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 – 女娲资源

真相

  宇宙
  宇宙是无限广阔的,如果不是,那么我们把宇宙外面的空间仍然称为宇宙。人又说宇宙是延续的,因为时间是延续的,真的有过去、现在和将来吗?如果一个人现在敲了邻居的门,邻居会来开门是在这个人敲门的一刻就已经确定了的,而不是时间延续到邻居决定开门的时候才确定下来。如果邻居突然有电话要接而没有开门,那么别人打电话的那一刻已经决定了邻居不能开门。也就是说现在的任何举动所产生的结果都是和现在同时发生的。或者可以说从我们想象不到的宇宙的起始,宇宙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决定了。人所谓的改变命运其实是根本不知道命运是什么,人只是以为现在就是命运。如果有人去改变自己、改变命运,那么他的这种改变也是在宇宙之始决定了的。所以宇宙在时间上根本不能描述为线,而应该描述为点。好比我们去画时间的延续性,当我们把笔点到纸上的时候,所有的过去、现在和将来都同时的被点了上去,那么点之外能够描述什么呢?也就更不可能产生线了。所以宇宙根本没有时间。那么宇宙只能形容空间。我们每个人印象里都会有一个所谓的无限广阔的宇宙,而在无限广阔的宇宙中会有无限多个像我们一样的生命,而他们印象里也有一个所谓的无限广阔的宇宙,所以宇宙的无限浩瀚至少是这无限多印象里面的所谓的宇宙总和。为什么是至少呢?因为在我们脑子的那个宇宙也是它里面的无限多个宇宙印象的总和。。。。。假设N表示无限大的数,那么我们会有N+N=2N,2N同样是无限大的数,那么2N=N应该是成立的。无限大的N是我们很难想象的到而且能对它做具体的认知,我们现在知道的能够符合这个等式的只有零。那么对于无限浩瀚的宇宙呢?我们现在轻而易举能说出来的符合等式的就只有真空了,也就是什么都没有。
  宇宙其实就是空的,什么都没有。如同我们脑子里面的世界,我们能感受到想象中的人,物和事,他们可以让我们有情感上的变化,可是没有一个是占据任何时间和空间。更形象些就好比我们做梦:梦里的我们大多不知道自己在做梦,所以我们在梦里感觉所有的东西都是真实的,碰得到,摸得着,尤其是感情上的东西能直接传给现实中的自己,甚至梦里的我们还会做梦。在梦里的我们很难相信自己是在做梦,而身处所谓现实的我们又有几个能够哪怕是偶尔怀疑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呢?
  我们这里不是在否定现实,而是扩大了一点点我们平时可能藏在我们思绪的角落的那种对现实世界真实性的一丝的怀疑。那么,科学在哪儿呢?如果我们定义科学是追求真理的一边,而迷信则是毫无根据的荒谬理论的支持者,那么太过讲究科学而无一丝怀疑的科学本身就是一种迷信,而在迷信中存在哪怕一丝的怀疑就称的上科学。
  从事科学的人一直在追求绝对的科学,能够用科学理论解释宇宙所有现象的境界,这就好比我们在海上追求水天相接的地方:我们是永远到大不了水天相接的地方的,尽管我们一眼就看的到。为什么呢?因为根本没有水天相接的地方。无限遥远的东西其根本就在自身;无限包容的东西其根本就是什么都没包;无限庞大的东西其根本就是空。而科学永远是相对的科学,真实也是相对的真实。
  如果说宇宙是真实的实体,那么我们该如何认识他呢?首先他一定包容了所有真实存在(譬如地球)和不真实存在的东西(譬如我们的思绪);其次他是浑然一体的(就地球相对宇宙而言是无限小的一个点,更精确一点就是用无限个无限小才能形容的一个点,同样太阳系相对宇宙而言也该如此形容,现在我们应该不难想象我们能理解的可以形容地球或者太阳系的词语就是空:就是说地球或者太阳系相对宇宙来说就跟没有一样。所以宇宙是不可分割的)。所以我们得出结论:宇宙浑然一体却又包容一切。就我们的想象能力而言只有一种同时符合这两个条件的:空。不仅宇宙本身是空,他包容的所有都是空,不真实存在的。(空表示不仅他包容的是空,而且他本身也是空)宇宙的空不是不存在的空,也不是存在的空,因为两者都是宇宙的部分。宇宙不是存在也不是不存在,是虚空。
  宇宙万物包括我们自己都是虚空的,不是真实存在的,那么我们应该如何去认知这个看似真实的世界呢?如何在这个世界以一个不真实存在的身份去和其他不真实存在的身份去互动呢?答案就在于虚实之间的相对转化。我们在这个绝对不真实存在的世界里就个体而言都是不真实存在的,但是彼此之间却是相对真实存在的。我们意识里存在所有的一切包括自己都是虚幻的这样一个概念,然后我们就知道万事不必要我们太执着的去追求,而彼此相对的真实存在却又让我们不至于因为自己不是真实存在而自弃。然而这样似乎也避免不了宇宙最终会是死寂的结果:因为我们都知道了万物本性是不真实存在的,那么我们又为什么要去追求呢,于是宇宙最终的结果可能会导致所有人都在等死。其实这种情况是不会出现的,我们可以简单解释为虚以融实,实以击虚:因为万物的本性是不真实存在的,那么在我们的这个世界里便有虚(绝对的不存在性)有实(相对的存在性);当我们因为放弃这虚无的自己等死的时候,生理上的需求会变的越来越真实而越来越强的冲击我们的虚的这种观念,从而让我们慢慢放弃虚的观念去开始有所追求,然而到我们物质充裕或者因为过度追求物质上的满足感的时候便会出现社会矛盾(追求物欲的时候一定是在相比,相比就会出现矛盾),这个时候我们便会反求解决之道,也就是重新认识世界,重新拾起万物本性的观念去减少过度的贪欲。世界既然是虚空的,然而我们身处这个空的世界为什么却能感受到世界在不停运转呢?就是在于我们反复在追求虚与追求实的平衡中。
  虚心
  虚心可以消除化解中的任何矛盾。人之间能产生矛盾完全是利益划分或者是责任担当在矛盾双方中未达成共识,而要达成共识就需要至少一方做出让步,而要做出让步就要人放弃自己的一部分主见,也就是虚心。虚心就是虚其心,就是把我们的心思或者主见清空。如果人能虚心就不会先入为主。先入为主就是在分析问题之前就有了主见,也就是说心已经装满了,这样还怎么去容他人的意见呢?如果一个人的心已经完全被主见占据,那么别人需要他让步的时候他感觉到的不是理所应当,而是自己的利益被侵犯。若人心装满主见,那么无论多么小的事情都会引发矛盾。其实有时候人之间的矛盾根本不在矛盾本身,而是在于人的面子,也就是虚荣心。有时候人之间发生矛盾后,其中一方其实很愿意主动让步去化解矛盾,可是又担心自己让步后会让别人以为自己示弱而伤及自己的虚荣心,结果最后谁都不愿意让步。如果我们的心能多虚空一点,不去顾及太多,我们会比得到脸面更加心情舒畅。如果我们能够心中空无一物,遇事先自省,人与人之间又怎么会有矛盾呢?然而不是每个人都通情达理的,若是遇到无理之人我们也应该做到虚心。若这个时候我们不能虚心则必然动血气与之以理相争,况且与无理之人论理是不智。不与无理之人争理不是纵容无理之人,而是养德以兴德风。之所以有无理之人是德风不兴,一些人好逞血气之勇以无理胜有理为荣,是因为多有人贵血气之勇而贱德行。然而以虚心化解矛盾的人越来越少,这也是因为德风不兴:本来理亏的人会有很强的自我保护意识,哪怕明知自己错了也很难承认,这是怕人得理不饶人。若德风兴盛则人自然会做理所当然应该做的事情,哪里还用讲虚心。人们平时所知道的虚心是虚心以受教,这其实不能算是虚心,这只是忍,是为了有所得而忍。我们平时的虚心一般是见地相似而受教,或者是求同存异类的接受一部分。也就是说我们能够做到的虚心其程度是非常低的。真正的虚心是不会产生矛盾的,真正的虚心不仅是全部的接受,同时也会全力的反驳,其反驳是在于明理。
  真正的虚心是物我两忘而后有所求。物我两忘是忘记真正意义上的物和我,而保留概念上的物和我,是以无物为物,让物质对自己来说只是个概念,而不是实物;同样,以无我为我则自己就只是一个概念而不是真实的我,这样可以忘我而又不失自我。我们生活中的矛盾根本就是有贫富不均和彼此之分。忘物,人会因做事无所持而谦恭谨慎,做事谦恭谨慎才可以得人,人得物其实是为了得人,而人已经得到了人也就不需要求物。忘我,人则只知有彼而不知有此,又何来的彼此呢?只有彼无此就是我为人人而人人为我。无我才是我们对自我的真正认识,是存在于我们潜在意识的认识。我们现实中很多事情可以让自己失去自我:失恋、破产或者其他的巨大的精神打击,我们都可能会因此而丧失自我。可是我们为什么总能找回自我,重新振奋起来呢?不是因为别人的劝导,而是因为我们始终相信有一个真正的自我,也就是无我。为什么真正的我是无我,而不是有我呢?其实概念是有我或者无我都无所谓,它只是表达:以对自我的否定来承认自我。就像是人对神的崇拜:一个人崇拜神的时候,他就是对现实自己的否定;而对没有崇拜神的让你来说,表面上好像是我们相信自己,其实不然,不崇拜神的人是在崇拜自己,而被崇拜的自己就是被否定的我,因为他们相信自己能够做到任何事情,崇拜的是未来的无所不能的自己,就是不存在的自己,同时也就否定了现在的、真实的自己。为什么要以这种否定的方式来承认自我呢?为了自我的存在。我和无我的关系其实就跟存在和不存在的关系一样,我们用存在和不存在来解释。“存在”真的存在吗?有人一定说在它不存在的时候也就不存在了。其实不对,它不存在的时候会有“不存在”的存在,“存在”也就存在了。同样,“不存在”在不存在的时候存在,在存在的时候是不存在的,可是“不存在”的不存在本身就证实了“不存在”的存在。所有的永恒的东西必然是相对的,相对的东西才是永恒的。人是渴望存在的,而最根本的存在就是永恒。人也许不会知道,但是人在潜意识中的自我是无我却是事实。如果我们专注于自我就会迷失自我,反而当我们顺其自然的去否定自我的时候却发现我们成全了自我。人有我的存在,又有否定自我的无我存在,那么人真正的存在其实在于我与无我之间,也就是存在和不存在之间,也就是虚空。虚空是什么性质呢?虚空是中正的。虚空是没有界限无限拓展的,所以能收容一切,也就是爱;虚空是没有锋芒的,所以无争、和平;虚空是无所不空,所以公平。所以虚空就有主动包容、和平和公平的本质,可以简单的称为中正。所以要做到广义的虚心就是心中只保留中正之心。这个保留不是保留而是概念上的保留,太专注于保留的时候反而无法保留。中正可以用虚空来形容,所以它是至虚至空的,是浑然一体的,所以它又是极质极实的。所以最高境界的虚心就是其心至虚至空的,也是极质极实的,也可以说是不实不虚的。
  人的本性
  人的本性是不可磨灭的,否则就不称为本性,而只有本性的存在能够维持本性的存在时,本性才不可磨灭。然而无论是存在还是不存在都要依靠相对的一方,所以本性既不存在也不是不存在,也就是在存在与不存在之间,也就是虚空。所以人的本性就是中正。
  我们从另外一个角度解释人本性是中正的说法。解释这个之前我们需要先解释下人的定义。对于一个人,最基本的追求就是饱暖,就是生存,就是存在,而后就是证明其存在,在没有任何外物的影响下任何人,圣人和小人,都是一样的。所以存在和主宰(就是证明存在或者存在感,存在和证明存在时互相依存的:存在就必然证明其存在,而证明其存在必需其存在)就是我们最基本的追求,也是宇宙所有生命体的基本追求,是自然赋予我们的性质,是我们的天性。天性就是自然之性,是符合自然规律的,是无意识的,是被动的,所以也是和平的(只有当其存在性受到威胁时才会追求存在)。人们常说人是有灵性的动物,人是高等动物。那么这个灵性又是什么呢,人比动物高等在哪儿呢,又高等多少呢?这个灵性、高等就是精神世界,而精神世界运转时依靠精神力(相当于现实世界的自然力)。精神力的本性就是和平、公平和爱。精神世界和精神力两个概念是可以相互替换的:有精神世界才有精神力可言,有精神力才可以形成精神世界,而精神力更能体现精神世界的作用力。有人说过人类和动物的区别在于创造力,其实不尽如此,因为创造力来源于想象力,想象力包含在精神力里面,总的来说人类和动物的区别在于精神力,人的本质就在于精神力,精神力是人的灵魂。精神力作为自然产物,也具有和其他事物一样的天性,不同的是精神力的存在是不依靠任何事物的。好比一盏灯的用处是照明,哪怕这盏灯消失了,它的用处依然是照明,只是其用不能再表现出来而已。人的精神力就是人之用,精神力的存在是不依靠人自身的存在的,人消失后,他的精神力只是不表现出来而已。精神力的存在不依靠任何外物,那么它的天性表现出来的就是静,就是保持自己,就是自我承认。过度追求物质的根本目的是在精神上优于别人,而以物质的增加来取代精神力自身的增强是对物质世界的过度肯定和对精神力本身的否定,所以精神力为了维护其存在会否定多余的物质从而克制过度的物质追求。主动的追求就是过度追求。人的追求应该是需要的时候才产生的,这属于正常追求,而主动的追求就是不需要的时候却去追求,这种追求就是过度追求。一切主动的追求都是被精神力克制的,这是精神力的天性决定的,然而精神力对人的生命体的存在是承认的,这个承认就允许了生命体在不威胁精神力的存在感的前提下对其存在有所追求,生命体因为自己的存在受到威胁而有所追求是被动追求,是精神力所允许的。因为人的本质就在于精神力,人的本性就在于精神力的性质,而精神力的本性就是和平、公平和爱,所以人的本性就是和平、公平和爱,就是中正。那么为什么精神力的本性是中正呢?精神力追求精神世界的存在和对精神世界的主宰,任何现实世界的物欲追求都是对精神力天性的挑战,会受到精神力的克制(我们之所以不说是物欲对精神力的挑战是物质对精神力的克制是因为有人放弃生命去捍卫其精神世界,却没有人因为捍卫其物质财富而放弃去做真正意义上的人,也就是放弃精神力)。所以精神力是克制了人类的贪婪、邪恶等,那么精神力就是反贪婪、反邪恶的,也就是和平、公平和爱。这三者是精神层面的所有追求的根本,而其他精神层面的追求都是由这三者衍生出的。既然我们有中正这样的本性,所有人做事都应该一样做到无争、公平而且有爱心,然而事实却似乎并不认同,因为真正由中正之心发于外去为人处事的人并不多见。我们中之所以很少人能够由本性出发为人处世的,是因为很多人没有认清楚自己的本性,甚至有人误认为其本性就是追求存在和主宰,结果有人因为过多的放纵自己的欲望而导致其想用精神力压制欲望的时候却做不到,也有人根本不曾尝试去压制自己的欲望导致自己变得唯利是图。我们把人的本性比作麦田,精神力就是麦田里的麦苗,而杂草就好比是动物的本性。起初麦田里只有麦苗,麦田边上有很多杂草,可是我们没有在意,慢慢的杂草开始蔓延到麦田,我们仍然没有理会,后来杂草淹没了麦苗,等我们真正注意到麦田的时候,我们发现这里原来是草场。这里形容的情况是我们没有去发掘、发展自己的本性而使欲望慢慢淹没了我们的本性,我们便怀疑自己的本性不是中正,这种情况虽然可笑却很平常,因为太多的人就像我们形容的一样。麦田长满了杂草,它自己就长不出麦子了,可是我们的本性却不会完全被欲望吞噬,只要我们意识到自己真正的本性,我们就能让毫无杂草的麦田重现。
  现在我们进一步去分析人类本性和天性的关系以帮助我们彻底了解自己。在现实生活中,我们会经常有剧烈的思想斗争,这些斗争逃无非是名(不是虚名,而是公道自在人心的名)与利、善与恶、正与邪的之间的选择,即便是我们最头痛的感情纠葛解决不了的根本也逃不过这三者。这三种斗争就是精神力和天性的斗争。名为维护公平、公道而得来的认可,这个认可是自己发自本性的认可而非别人的口碑之名;善为爱,为扬善;正为维护正义。利为追求物欲而不公;恶为追求其主宰而欺善;邪为为求其生而作奸犯科。然而我们的天性却不是贪婪而邪恶,存在和主宰才是我们的天性,贪婪和邪恶只是我们天性衍生出的,既天性是本体而贪婪和邪恶是作用。好比我们喝水就是为了解渴,我们不再感觉口渴的时候也就自然不再喝水了,我们的天性也正是如此。我们之所以从本性衍生出贪婪和邪恶是因为精神力。精神力其中的想象力是人类的天性从追求基本的存在和主宰走到贪婪而邪恶的诱因。想象力的一个特点是让我们看到未来。如果我们把精神力和天性分开来的话(精神力和人的天性就是灵魂和生理本能),只有天性的我们会像其他生命体(猫,狗,花,草)一样只是满足其基本的存在和主宰的物质保证就可以了,我们是不会有意识的去为将来储存物质的,如果有任何动物储存食物的话,他们也不是为将来准备,而是一代一代传下来的生存技能,是过去告诉他们现在该做的事情,比如有动物会储存过冬的食物,这种储存是机械的、有止境的,他们只是按照祖先的经验去做,而他们祖先的储存的量是固定的,他们是不会因为自己胃口大而多储存的。正如有位哲学家说过:“狗会害怕现在主人打它,却不会害怕明天主人打它。”我们没有意识去为未来准备就在于我们没有了精神力也就没有了想象力,我们没有了想象力也就看不到未来,看不到未来的话,我们为什么要去为将来去储备物质呢?也许有人会回答说为储存物质而储存物质。我们现在来认真的分析一下我们的天性,是存在和主宰的欲望。欲望没有得到满足的时候我们会不停的努力;欲望得到满足的时候我们会感到舒服,因为这个时候我们的天性不再有攻击性而处于一种平和状态,于是我们有了情绪这个概念。情绪是我们所处状态的标示:情绪好就标示我们的欲望得到满足而处于平和状态;情绪坏就标示我们的欲望没有得到满足而处于攻击状态从而通过努力去满足欲望以达到平和状态。现在我们可以说我们的天性也可以表达为追求情绪好。回到上面为储存物质而储存物质:这个时候我们首先已经满足了天性中的存在的欲望,而对主宰的欲望开始增加,无我的工作后应该是有我的享受,如果这个时候我们再去为物质去努力,主宰这个欲望就得不到满足,因为我们会被物质所主宰,我们的情绪也就会坏。为追求物质而追求物质会让我们情绪不好,而我们的天性是追求情绪好,我们可以确认没有精神力作用下的人是不会为追求物质而追求物质的。我们也可以结论没有想象力的我们有追求却会有所节制。我们有时候会为选择太多而为难,而造成这种困境的就是我们的想象力。想象力不仅可以让我们看到未来,而且可以让我们看到不同方向的未来。想象力的未来性决定了我们追求存在的欲望能不能被放大,那么想象力的发散性又会决定我们的什么呢?这里我们还是要把精神力和天性分开,只有天性的我们满足存在的需求以后就偏向于主宰的需求。主宰到底是什么呢?主宰的基本就是主宰自己,就是自由。就像动物一样:吃饱后就自由自在的充分去体验我们的主宰感,饿了就会放弃主宰的欲望而被物欲所主宰去为食物也就是为存在而忙碌(好比我们驯养动物就要让它们处于适当的饥饿状态或者有时候处于饥饿状态,这样它们就会为了生存而顺服,不至于追求主宰而不愿受制于人)。也就是说对于存在,我们只要维持自己的生命;对于主宰,我们则只有释放自己的生命力。为什么对于主宰我们不能有更多的体验选择呢?因为我们没有想象力,在我们眼里只会立足于自身。不过在动物界存在很多狭义的社会,由一定数量的同类为了生存而组成的团队,它们也有自己的分工和社会地位,这种分工和社会地位是不同于人类社会的,动物界的分工和社会地位是它们释放其生命力的结果,是被动的,它们不会有意识的用自己特别的分工或者地位去支配其他成员来让自己感觉到荣耀,而人类社会的分工和社会地位是人们释放其生命力的目的也是途径,是主动的。有些动物群里的成员会挑战群的首领,其动机表明看来是主动性的挑战首领地位,其实是挑战者实力强大到可以和其首领抗衡的必然结果,因为挑战者的强大本身就是对首领的挑战(就像人类社会的功高震主,聪明人就知道无论大臣多么忠实、国君多么贤明,君臣之间必然要牺牲一个,这是天性所定),所以这种挑战是被动发生的,反之,如果成员间主动的去相互挑战就形成不了分工合作的群体。在挑战后胜利的一方会有一些胜利者的姿态,这个看似动物释放生命力的主动性的表现:为了表现其生命力而故意摆出胜利者姿态。其实这种姿态依然是被动的,是战斗后生命力的爆发,是自然而然的表现出来的,好比我们有人极其气愤的时候会拍桌子或者大叫,而他们这么做的不是为了让别人知道其多么的气愤,而是其气愤的爆发,是无意识的。没有想象力的我们追求存在和主宰的目的和途径是单一的、单纯的,就是维持自己的生存和对自己生命的主宰;有了想象力的我们会通过各种形式去表现自己的主宰感:欺压弱小来表现自己对生命的强大支配能力,投机取巧来表现自己对生命的灵活支配能力。我们现在可以结论我们的天性是单纯的生存和主宰,是被动追求的,而贪婪和邪恶则是因为我们的想象力影响下的我们的天性的衍生物。当我们有了过多的追求,我们就会陷入痛苦,因为我们时刻在为满足追求而挣扎,而这种过多的追求来自想象力。所以我说人生的一切痛苦和罪恶来源于想象力。
