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走完这最后一程……【女娲伏羲爱情散文】
其实,也不过是到外地上学。
1:50的候车厅,零散的几个人。
没有想象中离别凄凉的场景,多是出差或是旅行的乘客。
列车缓缓的启动,悔恨着拒绝父母的送行。高考的失利和父母的冷漠,在已让我厌恶的麻木。想到这里,根本没有理由留恋。一个人去流浪,放逐。
列车驶向大连。一个在此之前对它一无所知的城市。
这是一个普通的大学,没有成片的楼房,却有宽阔的校园,并且身处城市里最繁华的街道,对于流浪,足够。
一时间,那些过往的伤痛还没有忘却,一直在心里折磨着我,依旧生活在自己低调的忧伤里。
讨厌热闹,讨厌拥挤,今晚却有院里的报告会,不能缺席。估计该去的都去了后,才一路跑了去。
果然,我是最后一个:只有一个位子为我而留。
台上报告者的噪音,观众的掌声样样都那么刺耳。视线却被邻座的女生吸引着:白皙的肌肤,明亮的眼眸,长发,淡淡的飘香。很快,我知道了她有和我一样的心境,因为她耳上挂着耳机。也许我的注视有点冒犯,她摘下一个耳机,用手扬了扬,说:“要一起听吗?”我的心境还不允许我这么快的接纳一个人,正忧郁着,她把耳机塞进我的耳朵里,说:“张信哲的”。心里一阵欢喜,我喜欢的名字。
这个报告会好象内心绵长的愁绪一样没有尽头。
突然,她说,我们走吧!
她是一个叛逆的女孩,却比我坚强,有个性。眉宇之间,是一种独立、刚毅的气质,但她的眼睛里还有一丝孤独,我偷偷的发现。
初秋的夜晚,天格外的高,满天的星星好象因此而疏远,总觉得一切都很遥远。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直都快乐不起来,或许我根本不可能成为她快乐的理由。
“你快乐吗?”她竟这么毫无顾及的问。
“其实,无所谓快乐,快乐的外表也会有阴郁的内心。”我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她,只是我的独白。
繁华的街市,闪动的霓虹,熙熙攘攘,车水马龙。
内心的阴郁让我们不愿轻易开口。慢慢的并肩走着。
她低头看表。
“7点10分,还有时间,去看海吧!”
“今晚?!”我惊异的象受伤的老鼠看到猫。
“是呀!我还没有在夜晚看过海!”
记起在青岛临走的夜晚,心痛。实在不愿再次揭起伤口的疤结。可是,面对一个女人,我几乎不能选择。
在公交车上,我们对面而坐。她用手托着下巴,盯着窗外,窗外是流动的光线。她的眼睛里也有光线在闪动着。
一路无语。
大概哪里的海都是一样的。大连的海和青岛的海是一样的,和记忆中的一样。缓缓的喘息,宁静,慈祥。我们坐在堤岸上,无语。海风开始凉凉的了。
“喜欢海吗?”她打破僵局。
“非常,从小到大都是。只有海是无私包容的。它不会计较曾经的一无所有,也不会计较我的灵魂是多么的阴暗。”
“……”她可能是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叫依遥,大连人。”她伸出右手。
“陈然,青岛。”我们象征的握手。
时间不早了,起身离开,临走时,她回望了大海。
站台上一直在等,没有等车的乘客,没有公交。
有人告诉我们,末车8:30,现在8:50!
折身回到大海边。
她说我们坐到天亮吧!
