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失在流年里的旋转。】 – 女娲资源

【迷失在流年里的旋转。】

  媚尽空自怜,冷暖只自知。­
  分分秒秒,日日月月,时间就这样毫无倦怠的轮回着,该变的终究还是变了,沉默的也已习惯了沉默。­
  七桑街,由南向北延伸着,两旁灰绿的树笔直的如电线杆一般,毫无生气;规模各异的建筑在愈演愈烈的繁华喧闹中不动声色地变换着各自的招牌,舞媚招客;午后的阳光在街道两旁无数的方形玻璃窗之间来回地碰撞着,折射出刺眼的光芒,使得淡蓝天空下的一切都显得过分的尖锐而暴躁,让人不想靠近。­
  我压低了帽沿游走在人群的缝隙中,一张张陌生的面孔如流水般,冰冷又无法捕捉地从我的肩头掠过,左边、右边、左边……不停地出现再消失不见。­
  我保持着双脚交替的频率,向前走,没有可以到达的地方,也没有想要止步的意念,只是向前走,向前走,不想停下来。­
  她在哭泣。我再次难以抑制地想起--她在哭泣。­
  向前走,保持着双脚之间交换的稳定频率,向前走。我不停地对自己说。­
  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在不同的鞋跟旁落定后再抬起,一步一步地向前,没有终点的一直向前……­
  我继续穿过不同的街口,向前走,遗留在身后的路,一点一点的延长,从她眼泪中离散出的绝望的重力开始渐渐地从我的心头隐去,双脚找到了可以放慢交替的契机,心也渐渐地恢复了原来的形状,不再感到被那重力压挤的无法呼吸了。­
  终于可以停下脚步,静止在蓝色、细长的路灯旁。­
  黯淡的天空下黑亮的汽车打着两条黄色的光柱,在东西走向的白色斑马线上不停地交叉穿梭着;闪烁着的霓虹灯在路人的脸上不停地变幻着颜色,绿色、红色、黄色……再变成绿色、红色……各种颜色的脸不停地北交错地移动着,男人的脸,女人的脸,陌生的脸。­
  静止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我抬起头,沿着细长的路灯向上望去,白色的灯罩高高的明亮着,可当我低下头时却在我黑色的鞋尖上找不到它那丁点儿明亮的白色光芒。­
  或许,那悬落的灯光如花香一般,在还未触地之前就已飘散殆尽;­
  或许,那明亮的光芒,经过混浊空气的层层过虑后,已变得轻薄而灰蒙,不再是原来的颜色。­
  她在哭泣。一张如同这散落的灯光般模糊而轻薄的脸,再次哭泣地颤动着,浮现在我的脑海里。­
  “该怎么办?”当我的心刚刚触碰到安宁时,她的低声询问又在我耳边萦萦绕绕。她依然是那副哭泣的模样。­
  我仰着头,凝视着永远遥远的天空,双手紧攥着衣兜,在心里求饶般地祈祷着:请不要再在我的面前哭泣,我已没有多余的坚强去分担你的悲伤。­
  我继续前行,一步一步……白色的围墙,灰色的人行道,光洁的水泥地,一棵倾斜着的杨树——又回到了这条熟悉的路。­
  路前方一百米处,左手边那幢蓝白相间的筒子楼里有我的家。­
  倚着这棵歪斜的杨柳,它的倾斜度,让我感觉仿佛它也在倚靠着我。我们彼此依偎着,彼此沉默着,微风轻柔地在耳边来来去去,一秒、一秒、一秒……心里烦乱的情绪再次渐渐地得到了平静。­
  我安静地用黑色的脚尖在粗糙的树根前,划过去又拖回来,一道道印痕在落满尘土的格子砖上深深浅浅……清晰又模糊…清晰又模糊…­
  ­“嘿,小三儿,干嘛呢?这晚了,还没回去?”­
  是他。我有点惊吓地抬起头,迎上来的是对明亮的眼睛。“呵呵,晚上的空气凉快呢,所以想多呆会儿,”我站直了身子,拉了拉衣角,把手插进口袋,继续微笑,“你不也这晚才回家吗?”­
  “哦。今天多陪了会儿她,确实有点晚了。”­
  提到她,哪怕只有一秒的时间提到她,他也会避开你的视线,或低下头,或看着别处,嘴角浅笑,一副沉醉的模样,说着她、她、她--他的她。­
  我侧过头看着不远处那扇没有亮光的窗户,沉默。­
  “你怎么不说话?想什么呢?”他把脸凑近,从那双黑色的眼眸中投射出的视线,像两股细流在我的眼睛里回旋着,碰撞着,又流向了我看着的远方。“想回家,就回吧,不早了,又是个女孩。”那双眼睛注视着我,等待着回答。­