  想象力和相信力是精神力的两个最重要的能力。我们知道想象力有未来性和发散性,两者的共同作用让我们想象世界中的我们借助还能再想象,并且可以这样无限的进行下去,我们称之为再生性。再生性由于精神力的整体作用给我们换位思考和多方位思考的能力,相信力是肯定一切和否定一切的能力。换位思考和多方位思考可以让我们对周围的人和事物,包括自己,进行全面的分析和定位,这就是反思,然而有的人能够反思,有的人却不能,其根源就在于相信力,相信力也是精神力强度的所在。想象力的三个特性能否延展的更远、更广、更深层完全在于相信力。举个例子说:有人看到在天空中飞翔的鸟就相信人也可以飞行,而有些人则认为其可笑,原因是相信的人看到鸟的飞行会想象到人和鸟的差别就在于翅膀,然后进一步想象到模拟鸟的翅膀的可行性,最后才说人也可以飞,而其中任何一个环境我们不相信,那么后面的想象就不会有。想象力是基于现实而超越现实的,之所以我们的想象力可以无限拓展,是因为在我们想象力构建的虚拟世界里我们可以让自己相信当前的虚拟环境就是现实环境,然后基于这个所谓的现实环境我们又可以去构建更远的虚拟环境,只要我们还能继续相信虚拟环境的真实性,我们就能继续拓展我们的想象力,而想的越远就越难以去相信。人们常说的意志力的强与不强也就是我们相信力的强弱。本性制约天性以及其衍生出的贪婪和邪念也是依赖于相信力:只要我们还相信人的本性,就能经受得住天性和其衍生物给我们带来的真实的冲击;反之,如果我们不再相信本性,我们就会迷失自我,被物欲吞噬。自我肯定和自我否定的能力直接决定人自我提升、自我完善的能力,可是并不能说相信力强大了,我们自我提升和自我完善的能力就强。自我承认和自我否定的含义就是其字面的意思。自我提升和自我完善首先要自我否定,先打破自己对自己的固定认识,打破自我承认的东西,好比一个人觉得自己人很随和,这个时候就要打破这个认识而认为自己是不随和的,然后再从客观角度出发审视自己;破了就一定要立,经过一番审视之后,我们对自己就有了全新的认识,这时候就需要我们自我承认存在的价值。看起来很简单,其实不然。自我否定的时候,因为有长久以来自己对自己的认可(包含一些别人对自己的认可),我们很难自主的打破这些认可,因为这些认可是自我存在的价值,我们平时对别人的否定都难以接受,更何况自我否定。一般人会认为自我否定后我们的精神力世界会彻底崩溃,其实不会的:我们把我们的精神力的世界和现实世界相比较,我们的精神力就是真实世界的自己,自我否定就好比是现实世界的我们没文化,没钱,没美好的容貌,而且身体又有障碍,然而我们看到现实世界有些这样我们俗人看起来一无是处的人却心地善良,而且有积极的人生观,其原因就是他们的现实条件无论多么的一无是处,他们知道自己至少是作为真正意义上的人存在的,他们知道自己有着作为人的灵魂,也就是精神力,同样,我们的精神力的世界自我否定后之所以没有崩溃,是因为精神力的灵魂,所以我们可以做到否认而有其宗旨。精神力的灵魂是就是前面我们说到的潜意识里的无我。我们又一次得出精神力的本质就是中正(和平、公平和爱)。自我否定后,我们就不会因为先入为主而驳斥一切打击自己的言论而全面、客观的审视自己。审视自己后一定要自我承认,不承认就是偏离了宗旨,也就是精神力的神髓,就像是现实世界表面上一无是处的人自暴自弃,反而放弃了真正意义上的人的神髓,所以自我否定后一定要自我承认而有所作为,自我否定是为了而后的自我承认。虚心就是一定程度的自我否定。狭义和广义只是在于自我否定的程度不同。虚心后一定要树立信心,一味的虚心则说明其精神上一定出现了问题,因为虚心是为了接收美德,接收后一定释放美德教化别人,如果只是一味接收而不释放就如同没有美德。有人会说虚心本身就是美德,就是能力。其实这是大错特错。我们说某物有用,是因为其有所作为,好比我们有辆好车,为了保护好它我们只是观赏而不用,那么这辆车除了好看一点实际意义都没,因为其意义没有表现出来;虚心也是一样,给人看起来的确会得到好评,但是如果虚心的人只是虚心接收美德而不以之示人,则他的虚心本身的意义也就失去了。如果只是讲究虚心,很多人会认为他是窝囊,又有谁会去学习他的虚心呢?所以虚心本身没有实际意义,虚而后实之、实而有时能虚才是真正的美德、能力。(我们看人的时候不可不察。)我们虽然说的是虚心,但是对于自我否定和自我承认也是一样。
  很多人认为精神力是在物质追求满足之后才可以追求的奢侈品,因为如果物质追求满足不了,我们就生存不下去,还怎么追求精神力,而且我们的天性也决定了我们对物质的追求。持有这种观点的人有两点错误。其一是持有这种观点的人认为以精神力为重、物质为轻会使我们缺于生存需要的物质而灭亡。我们用生命体表示生物意义上的人,而精神力则是代表真正意义上的人。精神力意识到自己的存在依附于生命体的存在,所以当生命体的存在受到威胁的时候,精神力也同样有存在危机,这时候精神力的天性会告诉自己需要去追求生存所需要的物质。同时只要追求物质,精神力的主宰意识就受到了冲击,但是精神力依然允许物质追求,其原因是存在是主宰的前提,在存在性受到威胁的时候,存在的特权远高于主宰的特权。所以我们会追求足够的物质以维持生命体的存在。其二是持这种观点的人是思维上的本末倒置。好比我们过河就要坐船,坐船是为了到对岸,到对岸才是我们真正的追求。难道我们能认为我们是先追求坐船,然后追求过河吗?坐船从始至终都不是一个目的,它只是一个精神力的附属物,就像吃饭用的饭碗,是因为吃饭才用上了饭碗。同样,物质追求从来也不是一个目的,它是因为我们追求精神力而产生的船,对精神力的追求才是我们从始至终贯彻的。我们有些人之所以没有意识到这点是因为他们太专注于制作过河的船而忘了过河了,这样岂不可悲?我们追求精神力不是说我们完全不要物质了。好比饭熟了,一个人没有饭碗就站在锅前干着急,有人问他为什么不去找饭碗盛饭,他却回答说:“我要的是吃饭,你却叫我找饭碗,真是可笑。”我相信在主张精神力为重,而物质为轻的人里面这样的人不多。为什么精神力是我们从始至终的追求而不是别的呢?我们的天性决定了我们要生存就要满足物质需求,是为了生存而追求物质,那么我们又为什么追求生存呢?
  信仰
  我为什么而活?应该每个人都曾经不经意的问过自己这个问题。这个问题的答案决定了我们的生活方式、生活态度和分析问题的角度。生活方式指的是我们的物质生活;生活态度指的是我们精神世界对生活方式的理解,哲学观,也就是精神生活;分析问题的角度则是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之间发生冲突后我们化解冲突所站的位置。物质生活经常冲击我们的精神生活,而精神生活试图稳固我们的物质生活,分析问题的角度则决定两者谁去做出让步。物质生活丰富的人往往会更注重精神生活去品味人生;物质生活匮乏的人则常常冲击他们的精神生活而使之感到匮乏。精神生活丰富的人往往会不注重物质生活而安于现状;精神生活匮乏的人一般都会执着的追求物质生活。这里的四种转变过程产生了我们生活中的各种矛盾,而产生这些矛盾的原因就是分析问题的角度不同。分析问题的的角度偏了就会扩大某些方面而缩其他方面,或者看到某些方面而忽视其他方面。那么有什么能让我们找到一个角度使我们正确认识每一方面呢?这就是信仰。一个崇高的信仰可以化解我们生活中的矛盾,我们也为了自己的信仰而活。
  我们为什么是为信仰而活呢?我们先了解我们怎么样才算活着。是我们必须要有所感;要有所感就一定有所爱、有所憎;要有所爱、憎就一定有所偏向;要有所偏向就一定心有所主,要心有所主就一定有所信。所以我们只要还能相信一些东西就算是活着。那么现在我们要问为什么要活着。活着是其有所欲;有所欲是其心有所主;心有所主是其有所信。所以我们活着是因为我们相信某种东西。相信某种东西是我们活着的原因,也是证据,这里的某种东西就是信仰。
  信仰到底怎么定义呢?就我对信仰的理解:精神上的一种至高境界或者是信奉的一条不可动摇的原则或者是精神上崇拜的某个对象或者是三者的组合,而这个境界、原则和对象主宰着他的追随者,也是他的追随者所有行为的最高准则,其性质是和平,爱和公平。为什么信仰的性质一定是和平、公平和爱呢?我们的信仰是我们人生的最高目标,是我们认为的所有人应该共同追求的至高真理,它不专属于某些人。所以一个信仰一定要包容所有人,包括已经在追求它的和没有追求它的。没有爱,它就必无法包容没有追求它的人而接收新的追求者;没有公平,它就必然会有所偏倚而放弃有些人;没有和平,它就会有攻击性而无法凝聚所有人。前面说相信某种东西是我们活着的原因和证据,那么我们为什么一定要相信一个信仰呢?我们因为一样东西而活,那这样东西就不能是可以被粉碎的,一定是永恒不变的,如果不是就有可能因为这样东西的粉碎而没有理由再继续生存下去。只有不存在的东西才是不可粉碎的,而不存在是依靠于存在的,所以真正的不存在就是虚空,是中正的,也就是和平、公平和爱。信仰是我们精神世界的主宰,也是就是前面所说的无我,我们的任何行为都无形的受制于我们的信仰。我们都说人是有灵性的生物,那么信仰就是我们灵性的根源。信仰维持我们人格的完整。所有的信仰都是一样的,就是讲中正,不同的在于形式,对于很多中国人而言信仰的形式大概就是佛(这里只指禅宗),道,儒和共产主义。佛家哲学很有意思:在我们看来佛家哲学讲的是追求诸法空相的境界,可是在研究佛学的人看来他们是没有追求什么的。佛教的追随者则是崇拜佛儿信奉因为崇拜而产生的原则。道教则认为自然主宰一切,所以他们信奉自然之道。儒家崇拜鬼神,信奉圣人之道。共产主义的信奉者则是追求所有人对生命本质的认知:生命的本质在于贡献,从而实现共产主义社会,而其信奉的原则附着在对生命本质的传播。很多人认为共产主义社会的实现关键在物质,物质充足便能达到按需分配而社会安定,而我则以为共产主义社会实现的前提是精神上的,也就是对生命本质的认知,需要所有人先达成共识。设想我们需要集体完成一项任务,而且所有我们需要的工具都提供了,我们第一件事情做什么呢?必然是开会统一精神,传达一种相互合作和自我协调的概念,然后我们才可以顺利完成这项任务;如果开会不是统一精神而是根据猜测可能出现的情况列出针对不同情况的具体操作(就像设计机器人的运行程序),那么如果我们列出其中一个人感冒后该如何操作我们就很有完成不了任务的可能。也许有人会想:如果什么工具都没有,我们如何努力的统一精神、传达概念都是徒劳的。解决这种情况再简单不过了:我们只需要列出需要的工具,然后统一精神的内容里面加上先分工收集工具。追求自己的信仰一定要探究其根本。
  我们为什么需要树立信仰呢?信仰是我们一生的行为准则的框架,直接决定我们观察事物的角度、分析事物的深度。从一个人的信仰和对信仰的坚信程度也能看出这个人的几乎所有一切,我们之所以还做不到这点是因为我们信奉的东西不够高尚或者不够坚定。我们当然不是突然想起我要立个行为准则所以就去建立了一个信仰。如果从现实意义上讲,我们是为了让自己生存才去建立自己的信仰。明辨是非是我们能够生存的最基本的要求,怎么样才能明辨是非呢?必须有所标准划分是与非,如何才有这个标准呢?建立自己的信仰,这样辨别是非才有所依据。有信仰的人会以理为标准,有理为是无理为非;没有信仰的人则以利为标准,对自己有利为是而无利为非;后者小人所为。交友则是在社会上生存质量的第二重要的因素,如何才能交到最自己有益的朋友呢?要交往的人必须道德高尚,如何才能让道德高尚的人喜欢自己呢?自己要有德行去扶持对方的德行,如何才能有德行扶持对方呢?必须自己养德才能有德以扶持对方,那如何养德呢?先立志于德而后可以养德,即建立追求德行的信仰。有信仰的人朋友之间以德行相交言不及利,却会相互救济来养自己的德行,因为有信仰的人精神追求高过利益追求;没有信仰的人朋友之间以血气相交口上说朋友利益不分彼此,却往往有利益之争,因为没有信仰的人更追求看得到的利益。交友之后则是不可逞血气之勇,如何才能不逞血气之勇呢?不过度追求物欲而乱心性,如何才不过度追求物欲呢?心里必须对物欲有正确而坚定的见解,如何才对物欲有定见呢?建立自己的信仰。有信仰的人行为有准则,处事有依据,修身以正人,所以很难逞血气之勇;没有信仰的人内在没有修身的德行来克制血气之勇,周围没有相互扶持德行的朋友劝阻,所以容易逞血气之勇。上面这些都是从信仰对我们在现实世界的影响而言的。信仰对其信奉者来说其影响是由内而外的,它是人们内心保持平和的根本,没有信仰的人是不会有真正的内心和平的,他们的那种和平是依赖于外界,而外界是可以被改变的,他们的内心和平是暂时的。人就好比是天空中的风筝,那根线就是人的信仰,人的本身和信仰一起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人,没有了线,风筝也只能被叫做风筝。
  怎样树立自己的信仰呢?首先我们必须有树立自己信仰的意愿。一个信仰就一定有其主张,有主张就一定有其道理。而要明白它的道理就一定要心态平和,因为没有平和的心态就会对它的道理有所抗拒而不能认真品味。所以要树立信仰就要先有和平、公平和爱的意愿。有些人之所以下意识的去抗拒接受一个别人的信仰是因为他们觉得接受别人的信仰就失去了自己,他们认为自己的信仰才是自己存在的原因和证据,所以这些人往往会更愿意去树立一个与众不同的信仰。如果这些人的信仰的性质是和平、公平和爱,那么他们的信仰就算是信仰;如果有着不同的性质,那么这些人就是被与众不同这个追求所奴役了,已经失去了自我。一个失去自我的人反倒不停的在外人面前展示自我,就像是没穿衣服的人却在舞台上炫耀自己的衣服,岂不是可笑。为什么我们接受别人的信仰却不叫失去自我呢?信仰的性质是和平、公平和爱,这对于任何信仰都是一样。信仰的不同只是在于其存在形式。而我们要树立信仰一定要有追求真理的心,就是要内心平和,要公平对待,要有接受的意愿,就是要和平、公平和爱。我们以自己的和平、公平和爱去接受别人的和平、公平和爱,我们难道会失去自我吗?好比我们是一粒糖,任何一个糖罐都是我们的归属,我们可以选择的只是糖罐的样子。所以对于我们来说:远看,信仰则高高在上主宰着我们;近看,信仰则就是我们自己。
  人的天性是追求存在和主宰,而信仰又是我们存在的原因和证据。也就是说我们的天性决定我们必然,也是必须去有所信仰。信仰诠释了我们的天性:我们不是单纯意义的为了存在而存在,而是为了信仰而存在;也成全了天性:信仰证明了我们的存在,也就满足了我们的主宰感。打个比方我们会更容易看到其中的关系。如果把人比作沙子,无数的沙子凝聚起来组成砖瓦,无数的砖瓦共同协作而构成大厦,这个时候每一粒沙子的性质是这个大厦,而大厦又是每一粒沙子。沙子的存在是因为要构建这个大厦,同时大厦也证明了沙子的存在。如果有沙子在过度追求自己的存在(也就是在大厦的构成中追求更多的空间已显示自己的存在),那他就和别的成员分离而其性质会变回沙子,如果有很大一部分沙子这么认为,大厦便会崩溃,散开的沙子就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因为他们存在的根本是在于去构建大厦。对于人类社会也是如此,那些“独立”的人之所以感觉不到过度追求物质的危险性是因为其他人付出了更多的努力去支撑了社会的发展,同时也支撑了那些“独立”的人的存在。“独立”以为他们的“独立”是值得炫耀的,是有炫耀对象的,自己的存在是有独一无二的,而所有的这些自我存在感都只是自我催眠。“独立”的人在离开群体的时候会迷失,会真正发现自己的独一无二其实是一无是处;而那些有信仰的人在一个群体的时候就和所有其他人一样,看起来好像是一无是处,可是他们孤独的时候却有着清晰的目标,他们会不怕千难万险的去寻找和自己一样“一无是处”的人去组成坚不可摧的群体。应该有人会想:追求证明自己的存在挺好的,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其实我们从沙子到砖瓦,到大厦,整个过程并没有否定过我们个体的存在,我们在大厦的构成里还是有自己的空间(对于沙子,其占有空间就表示其存在),而且作为我们自己可以是五颜六色的沙子,完全有着自己的特性,只是我们彼此紧密的团结在一起共同体现存在价值。对于构成大厦的每一粒沙子,他们的信仰就是凝聚他们而形成大厦的那种力量。对于我们,信仰又该是什么呢?
