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怨……【女娲伏羲爱情散文】
呼机又响了,是留言:“黄先生说他走了。”她心里一酸,走就走呗,还留什么言,分明是成心来撩拨她的离情,黄从不缺这类小技巧。他也真够狠,整整一个月的行期,临走前一天在走廊里碰到,才不经意的提了一句,好象他不是千里迢迢去看女朋友,好象他和她没关系似的。她转过目光不让他看到自己的失望,她没权利留他,他也知道她会这么想,所以才这么轻描淡写的提一句,又没事人儿似的吻她,一刹间她真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又突然想到他女朋友,这么一个人,对女朋友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黄永远是活在矛盾里的,居然还有次要和她“只做朋友”――神智不清!她嘲弄的回答:“不行,不能让你心安理得的意淫。要么做情人,要么就――什么也不做!”她了解,他们之间永远成不了朋友的,从第一眼看见他就知道。
那是在走廊里。女友说她们班学国标舞有男生没舞伴,请她参加。她本是抱着几分轻蔑的――连舞伴都找不到的男生,一定又是典型的清华傻博士。可是一抬眼就发现自己错了。他高高帅帅的站着,微笑着,一模一样,与陈一模一样,掩不住水仙花情结的气息,说不上可厌还是可爱。没说几句话他就迫不及待的透露他有女朋友,“内心矛盾,于是先搪塞一下自己的良心,并且寄希望于我会拒绝。”她心里替他做同声翻译,他眼里那种异样又在极力克制的光芒她绝不会看错。
以后的事就顺理成章的下来了,有时她想其实她在走廊里就看到了这一切,也并不打算抵抗。她对他好,又嘲弄他,她知道他喜欢她,也知道他不会为她放弃已有的一切。她太了解这种男人了,她对陈的心得够写一本书的了。黄常开玩笑说如果她不是这么beyondcontrol他就会娶她,她就笑笑,想他其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倒整天把什么娶不娶的挂在嘴边。男人永远是自相矛盾的,和陈的时候不就是因为她太容易control了吗,陈是被她的认真吓走的,从此她就知道,认真是游戏里的致命伤。
不过那时跟陈真是疯了。她抽了陈一记耳光,冷冷的说永远不要再见他,可又跑去整夜整夜站在他门外,紧紧抓着自己的手不去敲门。整整十个月,人前她倒更活泼了,笑起来简直就是一丛恣意盛开的玫瑰,眼里却再没有一丝笑意。熬夜画完图,同学拍拍她肩说:“你真行,永远这么精力旺盛。”她就象冷不防被捅了一刀,等人走远了,她的手指还紧紧绞着,“我活不下去了”,她真想说,“我―活―不―下―去―了!”
陈生日那天她送一红一白两枝玫瑰给他,红的似血,白的似雪,是她的心。花店小姐送去,她偷偷跟在后面,听到他惊讶的对小姐说“谢谢”,泪就泉水一样涌出来,她跌跌撞撞的从楼里跑出来,北京五月的风真大,呼啸着扑过来,把她的魂都撕成片片。
可是不也都过去了吗。第一次和黄去酒吧,他很关心的捻捻她的长裤,夸张的表示惊讶:“你穿得太少了!你摸我穿得多厚!”她颤了一下,下意识的往回抽手,他却不放。她的手在空中沉默的停顿了一下,抬眼看他居然还坚持着一副天真无邪的表情。多么熟练的天真呵,他和陈一定是同门师兄弟!该给这种追捕游戏换个程序了。她的手轻快的掠了过去,先触到膝,再柔软的滑上去,她纤细的手指是火焰里的唇,抚弄着、厮磨着、吸吮着那男人的肌肤。突然停止,她从容的回手举杯啜了一口,如瀑的黑发下,双眸斜斜的飞向他,一笑……黄的视线闪躲开又闪回来,叹口气,搂过她重重吻了下去。后来黄笑说本想钓鱼的,结果反被鱼钓了去。她一面笑,一面想:活脱是三十年代十里洋场上的交际花,原来自己可以是这样子,从来不知道,从来不知道。想想当日捧着玫瑰垂泪的女孩子,人生这两个字,真叫人毛骨悚然。
后来黄就总是周期性的热胀冷缩。每次约会完的第一、二天,他那种近乎敌视的冷漠会达到高潮,再几天就慢慢退潮,表现为校园里碰面时他会对她笑一笑,甚至聊上几句,恰如其分的表示一下关心,然后在某个晚上,他会抵挡不住她的一个眼波,于是又一轮周期开始。看他如此徒劳的挣扎在道义和欲望的网里,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做。也许是因为他的虚伪,有别人在场时永远不认识她;也许只是因为他的眼睛。他有一双太会调情的眼睛,笑得弯弯的向她一瞟,她的胸口就象被什么撞了一下似的,真想冲上去煽他一记,笑得太邪了,他和陈真是象,她大约就是喜欢这种邪气的男人。
她明白这样会吃苦的。那次她病得天昏地暗,打电话过去他第一句就是一会儿还有课。她烫了手般扔掉话筒―总共200米的路,他还要怎么狠?其实这种关系才真见人的本性,没有道德责任监督,怎么做全凭心。她扶住墙,想以后再也不能理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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