海风越来越凉,她把头靠了过来。
突然,泪水打湿了肩头,我惊慌失措,理平她的乱发。她的眼里是委屈的泪水。我用大拇指给她摸去眼泪。
长时间的沉默之后,她缓缓的说:“知道吗?我没有什么朋友,这些年,一直这样过着,一个人。早已习惯了孤寂,而你,我能看的出……和我一样的人,因为你的眼睛里写满了孤独。
我几乎不敢回答,被一个女人用瞬间看的这么透彻,真的害怕起来眼前这个女人,还有她的洞察。
这才审视眼前这个女子,眼睛直直的,但很深邃,象一个旋涡,被她注视着,我的灵魂在旋涡里挣扎着,片刻就没顶。她的脸上有一种特殊的气质,过分的成熟,或是过分的颓废。必定经历过生命太多的坎坷。
“6岁那年,离异的母亲带着我嫁给了一个带着9岁男孩子的男人。他一直讨厌我,经常喝酒后打母亲……”哭泣让她停下来。掏出一块蓝色的手帕,自己熟练的擦拭眼泪,或许那方手帕是随身携带的。
“10岁那年,母亲撇下了我,离去了。那个男人把我抚养长大并供我上大学,我很感激他。”她哭泣的时候,肩头一耸一耸,像只委屈的小猫。
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一个因为磨难而坚强的人的哭泣,只能看着她的泪水浸湿那方手帕,听她讲自己的过往。
“抱紧我,好吗?”她迎了上来,这时,我们都需要对方的体温。她的身体软的象一团空气,轻轻的伏在我的怀里。
那一夜,海风很凉,我们的内心却很温暖,因为两颗孤寂的心灵靠在了一起。
海边的夜晚确实很凉,我们蜷缩成一团,象两条在干涸的河底挣扎着逃脱死亡的可怜鱼。旁边有一对流浪的夫妻,女人的头发凌乱,男人蓬头垢面,女人在男人的怀里睡的很安详……
港湾里的第一声气鸣,低沉而缓长。看着怀里熟睡的她,不忍心摇醒她。突然,她说:“咱走吧。”
她的眼角已没有了泪水,脸色恢复的和以前一样,依然是一个坚强而忧郁的女孩子。
拉着我的手走上公交,动作自然的如同一对老情人,或许我真的是一个值得她信任的男人。
她做了一份家教,我做了一份兼职,给一个小公司写个材料,打个草稿。我拼命的工作,学习,因为生命中已有了一份责任。
98年冬季,圣诞节的那天,她送我她亲手织的一条蓝色围巾,她知道我喜欢蓝色。
“忙里偷闲给你织的。”说着给我绕在脖上,动作不容拒绝,因为她知道我肯定喜欢。
几乎要落泪,我没有说什么,将她的小手放进自己的腋窝。幸福的感觉从心底泛滥。
第一个漫长的寒假,思念象结冰的湖面,平直而脆弱,去中山公园,去看那里的雪,在这个旅游淡季,这里几乎没有游客,硕大的公园,除了落叶,就是光秃秃的树干。登上电视塔,透过天文望远镜,向北眺望,看不到大连,却能看到她的脸,她的泪。
打她的手机,一直不开,电话号码她也不留给我。担心她是否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唯一能证明她的存在的是手机上会有她的短信,全是一些与她消息无关的话,“多穿点衣服,别着凉”:“想念你,还有你的吻”,甚至是“下雪了,很美”。
情人节那天,受到她寄来的信。
陈然:展信悦!分开已经二十多天了,很想念你,相信你也是。天依然很冷,出门多穿衣服,别忘了围上那条围巾。
下了几场雪,心情一下子透明了,有很多的东西需要淡薄。虽然我一直这么努力,但心里却一直很苍白。
快要过年了,他们把房间布置的红红的,我讨厌红色,就一个人去玩了,去海边了,记得上次呆过的那个地方吗?竟然没有结冰!这几天家里客人很多,我不喜欢热闹,我哥哥好象很喜欢,忙来忙去,他一个人忙就够了,我就闲着。闲着就备备课,回去还做家教,你也要多练笔,别对工作生疏了。
我哥非要给我买一件红色的大衣,我没要,他又给我买了件蓝色的,不过还挺漂亮的,回去穿给你看。
嗯,今年大概20岁了吧!不小了。
就此搁笔了。
祝你和家人新春愉快!
看完了信,心里这才释然,看来她那里还不错。放下牵挂,只等这个漫长的寒假早点结束。
慢慢的,冬去春来到。初初回来的几天里,她的头发盘在了头上,很好看。其他的一切如故,不久她就放下了,和先前一样只用一个发卡夹住。她喜欢简单,我也是。
日子依旧很忙碌,学习,工作。
大连的春天很美,我们去了星海公园,那里有漂亮的树木,还有静静的环境。
可能刚刚体会到生活久违了的快乐,她笑的很用力,以至每次欢笑之后,都要伏在我的肩上休息一会。
她问我:“这样的快乐会长久吗?”
我严肃的告诉她,一定会,永远。
她的脸上马上露出担忧的神色,好象她所面对的是一个手段高超的大骗,要骗取她的芳心。她推开我。
她这样的神色让我十分气愤,她竟然不相信我。“不相信我,就别来找我!”我第一次对她大声说话。
她还是经常来找我,微笑着。
我们的工作所得的报酬除去生活花消,竟还有结余。她说喜欢草原,99年10月我们去了无际的草原,那里有辽阔的天空,成群的牛羊,还有羊背上放牧的小女孩。在蒙古、包里,我们被一群孩子围住,他们叫我们叔叔和阿姨,问大海的样子,依遥一直的笑,我用相机抢拍下了那些永远的图片。晚上,在草原的篝火边围坐,听那里的孩子和女人歌唱,看那里的男人舞蹈。00年5月,我们去了三峡,顺江而下,沿边是青山,峭壁,还有在竹筏上用鸬鹚捕鱼的渔民……
在此之前,生活中几乎没有快乐。成堆的书卷,枯燥的学习,短暂的假期,父母的对骂,还有他们的指责。
现在她是我所有的快乐。希望以后她还能是。
大二的暑假,我带她回青岛。去参加第十界国际啤酒节。她欣然同意。
香醇浓厚的青岛啤酒醉倒了来自五湖四海的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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