  我们有了信仰,爱就会凝聚我们构成一个群体,和平就会阻止我们之间的冲突,公平就会化解我们心里的矛和盾,最后,我们的群体就只有爱。有了信仰,我们建设一个理想的社会完全是被动的。我们在生活中之所以会和别人有矛盾其根本原因是我们自己先有了矛和盾,也就是自我意识太强,就是太爱自己了。太爱自己的人就会只有很少的爱分给别人甚至不分,不爱别人就会不接受别人;不接受别人就会不肯定别人,不肯定别人就会得到别人的否定,而因为自己太爱自己就会接受不了别人的否定,内心就有了矛和盾来抗拒别人的否定,导致的结果就是更爱自己。那么我们为什么这么爱自己呢?是因为自己是自己,别人是别人,自己不爱自己就没有人爱自己了或者是别人不值得被爱。其原因是要么对自己没有信心,要么对别人没有信心,要么眼里只有自己。我们可以结论有两种人可能会太爱自己:一种是极度自卑的人,他们认为自己不值得被爱而只爱自己来自我保护,并且用消极的眼光去看别人,认为别人会看不起自己而不会去爱;另外一种是极度膨胀的人,在他们看来别人什么都不是,配不上得到他的爱。太爱自己的人是不会有信仰的。有信仰的人会主动去爱别人,并且对自己的爱和对别人的爱同样对待。那么该如何对待这两种人呢?这两种人中有信仰的人可以用爱去感化,剩余的那些人我们就需要在生活中让他们对在自己逐渐的产生正确的认识。对自己正确认识也是我们每个人应该做到的,正确认识自己就要在社会中认清自己的角色,并且真诚的去演绎这个角色。在演绎这个角色的过程中我们寻找存在的价值,而这个价值感就是存在的感觉,存在的价值证明了我们的存在。存在的价值不是已经创造的价值,而是未来会创造的价值,是潜在的价值。这个和信仰是存在的证据的说法是一致的:创造价值是信仰的必然结果信仰是产生,是产生价值的源动力,是趋势。我们从演绎这个角色的过程中创造价值,从已经创造的价值和自身的意愿中看到我们自身的潜在价值。为什么不是直接从我们已经创造的价值中看到我们的潜在价值,而一定要结合我们的意愿呢?如果一个人一分钟走了一百米,我们能结论说一分钟后他会在一百米之外吗?显然不能。不是因为考虑到各种意外,而是我们不知道他有没有要继续走一分钟的趋势。看我们的潜在价值也是一样。我们看到自身的潜在价值就会努力去体现甚至超越自我。对于极度自卑的人,他们会逐步意识到自己的潜在价值,从而去开发它,并且用爱去传播他们已经创造出来的价值,然后他们有太多的能量以至于不仅能爱自己也能爱别人;对于极度膨胀的人,他们会因为开发出来的价值和想象中的自我价值有所差距而逐步客观的认识自己的潜在价值和别人一样,自己没有什么依靠来膨胀的,从而能够接受别人,知道别人的爱是爱而不是崇拜,最后能够尊重别人的爱,并且去爱别人。我们想要解决一个问题,最难的不是如何寻找解决的方法,而是相信这个方法能够解决问题。任何方法,尤其是可以彻底解决问题的方法有时候偏偏显得不可信,如果我们不学会去相信,只要是新问题我们都解决不了,因为不相信我们就不会尝试,不尝试我们就永远不知道这个方法是否有效果。
  也许有人会说现实并不是想象中的那样,每个人最后都能有一样的心态。现实中的人也许有人会像上面说的有信仰,注重公平和爱,但是注重私欲的人还是占多数的。如果一个人天生就比别人有更多的物欲呢?他就需要先去认识真正的自己,认识自己真正的需要,然后去正视自己过多的物欲。这个人真正能正视自己过多的物欲的时候,并且能真实的呈现给其他社会成员,他还是可以去演绎一个理想社会中的角色。其道理就是对未来的不确定性让我们中的一些比常人物欲多的人把未来的需求不断扩大,所以有人小贪逐步变成大贪。如果把贪看做病,则不怕其有病,怕其不知有病。贪欲不断变大其实是对优越感(一个人不知道如何体现其存在价值或者怀疑其存在价值就会追求优越感以求高人一等的感觉来体现自己的存在和存在价值)的追求造成的,因为优越感是其主观感觉(比如有人为展示自己的优越感在他朋友都只是去三星级餐厅的时候他去五星级的,等他习惯这个状态后不管他朋友是不是还只去三星级餐厅的时候他会要求去七星级的),当他想象不确定的未来的时候会无限扩大优越感对物质财富的需求,所以要遏制这种贪婪就要让他真正认识自己的贪婪,认清自己真正需要什么。这种人即使认识了自己也是需要比一般人多的物质来满足其对存在感的追求。为什么这种追求不会变大呢,因为当他个人追求优越感的时候,未来是不确定的,他贪婪是为将来的优越感做准备的,如果社会满足他多出常人的那点物质需求,未来的优越感对他说是相对确定的。所以我们就算是物欲追求高出一般人也是可以演绎一个理想社会中的角色的,前提是我们每个人都要认识自我,清楚自己真正的需求。物欲多的人尚且能演绎一个理想世界的角色,更何况我们一般人呢?其实我们这里已经退了一步来说了。就像前面说的人的基本追求是存在和主宰,如果我们在社会中有机会全面的去发挥自己的存在价值,就不会有人去追求优越感了,因为对优越感的追求被对存在价值的追求所取代了。现在之所以有人追求优越感是因为这种人的周围也都是追求优越感的,他们形成了以优越感为存在价值的小型社会体系,这种小型社会体系是不会有价值产出的。不仅如此,因为这种小型社会的存在影响了它周围的那些挖掘自身存在价值的人,使得这些人的一部分以自身已经产生的价值为生存价值。如果我们能够打破这种小型的社会体系,他们的以优越感为存在价值的价值体系也就崩溃,当一个追求优越感的富翁处于一个以劳作为荣的社会体系里,他还会追求以物质为基础的优越感吗?如果说他又开始追求优越感的话,我只会相信他劳作的比别人更辛苦。
  我们之所以不相信理想状态首先是因为我们没有经历过现实环境到理想状态的转变过程;其次是因为既然没有事实来证明理想境界其可实现性,而在大脑中虚拟这个转变过程的时候问题会被无限的扩大(因为他不相信);再者从一个环境转变到另外一个状态是一个升华过程,而升华过程是逻辑很难模拟的。简单的说理想境界的可实现性只是关系到一个人相信与否。好比:一位老人手里托着一颗钻石逢人就说:“我想把它送给你,如果你相信我的话。”一个聪明的年轻人听后就不屑的说:“我相信你。”可惜他没拿到钻石。后来一个憨厚的小伙子听后便皱眉陷入了沉思,不一会儿老人把钻石交给了这个小伙子,说:“这颗钻石迟早是你的。”条件允许的情况下,我们为什么不尝试着去相信一些美好的事物呢?世界上太多美好的东西我们不曾真正目睹它们的存在,可是这并不意味着它们不存在。我不相信所有人都没有信仰。有些人之所以没有展现出来,也许是因为他们只看到了自己的力量而感觉不可行,也许是因为我们处下的传统而觉得不可先行。如果有人是因为感觉自己做不了什么而搁置自己的信仰,那么我觉得这个人还没有真正的信仰。信仰的力量是由内而外的。信仰好比是灯,是灯就一定会发光,如果灯不发光也就失去了作为灯的意义了。如果不让自己的信仰发光,我们也就称不有信仰。以可行与否来决定是否展现自己的信仰就是功利心理:做事期之以功效就是追求物质。好比我们要找东西才点灯照明,那么我们的就是追求要找的东西,而不是去体现灯的存在意义。在我们考虑到信仰的效果的时候,我们已经把信仰当成了工具。信仰就是我们潜意识中的无我,是真正意义上的自我,自己怎么可以把自己当做工具呢?如果有人是因为处下让自己的信仰也处下,那么我说这些人已经迷失了自己,还哪儿来的信仰?真正意义的自我、无我和信仰都是中正。我们处下是为了找回自我,找回中正。找回中正是要由中正出发而行事。中正是个起点,可是一味处下的人却把中正当成终点,岂不是迷失?所以我们中很多人是知道自己信仰的,只是还没有认清,等我们都真正认清自己的信仰的时候,我们的理想社会也就不再是理想了。
  为了方便解释精神力如何克制由于天性所带来的物欲,上面并没有对天性的本质做解释,现在我们来了解下天性的本质。前面讲过虚心的根本在于中正,精神力的本质在于中正,人性的本质(也就是人的本性)在于中正,信仰的本质在于中正,那么万物的天性会是什么呢?也在于中正。万物的天性就是追求存在和主宰,可是天性的这种追求是被动的,是其存在和主宰受到威胁才会有所追求,所以天性是和平的。天性追求存在和主宰是为了不追求存在和主宰,所以天性是向往静的,是向往无我状态的。天性是趋向于中正的,所以天性的本质是中正的。现在我们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宇宙间所有的一切,包括宇宙本身,它们的本质就是中正。我们无休止的追求就是为了寻找真正的自己,展现真正的自己,可是真正的自己不在外界,而在自身,再多的物质财富也不能展现真正的自己。那么我们为什么要执着的去有所追求呢?有人会想:既然这样,那么我们对追求不执着。可是当我们刻意要求自己不执着的的本身就是执着,是执着的追求不执着。那我们该如何有所追求呢?由中正出发而有所追求。没有执着,没有不执着,只有中正,这样才可以随心所欲,无往而不利。
  中正之道
  中正是宇宙万物的本质。中正就是无我,就是虚空,无所停留,亦无所行。中正就是万物,万物亦是中正,所以中正无所不在,亦无所在。中正到底是什么呢?是爱,是和平,是公平;却又不是爱,不是和平,不是公平。为什么呢?如果公平对人之前,我们想去公平对人,我们的公平就不再是公平,因为我们在去做之前认为我们要做的是公平对人。当我们有目的的做一件事的时候,这件事就不再是它本身,而是我们自己。就像我们十分专注的一件事失败后,我们经常会有一段时间的一蹶不振,这不是因为我们失掉了金钱、地位、时间或者自信,而是暂时失掉了自己。所以我们认为我们公平待人是公平待人的时候,我们是为自己而公平待人,而这个时候就已经不公平了,因为我们是为了自己,而为了自己就永远没有公平可言。那我们专注于不公平待人不就可以达到公平待人的效果了吗?这个方法本身就是专注于公平待人,试问还讲什么不公平待人?同样,我们公平待人的时候或者之后也不能认为是在公平待人。所以我们不能以公平为公平或者以不公平为公平,也不能以公平为不公平或者以不公平为不公平。无所谓公平不公平而公平才是真正的公平。不仅公平是这样,爱和和平也是这样。那么我们如何结论中正是什么呢?中正什么都是,也什么都不是。中正之所以被解释为爱、和平和公平是因为在我们的概念里只有它们可以表达中正。
  中正是最公正的,是最公平的,是最和平的,是滋生万物的根本。中正是极实也是极虚的,所以万物是中正的一部分,也是中正本身,行中正之道。怎样行中正之道呢?行中正之道不是行中正之道,只是叫做行中正之道。
  中正之道流的是先圣的精神。儒家以中正之心为实,不断的修身养德并以之充实中正,使中正极质极实而没有任何东西可以移动它。儒家的不动心是因为其心对中正极其虔诚,所以没有任何事物可以动摇或者损伤他们的心。他们注重以极质极实的中正来传播美德教化百姓。道家以中正之心为云为水为烟,并不断养其心使之如行云流水无所凝滞。道家的不动心是风吹云散云不散:道家的心不是不动,是自然而动。风吹而后云散不是因为风吹而云散,是因为云性既是风性。风因性而动的时候云亦因性而动。好比有个人向北走,他后面也有个人向北走,我们难道能说前面的人带着后面的人向北走吗?所以道家的不动心是他们的心随自然而动而静,所以不动。佛家以中正之心为虚为空,并且不断虚空其心使之心无所住。有人说佛家的不动心是空心,是无心,他们的心没什么可以动,所以不动。其实不然,以无心为心本身就是心,心中有心,所以有动。佛家的不动心是无所谓空心不空心,无所谓无心有心,也无无所谓心,所以他们的心不动。
  在我看来,儒家、道家和佛家都是哲学派别,是有人学不得法、本末倒置才使得他们从哲学派系成了宗教,导致一些人开始注重个人崇拜。这三家是用不同的方式去寻找中正,儒家用其诚,道家用其随,佛家用其空,人们真正应该崇拜的是寻求中正之法而非提出寻求方法的人。儒家的诚是诚于圣人之道所以能自强不息;道家的随是随自然之性生万物而不争;佛家的空是无我无人无万物,又无无我无人无万物。如何做到诚、随和空呢?利用我们的精神力,也就是智慧。智慧不同于智商,智慧是精神力的本身,而智商只是其中的想象力;智慧可以开发智商;智商一般来说就是人们常说的小聪明;智慧是对宇宙真理的感知能力。我们这里用智慧代替精神力来解释。智慧可以克制物欲,所以儒家可以虔诚于万物之理、圣人之道;智慧可以克制私欲,所以道家可以无我而随自然,以自然之道为己道;智慧可以克制妄念并且自我肯定和自我否定,所以佛家能够无我而又无无我。如何才能有智慧呢?佛家讲“摄心生戒,因戒生定,因定生慧”,给了我们很完美的解答。摄心就是克制我们的妄念,而要克制妄念就需要智慧。克制了妄念,我们就会有所为,有所不为,所以我们能不动血气而心念能静、定。心念能定、静,我们就更能感受到自身的中正,也就是真正的自我,因而更能明万物之理,所以可以滋生智慧。所以定慧其实是一体的:有慧才可以定,有定则滋生慧;有定则生慧,有慧所以才能定;没有慧一定不能定,没有定则绝不能生慧,反之亦然。人能定则一定生慧,而人有慧却可定可不定。好比有体而不一定用,有用则必然有体。所以定慧的关系应该是:慧为定体,定为慧用。定慧相辅则万物之理、中正的本性才会慢慢显露出来,中正之性显露则智慧无穷。“因定生慧”的道理是定则能静,静则能虚,虚则能返中正而受其滋养而生智慧。“摄心生戒,因戒生定”则是要由本性的中正之气来摄心、定气。如何摄心、定气呢?就是反思,返本逐源,或者虚其心而不动血气,血气动则必生邪气,邪气生就会扰乱我们的思绪,思绪乱则不能摄心、定气,然后就更容易动血气。“养胸中浩然之气”讲的也是如何预防动血气。浩然之气就是中正之气。大概有四种动血气的原因:贪,嗔,痴和惧。贪则失己,人活着就是要完善自己,就是找到真正的自己,可是真正的自己就在本身,而且有中正之德,完美之极,外物再美好也只是衣服,可有人却放弃这完美的本性去追逐名利,岂不是迷失了自己?嗔则伤己,人本身有中正之气,与生俱来,恒而不灭,却有人以动血气为勇而常生邪气,生邪气便伤及自身中正之气,中正之气是本性之气,动血气岂不是伤己?痴则误己,因人有中正之本性,常人一般是看不到的自己的本性,我们用一生的时间去发掘它尚且来不及,却有人痴迷于外物,岂不是误己?惧则贱己,人有不可为而不敢为的事,之所以不敢为是因为慎重,当为而不敢为,这叫惧,当为是以中正之道可行,不敢为必是有邪气相抗,以中正之道之尊却不敢与邪气相抗,岂不是贱己,更何况行中正之道可明己之中正本性,岂有不相抗之理?但是为当为而不敢为之事切忌动血气,如果自己因为不愿贱己而为之就是动了血气,动血气则生邪气,以自己的邪气去抗他人的邪气,岂有可胜之理?所以应当行中正之道的时候去行事一定要保持中正。要摄心、定气就要不忘自己的中正之气,遇事就要先忍而后化之。忍则心定,定之后一定要化,不然以后遇到同样的事情还有可能动心。化就是不忍,就是忍了一件很让自己受不了的事情后,要去化解这件事给自己的冲击,追其根源,返问自己为什么需要忍才可以忍。中正之气是人的本质之气,是被动的,遇邪则克,遇偏则纠,是不需要我们刻意的去利用的,所以刻意的去忍才可以忍就说明自己还有某些方面掩盖住了本性,所以我们忍之后还要把掩盖本性的东西化解,以后就能做到不忍而心定。忍而化之(忍则不伤本性,化则养本性)就可以滋养智慧、光大本性。
  中正之气是宇宙万物本性之气,至实而又至虚,至刚而又至柔,至广而又至渺。从古到今任何事物都有着一样的本性。人的本性显露多寡天生就有所差别,所以远古有人生来就知道天地万物滋长必有道,谓之天地之道,而天地之道与本性相同,欲求天地之道不如返求本身,然后就有了圣人修身而明天地之理教化万民。所以圣人和普通百姓差别就在于明理见性多寡、与否。然而却有人图慕圣人之名而仰慕崇拜以求其保,而不返修自身以求与圣人同路,这不是舍本逐末又是什么呢?道不同不相为谋,如果先圣能保佑万民,则其必保返修本性的人。
  也许有人担心所有人都追求修身会使得人物欲太少而使社会发展失掉平衡。不可以认为无求才是中正,有求未必不是中正。我们可以尝试去理解:我不追求物质是因为我追求物质,我追求物质是因为我不追求物质。大多数人认为:人有了欲望才会有所追求,有追求才会推动社会的进步。其实欲望让我们的眼光变得短浅,往往看不到问题的实质。好比骑着驴的人在驴面前吊根萝卜,驴因为饿会追前面的萝卜,可是它永远吃不到萝卜,这就是欲望让它眼光变的短浅;如果驴不顾自己的欲望而任由自己天生对自然的感觉引导自己,那它才会找到永远维持它生存的草原。有人会说那驴没有了欲望的话还干嘛去找草原呢?别忘了万物的天性是追求存在和主宰。中正克制我们的气血之欲,让我们和天地一体去寻找解决问题的根本。社会发展和人的欲望是相互影响的:社会发展如果没有一个最终目标,迷失本性的社会成员会因为没有精神寄托而乱欲,然后社会发展就要根据大众的欲望而调整方向。就好比荒野里散落了些萝卜,饥饿的驴就会马上吃掉最近的一个,然后依次吃掉最近的,到最后它就会迷失,也许会被引到荒野深处再也出不来。所以社会和其成员都要能够克制眼前欲望,对于社会成员来说就是看清自己的本性,而对社会来说就是要有一个最终的目标来引导大众的欲望,这样社会成员才会发挥最大的潜能去服务社会,社会也就能以最快的速度发展。
  正己修身
  人是很聪明的,做事之前一定有其目的。修身的目的就是安身立命。生于深山,则必学捕猎之技;生于水际,则必求鱼渔之术;生于沃野,则必专农作之能;无论是生活在深山,水际还是沃野,人都要掌握点观天地变化的技能。掌握了各种生存技能就可以安身立命吗?人是不能孤立自己而生存下去的,这是人的天性决定的,所以人自觉的组成了群体而有了社会,也就产生了人与人之间的交流。有了人与人之间的交流,捕猎之技、鱼渔之术和农作之能就不再那么必要了,因为我们的去处无处不有人,我们需要学习生存技能的时候可以向别人讨教,而且我们自己不可能领悟出所有技能。所以,有了社会的形成,安身立命就着重于于为人处世之道了。传授技能的人一定有德。俗话说:“教会徒弟,饿死师父。”人有德才会以生存技能相授与人,是小人守其技而君子守其德。有德之人以性命相授必依据品德来选择传授的人,所以学习别人的技能自己就一定要有德行。虽然人生而有中正之德,但是不是每个人都能知道自己的中正之德,所以要修身,以他人之德养己之德。修身就要广学,就要向别人学习,所谓“三人行必有我师”。学又不可以盲目的学,要“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选择善与不善就是要明辨是非,从其是而学其善,从其非而改己不善。然而是非对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是对一个人来说是是,对另外一个人来说可能就是非,所以明辨是非一定要有自己的主见,有自己的衡量标准。有些人的主见都是有个人感情和利益融合在里面的。就好比我们都觉得应该尊老爱幼,当有年轻人和老人发生口角时,一般人都会不问缘由先指责年轻人。不问缘由的职责年轻人的有两种:本身注重孝道和以维护弱势来表现自己的正义感。第一种人会因为感情而维护自己偏向的,第二种人则是唯利而断是非。所以我们的主见就不能因为支持的多寡而论是非,也不能因为感情和利益而破坏了自己的衡量标准,要让主见真正做到公平、公正的辨别是非。主见要做到公平、公正就要发掘我们的本性,由中正而行。修身好比建高楼先要有根基,根基不正则高楼一定会倾斜。所以,要修身就要先正己,就要先培养中正的本性。
  学会接受
  人的天性分生理上和精神上,精神上的天性让所有人生来就渴望得到别人的承认。小孩的故意淘气、破坏其实就是要引起亲人的关注,并以此来让自己感受到被承认。人的逆反心理是由于得不到足够的承认而产生的自我保护意识:没有足够的承认就表示外界怀疑自己的存在,而天性就会反抗这种怀疑来自我承认,如果承认那些否认自己的人就是自己否认自己,所以自我承认会不承认那些不够承认自己的人来自我保护。这种自我保护意识就是逆反心理。人的自以为是同样是因为自我保护,但是这种人要比一般人需要更多别人的认可,而且不大懂得尊重别人的承认。总之,每个人都渴望别人的承认。那么我们如何得到别人的承认呢?每个人都有不同程度的自我保护,过多的自我保护会逆反或者自以为是,太少的自我保护就是自卑,适度的自我保护才是正常的自我承认。自我保护就是不承认那些不承认自己的人,所以我们想要得到别人的承认就必须先承认别人,这是唯一的选择。
  如何承认别人呢?首先要牢记:每个人都有其可取之处。然后是去接受别人,接受别人不是让别人来到自己的世界,而是进入别人的世界。接受别人远比得到别人的接受要受益更多。我们讲修身就要学习别人,可是如果我们不能接受别人的话,对我们来说那人是没有东西值得学的。如果我们先接受了别人,我们就会真正进入别人的世界,从而客观全面的认识别人。认识别人之后,我们要真诚的承认、赞美其可取之处。承认和赞美一定要在了解的基础上,否则就是不真诚,就是献媚,就是不尊重别人。而最真诚的赞美莫过于学习、实践别人的优点。献媚的人则首选别人的喜好。自视太高会让我们很难主动的去接受别人,所以我们一定要谦虚,然后才会有好的心态去接受别人。但是谦虚一定要有度,否则就是虚伪。接受别人、承认别人的时候最忌讳有目的性,即使我们真的有目的,也不能使目的和承认别人有因果关系。
  没有完全接受别人就没有资格对别人品头论足。因为没有接受,我们就不可能全面客观的了解别人。不仅是对别人本身,对别人提出的见解也是一样。有些人在面对别人不合理的见解的时候会一味的、想方设法去粉碎别人的见解,结果往往是得到别人猛烈的还击,甚至有时候别人明知道自己错了也要还击。最后可能会让两个人无法再沟通,甚至伤害了他们的感情。好比牧民捉马一样,牧民用绳子套在马脖子上后,一定会先用缓力并且跟随要捉的马跑出去一段,然后才会用大力拉回那匹马。如果一开始就想一下子让马跟自己走,结果肯定是人马不能两全。对人也是一样,当我们启发别人去反思的时候,我们不能直接去否定对方的一切不合理的地方,而是要先接受对方,进入对方的世界,然后肯定其合理之处,这样对方才会接受、承认自己。等得到对方足够的承认,我们才可以开始去粉碎其不合理的地方,然后才能灌输我们认为合理的理论。这也是由我们的天性所决定的。我们承认对方合理的地方就是要让对方把自我承认的着重点全都放在合理的见解上,不然我们粉碎其不合理的见解时就会受到其自我保护的反击,等到其合理的见解得到足够的承认,足够证明其存在价值的时候,那些不合理的见解才可以被粉碎。
  接受和承认的力量是无穷的,但是利用这种力量不能没有尺度。一个人得到的承认过多就会浮躁;得到的承认过少就会自卑;得到的承认是关于美德,他就会培育自己的美德;得到的承认是关于邪恶,他就会培育自己的邪恶。而一个人培育了自己什么就会回报给我们什么。
  得失之间
  人类一切痛苦和罪恶来源于想象力,患得患失的痛苦也正是因为想象力。人之所以以得为得、以失为失是因为有相较之心。而因为有想象力人才有了量的比较,有比较而生多寡,有多寡而生喜悲。相较之心有两种:其一是和自己相较;其二是和别人相较。
  和自己相较就是得到后和得到前相较,失去后和失去前相较,所以得到后人多会感到快乐,失去后人多会感到伤心。因为得失给人的感觉不同,所以人便有了好得恶失的心态。可是决定快乐或者伤心的不是得到或者失去,而是想象力。因为想象力让人可以感受过去,所以人才可以比较,比较后才有了喜悲,就有了好恶。人们只是和过去相较也就罢了,可是有些人会因为向往或者恐惧未来的结果,所以才有了去争取得到的冲动和害怕失去的担忧。所以就有了患得患失。
  人往往是好得而恶失,却很少去想为什么好得恶失。也许是问题太简单了:得到使人快乐,失去让人伤心。真的是这样吗?其实好得的人在得到之前就已经失去了,得到后只是把失去的补了回来。恶失的人在失去之前也从来没有拥有过。好得的人在得到之前精神上已经在期待得到,期待得到给自己的状态就是:要得到的东西就是自己的,只是还没到自己手里而已,精神上的感觉就如同是失去了那样东西。而得到后会感觉这种得到是理所当然的,所以如同没有得到。唯独得到的那一刻自己会感觉到快乐。恶失的人因为害怕失去所以会一直设想失去的那种可怕,而这种感觉使他无法体会到拥有的感觉,所以对他的精神上来说在失去之前就已经失去了。好得恶失的人所体会到的这种感觉会随着事物的重要性的增加而增强。就像有些人获得重大成功之后会有强烈的失落感。有人认为是因为他们暂时失去的追求的目标。我认为是因为他们对成功的期望过于强烈而导致成功后的感觉填补不了成功前的缺失感,然而一切又都结束了,他们没有机会再填补那种缺失感,所以他们失落。反之,很多人受到挫折后会受不了精神上的打击,因为这种打击不止是他们花费了心血和时间,更重要的是他们失去了“属于”自己的成功。又好比一个人谈恋爱,如果一个人一直担心他的朋友会离开他,等到他们真的分手了,他不会有很大的精神打击,因为在他的精神上他们从来没有在一起过。也许有人会说他没有大的精神打击是因为他有心理准备,那么我要问事前没有失去感怎么会有心理准备呢?
