头、耳麦、对讲机都是微型的,戴在身上,根本不会引人注意,而且它们全部采用无线发射信号传输信号,有点像电影《007》里的装备。

  2009年全国硕士研究生招生统一考试定于3月22日至24日进行。夏紫伦的考场设在另一所高校里。考前两天,田峰就去考察了考场,并在距考场600米的酒店预订了房间。为了作弊方便,田峰还给夏紫伦选购了一件黑色风衣。考试的前一晚,田峰带着“智囊团”与夏紫伦在酒店预订的房间会面,详细商讨了作弊细节,并手把手教她使用摄像头及耳麦,再三叮嘱她在考场内一定要从容镇定,胆大心细。

  3月22日上午8时30分,考试正式开始。夏紫伦拿到试卷后,按田峰的要求打开微型摄像头,对考题进行摄像。大约3分钟后,田峰通过对讲机告诉她:“试题看不清楚,你可能把摄像头放歪了,请重新操作一次。”

  夏紫伦如法炮制,大约5分钟后,摄像头就没有信号了。她不知是怎么一回事,望着试卷发呆了一会儿,然后忐忑不安地答起了题……

  狡猾的狐狸斗不过高明的猎人!开考后,田峰的智囊团在宾馆内打开手提电脑及对讲机、无线信号接收器、音视频线,开始接收夏紫伦从考场里发出的信号。这时,在该校考点监测的无线电管理委员会“空中警察”捕捉到这一可疑的电子信号,随即报警。警方顺藤摸瓜,很快找到酒店,将田峰等三人控制。对于“内鬼”夏紫伦,警方为不干扰其他考生考试,等首场考试结束后将其抓获。

  2009年4月2日,田峰、夏紫伦因涉嫌非法获取国家秘密罪,被长沙警方刑事拘留。而刘某和王某,警方认为他们尚未开始解题,并未构成犯罪事实,遂对其批评教育一番,将其释放。

  明天律师事务所张磊中律师说,这对糊涂情侣已经触犯刑法,“非法获取国家秘密罪”一般可判三年以上徒刑,不过考虑到两人并没造成大的社会危害,可能会从轻判处半年到一年的有期徒刑。

  狱中的田峰流下了悔恨的泪水,他痛哭流涕地对办案警官说:“我这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亲手毁掉了自己的人生。”

  夏紫伦从办案人员口中得知,田峰极力鼓动她考研是暗揣私心时,她恍然大悟,恨恨地表示:“以前我是被他的勤奋上进所吸引,现在看来,他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我出去后,第一件事就是要与他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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