  “哪有想回家,我很喜欢听你说你和她,怎么就不说了!”我睁大了眼,很有精神地眨了眨,摆出一副很想听的样子。­
  他看着我突然精神大振的样子—向上拉起嘴角,眼睛在笑,牙齿很好—指了指头顶泛着几丝白色的夜空,声音略带疲惫地说“今天就算了,改天咱们几个一起出来玩时再一起聊吧。”­
  晚上的天空是深蓝深蓝的,不是黑色,也没有星星,一颗也没有。­
  “也行,说话算数?”­
  “肯定算数!”­
  微笑。­
  微笑。­
  “三儿,你还不回吗?”­
  “嗯,就回,”我看着他,“就回。”­
  “我送你吧?”­
  “不用~”我拉长了声音“我这就自己回去!拜拜!”­
  我向他摆了摆手,压了压帽檐,又继续向前走。继续着刚才的停顿继续向前走。没有回头。­
  前方一百米处包裹在黑色夜幕中的筒子楼里有我的家。­
  他已经走远了吧?当我回头向那棵模糊、歪斜的杨柳望去时,身后灯光下的他已消失不见,只有我那黑色瘦长的影在灰色的水泥地上和我安静地对望着。­
  小西,一个让我感到亲切的人,一个让我想要掩盖忧愁的人,一个让我感到片刻安静心情的人,他是我的朋友,他有明亮的眼睛和微笑的嘴角。
  ­
  轻擦擦的脚步声从一道道台阶上破尘而起,在安静的楼道中幽然地回荡着,最后在楼层中的某个角落停止下来,消失弥散。­
  我的家。心里有个细小的声音叹着气。回家了。­
  钥匙扭动的声音在楼道里布满尘垢的墙壁间大声地来回地碰撞着,顺着旋回的楼梯向楼顶冲去,当声音禁止的一刻,门开了。­
  屋内空白的墙壁上染着窗外折射进来的暗黄的路灯,没有声音。­
  她停止了哭泣。黑色的高跟鞋依然歪倒在蓝色花纹的地板砖上,她并没有离去,只是蜷缩成一团黑色的阴影在沙发上睡着了。那些从她泪水中离散出的盐分凝结在空中,散发出一缕、一缕悲凉、哀怨的气味。屋里的空气潮湿而沉重,让人无法大口地呼吸。­
  窗外的路灯伫立在寂静的黑夜里,黄色的光雾紧紧地吸附在一块块方形透明的玻璃窗上,一动不动。­
  我躺在床上安静地注视着投射在白色墙壁上的树影,一片一片椭圆黑色的叶,一条一条细长黑色的枝,彼此相依地摇晃着。外面的风在吹,墙上的影在动。风吹,影动,风吹……我无知觉地睡去。­
  灰白色的天空,没有边际的黄沙,一双赤裸的脚在柔软温热的沙丘里陷入又拔出,向前移动…..­
  我在寻找着正在西落的太阳,想让它用最后的几缕光芒穿透我软弱无力的身体,将我心中那腔看不到未来的黑暗驱散。­
  一步步地向前,一片片的黄沙,我疲惫的寻找着,既看不到太阳,也走不出这漫无边际的沙漠……坚持或放弃都无路可寻,我的心被无可奈何地撕扯着,疼痛却无法解脱。我用力地向远方呼喊着,可只看到一只纤细的身影,一片起伏无边的沙丘,听不到别人的回答,也找不到自己发出的呼喊。黄沙蔓延的世界里紧密地充斥着的安静,让我失去了再次喊叫的勇气,看着无限延伸着的黄沙,我又一次欲哭无泪……­
  梦醒了,空白的屋顶下,我的身体蛇形般的扭曲着,一动不动。­
  又是一天的开始,时间一如既往地冲破了生活口子,哗哗地奔流着。它到底要奔向何方?我看不清方向。­
  坐在长方形餐桌旁,我低着头喝着碗里的粥,想着应该说些什么,来让对面那颗因对一个人无计可施而怀满仇恨的心变得平静些。­
  该说些什么呢?我一勺接着一勺的往嘴里送着温热的粥…到底该说些什么?­
  我和晴子彼此面对着却沉默着。这让我的心像只抗着食物在密闭的玻璃瓶中急于寻找着出口的蚂蚁,一圈又一圈的寻找着…心里好痒,却无法触及,愈发难受地忍着难受。­
  “你找到译宇了吗?”她在问我。­
  手中的勺子停在空中,又坠进碗里。瓷器碰撞的声音。­
  “没有。”我抬起头脱口而出,觉得没有任何掩饰的必要,她的他并不想让我们找到他。­
  她的眼眶里又迅速地涌起了泪水,脸颊灰白而平静,嘴唇紧抿。一个深呼吸,她眼中的泪水又被拖回了肚中。那两缕从对面延伸过来,紧紧地吸附在我眼中的她希望的眼神,一瞬间变成了愤恨的光亮。我们对视着,我不想再说些什么。她抿着嘴唇,心里在想着什么。­