  得失所带来的喜悲看似是外界条件的改变所带来的,其实真正引起喜悲的根源是在我们自己。是我们刻意的去以现在和过去或者未来相比较,所以才有了喜悲的感觉。得使人喜、失让人悲,而人又追求得到,所以我们说人是向往快乐的。可是只要我们刻意去想象,我们永远不会体会到得到的快乐,因为总有些东西我们还没有得到;而且我们会一直有失去的担忧,因为我们拥有的一切都有可能失去。喜悲是自身的感受,我们却往往让外物来决定喜悲,外物是为我们服务的,我们却让外物掌控我们的感情,难道没有人觉得荒谬吗?有人为达到目标废寝忘食,但是成败自有天定,我们又何必期之以功呢;有人为担心失去而惶惶不可终日,但是去留自有天数,我们又何必杞人忧天呢。也许有人会认为:人定胜天。我只能说有这种观点的人是没有真正看到天道。我们期之以功的时候,会为最后的成功忙碌不止,却忘了体会因为辛勤劳作才使我们的存在价值得到体现是多么值得开心的,这是天道;当我们成功后,这种成功只是填补了我们精神上的期望,在精神上我们什么都没得到,所以我们成功后只是一瞬间的喜悦,然后就会陷入期望下一次得到的痛苦中,这也是天道;而那一瞬间的喜悦是为什么呢?是因为我们真正停留在了现在,没有过去或者未来,这又是天道。我们始终都没有逃出天道的掌握,试问我们还怎么胜天呢?感受在于自己,有人之所以由得失而生喜悲是因为他没有立足于现在,立足于现在便无所得也无所失。立足现在不是说不放眼未来,而是放眼未来而不期功,期功则人已经在将来。
  另外一种得失心是与人相较而有得失。与他人相比较就不再只是外界的比较,也有一部分是人本身的比较,或者说是两部分的结合:比自己强的人可以获得比自己多的财富;不如自己的人则应该获得比自己少的财富;比自己强的人可以失去比自己少的财富;不如自己的人则应该失去更多的财富。比自己强或者弱的判断完全是人的主观认识。如果一个比自己强的人获得的比自己少,相比之人必然窃喜,这时候自己的获得让自己感觉物超所值;如果一个不如自己的人获得的比自己获得的多,相比之人必然心生嫉妒,这时候自己较少的得到反而让自己感到有所失去;如果一个比自己强的人失去的财富比自己失去的更多,相比之人必然窃喜,这时候自己较少的失去反而让自己感到有所得到;如果一个不如自己的人失去的比自己少,相比之人必然不悦,这时候的会有失去的不止于此的感觉。这种相比人往往和那些不被自己接受的人相比,就是和那些比自己差的人相比。这种相比就会削弱得到的快乐感,并且增强失去感。所以与人相比的人往往不快乐。而且这种相比往往使人专注于抱怨现实,而忽略了自己的不足。要改变这种状态,相比的人就要学会接受别人,去承认别人的优点,这样不仅让自己用开放的心情去对待自己的得失,而且能够学习别人的优点,才能有所进步。要承认别人就要先否定自己。人否定自己而有进步就是否定现在的自己去放眼未来,所以能不计较一时的得失。
  无论是和自己相比还是和别人相比,相比之人的感觉都会趋向于痛苦。人往往以为去努力的争取就能解除自身的痛苦,却没有认真的去选择努力的方向。就好比人被蚊子叮了下,被叮的地方会感觉痒,于是人就去挠。人多会感觉挠会解决问题,其实不是,挠只是用它带来的疼痛感让人暂时忘记了痒,所以人很容易会挠出血也没能止痒,最后的结果是要么时间久了,毒被化解了,要么是出血了,毒被排出了。被蚊子叮了,就要赶快把毒排出;而有了患得患失的痛苦,我们就要切断得失心的源头。
  与自己相比就有了过去和未来,和别人相比就有了现在,有了过去、现在和未来,我们就有了不尽的痛苦。要解除痛苦就要没有过去、现在或者将来而立足于本身。如何立足于本身呢?就像我们玩游戏,游戏中间我们不能想过去的失误,那样会懊恼而乱心;也不能想现在如何做,那样会压力太大而乱神;也不能想后面如何游戏,那样会期之以功而心浮气躁。我们要做的就是认真游戏。人生如戏,我们在现实中要做的也是认真游戏,不想过去、现在或者未来。如何认真游戏呢?专注于体现生存价值。
  精神支持在己而不在人
  我们经常会有需要别人精神支持的时候:临比赛听到别人支持的欢呼声,应聘前得到朋友的肯定,加班工作时看看家人的照片。所有这些好像都是从别人那里获得了精神上的支持。其实这种精神支持完全在出于自己。试想如果这三个人根本不在乎那些给他们精神支持的人,那些人的精神支持还有用吗?
  精神力是很特别的一种力量。它自己可以滋生一切有利于它壮大的支持,也能毁灭所有的支持。当我们孤立无援的时候,只要我们相信自己不是一个人,我们就不再是一个人,问题是我们的精神力是否足够强大来让自己相信。好比一个人的亲人非常关心他,可是他却不领情,认为他的亲人另有目的。假如他的亲人的关心是真的,心理治疗师就会想方设法去说服这个人去相信他亲人的关心是真实的。这个人相信的东西从一个方面转移到相反的方面就说明事实和我们精神世界所相信的事实不是完全一致的,也就是说对于个人感受来说,自己的精神力决定一切。无论是快乐还是悲伤,我们的精神力有能力去随心所欲,问题就是我们相信不相信精神力有这种能力,再者是我们愿不愿意去做转变,最后才是我们精神力是否足够强大。也许有人认为这是精神催眠。那么现实给我们带来的所谓的真实感受不就是现实给我们做的催眠吗?我们允许外物催眠自己,却不能够允许自己给自己催眠吗?关键在于自我催眠要让我们更积极而不是更消极。
  精神支持是出于自己的。如果我们相信自己是幸福的我们就是幸福的,外界的因素就失去了意义。感恩就是这样的。不停的告诉自己“我能行”也是这样。自闭、自卑、自恋和自以为是也都是这样,尽管这些都是不合理的,至少这些自我催眠还知道要保持自我,还是相信精神支持的,所以他们可以被改变。那些被外物催眠的人就不会这么幸运了。好比一般病毒进入人体后,人体有个组织会发出命令给免疫系统,然后免疫系统会去抵抗入侵的病毒。而有种病毒侵入人体后会第一时间去破坏发送命令的组织,导致免疫系统全部瘫痪。被外物催眠的人就是精神力存在却不知道如何去为自己而利用,就算是被激发也是为了追求物质。
  当我们要在精神上支持别人的时候,首先要了解对方是否承认我们的精神支持。就像我们支持某些运动项目一样。
  相信自己
  相信自己是不对的,是血气之勇,是邪勇,是有止境的勇。前面讲过相信某种东西是我们存在的证据和原因,所以我们活着就一定会相信某种东西。可以相信的东西可以分为物质追求、自己和精神世界的追求,而物质追求就是为了自己,所以我们也可以说我们相信的东西就是自己或者精神世界的追求。
  为什么一个人会选择相信自己呢?相信自己的前提是要有自己,有自我意识。我们的原始祖先们协作捕猎后公平分配事物,这个时候每个人眼里只有这个部落,他们脑子里没有我,而只有我们。可是公平只是相对的公平,同样量的食物对有些人就可以维持生存,对有些人却不能,于是不能维持生存的人开始困惑为什么不是每个人都一样的。而这种困惑的日积月累和对生存状态的追求拓展了其想象力,使得一部分人逐渐产生了自我意识(是主动的,是相对于无意识形态的自我),有了个体的概念。自我意识是由于不公平而产生的。社会分配的不公平使得一部分人对共同的观念失去了信心。(与此同时,有另外一部分人看到不公平则选择去解释共同观念而不是摒弃,于是产生了各种哲学派系。)如果一个人没有一个社会性的共同观念,那么他也就只会相信自己。现在有些由几个拥有相同观念的人组成的小的团队,这种团队共同观念只是狭义的共同观念,不能和社会的共同观念相比,这种团队的成员观念的根源还是自己。一个人相信自己就是相信自己才能给自己争取到公平。
  随着自我意识的增强,相信自己也变得不再是单纯的争取公平,而是相信自己的无所不能。可是我们争取到的公平尚且是别人给予我们的,如果别人不给,我们该如何争取呢?更何况自己的无所不能?如果我们真的一时的无所不能,那也是别人的配合,是别人给予的,我们相信就应该相信众人的力量,而不是自己。假如一个人要去领导一个团队,他有信心领导好这个团队的前提是这个团队都是正常的人。如果这个团队都是脑子不正常的,他还有信心领导好吗?我们之所以有信心领导一个团队是因为我们对这个团队有信心,而真正自己的能力则在于让队员也像自己一样对团队有信心,然后才能有其他的发挥。如果我们只是对自己有信心,那么我们自己就要做所有的事情,可是只要做事就要和人沟通,只是对自己有信心的结果就是自己成为一个社会。所以相信别人才可以合理的相信自己。
  我们自己就是不固定的,是个变量,而相信自己就是X≡X。我们相信自己就是相信自己的无所不能,而自己又是个变量,所以自己什么情况都可能发生,那么我们以正数表示自己能,负数表示自己不能。我们再看这个恒等式,因为X是个变量,所以它可以是正数也可以是负数,那么我们却相信自己无所不能岂不是笑话吗?也许有人会说失败后可以再去争取成功,相信自己就是相信最后的成功。可是既然失败过,说明失败是可能的,为什么最后一次尝试一定是成功呢?这种对失败的勇敢面对是一味的追求能勇,是血气之勇,是自我的催眠,其止境就是返问“自己真的能成功吗,我真的行吗”的时候,而这个返问会彻底摧毁自己的自信,除非他不愿意去回答,甚至以自我催眠为自己解围。好比我们放风筝。我们心有所系才可以飞高飞远,而所系的东西一定是固定不变的。相信自己就好比是风筝的线系在自己身上,这样还飞的起来吗?几个人互相相信就是风筝线互相系在别的风筝上,这样也飞不起来。
  我们应该相信什么呢?只是风筝之间的相信也不能让风筝飞起来,无论有多少风筝。所以我们应该相信的不是某些人或者某些物,而是一个共同拥有的、固若磐石的观念,这种观念没有自己,没有别人,没有任何事物,是虚空的,它也就是中正。中正就是没有自己,没有别人,没有万物。相信中正就是保持中正之心,无所谓相信不相信,自己不自己,别人不别人,只是知道事情可以完成就去完成。
  相信自己不仅不能让我们正视自己和他人的能力,而且孤立了自己。不要认为提倡相信自己并不否定相信别人。相信自己其根本就在于争取公平,主动争取公平就是不相信别人能给自己公平,相信自己就是要主动争取公平,所以相信自己就是不相信别人。反之,如果一个人相信自己也相信别人,那么这个人就不可能有相信自己这个概念,和假设是矛盾的。所以相信自己就不会相信别人,也就把自己孤立了。如果每个人都相信自己,结果是所有人都孤立了自己,社会也就成了散沙,可见相信自己这种观念的可怕。这里主张的是不要有相信自己这种概念,是要一种没有攻击性的相信:我们相信别人就相对否定了自己,别人尊而自己卑,必然会产生畏惧感,所以就要相信别人而不惧。
  保持自己
  不去相信自己并不是要否定自己,而是要持中正之心,不卑不亢。生活中我们有时候会突然想去做些别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于是就有了“你以为你是谁啊”的很具有攻击性的评语。我们不觉得自己是谁,也不觉得自己不是谁,正因为我们无所谓是谁非谁,所以我们可以做也可以不做,最后则发自本性,想做就做,不想做就不做,和能力无关。
  如果我们要是谁才能去做些惊天动地的事业,那我们只能说过去的伟大人物并不伟大,他们只是够自以为是而已。我们知道很多臭名昭著的人物,这些人其实是那些以为自己是谁的人,所以他们去做了那些他们认为伟大的事情,从而想名垂千古,得到的结果却是完全相反。我们再说那些我们崇敬的伟大人物,他们真的以为自己是谁吗?他们其实是认为自己什么都不是,因为他们的心里没有自己,而是国家,是人民,所以他们就算是不能为也要为之,结果是他们没想过名垂千古却偏偏名垂千古了。为什么?因为他们不觉得自己是谁而做事。
  以这种话来评论别人的人是小人。是以偷换概念来显得自己的见解独到,来哗众取宠。伟大人物之所以伟大,是因为他们以小人物的身份去完成了伟大的事业;而不是因为他们是伟大认为,所以才可以完成伟大的事业。小人就是以第二个因果关系来评论别人,并以表现出对伟大人物形象的捍卫来把自己划分到伟大人物的阵营,而把被评价者划分到伟大人物的对立阵营,把被评价者的言行看做是对伟大人物的蔑视,结果可想而知,很多人会站在小人的一边。这种人不仅会影响别人对事物的正确认识,还会打压可以有所作为的人,这种人不是小人又是什么呢?这种人没有接受别人,所以他们不会了解别人,他们却批评别人的伟大抱负,并以别人的抱负为不自量力、自以为是,却不知道自己以无知来评论别人是极度的自以为是。
  如果我们有相信自己的观念,那么我们就很可能会被这种评语所伤害。相信自己的人会把自己放在很高的位置,可是有些人会拿伟大人物来和自己相比,自己就很难说服自己去相信自己的无所不能,于是会动摇信心,这时候就需要不断的自我催眠来维持自己的这种根基不稳的自信。相信自己就好比是空中楼阁,任何响动都会使它晃动。有些人以为自己的信心是一层层搭建起来的,虽然高却稳固,可是只要高就一定会倒,高楼如此,我们对自己的相信也是如此。要稳固而不可动,就要处下。不要以为自己是谁,也不能以为自己不是谁,做到处下而不卑才可以做完整的自己。
  过信于人
  相信别人要有度,不可以过于相信别人。我们之所以会过信于人一般有两个原因:其一是自己的心神不定,有利、益之心;其二是对他人的认识有失偏颇,有爱、憎之心。
  有的人和别人交往是为了学习别人的美德;而其他人和别人交往是为了求私利。学习别人美德的人是以自己不好的地方去求使之能改的方法;谋求私利的人则是以自己好的地方去求使之能变为私利的方法。呈献出自己不好的地方是否定自己,所以虚心,所以能受美德;呈献自己好的地方是肯定自己,所以心中有物,所以其心会被利益所动。所以要不过信于人一定要虚心待人。
  人有爱、憎之心就一定会在和别人交往的时候有所偏好。一个人品好的人必然喜欢和人品好的交往,必然喜欢听人品好的人的言行,可是人品好并不意味着其言行都有道理;一个人品差的人必然喜欢和小人交往,必然喜欢小人的言行而忠言逆耳。所谓“智勇多困于所溺”,人有爱、憎之心也就会过信于人。所以要不过信于人就一定要持中正之心,不偏不倚的和人交往。
  至虚之心也就是中正之心,而人有中正之心便不会过信于人。以中正之心谋利就不再是谋求私利,而是公众的利益,为公众谋求利益则心气正,所以不动,心不动则其可信则信,不可信则不信而不过信。以中正之心和人交流则是以他人言行是否符合中正之道而定其言行可取与否,以中正之心取中正之理便不会偏听偏信而过信于人、过不信于人。
  物极必反
  “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就是物极必反的真实体现。是人就一定有所追求,每个人都追求自己的追求的时候社会就会动荡,当社会动荡到足以影响到社会中大部分人的追求的时候,人们就会主动放弃自己的追求来创建一个不影响自己追求的局势,所以天下动荡后而合;有了安定的局势,人们慢慢的不再担心局势的改变,而是开始致力于自己的追求,有追求就一定会产生矛盾,有矛盾就一定产生冲突,冲突的增加慢慢使得整个局势动荡不安,所以天下合久而分。这是天道,还是人道呢?天下大势分分合合看似是自然趋势,然而天下的分合都因为人,人心向公而天下合,人心向私而天下分,看似天下大势又在人道;可是人又顺从于天道,人有天性所以有追求,所以有公私,所以天下有分合,以此又可见天下大势是在天道;不过人有中正之德可以克私欲而公天下,所以天下大势在人而不在天。天下大势在人而不在天非天不能与人争,是天亦有中正之德,是天不与人争。
  天下大势在人是因为人能处极则思返。当一个人追求名利到达顶峰的时候,他一定会反问自己名利到底对自己意味着什么,所以有足够名利的人一定会做善事,这是发自本性的。然而有没有足够名利要看自己,有些人在一般人看来已经极有名利,可是他们还是会追求名利,甚至以做善事来换名利,这种善事则不是发自本性。又好比有人勇武之极,当他受到真正的反击就会反思自己是否能必胜;而有些畏惧勇武的人在他不得不面对的时候,却反而会孤注一掷,无所顾忌而勇武之极。我们的本性就好比是弹簧:拉伸它到了力不能持的时候,一定会被其拉回;压迫它到了力不能支的时候,就一定会被其弹回。人之所以能够“物极必反”是因为中正的本性。
  中正就是虚空,而人有中正之德,所以人就是没有自己的自己:没有自己,所以虚空;有自己,所以质实。人不能只看到自己的真实存在,那样会追求而没有止境,行事没有宗旨,反而没有了自己;人不能只看到虚空,只看到自己的不存在,那样会守静,极静则实,反而只有自己。所以万物之理:虚中有实,实中有虚,虚极则实,实极则虚。虚实相击,所以万物能生生不息。
