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昨天的你
也許我們還會相遇,但那時的你我,已是對方眼中的他或她。
算不得年幼的時節,十七八的青春,來得很突然,走得也已經無影無蹤。想必當年的風雨,當年的陽光,比之今日也是格外能讓人銘刻的吧。和你哥哥提及你的時候,他注意著措辭,即是作為朋友對我的的忠實勸誡和祝福,也是作為你兄長的他對我的旁敲側擊,務必不要辜負和委屈了他唯一的小妹,即使在掩飾,我又何嘗不明了他的善意意圖呢?況且,這又如何不是當時的我一直所堅持的麼。喝得大醉的時候我們開著玩笑,從今後不僅是兄弟,也真正是一家人了—因為你。
你走後不久,心血來潮決心好好整理整理雜亂的書架,偶然間看見你沒有或許是忘記帶走的日記本。於是立刻放下手頭的事,席地而坐,靠著架子,小心翼翼地翻開來。
正如我後來所明白的,我絕對的強勢,無可避免地影響到了你所習慣的自由和無拘束,但是因為我,所以在那段時候,你甚至沉去了躁動不滿的情緒,昂頭看著我的甜甜的笑臉,那麼不可方物。可惜那時的我不並知道,天使真的在人間,而且,就在我的身旁。
埋頭在我懷裡哭泣的你,走在我前面突然回頭看著我傻笑的你,第一次去我家看到父母時忸怩的你……一切似乎還是那麼熟悉,卻早已化作回憶,我想,我已經做好準備,與它們相伴一生。
也曾和你在昔日牽手走過的路上相遇,遠望著你的時候我,你正在和身邊的人笑談著,似乎也看到了我,然後轉過頭,不再看前方。我竟也昂首,直視著你左邊的空間,然後迅速走過。短暫的幾十秒,我卻感覺過了很多年。回頭看時,不期而對視,同時又轉過去,然後瘋了一樣的向前方跑去,在無人的曠野中,嘶吼著,看著天穹紅腫的夕陽,我忍不住哭了。
怪不得有人說,永遠不要向對方質問離開的原因,離開就是離開,你所得到的也許不過是一個比較完美的藉口。我沒有問過你,你也沒有問過我,我們就像茫茫大海中渺小的倆隻飄蕩著的船兒,曾風雨同路多年,最後卻越走越遠了。不必懷念,不必追尋,我們,至少還在回憶裡。
別人說,戀愛就像跳舞,等到跳的熟練的時候卻發現舞伴已不是當時的人。
於是我學會了獨舞,沒有燈光,沒有音樂,沒有觀眾。
旋轉,跳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