  时间在这短暂的沉默里被拉扯地失去了弹性,在我和晴子之间向下长长地拖垂着,越来越长,加速而无终点的延长…­
  “恩。”她用鼻子作为回应,打破了沉默,然后又恢复了沉默。­
  他总是在两人争吵后以最快的速度消失,然后再突然出现。­
  她总是在两人争吵后一次又一次的找寻,然后再加剧争吵。­
  他说:争吵过后我们都需要冷静。我不想用敌意的心情和她相处。那样只能更加伤害她。所以我要离开,让自己的心情得到平静。­
  他说,这是为了爱。­
  她说:每次争吵后,他的失踪都让我感到他的躲避是因为他根本不在乎,不在乎我,不在乎我们的感情。我无法接受他的不在乎。­
  她说,这是因为爱。­
  对于他们所谓的爱情,我保持沉默。­
  对于世间所谓的爱情,我保持沉默。­
  ­
  本以为爱情只是两个人的事,可爱情真的可以只属于两个人吗?­
  佑忘不了曾经相识的她,也不可能忽略掉将来某天在某条街上再次与他相遇的她。我努力着却无法把他带进那个我一直相信的,可以只属于两个人的世界。他坚守着他的过去,让我看不到和他在一起的未来。于是,那个我想要的世界里只剩下了我。­
  空空的世界里,遮盖了阳光,遗忘了花香,我一个人沮丧着,怨恨着,等待着,眼看着时间摇摆着身影走远,结束了我这场徒劳的追逐,带走了我全部的骄傲!­
  有时候错觉充实的,清晰的让人信以为真,可错觉就是错觉,错觉是一场没有结果的自我伤害。
  他的心里有我——是个错觉。
  呵,还记得小西曾对我说:感情的世界里一定会有伤害。我自信的傻笑:我是个坚强的女子。可谁知感情世界里的伤害竟是如此的深刻而疼痛,让我毫无抵抗的力气,原来我有的坚强只有这么点。­
  我对自己说:小三不哭,你不应该试图着去改变别人的世界的!还有明天,还要去寻找希望。没有他,你可以拥有更多的坚强。­
  还是那片天空,没有云,没有风,窗外的风景依旧,窗里看风景的人却已变成回忆里的碎片。­
  ­
  夜的黑色只遮盖着零碎的静物,路旁的各种灯光下,一张张移动着的脸,白色的,白色的,白色的脸……没有太阳的街道人声嘈杂,蓝色T恤,牛仔短裙,条纹帆布鞋在人群的缝隙中穿梭着,从左向右,再从右向左,向前走,向前走….去那个小西在等我的地方。­
  桔红色的餐桌,白色的衬衫,微笑的嘴角,隔着十米宽的马路,我看着透明干净的落地窗前的小西,他双手叠在桌前,身体向前微倾,微笑着,微笑着,看着他眼前的女孩-琪-那个小西很喜欢的,白皮肤的女孩。同样明亮的眼眸,同样微笑的嘴角。­
  行人标志的绿灯亮起,眼前东西行驶的车辆骤然停止了穿梭,人群开始匆忙地南北行走着,我继续向前走,一条条白色的斑马线从我眼前向后退去,向后退去,最后消失。­
  走进餐厅,灯光明亮的有些耀眼,眼睛感到刹那涌起地涨痛。­
  “来了很久吗?”我微笑着面对着透明的落地窗坐下。­
  他在我的左手边,微笑地看着我。­
  她在我的右手边,微笑地对我点头。­
  “先喝点什么?”小西说“橙汁?”­
  “恩,橙汁,刚才你们在聊什么,我在对面看你们晓得很开心?”­
  “刚才我让小西自我评价了一下他自己最近的表现。”
  “是吗?那他自己怎么评的自己啊?”
  我看着琪,她那双大眼睛认真的看了看我,又向小西拉着嘴角说:
  “他毫不忧郁地给自己打了满分!”
  “呵呵…”我和小西看着琪可爱又很较真的样子都不由得笑了,
  “那你给他打多少分?”
  “不!及!格!”琪铮大了眼睛,三个字从两排白牙间干脆利落地滑出。
  小西一副要立即上诉以洗清不白之怨的表情说:“小的犯了什么法,要被大人如此治罪,请问大人可有罪证?”
  ……
  看着他们俩调皮又彼此亲密无间的表情,我傻笑着,一会被琪拉去助阵,一会儿又帮小西说两句好话。
  两个人的打情骂俏,三个人的场景,我笑着笑着突然觉得有些尴尬。
  还记得小西说: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骄傲来存活于世,那个懂得你的骄傲的人,就是可以给你幸福的人。
  我说:那你找到你的幸福了吗?