  虚实相击不仅是万物自然生存之道,也是社会长久发展之道。那么,何为实,何为虚呢?实便是物质,使民有所养,民有所养所以不生奸盗;虚就是美德,使民行事有所尚,民行事有尚所以不生邪淫。民以食为天,所以养民就要鼓励耕种养殖。民有所养就容易乱欲,所以要使民崇尚美德来使民自己约束私欲。使民崇尚美德就要宣扬美德,而宣扬美德莫过于用有德之人来治民,次之则养有德之人以显当政之人对美德的崇尚,而后民必随之。养民以耕种养殖为先是因为其公平,民付出和收获是成正比的,所以民无怨。民无怨而得到国家的帮助民才会感激国家的治民之德。如果有私人设立作坊提供生存之道给民,这是私人养民。民为私人工作就一定有主观或者客观上的不公平待遇,就会民受私人养却不感私人之养。而民为私人工作是以民力养私人,但是少有私人感民之养。结果是民不感私人之养,私人不感民之养,私人和民之间只有利而无义。若一个国家和私人作坊之间也不能互感其养,那么这个国家就只是国而不是家。所以拓展民的生存之道必先立以义为先的宗旨,而要立以义为先就要宣扬美德。宣扬美德就要用有德之人,而后扬其德,有德则聚民以义。聚民以义是义在内而利在外,所以民不伤。然而民以食为天,民无所养则容易乱德,所以又要养民为先。所以养民以利、育民以德要虚实相击,轻重有度,不可偏执一端。如果人对于虚实没有把握好而偏重于追求一方,就会迷失自己,而其虚极或者实极的时候就会物极而反,这是人的本性决定的。如果是一个国家偏执一端而陷入困境就要返求其立国之本。
  怀疑
  我们经常去赞赏一个人的执着,无论他的执着给他带来了什么,我们都为其勇往直前的意志所感动。如果这个人在困难面前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的执着是否是正确的,那么我觉得这个人的执着就是血气之勇,是求不可不胜的争胜之心,是不能持久的。一般人都会知道欲擒故纵或者以退为进的战术。人常说两军交战勇者胜,而血气之勇一定不能持久,所以聪明的人就会避开对手的锋芒而后攻之。人执着于一样东西的时候就会被这样东西所支配,这个人就容易迷失本性。任何执着都是不可取的。难道我们执着于为善也是不可取的吗?为善就会一心为他人着想,是心在他人而不在为善,若为为善而为善则是伪善。心在他人,人才会需助则助,不需助则不助;心在为善,人就会不论需助不需助而助之,是求施恩于人。为什么心在他人不叫执着呢?因为执着就是求则必得、攻则必胜、行则必达,是期之以功,有何功可期于他人呢?执着就好比是守株待兔的人又等到了一只兔子。人之所以赞赏执着是因为有些执着的人经过千难万险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人观其所得而忘其愚。
  是的,一切的执着都是愚蠢的。然而很多人会认为因为执着才使得那些伟大的人物从不知名而做成了惊天动地的大事,这是因为很多人没有完全理解什么是执着。伟大人物在其伟大之前并没有期望自己成为伟大人物,也没有期望完成惊天动地的事业,而是认为其事不可不为而为之,是其心在事而非在成事,所以他们在做事的时候能伸则伸,不能伸则屈,所以能无往而不利,所以能成大事。可是我们也不能否认执着的人没有做成大事的,就好像我们不能否认靠赌博也有发大财的一样。
  心在事则明,心在成事则昏。心在事则以行其事为先,就好比船在水上,水手能够见风使舵、见机行事;心在成事,则以达成事之功为重,就好比水手只知驶船冲向对岸而不知规避风雨,日久船必翻。如何使心在事而非在成事呢?怀疑。怀疑不是猜疑。怀疑是需要极大勇气的,而能够怀疑也是需要有智慧的。
  怀疑就是人本性的表现。怀疑,所以人能反思,所以人能定、能静,所以事理可明,所以人本性可明,所以万物之理可明。从表面看来,人的物极必反就源于怀疑。能够怀疑自己的执着是否正确就是反思,反思就会置身于事外,所以能看清事态而知变。有人会认为怀疑会使本可以成功的人退缩。如果一件事可以成功,而人反思后却认为不能成功,是这个人遇可为之事而不敢为,是他无中正之勇。无中正之勇的话,一件事看起来是可以做成的,但是对这个人来说却不一定能成,是因为人择事而事,事择人而成。所以人要勇于怀疑自己,以防被自己的执着所吞噬。做大事需要怀疑自己,而生活中琐碎的小事也要怀疑自己。生活中很多矛盾可能只是表示下歉意就可以化解的,可是因为人的执着使得很小的矛盾却会引起很大的动静,而且最后往往是矛盾得到处理,却得不到化解。好比因为某个人的错引起两个人的矛盾,只要有一方表示歉意也就化解了矛盾,可是如果犯错的一方执着于自己就会自己保护,反而会责怪别人,假使对方知道自己有理而执着于评理,那么两个人的矛盾是不可能化解的。这个时候就需要怀疑。怀疑是人从昏昧到真理的道路,没有怀疑就不可以明理。我们知道谦虚是很难得的美德,可谦虚从何而来呢?就是从怀疑而来。时常怀疑自己是否自满而后才可以谦虚。
  做任何事情都要有度,怀疑也是一样。我们怀疑自己是要让自己反思,让自己能冷静下来,不逞血气之勇。如果我们一味的怀疑自己,那么怀疑本身就变成我们的执着了。执着是血气之勇,是不能持久的,所以执着追求的过程中一定有心力交瘁、困惑的时候,这个时候就是我们应该怀疑自己、反思自己的时候,而那些不知反思的人则会在这个时候催眠自己,告诉自己一定能行,逼迫自己一定要坚持。如果我们禁不住一直怀疑自己,甚至这种怀疑已经影响到了正常的坚持,我们可以再多一层的怀疑,就是怀疑这种多的怀疑自己是否正确。怀疑是我们本性的表现,所以怀疑一定要自然,要由中正之心而怀疑,不是为追求中正而怀疑。我们为了任何一样东西去有所追求的时候就会有失中正。
  人很容易去怀疑别人、外物,却很难怀疑自己,甚至因为难以怀疑自己而不能去怀疑和自己密切相关的人和物,因为自我的怀疑就是暂时的自我否定。一个人执着于外物或者相信自己就是以外物或者自己为精神寄托,人的精神世界的天性是追求存在和主宰的,对于自己就是要自我承认,所以怀疑自己会受到抵抗,然而精神世界真正的寄托是其本性,所以能否做到怀疑自己就要看人相信其本性的程度。所以要能够怀疑自己就要有中正之心,而怀疑自己也有明心见性的功效。
  适当怀疑自己人就会心在事而行事,所以不会偏执。可是心在事而行事和心在成事而行事的表象是一样的,都表现为执着于事,但其神却不相同,所以人不可不明辨,而对自身则要适当怀疑自己,不可偏执。人不可以改变命运,但是可以改变现在的处境,而要改变现在的处境就要有怀疑的精神。
  向学
  研究学问是需要怀疑精神的,如果对接收到的学问毫无怀疑的接受或者毫无疑问的拒绝,就是盲从,这样的人有时候比文盲更可怕。真正的学问并非是敛财之方、升职之法,而是对真理的探索,所以学问和利益、地位没有任何关系的。可是盲从的人对学问的选择不是看学问本身,而是看学问发源于什么身份的人或者看学问对自身的物质利益。文盲一般自知其文盲,所以不左右他人,更何况其中尚有人保留着天真、纯朴的本性,可是盲从的人迷失自己还不知道,更要在人前夸夸其谈蛊惑他人。
  我曾经看到有人特别崇拜林肯,这个人还讲了他最喜欢的一个小故事,是关于林肯的,他觉得这个故事中林肯特别有智慧。这个故事大概是:有位老人问林肯:“如果我们把狗的尾巴叫做腿,那么狗有几条腿呢?”林肯回答说:“四条腿。”老人又问:“为什么还是四条腿呢?”林肯又回答说:“因为我们把它的尾巴叫做腿,可是尾巴就是尾巴,而不是腿。”我当时就觉得林肯的话猛的一看的确很有道理,可是如果追其根源,他的话的道理就不一样了。老人的假设是狗尾巴叫做腿,而林肯的根据是腿是腿,尾巴是尾巴。可是在我们的语言是如何产生的呢?在语言产生之前,腿和尾巴都只是狗的一部分,都没什么区别。直到产生语言的时候,人们为了区分狗的这两个部分,所以就把腿叫做腿,尾巴叫做尾巴,所以就产生了腿是腿,尾巴是尾巴。无论我们如何解释,只要我们开口表达就会先给狗的部位于命名,而命名后的定义就会根据我们的命名而改变,所以当老人说把尾巴叫做腿的时候,狗腿的定义就是过去腿的定义和尾巴的定义的综合,所以狗后面的那个东西就是腿了。所以在老人的假设里,要么我们说狗有五条腿,这是承认人对万物的命名;要么我们说狗没有退,这是不承认人对万物的一切命名。应该还有人感觉困惑,就是想知道如何从真正的意义上去做这样的发问。如果要追求真正意义的发问就要什么都不能说,所以上面的故事就是一位老人以一个毫无意义的假设和提问换来了林肯的毫无意义的回答和解释。其实什么都不是什么,因为人给了名字,所以什么也都是什么了。万物既非万物,是名万物。
  我们现在接收到的学问大多都是浮于真理表面的,这并不是说这些学问不是真理,而是说他们不是真理的根源。这些表面的学问往往是绚丽多彩的,让人感觉真理是多么的让人心旷神怡,所以人多会去喜欢表面似乎很含玄机的东西,并且因而流连忘返,不愿打破这种浮华去追寻更深处的道理。其实也正和有些人害怕的一样,真理往往是最不起眼,最朴实无华的,让人得到后而没有任何的欣喜。好比我们都喜欢钻石的光彩夺目,得到后爱不释手,可是有几个人愿意看到钻石去想自己的一呼一吸都有钻石的元素呢?
  开放
  古人讲“开卷有益”,后又有人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人又讲“它山之石可以攻玉”,知识的来源是多方面的,只要我们准备接收知识,我们就能获得知识,关键是我们是否能保持一颗开放的心,时刻准备着接收新知识。
  如何保持开放的心情呢?就是要谦虚,谦以容人,虚以容物。接受别人就好比是把别人让进了家里,所以我们不从隔着门缝看人,可以感受到他人的内在,无论是好的还是不好的。别人的言行所传播出来的知识就好比水,而水往下流,所以别人要处上位自己处下位,而水止于凹处,所以我们的心要空。人的本性是中正,是无我,无我所以谦虚。所以谦虚是人本性的表现,它是被动表现的。就是说有人授教我们会谦虚,这种谦虚是自然流露的,并非人为的。人为的谦虚不能持久,而且一般都另有所图。可是很多人都多少迷失了本性,所以人们能做到人为的谦虚已经算是很难得的了。人为的谦虚在自己而不在外,就是说只要我们不想谦虚就一定不会谦虚,无论外界传输来的东西多么值得我们虚心接受。这种控制不住的不谦虚在遇到一些自抬身份或者爱与人为师的人就尤其的明显。可是如果我们不先虚心而受教,就永远不知道那些人是不是真的有学问值得我们学习。我们不能因为否定别人的品质而否定别人的一切。我们谦虚就是要自己抬高别人的身份、以人为师来学习别人的优点,可是为什么就不允许别人主动抬高自己的身份来传授我们学问呢?以我看来有些爱与人为师的人比那些要人谦虚才可授教的人更值得尊敬。“教会徒弟,饿死师父”是古人的经验之谈,虽然狭隘,可是可见传授别人学问是多么难能可贵的。我们有时候谦虚以求而得人相授尚且感恩戴德,更何况有人主动为己师相授。之所以有人贵求人而得之学而***求而授之学是人不知贵贱的缘故。也许有人认为有些爱与人为师的人传授别人学问是在卖弄。如果那些人有真知灼见,而且能传授给他人,难道不值得卖弄吗?不仅其学问值得卖弄,其人品也值得卖弄。而以为别人在卖弄的人难道不是在卖弄学问给自己看吗?用开放的心情去学习,用开放的头脑去分析,我们才能感悟到真正的道理。
  学习而获得知识就要运用,而运用要以开放的思维。“一叶知秋”和“窥豹之一斑”讲的就是看到一个小的方面我们能够大概知道大的环境会是什么样子。宇宙间的所有变化是连续的,其变化是曲线形的。在曲线上,我们知道一个某个点的情况,就能判断下一个点的大概位置,甚至可以描绘出整个曲线的大概情况。对于自然界也是一样。就好比我们人本身就蕴含了自然界生息变化之理,我们从自身就可以感受到自然变化的方向和规律,只是很少人愿意去相信,去尝试。不管怎么说,我们学到的知识是不局限于它本身的领域的,不同领域的知识是可以相互解释的,因为他们的根源都是一样的。就好像科学领域以数学为根基,而人文的发展是以哲学为根基。而数学和哲学的共同根基就是自然规律,数学是形而下的自然规律,而哲学是形而上的自然规律。我们从数学可以感受到自然规律,由自然规律就可以了解哲学的形态,反之亦然。所以任何知识都是对整个自然的阐述,而我们要做的是要把它发散到整个自然。好比有人学会了两种外语后会很容易学会更多的外语,很擅长一项体育运动的人会很容易玩好其他的体育运动,因为语言和运动都是自然的初级产物,是最接近于自然的,这些人更能感受到自然规律,感受到自然规律就更容易学会其他自然规律的产物。开放的思维就是把差异性比较大的不同领域的知识相互衔接,因为差异性大,所以领域间的衔接就更接近于自然规律。从增强这种衔接的过程中我们可以逐渐感受到自然规律,才会更懂得如何更好的生存。很多人知道开车的时候不能随便变更车道,要先看自己的变动会不会影响后面的车辆,所以我们需要先观察后面,然后打转向,最后才是变动。开车时应该这样,我们在走路的时候呢?有这么种测试:八个人分别握着一根连接一个小球的线,几个球被放置在一个瓶子里,瓶口大小只能够允许三个或者四个球同时出入,要求是这八个人以最短的时间把球拉出瓶子。我想几乎每个人都知道要最终把球都拉出瓶子就要让,让一部分人先行,要不结果一定是所有的球都堵在瓶口。可是既然都会做这个测试,为什么还会有那么多因为争而引起的堵车呢?这就是人们学到知识而不去用,或者不明白为什么要去用,因为自己让了别人而没人让自己,那么自己就亏了。
  授之以渔不如授之以理
  应该很多人听说过“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就算没听说过也会明白其中的含义。可是这句话还没有挖掘到维持我们生存的根本,就是理。在危难之际得到别人的资助,我们可以暂时维持生存,得到别人以生存之技相授,我们可以长久的生存下去。可是环境不可能一成不变,我们的生存之技如果跟不上环境的变化就不再是生存之技,所以生存之技也要变,要变就要明白其中的道理。授之以理简单的说就是传授技能之中的道理。
  技能就好比是机器人的一个程序,它按程序设计运作自然会完成很多任务,可是机器人本身根本不明白为什么那样做。所以传授别人技能就一定要告诉别人每一步的根据,告诉别人为什么要那样做,只有这样,别人运用这个技能的时候才可以变通。好比我们从小就学习礼让,可是很少人真正学到为什么要礼让。我们礼让了别人才能得到别人的礼让,这是以利为本而讲礼让,是小人之学。礼以束己,让以养德,这才是礼让的原因,其根本在自己而不在别人。如果一定要讲到好处的话,那就是:礼让能使人气不乱,神不散,行而有宗,所以能常快乐。不讲为什么而行礼让,时间久了人就会因为没有根据而不行礼让。以利为本而行礼让,就会使人有礼让之行而无礼让之德,时间久了就会期之以利而乱礼让之行。所以传授技能就不可不传授其中的道理。
  宇宙万物的变化之理都是联系的,都体现着自然规律,技能之中的道理就出自于人对自然规律的总结。所以教别人感悟自然规律才是传授人生存之道的根本。人懂得鱼的生存规律才有渔鱼之技,人懂得走兽长于奔跑才有了围猎之技,有人懂得美德在己而名利在人才有圣贤之学,而所有的这些都出自于自然规律。所以我们传授别人技能的时候一定要从最根源的道理出发。就好比我们学习数学一定要从最基本的运算法则开始,不可能一开始就学习微积分之类的。而我们为踏入社会做准备的时候就要学习为人处世之道,可是如果我们不了解人为什么是人的话,又何来的为人处世呢?如果一个人不知道为什么要为人,那么对这个人讲为人处世岂不是对牛弹琴吗?授之以理,所以人知道人何以为人,物何以为物,自然何以为自然,而后其生存之道自然可成。授之以理,人才能遇事而求明其理,然后可以变通且加以运用。也许有人会认为道理是虚的,而技能才是实的,有只懂生存之技而不明其理的人能够生存的,却没有只明生存之理却不懂其技的人能够生存的,而且我们祖先是在明白的万物变化之道前就有了生存之技。所以有人认为人最需要的是生存之技而非自然之理。可是我们祖先之所以能有生存之技就是因为自然有其变化之道在先,我们祖先虽然不明白其变化之道,却一直在利用。所以是因为有自然变化之道才有了生存之技,技能是理之用,理是技能之体,只求其用而不求其体,就好比是只求鱼而不求渔。我只见人有鱼而无生存之技可活,却不见人有生存之技而无鱼可活,难道得渔不如得鱼吗?
