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棉花……【女娲伏羲爱情散文】
车子缓行在山间小道上,路尽管狭窄但还算平坦,看得出是新修的水泥路。这是新开辟的旅游景点,除了路是新修的外,一切都基本保持在原始状态,我喜欢这原始味。
经过5个小时多的长途奔波,我们进入了林区。这时天下起了雨,山雾开始弥漫。从路旁山林的植被可以看出,目的地快到了。车驶过一片松树林,进入了一块开阔地,同行的人都被眼前的景观惊呆了——–上百亩的开阔地是白色的海洋,成片的白色小花迎风摇曳,说不出的娇妍……木棉花!车上只有我能准确地叫出它们的名字……
它是我此行重要的目的。
叫司机停了车,拒绝任何人陪伴,独自一人跳下车,彳亍在烟雨的白色花丛中,视线早已模糊,脸上泪水夹杂着雨水,说不清是为他还是为自己……
知道他是从高年级女生和室友们的嘴里,那时候他大四,我刚进那所学校。他一直是女生们的焦点—因为他很酷很帅,因为他是校篮球队最出色的中锋,还因为他一流的黑管吹奏水平。死党雪却认为他迷死人的地方在他的冷俊孤傲,还有他忧郁的眼神。他身上有一种很特别的气质,那气质很象《第一滴血》里的史泰龙,不一样的是他比史泰龙更帅气。这个问题上我和雪的看法一致。很少有人能看见他说笑,他总是酷酷的独来独往。
当然我依旧是嗤之以鼻不屑一顾的,我并不认为他和我身后的那帮旗手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
他是什么时候开始注意我的,我是不屑去过问的,我至今也不知道,以至于到今天成了一个永远的迷。
知道他注意我,也就是我开始注意他是在学校外的一间录象厅。那时候录象厅正在放映《射雕英雄传》,经不住密友雪的死缠烂磨,只好陪她去“低级趣味”一番,那是我平身第一次去那种低档的录象厅。
每天两集,下午3点到5点,5排8号、10号,雷打不动。那段时间我们的情绪跟着剧情跌拓,天天哼着片里的主题歌,旁若无人地来来去去。
当扬康在铁庙中毒身亡时,我和雪同时感觉到了一种不安,那种不安来自于身后的某个位置。
雪总是取笑我说,身后某个位置有人(性别,男),不是来看录象,而是只为看我来的。搞得我一坐上5排8号后脑袋就发麻。
录象厅里各种汗味烟味夹杂在一起,气味很难闻,我和雪总是在录象开播前的最后时刻去,看完后也总是抢最早一个溜出来。那人每次去都是录象开演以后,走却总是在我们之后,录象厅很黑,我们只知道那人很高,每次都斜靠在最后一排。
这年10月的一天,我和雪散步回宿舍,远远见有人站在宿舍大门前,抱了一大把白色的花。走近那人的时候,他叫住了我,递上了那把花和一封信,是他捎来的。我迟疑着,拿不定主意收还是不收,雪已经抢着把花和信拿到了手里。
信还是厚厚的一封,列述着他心目中我的种种好和他自己的情感,我仍然觉得和其他的情书没什么两样,依然把它扔进了那放一大堆信的抽屉里。花被雪用一个大花瓶插好放在了窗台上。从他的信里我知道这花叫木棉花,是一种生长在高寒地带的野花,他专程去附近一个尚未开发的风景区采回来的,这是他很酷爱的花。记得那花插了两天后便开始散发出一种淡淡的幽香,开了很久才凋谢。
日子又向前翻过了一个月。那时候我哥和嫂子刚搬去新家,我搬去了他们的旧房子住(那是我哥在单位分的房子,和我们学校一墙之隔)。那天,天下着雨,很冷,已是晚秋了……吃过晚饭,由于下雨,我和雪取消了每天必须的散步,独自一人慢慢走回宿舍。因为构思着文学社下期的主题,走回宿舍的时间用了很长。
看见他的那刻,我被他深深地震撼了……
那是我第一次认真地看他。他站在我住的宿舍楼前,着一袭黑色的风衣,衣领是抽起来立着的,手上还是很大的一把木棉花。他的眼睛很大,眼神专注而忧郁,人好象瘦了一些,却英气逼人,好象更酷了(其实我不喜欢用酷来形容男人,但却再找不到比这个字更确切的词语来描述他),酷得让人有一种透不过气的感觉……我确切地感受到他忧郁眼神后那浓浓的温情和一触即发的火光……
我惶惑了,有点手足无措。
“菁……”他轻声唤我,递上了那把木棉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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