  小西说:不知道。也许我已经属于幸福了,也许幸福一直都很遥远!
  我还不知道自己的幸福是什么,我还在寻找着小西说的那个属于我的骄傲!
  小西说幸福并不遥远,只要明白自己所拥有的就会发现属于自己的幸福。
  小西,已习惯了微笑地听着琪说他的怎么怎么不好,习惯了微笑地对我们描述着他的琪的很多很小的事,习惯了时不时地向琪投去温柔的眼神。我知道,眼前这个皮肤雪白的琪就是小西一直在等待的幸福。
  对于那些属于我的,我因为害怕失去而感到悲伤,对于那些不属于我的,又因为得不到而感到失落,这也许就是我找不到快乐的原因吧。一直以来我都在告诉自己:小三你是快乐的。可心里的不安还是那么的多,悲伤还是那么的多,常常模糊的泪眼让我看不清幸福在哪里。
  谁在哭泣?为了谁的悲伤?
  回忆是经不起到处散落的碎片,它们包裹了太多、太复杂、太偏执而尖锐的情感,就算心不小心地与它们触碰,也会被划开疼痛的口子。所以我和晴子说好了谁也不再想起曾经的他们。
  晴子说,当我决定放弃他时,我的心里只是松了气。原来,我们之间早已没有了什么不舍。
  我说,当我已经放开他时,终于走出了自己编织的谎言。其实,他的心里从来没有爱过我。
  2010年的五月,我和晴子又像很久以前一样,一起逛街,一起看电影,一起坐在撒满阳光的长椅上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人来人往。
  晴子说,我们一直都是向阳的花朵,只是阴霾的天空让我们曾经迷失了太阳的方向。
  我说,我们都是落寞的女子,有太多人说过会给我们永远的疼爱,可我们依然被遗忘在荒芜的角落,过得凄冷。
  小西说,你们都是坚强的女子,都有让人心疼的骄傲。
  我常常在问自己,是因为失去了女子的妩媚才选择了坚强,还是因为坚强得太久了而失去了女子的妩媚?
  不管怎样,一路上,我们仍在为要绽放骄傲的花朵,努力地寻找着阳光,可它在哪儿?找到它的路还很远吗?它可以给我们带来温暖吗?
  我一直都很想去旅游,或是说是去流浪,让自己不停地出现在陌生的地方,不停地遇见陌生的人,始终让自己保持着不同的微笑。在这里太久的被爱或去爱都让我感到疲惫和厌倦,于是我再次决定远离爱我的人和我深爱着的人,流浪在陌生的城市里,遗忘着与爱、被爱有关的一切。
  五十平米的空间,一个人的呼吸,过于明亮的阳光,白色的墙壁,窗台旁一只清凉的身影,窗外悠悠的白云…一秒,一秒,一秒……整个完整而安静的午后,锁住了我感情里的全部游丝。
  深夜,躺在陌生的床上,没有熟悉的温暖与柔软,也没有熟悉的呼吸声在耳边起伏,陌生的一切让心变得异常清醒,不经意间那些沉淀在心底里的疼痛在寂静的夜里开始复苏……失眠。清晨,我依然蜷缩着身体,清醒地躺着,幽幽地半睁着眼,看着房间里浓郁的黑色渐渐地褪去,清晨的阳光轻轻地漫过屋顶,缀着白色小花的淡粉窗帘半透明着。几条强烈的光线穿过细长的缝隙,快速直线地割裂着房间里灰暗凝固的空气,眼睛好痛,眉头微皱,一滴冰凉的液体从我的左眼外侧滑落。那道印在眼角与发际之间的滑痕--微痒。
  坠入眼中的晨曦,终于让我感觉到了丢失了一夜的困倦,很想入睡,可窗外的城市却精神地喧闹着,于是一条疲惫又沉重的身体被禁锢在了充斥着白光与嘈杂的城市里,任清晨明亮、无端点的光线重复地穿刺着,却无处可逃……无耐。中午,空白的屋顶下,蓝色条纹床单上,我那渐渐褪去青春色彩的灰冷的脸和一颗躲藏在二十岁身体里的苍老的心,依然保持着静默,让满载尘埃的空气将它们一层又一层地覆盖……死寂。
  在不停流逝的时间里,我已是一个坚强的女子。
  小西曾对我说:三儿,你若用一颗破碎的心去看世界,世界也会跟着碎了。
  我的心是片空旷的天,什么也没有,有天,我看它空荡的可怕,于是,我在那片天中放飞了自己,我就那样飘着,飘着,北风吹过,我的心冷的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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