  识人交友
  社会是由人构成的,人要在社会中生存就一定要和别人交往,而自身的品德不自觉的受到他所交往的人的影响,所以和人交往就不能不有所选择,所以要学会识人。也许有人更看重和人交往所带来的利益,而从利益出发的话,识人也是不能不学的。
  识人首先要留意对方的言语。言语谦虚谨慎也不能完全说明一个人能言出必行,所以留意对方的言语后还要观察他的行为是否符合他的言语。就算一个人的言语和行为都足以证明其人品端正,我们仍然不能完全相信这个人的人品,我们还要看其言行的宗旨,就是他说话做事的目的。有些人会说些正义凛然的言语,也会有看似大仁大义的行为,但是其目的却是谋求私利;而相反也会有人做出不好的言行,但其目的却不一定是谋求私利。好比赛车手要紧急左转弯,他们就要打了左转弯后马上向右打方向,这样才可以顺利而且高速的通过转弯。事实上我们会有很多为了左转弯要向右转弯的事情,欲擒故纵就是一个实例,所以人的言行只是礼品盒的包装纸,盒子里面的礼物是否珍贵和包装纸完全没有逻辑关系。有时候我们可以由一个人的言行看到他言行的结果会带来巨大的利益,可是我们却不能说这个巨大的利益就是其言行的目的,也许这些利益只是他目的的附带品。真正的识人是从心而发的识人,是靠人自身的中正之气来感觉他人的为人。人有心,有心就一定有私念、妄念、邪念,而这些念无形中影响一个人的气血,产生各异的气,所以人的不同在心,而由心而发散到外的就是气。邪气与邪气相感应的话,彼此相对而言都不是邪气。好比是-1相对于-1则都是0;1相对于-1则1认为-1是-2,而-1认为1是2。要求绝对客观的感应别人的气,自己就要保持在0的位置,也就是要以中正之气来感应别人。人最根本的气就是中正之气,只是人一动心,其邪气就盛,所以感应别人的气不可以主动,主动则其气就不再中正。中正的人知道谁是君子谁是小人,但是他同等对待君子和小人,因为他没有下品的爱憎,但是无论君子还是小人,只要他们动了心念,他都会知道。
  我们都迷失本性太久了,一时间很难把自身的中正之气养到能够正确感知别人的气的程度,所以我们还是要先从别人的言行来判断别人的心。这里我用逻辑学上概念解释如何从言行识人。首先我们认识了一个人就会知道他的一些事情,由这些事情我们建立一个集合(knowledge)K={k1,k2,…,km},然后由对这人的认知建立相信集合(beliefset),集合里是对他的信任点,这样我们就有B={b1,b2,…,bn},而且集合B是可以推理出K的。如果有了对这个人的新的认知,我们就要更新集合K={k1,k2,…,km,km+1}。如果B能够推理出更新后的K,就进一步证实了我们对这个人的信任;如果B不能推理出更新后的K,我们就要更新相信集合B={b1,b2,…,bn,bn+1}来保证B可以推理出K。然后还需要整理集合B,使其中任何bm和bn不是相冲突的,那么这个更新后的B就是我们判断一个人的依据,而这个依据需要不断的更新。如果为某个人建立起来的B集合一般都不需要变动的话,我们可以说基本上了解了这个人;相反如果一个人的B集合每经历一件事情都要更新,要么就是我们取的相信点不合适,要么就是这个人原则性很差。即便是这种识人也一定不能有所偏向,任何感情色彩都可能打破理性的分析。
  识人之后我们会选择愿意接近的目标,也就是有选择的结交朋友。为什么我们需要朋友呢?这是由人类的天性所决定的。人类的天性就是存在和主宰,人在满足了基本的生存需要后主宰就是一个人一切行为的目的。主宰就是证明其存在的感觉,这种证明不是一次性的,而是持续性的。一般人的存在感是取决于外界的,人的这种存在感就好比是力的存在,两个或者多个物体相互作用才会让我们感觉到力的存在,一个人有别人和自己相互作用才有存在的感觉,而这种相互作用可能是爱,也可能是仇恨。这种相互作用一定是精神上的,因为存在的感觉完全是精神世界的感受,而且有没有相互作用完全取决于人的精神力:如果一个人相信有相互作用的话,这种相互作用是否真实存在都没有实际意义,反之亦然。人中正的本性又决定了人向往正面的相互作用,所以几乎所有人都需要朋友,除了一些完全迷失本性的人和一些完全明心见性的人。完全迷失本性的人容易选择负面的相互作用来寻找其存在感;明心见性的人则不需要相互作用,因为他们不需要存在感。一些人看到形而下的相互作用而相信这种相互作用的存在,从而有了存在感;有另一些人则不看重形而下的相互作用,而是更多的按自己意愿去相信相互作用的存在,从而有了存在感,这种人几乎不需要真实意义上的朋友或者敌人。还有一些人例外,就是明心见性的人,他们知道自己的存在就是虚空,可以说是永远存在的,也可以说是根本不存在的,极真实也极虚幻,也就无所谓存在不存在,也就无所谓有没有存在感。
  朋友就是给予我们存在感的人,就是承认我们自身某个或某些方面的人。交友的原则一般是两个领域:道德和财富。交友重品德则必轻财富,重财富则必轻品德。我们把每一个人用一个自然数来表示的话,两个朋友之间相互承认的就是两个数的最大公约数,几个朋友组成的群体其最大公约数就是他们共同的为人原则,最大公约数越大表示其原则性越强。通常一个人会有几个朋友圈,看似这个人的原则是他和几个朋友圈分别拥有的几个最大公约数的综合,其实不然,这个人的原则其实是他和所有他的朋友所共同拥有的最大公约数,这个数可能会很小,也就是说这样的人可能会很没有原则。尤其是他的朋友中有某些人的立场是对立的时候,他和朋友的最大公约数就是1,如果我们把他和朋友中的原则定义为道德方面的,那么这个人的为人的原则就偏重于财富。交朋友一定不可以贪多,追求和所有人都成为朋友反而容易失去自己做人的原则,而自己做人的原则是交友的资本,失去了原则也就失去了所有的朋友。这并不是说多交朋友不好,而是要有选择的交朋友,多交那些可以提高自己和朋友间最大公约数的朋友。
  论老好人
  老好人的定义简单的说就是不愿开罪任何人的人,表面上看起来他们对社会的安定起到一定的作用,可实际上他们是社会不安定的根源。老好人其实是那些以表面的和平为追求目标的人。就好比一只炮竹在公共场所要爆炸的时候,他们会把炮竹弄灭,然后就置之不理了,而不是把炮竹彻底毁掉或者是在安全的地方引爆来彻底消灭炮竹爆炸的隐患。
  老好人追求的是表面的和平,所以这种人很少有原则性,所以他们很难得罪别人,哪怕是在对立的两个立场之间。在一般人看来,老好人是有德行的人,因为他们能够化解矛盾,和任何人都能和睦相处。所以有人开始向往老好人的境界,以为成为老好人就可以在社会立足,而且没有敌人。结果会有很多人只有德之形,而没有德之实,追求浮华,哗众取宠,他们是在乱德。社会安定之本在于德,社会乱在于其德乱,老好人是乱德之人,岂不是乱社会之人吗?为什么老好人没有德呢?有矛盾必然有矛有盾,有正有邪,若矛盾双方都崇尚美德就会想让而非相争,所以矛盾双方至少一方不正。若人以正调解不正必然会引不正之矛到自己身上;而以不正调解正就不会殃及自己,因为正,所以有德,所以能让。而矛盾中的有德行的人之所以能让是让老好人调解之德而非让矛盾的另一方。如果一个人调解矛盾而不殃及自己,这个人一定以不正来调解矛盾的。老好人以不正为人,哪儿还会有德呢?老好人处理矛盾是调解而非化解是因为他们只追求表面的息争,而没有挖掘矛盾的根源,所以矛盾是暂时的平息,时间久了会更激烈的爆发。如果矛盾不可调解,老好人是不会站在任何一方立场的,除非矛盾本身关系到自己利益。老好人之所以调解矛盾是以息争之行宣扬自己的息争之名,他们的息争是在私而不在公。也有些老好人从来不涉及任何矛盾,与世无争,这不算有德吗?人交友是求以德相扶,若有朋友品行有所不妥,必然要出言相劝以正其品行,然而出言相劝必然有争,所以老好人是不会去纠正朋友品行不妥的地方的,不能不能以德相扶就是眼看朋友丧德而无动于衷,就好比是看着朋友走向悬崖而不阻拦,这样的人难道还算有德吗?也许有人会说有些老好人只求无争,不求结交朋友,不求和人以德相扶,所以不纠正别人是其只求做好本分而已。人有中正之德,中正之性在于虚空,虚空才可以容万物,而容万物后必化万物为虚空,使万物也有虚空之性、中正之德。若虚空容万物后而万物为依然为实,则虚空便不再是虚空。中正之人容万物而不执着于容,也不执着于不容,所以无所偏倚,而老好人之容和无争是执着于容,是他们迷失本性却执迷不悟,难道还算有德吗?这种老好人就好比自家有万卷的好书,自己看完就深埋地下示于外人;而其他人或无书示人,或无好书示人,或以少书示人,相比之下,哪个是真正的无德呢?
  老好人是以伪德之行,哗众取宠来获取一些人的仰慕,而仰慕他们的人所学到的还是伪德之行,如此下去就会使越来越多的人哗众取宠以取悦他人,而不能使真正的德行有立足之处,这是真正的乱德。就好比:路边坐着一只灰猫,路人甲看到就说:“多漂亮的白猫啊。”路人乙听到后对甲说:“这好像是只黑猫。”甲争辩说:“这明明是只白猫。”乙丝毫不让步:“它的的确确是只黑猫。”甲不耐烦了,却表现的很大度的说:“好了,好了,这有什么好争的,就算它是黑猫好了。”这时候我们应该看到的是甲的没有原则,而不是他的无争和谦让。可是往往有人听到甲的最后的话会责怪乙对真理的追求、对原则的维护,而推崇甲为人的善于化解矛盾和无争。甲就是典型的老好人。甲之所以会用那样的言语结束对话是因为表面上是不想和人争,其实是他追求维护自己的形象,而且为了形象可以舍弃原则和真理。为了自己而放弃真理是取乱之道。
  德智之别
  德是人利用精神力克制私欲的能力,而智是把欲望变成现实的能力,也就是对想象力的利用能力,这就是我对德、智的解释。我们看到一些人的美德就是其德的作用的结果。也许有人以为有美德的人遇事就直接想到他人,自己是做不到的,其实真实情况并非如此,道德高尚的人在关系到自己利益的时候也会有内心的斗争,只是一般都是德战胜了私欲,而且时间久了,私欲越来越难以和德抗衡,所以道德高尚的人经常会第一反应到他人的利益。智也是一样,个人欲望强烈的人就比一般人在智的发展上有优势,欲望强烈就会激发人去想方设法满足欲望,就会刺激智力的发展。就如进化论所提出的理论一样,品德和智力都会在被利用的过程中变的越来越强大。
  培养自己的品德就会减少私欲,就会减少对智力的冲击,也就会阻碍智力的发展。同时努力的运用自己的智力去满足欲望就会放纵私欲,就会使得私欲难以被品德所克制,品德越来越难以发挥作用的时候就会阻碍品德的成长。这似乎是鱼与熊掌的局面,那么我们该如何取舍呢?如果把人类社会比作房子,那么品德就是房子的力学的基础设计。社会成员有了品德为基础才可以为房子添砖加瓦,最后建成坚固的房子。如果没有人以品德克制自己的欲望,我们人类间就会像动物一样弱肉强食,自相残杀,就不会有社会的形成。也许有人会说法律可以维持社会的安定发展。可是法律本身就是一本道德规范,是许多人不同品德的综合,没有品德也就不会有法律的产生。所以人类自身的品德是社会构成和稳固的根本。智力则是对这栋房子进行改造、优化,甚至改变其材质的设计。可是无论房子的外形、材质如何改变,它都要在遵从力学原理在先。如果一味讲究华丽的外观而改动其力学设计,那么房子迟早都会倒塌。所以社会发展应该以发展其成员的品德为主,发展其成员的智力为辅。
  社会发展要重德而轻智,人自身发展更是如此。这不仅仅是为了顺应社会发展的方向,发展自己的品德也是人生存的真正意义的所在。品德的定义是利用精神力克制私欲的能力,可是精神力的利用不在外,而在精神力本身,也就是说品德就是精神力中的克制私欲的能力的自我激发的能力。精神力之所以能够自我激发就是因为它的灵魂:人的本性。所以,品德也可以说是人的本性的表现能力。从品德的不断壮大到人能够认知本性是一个量变到质变的过程。我们要想认知本性就要不断培养自己的品德。人生的意义在于什么呢?在于对人生意义的探索。看起来很可笑,但是这种解释却是真实的。人类对自身的认识本来就没有起点,也没有终点。就好像是置身于虚空之中,哪里都可以是起点,也可以是终点,只要自己相信,然后我们从自己所谓的起点往终点迈进,这个行进的过程就是人生的意义。所以人生的意义就是我们选择了自己相信的东西后去探索、验证的过程。信仰是我们存在的原因和证据,而信仰就是相信人的本性,所以人生的意义就在于对人的本性的探索和验证。而探索、验证人类的本性就是坚持培养自己的品德。品德是人由内发于外的,而智力是由外而影响到内的。有人说只有自己的才是自己的,可是什么才是最初的自己的呢?只有自己才是自己的。人的本性才是真正的自己,智力只是维持生存的工具。好比我们生活在湖边,靠用渔网捕鱼为生,我们能说渔网是自己的一部分吗?所以培养自己的品德才是完善自己的真正途径。我们可以看到身边很多注重培养自己品德的人是没有什么物质财富的,而那些注重智力发展的人往往有着巨大的物质财富。然而真正能够快乐的是却是那些品德高尚的人,因为他们在逐步找回自己,所以一直有得,而多余的物质本来就不是自己的,得不到也影响不到自己;而与之相反的人虽然有用之不竭的物质,却感受不到真正的快乐,因为他们得到的是那些最终会失去的,而失去的却是真正属于自己的,他们需要不停的去获得才能让缓解失去自己的痛苦,而对这种痛苦暂时的缓解就是他们以为的快乐。
  德以成智,智以明德才是使德智共同发展的方法。只是追求智力的发展就会被外物所迷惑,而致使智力成为获得利益的伎俩;只是追求品德的培养就会使人昏昧,而导致人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没有品德作为根基的才智是小聪明,这种人只能看到眼前的利益,看不到未来,他们看得到局部,却看不到整体。这是因为宇宙的变化遵循的是自然规律,而人类的本性就是纯自然的产物,它蕴含了自然规律,这个自然规律能够告诉我们宇宙的过去、现在和将来所有的变化,而培养自己的品德就能让我们逐步认清自己的本性,从而更容易感受自然规律,在遵循自然规律的基础上施展我们的才智才能够突破眼前事物给我们带来的局限性。我们的才智因为培养品德而有所突破后,我们还要利用自己的才智来探索人类本性,进一步的解释人类本性,以这种方法来进一步宣明人类的中正之德。
  自然规律
  自然本身产生的过程是无中生有的过程,自然规律也就是从无到有的变化规律。我们要了解自然规律就要了解自然是如何从无到有产生的,就要了解无的状态。无的状态就是虚空,当我们的精神在虚空状态的时候就能感受到自然的根本,感受在自然规律。人类因为有而丢失了很多:人有了我才会失去公平;人有了将来才会失去廉洁;人有了过去才会失去爱;人有了现在才会失去自我。同时我们因为有而得到很多:人有了语言才有了误解;人有了国家才有了战争;人有了衡量才有了贵贱;人有了才智才有了奸邪。这里并不是要主张什么,只是说明问题的根本。也许有人会觉得这种分析太理想化了,不切合实际。那么什么才是实际呢?因为任何事物的产生都必然带来正反两方面的影响,所以我们就可以认为其反面影响的存在是合理的吗?好比我们找医生看病,医生一定要了解我们的病从无到有的转折点在哪儿,而后才可以对症下药。看病就是要把病人和完全健康的人相比,如果我们因为现实中每个人都会有病而认为自身的病是合理的,那不是太荒谬了吗?自然规律就存在于无的状态里,只要我们还专注于有,我们就看不到自然规律,也感受不到它的力量。
  自然规律和自然万物一样都有着虚空的本性,也就是说自然规律是真实的也是虚幻的,我们对一切概念和事物的认识都应该如此。如果自然规律是真实存在的,我们去探求自然规律就是刻意的、非自然的行为,以非自然的行为去探求自然规律就好比是用直尺画圆,怎么可能达到目的呢?所以我们不能认为自然规律是真实存在的,也不能认为它是虚无的、根本不存在的。有些人能够明心见性,能够明白人的本性就是虚空,而这个虚空却不是虚空,只是叫做虚空,这是什么意思呢?人的本性是虚空,如果人以为虚空是虚空,则虚空有实相,如果人以为虚空为不虚空,则虚空有实相,只有不以虚空为虚空,也不以虚空为不虚空才是真正的虚空,所以人说虚空不是虚空,是叫做虚空。人对本性的认知就该如此无实无虚才可以真正无我而融于自然,就会感受自然规律。这是认知上的自然规律,是符合中正之道的。
  人吃饭是因为不可不吃,为的是不需要再吃;人睡觉是因为不可不再睡,为的是不需要睡觉;人忙碌是因为不可不忙,为的是不需要再忙;人学习是因为不可不学,为的是不需要再学。所以我们有所行为是因为不可不为,而有为的目的是不为。有为所以动,不为所以静,所以动是为了静;动则有实,静则为虚,所以实是为了虚;实为有,虚为无,所以有是为了无。不可不有而有之,而有的目的是为了无。人不可不有而有之,其有也无,反之则其无也有。这就是行为上的自然规律,也是行为上的中正之道。行为符合自然规律的人表现出来的是人的本性,是真正的自己,所以多乐而寡忧。人求功名是不可不为而为之吗?人求发财是不可不为而为之吗?人求优于人是不可不为而为之吗?人求吃喝享受是不可不为而为之吗?都不是,所以这些都不符合自然规律,所以他们迷失本性,其神如鬼魅游离于虚空之间,所以常痛苦。
  论包容
  人因为有个体意识才慢慢出现包容的概念:有了个体意识也就有了自己与别人这样的差别。既然有了个体的差别,个体间就会因为不公平而发生矛盾,因为每个人都有个体意识,所以人很难理解如何消除个体意识,所以人选择退而求其次的化解矛盾的方法,就是提倡包容。包容就是减少自己在意识中所占有的空间,从而使人能够接受一定程度的不公平。包容可以减少矛盾的发生,但是这种被提倡的包容是不自然的,它只能暂时压制矛盾的发生,却根本解决不了其根源。好比一个人被人不小心把脚踩了,第一次被踩他很容易就原谅了对方,第二次他就需要告诉自己要包容,第三次或者第四次他就很难再原谅对方了,因为前几次被踩到的怨恨并没有化解,只是因为自己要求包容而把怨恨掩盖了,随着怨恨积压得越来越多而得不到化解,怨恨就很难被掩盖而爆发。这是包容的非自然性引起的。
  不自然的包容就不符合自然规律,一个人刻意的去包容就不再是真正的包容,而是虚伪的掩盖。为什么这样说呢?一些人之所以去包容是因为包容被提倡、被称赞,而不能包容就会受到指责,所以这些人的包容是为名,为私,这种包容是虚伪的。就好比是遇到一些不合理的现象,一般人都会选择所谓的包容,这种包容就是虚伪的。也许有人会设想如果我们连这点虚伪都没有的话,社会不知道会混乱到什么程度。这里只是表明一些人的包容背后所隐藏的真正原因,并没有否认包容的存在价值。包容就定义而言是针对个人的,是个人利益受到了损害后做出的让步,或者是给对方的谅解,这种让步和谅解并没有否认个人利益的损失。一般的包容不是减少矛盾的根本途径,它只是压缩了矛盾,让我们看不到琐碎的矛盾,却会看到压缩过多矛盾后的爆发。要想从根本上化解矛盾,就要否定自己利益的损失,而否定自己利益的损失的同时就会否定自己的包容:否定了自己利益的损失后,损害自己利益的人还有什么可以让自己包容的呢?所以一个人能够做到包容,而后却又不以为自己有所包容,这才是我们应该追求的包容,而且这种包容是自然的,是由内而外的,是真实的。
  人们提倡包容是有原则性的,就是包容那些应该被包容的。在私则无不可容,在公则无可容。私和公没有明显的界限,如果一个人的私人利益被损害到已经影响到社会中最基本的公平,那么这个人的利益再被损害的时候,这种损害就在公而不在私了。如果有人包容那些损害公共利益的行为,这种包容就是小人之容,是老好人所为。这种包容看似包容,是包容小人所为,其实是不容,是不容自己的中正之举。即便是不能包容那些损害公共利益的行为,我们也不能轻易的有所举动,因为有举动就容易动气血,容易刻意去追求中正之举,这样反而使自己要做的中正之举有失中正,不仅不能制止损害公共利益的行为,还会让自己动血气之勇而损中正之德。制止损害公共利益的行为就要在其行为不可不止而止之,这样才容易做到不失中正。
  不学他人
  为什么要学习他人?因为他做好事不留名,道德高尚?如果是这样,我们为什么不直接提倡尊师重道,修身养德,而去提倡学习一个人物呢?人因为道德高尚才会有美名,提倡个人行为而不提倡其行为根本就是舍本逐末,就是重德之形而轻德之实。好比皇帝的父亲是太上皇,太上皇是因为自己是皇帝的父亲才有尊贵的身份,皇帝的臣子难道可以重太上皇而轻皇帝吗?重形而轻实就是图慕虚名,是以无德之实而求有德之名,是献媚之为,是小人之为。有种现象是一个人要想讨好另一个人,他不会直接去讨好那人,而是去讨好那人最关心的人。美德本身在大众眼里并不能引起很大关注,可是表现出美德的人却会引起人很大关注,所以提倡学习别人的人就是以献媚的手段来宣扬美德。宣扬美德本身是件好事,可是宣扬美德之人却有献媚之嫌,这就是以无德而宣扬美德,试问有几个人会响应呢?以无德之行宣扬美德不是为了虚名还会为了什么呢?
  提倡学习某些个体的人本身有献媚之嫌,而这种行为的结果也会起献媚之风。提倡向某些人学习来传美德就如同提倡向富豪学习来宣扬为社会服务,前者是名在德先,而后者是利在行先。这种提倡带来的结果就是让人最先看到的是名利,最先感受到的是有美德可以成名,为社会服务可以获利。这种倡议的结果就让一些人为名而行美德,也就是献媚。如果有人因为大众提倡学习某人而为有德之行,那么他所作所为的整个过程都会有学习某人的意识,所以他在行为结束后一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欣慰或者骄傲。有这样的感觉是因为:其一,学习他人而有所成,这样会养自己喜功的恶习;其二,行美德而成美德之名,这样会养自己好名的毛病。同时有了这种感觉的话,学习他人就达不到培养自己美德的效果,因为失而不悲、得而不喜才能养德,行美德而后喜则不能养德。
  提倡学习道德高尚的人本来是为了引导公众崇尚美德,可实际却是适得其反。那么难的没有方法去引导公众去崇尚美德吗?有,但是引导公众却不是靠言语,而是靠行为。想要宣扬美德的人去用实际行动来宣扬美德,然而有宣扬美德却不能有心,有心则会期功,所以要宣扬美德就要立足于养自己的美德,不以宣扬美德自期。而后做了好事后却不以为自己做了好事,也不以为自己没做好事,自然而处之。这样从自己出发,逐渐影响到周围的人就会形成德风,德风之中人就会以不养其德为耻而日新其德。宣扬美德最重要的就是自然,不苛求,否则就是哗众取宠而成为笑柄。
  一些人提倡一种行为就一定是因为它们需要这种行为,就好比有些地方用大字写明其工作精神指导,有人以为那些字表明的是他们拥有的东西,可事实却相反,那些字表明的是他们需要的是什么,缺少的是什么。一个完美的人最难想到的是自己的优点,而最容易想到的是自己的缺点。如果说本身已经有了某种美德却又大肆宣扬,这不是哗众取宠又是什么呢?而大肆宣扬的同时,他已经失去了这种美德,因为有美德的人只会认为自己的美德是自然行为而不会以自己的美德是美德。那么道德高尚的人提倡美德呢?他们会扶当政者的美德,以当政者的美德来引导百姓,如此传德之后,百姓却看不出传德的功劳在他们。然而却有人一边提倡百姓该如何行美德之事却不自满,而另一边却大肆宣扬自己的美德,这不是挂着羊头卖狗肉又是什么呢?官培养百姓的美德不能指点百姓该做什么,这样是否定百姓自身的美德。如果官认为百姓有美德,官就不会指点百姓做什么才算有美德,因为官相信百姓,反之官指点百姓行美德之事就是认为百姓欠缺美德。试问有几个人会听从否定自己的人的话呢?官行美德之事却不言美德就不会否定百姓自身的美德,同时这不仅养官自身之美德又能领导百姓共兴尚美德之风。
  我们提倡美德的根本目的在哪儿呢?是要百姓重美德而轻名利吗?当然不是。百姓注重美德只是过程,却不是根本目的。好比一个人感到饥饿就会想到吃饭,吃饭的目的难道是不断的往肚子里送食物吗?吃饭的目的是不再感到饥饿,不再需要食物。我们也可以知道提倡美德的根本目的是不再需要美德。如果一个人做好事后认为自己做了好事或者故意认为自己没做好事,这两种认识都是刻意的、非自然的,都说明他以自己做的好事为好事,那么就算做这件好事却培养不了自己的美德,因为他没有化解以己之行为为美德的感觉,只有化解了才会自然而行美德却不为之而有所感,自己也就真正培养了美德。人缺少某种美德才会认为这种美德是美德,人以为好事是好事就是缺少这种美德。如果这个人不能自然而为,他就永远培养不了自己的美德。一个道德高尚的人却没有道德高尚这个概念才是真正的道德高尚,若一个道德高尚的人自持道德高尚而有作为,这人是德贼。一个社会若对自己美好的东西大肆宣扬就和人自持有德一样。
  留住文明
  一个国家如何留住自己的文明?这个国家不能以为自己有文明。空则能容,实则必溢。如果一个国家以为自己有着悠久的历史文化,这个国家必然在不断的丧失历史文化。历史文化是客观存在的,怎么会丧失呢?历史文化根基在人,人不认为它是历史文化它就不再是历史文化。这是唯心还是唯物呢?如果一个人宣扬美德,要么他人以为这个人献媚而不追从,要么会使追从的人注重名利不能养其德。那么一个国家宣扬文明呢?既然一个国家的文明是客观存在的,那为什么还要去宣扬呢?是因为那些文明是过去的,有人困惑现在该如何发展自己国家的文明,所以才有此地有银三百两的举动。古人讲:“满招损,谦受益。”难道只是对于人吗?对于一个国家就行不通吗?美好的事物之所以美好是在于它们的用途,而不是在于它们美名。一个人一方面宣扬自己的优点,另一方面却不利用自己的优点来提升自己,那么这个人是肯定自己的优点还是否定自己的优点呢?同样,对于一个国家呢?一个国家一面宣扬自己的祖先多么的有智慧,另一面却说那些智慧不合时宜而弃之不用,我是真的不懂如何治理一个国家啊。我相信一个国家标榜自己的文明史是持着肯定的态度,这又好比一个人总沉浸在自己过去的辉煌,那他必然忘记现在和将来。一个国家的历史是这个国家的镜子,当政者可以用这面镜子正自己国家的衣冠,如果当政者向百姓标榜自己国家有多么好的镜子,这难道不可笑吗?
  “做人要厚道”。如果自己厚道又怎么会觉得别人不厚道呢?如果自己厚道的话,别人对自己不厚道后,自己首先考虑的是是否自己不够厚道,而只有自己不厚道在先才会觉得别人不厚道。要求别人厚道的人就好比是贼偷了别人的东西回到家却发现自己家被偷了,于是这个贼就大骂做贼的人可恶,岂不可笑。所以一个人要有什么主张,首先要怀疑下自己是否按照主张来做事的。同样,一个国家的当政者要求百姓继承和发扬祖先的美德,首先要怀疑自己是否继承和发扬了祖先的美德。
  有些国家提倡民族自豪感,我不明白为什么要有自豪感。因为这些国家有着浑厚的历史文化?就算是有,我们又有什么可以自豪的呢?很多人批判富二代,而有着浑厚的历史文化的国家不就是历史的富二代吗?一个人因为家人有才华或者财富而骄傲是不对的,那么一个国家因为自己祖先创造的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而自豪呢?一个国家之所以为国家就如同家何以为家。那么家何以为家呢?孝悌,也就是仁义。聚小家而成大家就有了国家,所以国家之本也在于仁义,不过是广义的仁义:“老吾老以及人之老,有无有以及人之幼”。所以一个国家百姓的凝聚力根源在于仁义,可是有些当政者提倡民族自豪感来增强百姓的凝聚力,谬之甚矣。人是如何增强民族自豪感的呢?他们靠的是标榜成就和声誉,这种标榜的确可以增强一些人的自豪感,但是同时也激发了百姓对名利的重视,而重名利则必轻德,所以这种标榜会让百姓丧德,丧德则失仁义,仁义失则家乱,家乱则国家不安。增强自豪感就必然隐藏弊病,而“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弊病能够被隐藏多久呢?提倡自豪感是取治呢,还是取乱呢?
  国难兴邦论
  国难兴邦之论是小人之论,是求哗众取宠之谈。之所以有国难兴邦之论是因为国家有了重大的灾难会有许多的百姓萌生恻隐之心无私奉献,国难凝聚了百姓,国难让百姓感受到国家的力量,百姓会更爱百姓,更爱国家。国难能够凝聚百姓不在外,而在百姓本身,是百姓有好生之德、恻隐之心,是百姓并没有完全迷失本性。如果百姓都迷失本性,那么国难又何以凝聚百姓,又何以兴邦呢?人的本性是中正,中正之心被表现出来后才有了仁义,从行为上讲,仁义就是中正,中正包含了人对万物的认识形态。所以兴邦之本在于百姓,而百姓之所以是百姓是因为百姓之本,仁义,没有仁义的百姓则为乱民。所以兴邦之本在于兴仁义,兴仁义,乱民可以变为百姓;不兴仁义,百姓也会沦为乱民。国难是因为国家的百姓有仁义才可以凝聚百姓,那么是国难兴邦还是仁义兴邦呢?人有仁义可以为家,百姓有仁义可以成邦,仁义是立国之本。国难只是一时间让百姓都感受到百姓的仁义,而非国难才使百姓暂时有了仁义。就好比一个人被针扎了下,于是开心的叫起来:“如果不是被扎,我就不会有知觉了”,岂不荒谬?也许有人会认为国难让人生恻隐之心,那么多次的国难岂不让人常生恻隐之心而明仁义吗?要明仁义就要主动探求人之本性,而恻隐之心是外界刺激自己对本性的思考,但是思考与否在人而不在外界,外界的刺激对人的思考而言即非充分条件,也非必要条件,所以国难对明仁义没有任何必然联系。而且我只知有恻隐之心的人常杀生而习以为常,却不见有恻隐之心的人常杀生而明心见性。国难兴邦之论是人只看表面而不看实质,是求以奇论献媚啊。
  国难之时,有百姓无私奉献,这本来是仁义之举,能为则为,不能为则不为,可是却有人大肆宣传百姓的仁义之举,这就如同提倡向别人学习,难道会有好的结果吗?人养德莫过于有失而不能悲,一开始人有失必悲,所以人需要时间去化解其悲,而后才可以做到失而不悲,也就培养了自己的品德。如果人在化解其悲之前因为其失而有所得就会因有得而不能悲,也就达不到用其本性化解其悲的效果,也就培养不了自己的品德。人被宣传所以得名,人因其失而有得,他就不能够养德,那么宣传他的品德是推崇他呢,还是毁坏他呢?也许有人认为养德的人不以得为得不就可以了。如果他能够做到得而不喜,就一定能做到失而不悲,我们见过有几个这样的人呢?如此道德高尚的人行美德之事也很难被人察觉的。而一般人发于本性而行美德之事会常矛盾,矛盾在本性与外物的得失,有人在这种纠结中选择本性所以能养德,这个纠结的过程是人能明辨本性的过程,如果失此外物而得彼外物就会结束这种纠结,人就不能明辨自己的本性。
  一些人看到地方有难而举国关注会认为国家有凝聚力、有力量。其实不然。百姓养官以治理国家,官不能治则百姓动而治。国家事只要百姓动则必治,可是为什么要官治而不让百姓治呢?是个谋其职。好比人比较手腕力,一个人只手臂动能胜,一个人动全身能胜,一般看来哪个更有力量呢?一个地方发生灾难却使举国百姓动而求治,要么百姓不信官可治灾,如果这样,却为何有人认为国家强大?如果明知官可治灾,则百姓可帮助治灾也可不帮,而百姓却大张旗鼓的帮了,这是刻意的施惠。这种施惠是追求优越感的表现,虽然看起来是仁义之举,却并不出自仁义之心。相信官可以治灾而又发仁义之心以助之的人,我实在想不出是什么样子。如果有这样的人,他为什么不多施舍给乞丐呢?假设一个人一定要施舍,那么他要施舍的财物已经是别人的了。再看什么样的别人最需要这些财物:受灾百姓有官治,而身边的乞丐却无人过问。如果这些财物不给乞丐而给难民,是“损不足而奉有余”,是献媚之为。
  百姓的凝聚力在神而不在形。好比路上出了车祸会引来一些人的围观,似乎这起车祸很有凝聚力,能够引起路边行人的关注,可是真正发仁义之心而围观关注事态的人没有,能发仁义之心的人则知各尽其职,当为与不当为,而且生恻隐之心不忍观看,所以他们不会围观。那些了解情况的人则是帮助官弄清事实,而非围观。以形来看,围观的人是有凝聚力的,能发仁义之心的,而不围观的人则是麻木不仁的,会有多少人这么认为呢?百姓有中正的本性,所以百姓心中能有百姓,有国家,所以国家有难百姓可以聚以解难,也就是说百姓能聚是因心中有公。国家的力量就在于多少百姓心在公而不在私。如果国家有难,但是还不需要百姓聚而抗之的时候,有人自发而声援,是这人只求逞自己的血气而忘记了国家有官治,表面看起来他是为国家而忘私,其实是心中只有私。妄动血气是不正,官治国而给自己尽其职的机会不能尽职却务他人之职是不中,不中不正难道是为公吗?为公就是为他人,但是需要我们为他人而有所牺牲的时候我们有所牺牲是为公,不需要我们牺牲的时候我们心中虽有他人却专注于本分,如果这个时候我们有所牺牲就是为私,其私在名。
  如果一个人有着强大的内在力量,突如其来的困难是不会给他太大的影响的,甚至不会影响到他的正常生活。一个家族如果安定,其中的家族成员遇到困难必然不会影响其他成员很多,并不是说其他成员对他漠不关心,而是信任他,虽然关心却不擅自去帮助他,这是对他的尊重。那么,对于一个国家呢?灾难是对一个国家的考验。一个国家好比是一潭湖水,灾难就好比是丢进湖水的石头。如果国家够强大安定,再大的石头都会像小石子一样,丢进湖水的时候不会引起多大的波浪;如果国家不够强大安定,再小的石头都可能引起轩然大波。灾难就是灾难,怎么可以兴邦呢?如果说灾难给百姓带来了些许好处的话,那就是反思,反思我们人类的本性,反思我们如何才能让再大的灾难都不会引起轩然大波。可是却有人讲国难兴邦,这是以我们得到反思的机会为喜而忘记去反思,可悲之极啊。
  一国之本
  一国之本在于民,民之为民在于仁义,所以一国的当政者当以仁义作为为政的最高宗旨。民耕作以养官,官治理四方以强国,国则容保万民。民官如父子,父慈则子孝,所以民养官而官爱民才是官民相处之道。民养官是因为官用其才治理地方,所以民能专务自己的本分而无后顾之忧;官爱民是因为官出自民且受其养,民对官有养育之恩。也许有人以为设官以治民。民务其本分则不需治,民不务其本分则是乱民,民不能生所以生盗,民风不正所以生邪,民生、民风是官的职责,出现了乱民该怪罪谁呢?民对官有养育之恩,官治民如同子治父,是乱伦之道啊。官治民而后民不乱,是因为民风正,然而民必困惑己之所养反为尊而治理自己,久则民风不正。民风不正就会官虽治民却不能止乱,因为官治民本身就是乱,以乱治乱怎么可能不乱呢?所以官不能以治对民。爱民所以能使民生,爱民所以能正民风,治己所以能爱民,所以要治就要治自己而非民,爱则要爱民。有些人以为国家运作如同公司运作,上命下行才可以健康发展。这样的看法是因为他们没有看到国家和公司建立起来的基础不同。公司的建立是几个人集资创立的,他们提供工作机会给他人,他们是公司的最高领导者,公司正常运作就是上命下行。可是国家的建立不同于公司。国家在成为国家之前只有百姓,是百姓推举道德高尚的人作为他们的领路人去开拓生存之路,领路人是服务百姓的,百姓之所以听从他是因为他爱百姓,他能带给百姓生存之道。这样的人群慢慢就形成了国家,所以官爱民,并且以自己的才能提供百姓生存的方法,而百姓贡献自己的所得来养官。公司领导提供工作给员工,所以员工服务于领导,而一国之民提供工作给官,所以官服务于民。其实公司稳定之后则需要转换概念:职员维持了公司运转才使得公司领导仍为领导,所以领导应当服务于职员。
  古代百姓以父母官称呼他们的地方官是百姓不知道自己的尊贵。民好比棉花,官好比铁,是棉花重呢,还是铁重呢?一民或几民不及一官之重,所以人就以为民贱而官贵,可是棉花有十斤之多,而铁只有一斤之多,是棉花重还是铁重呢?是民贵还是官贵呢?民贵在于公,而贱于私。一民或者几民的意愿不能代表全民的意愿,所以其意愿在私,官尽其才治理地方是为地方百姓,其治理在公,一民或者几民之贱于一官是在于私贱于公,非民贱于官。全民的意愿在公,官之治理也在公,为什么民贵于官呢?公代表的就是全民的意愿,所以全民的意愿才是真正的公,而为官之公是小公,是官自己以为的公,这种公最终要服从全民的意愿,所以民贵于官是大公贵于小公。民与官之贵贱在于公私:民在公则民贵,官在公则官贵。所以有官民之贵贱不在于身,在于心,心在公则贵,心在私则贱。民贵,则贱官顺民之意;官贵,则贱民受官之治。贱民为私,是公之贼,公为民,所以贱民是民之贼,而非民,所以官爱民而治贱民。
  不仅官民的贵贱在于谁在公谁在私,任何人之间的贵贱也是如此。如果一个人被贱民坑骗后
  却不以其贱为贱,是这个人不知贵贱。一个人被贱商坑骗后继续买贱商的东西就是资助贱商坑骗他人,他却以为这是大度,是包容,这种行为是对贱商包容却对他人不公,是其心在公却行不公之事,其贵也贱。正因为这种包容才使得贱商能够生存下去,这种包容是小人之为。在为私的行为盛行的时候就需要对小人之包容深恶痛绝。好比人病入肌髓,就需要下猛药攻之才可以除病根。所以对美德的认识也要随时事而动。人知贵贱必贵贵而贱贱,这样虽有贱民,日久必亡;若人不知贵贱,则日久必生贱民。
  人知贵贱必以己之贵止人之贱,这是因为公最大,公则无畏。但是却常有人以公惧私,这是因为心在私的人必然要争利,而心在公的人则是被动而与之争而护公。心在私的人只知争利而无所顾忌,心在公的人会担心自己护公与贱民争利而被人认为自己为私,所以争到一定程度,心在公的人会心生却意,这种以公惧私是怕自己失义啊,是舍利而成义。另一方面看,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况是因为民风不正,民风不正所以民对事物的认知不正,所以有人会担心自己的公心被人认为是私心。所以民风正则天下之争是公与私争,民风不正则天下之争是私与公争。私敢与公争是因为公势弱啊。所以要正民风就要强公,强公就要聚心在公之民。因为公所以能聚众,而私却不能容众所以寡,以公之众攻私之寡,必胜。私不能胜,所以不能生,日久必亡。私渐亡而公日盛,则民风向正。若不聚公之众而攻私,则公常败于私,日久则人心向私,则民风不正日甚。
  一国之本在于民,国之力在于民能聚,国之安在于民不乱。民能聚在于仁,民不乱在于义。民发仁心必以义,不义则虽聚也乱。有仁义必以公,无仁义必以私。人知公私而知贵贱,贵贵、贱贱则***不生,***不生则民不乱,民不乱则国能安。国家的安定和强大要以仁义为先。
  富国与强国
  富在外而强在内。国富指的就是国家和百姓拥有很多的物质财富。国强则非指国家人丁兴旺、领土完整,这些只是国强之表象,非国强之实。好比有人能一拳能打碎石碑,难道是这个人的拳头硬吗?又好比有壮丁用铁板拍打石碑,虽力竭也不能打碎石碑,难道是铁板不够硬吗?又有书生拿凿子击打石碑,虽力小也能碎石碑,难道书生之力大过壮丁之力吗?所以能不能打碎石碑在于能否气力聚于内而发于外。能够聚气发力就要有可聚之气而且能聚。一个国家的可聚之气在于仁义之民,贱民则不可聚,聚则乱。而国家要想有能力聚集自己的仁义之民就要由仁义出发而行政令。有仁义之民,又有仁义之政,即使国家穷困也强。国家强则无往而不利,所以强国不求则已,有求必得。
  一个国家应该追求富还是强呢?一个国家如果追求富裕就一定不能成为强国,而一个国家如果追求强国就一定能够成为富国。国家以物质财富为目标就是崇尚物质,国家是百姓的向导,国家尚富则百姓尚富。尚富则必以私,无私就必然散财而非敛财,所以无私必不能富。难道不能共同求富吗?一个地方的百姓彼此无私共同求富则是取利于其他地方,这种无私是以地方为私,并不是真正的无私。大到一个国家也是一样。如果大到全人类共同求富,其求富则非求富,是求和。所以人求富则有私,国家尚富是引导其百姓崇尚私利。百姓崇尚私利则贱民兴,贱民兴则仁义之民以己之公不敢与私争,是求自保。一个国家没有人心在公的话,又怎么可能凝聚力量呢?所以尚富之国必不能强。一个国家要追求强盛之道就在于养仁义之民,行仁义之政。任何政令、民风都由仁义而发,则民心向公。民心向公所以民不求己富而求公富、求国富,所以民严于己而宽于公;而国家施仁义之政是求民富,所以政令严于官而宽于民。所以官风廉洁而民风淳朴,官助民生以仁,民助官治以义,如此官敬民一尺,民敬官一丈,则政令盛行,则国、民同富。因为强国而成就民富的国家,其民之财是为公,所以常被用以为国家;因为富国而成就民富的国家,其民之财在私,所以常被用以聚敛更多的财富。强国之财在于散所以能聚民心,富国之财在于聚所以会失民心;强国之财在于民聚而聚财,所以有民则财不竭,富国之财在于聚敛之财,用必有尽。
  官民为不仁不义的之事是为求生,生而又求生的原因是有未来之心和你我之分。有未来心所以贪,有你我之分所以邪。未来的不确定性使人对未来有着莫名的恐惧,为了增强自己对不确定事物的抵抗力,人会努力的去获得物质,所以才贪婪。一般人认为生存质量并不在自身,而在他人,在于与人相比,在于得到别人的承认。有名人、庸人之分,有贫富之分,所以才会有人铤而走险去试图改变自己的身份,所以人才有了邪念。要让人减少对未来的恐惧就要减少未来的不确定性,那么一个国家就要有明确的、可达到的理想,而这个理想状态一定要是中正的。如果这个理想状态不是中正的,则理想状态下这个国家必然有所偏向,有偏向就会引起百姓的相比,就会激发百姓的邪念。要消除百姓的邪念就要消除百姓间的分别,无贵贱优劣之分,就不能“损不足以补有余”,就不能宣扬个体,就不能有官民之分、智愚之分。也就是说一个国家要想消除邪念和贪婪就要以一个理想世界为目标,在这个理想世界里,每个人都是服务者,同时也是被服务者,没有其他。然而是人必有私,要克私就要尚美德。人尚美德者少是因为美德势弱,没有形成德风,所以人不知德之美。要人崇尚美德就要兴德风,就要聚仁义之众攻尚私之人,让尚私之人明白不养其德就不能够生存。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兴德风就是教人知何为美,何为丑,并以美为美,以丑为丑。人知美丑就有爱憎,就有偏向,若人心所向都是仁义,而当政者又能引导百姓向往理想世界,那么这个国家才能强盛、安定到极点。
  以法治国
  古代国家立法以治国并非国家需要法,而是民有有德之良民,有无德之贱民,良民的所作所为即使没有法去约束也自有规矩,贱民的所作所为即使有法去约束也敢行奸邪,以法治国是因为有贱民而不得已而为之,是最末节的治国之道。国因为有贱民才乱,治国就要从贱民开始,养贱民之德而使之为良民,然后则国家不治而治,其治非国家治,是国与民同治。然而贱民去之不尽,所以国家才会立法以治国,法其实是用来辅助国家养民之德的。国家养民之德是治国之根本,而法为其辅助,然而后人只见以法治贱民之功,却不见良民化贱民之效,所以才会以为以法治国为治国之根本。若法为治国之本,那么谁去执法呢?执法之人一定要心在公,而能心在公的人一定有德,若执法之人无德则其执法必偏私,偏私而治国则是乱国家之治。执法之人以其德,所以国家得治必须养官之德,而官为民所生所养,故养官之德又必须养民之德。国家之治有德而得之,无德则不得,与法何干?后人崇尚以法治国而不求以德治国是不明就里舍本逐末。人不信以德治国则是其不信己之德或不信百姓之德。若其不信己之德又为什么要治理国家呢?若其不信百姓之德又用什么来治理国家呢?不信己之德而治理国家则其治在谋私,不信百姓之德而治理国家其治必乖张。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判断我们学习到的知识是精华还是渣滓在于知识的利用,无论知识显得如何有道理,如何让人耳目一新,只要它不能给人正面的影响,它就是渣滓,都是毫无道理的。长期的重智轻德使得人们的才智高却无所宗,追求道理浮华的表面,所以社会上流传了太多哗众取宠的言论,这些言论有哲理之形却无哲理之实。“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就是其一。这句话的确很对,可是却是垃圾之谈,因为这句话只会增加人之间的仇视,别无他用。人都知道包容是美德,可是为什么要包容呢?不是因为包容是美德,而是因为不可不容才包容的。如果一个人可恨,我们却包容他,这是低贱自己的包容之德。我们尚且没有足够的胸怀去包容不可恨的人,却要来包容可恨之人,试问这不是贱德是什么呢?包容可恨之人就是刻意包容,是求以德行而得宠。人可恨势必无可容,而有人却包容他,是这个人以自己的包容为美德,所以这个人包容可恨之人而反有得,是得行美德之喜,所以这个人的包容是以利益相交换,不能养其德。“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让人行美德之事却不能养其德,反而贱其德,试问这句话还有什么哲理可言?
  听到有道理的言论就记下来,这本来是难能可贵的,是古人提倡的向学之道。真理就好比是金子,有古人看到真理就引申到社会中加以应用,但是其个人的引申可能是给金子又镀了层金,也可能是给金子抹上了层土,真理传承到现在就可能是土和金的混合物,已经不再是真理。我们现在学习的所谓真理有可能只是土而已,如果我们都不能保证学习到的是真理还是糟粕,我们还怎么向学呢?向学是为了追求真理,而追求真理一定要心持真理,如果我们所持的根本不是真理,还怎么追求真理呢?所以现在人需要的是研学,把古人引申后的真理以究研之,那么最后留下的才是真理。然后我们以真理去探求真理,得来的才是真正的真理。只有我们把金子当金子,土才是土,如果我们把土当金子的时候,金子也就变成了土。所以学后必要研之。
  见到“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句话而想到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就是研学所能得到的。两句话其实都很对,只是前者对我们来说一点好处都没,所以是糟粕,而后者才让人有真正的包容,所以是精华,是真理。前面讲过真正的包容是要人不以包容为包容,不以包容为不包容,其实这个是我们包容后的化解之道,如何养德。若是我们以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为宗旨,则天下没有不可容之事,这样的话我们的包容就是自然而为。之所以是自然而为是因为他人或事不可不容我们才包容的,我们的包容是被迫的,不是刻意的,所以我们虽然包容了别人却不会以为自己包容了别人。其实心存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就已经对人有莫大的包容,这种包容在神而不在形。就好比是我们看到悲惨的场面会生恻隐之心,这时候我们因为不能为悲惨的局面做些什么而内疚尚且不及,哪还会因为自己有恻隐之心而沾沾自喜呢?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使人为恶,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劝人为善,这应该是每个人都可以看得到的,可是事实却不是每个人都看得到,其原因不是人力不能及,是人不愿力及。这种不愿力及表现出的是人中正的本性。“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首先肯定了有可怜之人,说明这种观念的人最初见可怜之人尚流露恻隐之心,之所以后来认为其有可恨之处必然是因为可怜之人有这些人不能容忍的地方,所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的根本在于人自我保护意识太强,难以容人。但是他们却知道以不能容人为耻,所以以可怜之人的可恨之处为自己不能容的借口。这种借口就是自我保护,这种自我保护说明了人的知耻,而知耻是他们本性的流露。然而,“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种言论的存在却是不合理的,如果不是它的存在,很多人会因为无法遮盖其羞耻心而去包容,去转换角度看可恨之人的可怜之处,所以这种言论又是智高而无德的表现。
  妇人之仁
  妇人属性阴柔,妇人之仁指的是没有原则的仁义,或者是没有宗旨的仁义。有妇人之仁的人行事主于仁义,是为了仁义而仁义,不问当为不当为,只求示仁义于人。其形和老好人很像,但是老好人行事主于己,只求示好于人。不当为仁义并不是说不为仁义,而是不能以仁义对某些对象,因为对他们的仁义就会是对其他更重要的人的不仁义,所以仁义有当为不当为。妇人之仁就是不管当为不当为,遇事必以仁义示人,表面是这种人重仁重义,其实是他们重自己的仁义之名。
  遇到事情一定要权衡利弊,当为仁义则为,不当为则不为。何为当为,何为不当为呢?发仁义之心而有仁义之行才是仁义,未发仁义之心而有仁义之行是示人以仁义,其神在私。发仁义之心是自然而为,是被动的,仁义不可不发而发才是自然而为。仁义,发诸内而行于外,故人常说行仁义,其实在内。所以人发仁义之心而有仁义之行是仁义之行不可不为。若仁义之行可为也可不为,而人为之以示人,其仁义则非仁义,是假仁假义。有贱民谋利于私,坑骗百姓,百姓群起而攻之,却有人为仁义之行以护之,且以为群起而攻一人非仁义之举,此人是假仁假义。百姓群而攻之是其不可不攻而攻之,且以公攻私,是仁义之举。护贱民则是可为也可不为,可为是因为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不可为是其坑骗百姓之可恨,所以护贱民的人就是以仁义示人,是为自己的仁义之名,况且以护贱民之私而攻百姓之公,有献媚之嫌。若贱民痛改前非,而百姓不罢其攻,则护贱民为不可不为之事,若有人此时出而止群攻,就很可能是仁义之举。之所以其举不一定是仁义之举是因为有假仁假义的人知道这些道理。要判断一个人是否发仁义之心而有仁义之行还要看其心,不可只看其行。
  很多人知道三国演义中诸葛亮六出祁山攻打魏国的故事,其中有一次是他明知其主被人蒙蔽才在紧要时刻召自己回成都,他却坚持要回去。回去澄清自己只是关系到自己清白和外人怎么看自己的忠心,而留下则是要攻魏国以保手下将士之命和完成其先王的遗愿,并且可以报其先王的知遇之恩。所以回成都是可为可不为之事,留下则是不可不为之事,诸葛亮弃后者而为前者,是求以仁义示人,是妇人之仁。更何况他为一己之私弃手下将士于不顾,弃其先王遗愿于不顾,弃其先王知遇之恩于不顾,是不仁不义。诸葛亮有妇人之仁,所以战不能胜。
  一个人专注于追求自己的存在的时候就会迷失自己,同样,一个人专注为仁义之事却反而会失去仁义。要消除妇人之仁就要人真正认识什么是仁义。仁者,爱也,义者,当为不当为也。不能关爱别人是不仁,当为之时而不为,不当为之时而为之,是不义。要做到真仁义就要知爱,知当为不当为。不可不为之时则当为,可为可不为之时,则不当为。原则性强的人因为其是非曲直已了然于心,所以他们常为事情的不可不为;而原则性弱的人会因为其是非曲直并无明显的界限,所以他们常为事情的可为可不为。判断是非曲直必以仁义,不以仁义则为不可不为之事亦非仁义。仁义之人心存仁义而有为,妇人之仁的人心存为仁义而有为。
  善人与不善人
  古人有云:“故善人者不善人之师;不善人者善人之资。”这话并不是完全对的。文中的善可能有两个意思:其一是善于,其二是善良。无论是善于还是为善都需要心有趋向,若心不趋向善于某种技能则虽勤也不能善,若心不趋向善良,虽多为善事其心也不能善。所以善人既是指向善之人。不向善之人和向善之人选择的根本就是不同的两条路。古人云:“道不同不相为谋。”所以善人者非不善人之师。也许有人认为善指的是优点。这种观点其实是重形而不重势。善人若只有善之形而无善之势就不会以其善授人,不善人若没有向善的意愿也不会受人之善。没有向善的意愿的话,人就算看到别人的优点或者缺点也不会有所行动。向善的人之间会相互扶其善,纠其不善,以共赴至善。故善人者善人之师。人不向善,则虽身有善必不能持久,所以不向善之人的善会随时而亡。所以向善的人看到不向善的人就知其善不进则退,不增则减,就会勉励自己日进其善。故不善人者善人之资。不向善的人遇到人之善必然加以趋避,所以不向善的人会因避善而同道。故不善人者,不善人之朋。人不向善一定是为了自己:不想失己所以不能辛劳而善技能,所以不能为人而养善心。只为自己的人在一起必然会有争执,有争执就一定会乱,乱就会让人有所失。不善人看到善人和睦相处、互给其得而共有得就会有所反思。所以善人者不善人之资。
  古人之所以以为善人为不善人之师是看形而不看势。古人以为善为不善之师,则善人必为不善人之师,却不知善人与不善人之别在心之所向而非其形。若人不以善为美,则这人虽身为不善却不从善,所以不会以善人为师;若人以善为美,则这人虽身为至善却能从人之善,以善人为师。所以,劝人向善就要让人明白善何以为美。有人劝人向善会多举英雄为例,却不知被劝的人多以英雄为愚昧,这样怎么可以达到目的呢?善之所以为美是在其用。所以劝人向善就要让人了解善之用。然而人有懂理的人,有不懂理的人。劝懂理的人向善只要讲明道理就足够了。不懂理的人则只知私利,对于这样的人我们有两个选择:其一是以利诱之,其二是以善攻其不私心。以利诱人向善,是让不善人了解向善有利可图,而后不善人会因有利可谋与善人同路,善人试图以众善化解不善人之不善。不善人始终心在私利而向善,其向善是因为善人以利养之,其善也是伪善。若为不善之事能有更大的利益,不善人必然弃善从不善。之所以不善人的心不能向善是其心在私利:不向善可获私利,向善亦可获私利,所以不善人的私心没有被伤到,也就不会动摇。要让不善人的私心有所动摇就要伤其心,就要以众善人之善攻不善人之私心。这样不善人必然损失私利,伤其私心。若是不善人因为私心而威胁到自己的生存,他就会放弃私心而发公心。这是人追求生存的天性决定的。心在公就会从众善人而向善。不善人之所以不会因为追求证明存在而坚持私心是因为心在私就无法自己证明自己的存在,就好比是自己恒等于自己,自己不存在了也就什么都证明不了了,包括自己的存在。而对于善人就好比是自己恒等于善,善的存在就证明了自己的存在,所以善人会牺牲自己来捍卫善。然而有弃私心而向善的日久而返不善,这是因为有些不善人迷失本性太久了。
  劝人向善必以善攻不善。也许有人会认为这样太残酷了,因为任何人都有生存的权力,为什么要相攻呢?这样的观点看似仁义,其实是妇人之仁。不善人为不善人之朋,不善人与不善人为伍必然会朋比为奸而害公,因为不善人为私必取利于人,然而不善人不能取利于其朋,故必取利于善人。若善人不群起而攻不善人就是助不善人害善人。以众善人攻不善人不是因为善人要攻不善人,而是不善人害善人在先,善人攻不善人是不可不为之事,其攻也在仁义。
  安身立命
  人能不能成为善人是在其心之所向,人能不能有助于国家发展也在于其心之所向。心在国家则无论其能力再小也有助于国家的发展,心不在国家则无论其能力再大也无助于国家。一个国家重视教育是为了国家将来的发展,那么教育的着重点就在于教人心向国家。或者有人以为国家重视教育是为了教人如何安身立命。
  安身立命就是要使身安,使命立。要安身就要给自己一个安定的环境。古人有洁身自爱的逢乱世就会遁世以保其身,处盛世就会显身以报国家。我们要安身就要效仿古人洁身自爱,适时选择可以保身的环境。选择安定的环境就要知乱与不乱,知乱与不乱就要能定心。心不定则乱,心若乱则人感知的外界环境要么就是都乱,要么就是都不乱。觉得环境都乱的话,人要么会妄为,要么会遁世而无所为;觉得环境都不乱的话,人会不妨有乱可以害身。所以人一定要能够定心。人能定心,所以若心有乱则知是外有乱,若心不乱则知外无乱。在安定的环境中安身就不能生妄念,不妄为,就要人心处不乱而不乱,就要人寡欲,能自得其乐,就需要人养德,知当为不当为。若逢混乱的环境,人要安身就要知进退,就要心虽乱却知有不乱可求,就要懂人性本善,就要读书明理。所以读书明理、养德则人自然明安身之道。然而在乱世遁世而求自保非贪生是保己德。人读书明理而后养德则必有可传德之能,若逢乱世德风不兴,上不用德、下不尚德,则一意孤行以己德扶他人之德势必不能有所成,反而会伤及自己的有用之身,所以明哲保身是保己德以待天时而有作为,非贪生怕死。若世风乱极而民心思安,则是遁世之人以己德教化万民而定乱世。我们求安身就是为了不需要安身,这是自然规律。读书明理、养德可以安定乱的环境,没有了乱的环境,自然也就不需要安身而得以安身。读书明理、养德如何安定乱的环境呢?读书就要读圣贤之书,明理就要明自然变化之理,养德就要养自己的中正之德。读书可以明理,明理而后人才会选择养德,才会知如何养德,所以安身就在于养德。乱世之所以乱就在于有小人。小人心在私,所以与人争利,所以多利,并且以利之多寡分人之贵贱。养德之人为贤人,贤人心在公,不与人争利,故寡利。所以小人贱德而贵小人。在没有小人的时候,世道最为兴盛,因为不是每人都知人之贵在其德不在其身,所以有人以外物加于身为贵,只是这样也不会产生小人,后来有人不能容人与己同贵,所以有了相比之心,有人以贵于人为贵,贵只能在个人,所以就有了小人。贤人知人之贵却不知人之贱,小人只知人之贱而不知人之贵,所以贤人贵人而贱己,而小人贵己而***。追求证明存在的渴望使得不明本性的人贵己而***,慢慢沦为小人。小人兴则人多贵己而***,贵己而***就是自视高于别人对自己的认识,就会有心理上的不平衡,然而小人求独贵,所以所有的小人都会有心理上的不平衡。这种不平衡就会引起矛盾,所以世道就会乱。所以人人都养其德则无贵贱,所以小人不生,所以世道不乱,所以不求安身而身自安。若逢世有小人,贤人此时有两种安身之法,若小人之道不盛,则贤人要明自然变化之理,教化四方以德,若小人之道盛行则聚贤人以求互保其身,因为小人朋比为奸,贤人能独善其德却难独安其身。然而物极必反,小人之道盛极必衰,此时贤人则需出世以大行圣人之道。圣人之道虽兴却不会有极,因为圣人之道是符合中正的,中正者虚空也,所以极实极虚,也就无实无虚,所以无极。为小人不可以安身是因为为小人是取乱之道,又怎么可能安身呢?小人唯利是图,且妄求独贵,所以小人常与人争利。与人争就会动血气,动血气便会生邪气而害身,况且与人争利必然引人攻己,如同引火自焚。有小人觉得其身之安优于贤人之安,这是因为小人争而后得安,而贤人让而后得安,争而后能安是有所持之安,让而后能安是无所持之安。有所持之安有时不能安,而无所持之安则无时不能安,是贤人之安优于小人之安。有所持才可以安身是要人不断与人争,这不是安身之道,是害身之道。所以为小人则不可以安身。那么介于贤人和小人之间的人呢?这种人不学小人与人争,也不学贤人让人养德,看起来逍遥自在,其实他们是小人争利的最初的牺牲品。小人与小人争利必引小人相害,与贤人争利则是害德,会引众贤人伐之。(贤人以众伐小人是因为贤人相让到不可再让,所以伐小人之行不可不为,若可为可不为而为之就和小人朋比为奸的性质一样了。)唯独这种人既无小人因利相助,又不养中正之德以拒小人,所以小人最先害这种人以夺利。所以不为小人也不为贤人的人也不能够安身。
  身为人之体,性为人之本,也就是天性,命为人之宗,也就是本性,立命则为体之用,就是要找回迷失的本性。人的本性就是中正,那么立命就是要找回本性以立中正之德。养德以安身也许还会有些人同意,可是立命就是要人致力于找回本性从而树立中正之德却不会有许多人能够接受,因为太多人以为立命就是功成名就之类。那让我们假设人的立命之道就是争取功名。每当取得一些功或者名的时候人都会或多或少的有点失落,甚至有人会产生抑郁,这种失落感就是怀疑,不仅怀疑功名对自己的意义,也会怀疑自己是否应当拥有这些功名。这种怀疑就是物极必反的自然规律,也就是说这个人得到这些功名已经违反了自然规律,因为他功名到了极限,而且已经产生了怀疑却不知返。无论一个人做什么事情,只要他获得了从来没有过的功名都会产生怀疑,从小孩到老人,谁都不例外,从小事到伟业,也都不会例外。如果往回推算的话,我们会发现自己小时候的一点点功名都会让我们产生怀疑,也就是说一点点的功名就已经是我们追求功名的极限,也就是说我们其实不应该追求任何功名。让我们换一个角度。如果我们要追求功名就一定会期功。期功而做一件我们从来没有经历过的事情的时候就会担心、害怕,对自己信心不足,这种信心不足是对事情本身的过度承认,也就是对自我存在性的否定,是不符合天性的。天性就是当为则为之,是不会影响到人本身的。就好比吃东西,我们从来不会害怕吃东西,也不会害怕吃的不好。天性是符合自然规律的,也就是说追求功名是不符合自然规律的。功名就是人类追求外物的全部。人不能追求外物,就应当追求内在,也就是精神世界,而精神世界的本质就是中正,也就是说我们应该追求的就是中正之道。那么以立中正之德为宗旨的立命之道符合自然规律吗?首先中正是我们的本性,立中正之德就是对我们生命本源的承认;其次中正之道就是自然之道,怎么可能会不符合自然规律呢?古人有道德高尚的而得功名的人不是追求功名而得,是他们善于养德而后功名随之,是自然而得,或坦然受之或率性拒之都是自然而为,不会因为功名的得失而动其心。
  安身立命均以德才是符合自然规律的,才是人类应该追求的安身立命之道。人安身立命以德;父教子以慈,子养父以孝,长幼有序以悌;朋友相交以信;夫妻相处以敬;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这些都是自然之道。若有人教诲别人安身立命非以德,就是教人乱自然之道,就是教人乱君臣之道、父子之道,就是教人不忠不孝、不仁不义。
  乞丐现象
  百姓养有才之人是因其才可以治理地方造福百姓,百姓养有德之人是因其德可以教化百姓传播美德,百姓养乞丐又是为什么呢?百姓养乞丐不在于乞丐有可怜之处,而在于百姓有恻隐之心。所以施舍的人不在于他们多财,而在于他们多恻隐之心。若一般人对此有错误的认识就很可能去追求名利,若乞丐对此有错误的认识就会自甘堕落,而且仇视社会。或者有人认为是乞丐成就了人的恻隐之心,若一般人这么认为则是反思,若有乞丐这么认为则会不以乞讨为耻,反以为自己在助人。所以若人的才智没有宗旨就会导致混乱,所以教人安身立命必以德,这不仅是自然规律决定的,也是保证社会安定所必需的。
  若人的才智不以道德为根基,乞丐就可以被看做一种职业。乞丐利用自己的可怜之处吸引多恻隐之心的人施舍,利用自己的肮脏的装扮换取多财的人施舍。有些人利用自己的可爱之处吸引多爱美之心的人拥护,利用自己华丽的装扮换取多欲的人拥护。乞丐和有些人是一样的,都是靠其才智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乞丐的出现让有些人清醒的去认识问题的根本,而有些艺人却能诱惑人失去对真理的执着。恻隐之心是美的,多恻隐之心其实也是多爱美之心,然而不同的是恻隐之心的背后是人的本性,那么使得人拥护有些人的爱美之心的背后呢?无智不足以论难易,无德不足以论美丑。无智则看什么问题都是难的,无德则看什么食物都是美的。无德尚不足以论美,更何况宣扬什么是美。可是为什么到处都在论美、宣扬美呢?难道是道德高尚的人太多了吗?道德高尚的人是不会卖弄其知美来哗众取宠的。无德而论美丑就如无眼而指点江山,是哗众取宠以求给人见识不凡之感。然而却有人逢迎他们,长此以往则美不美、丑不丑,是在乱自然之道。为什么是乱自然之道呢?自然之道有中正之德,美丑必以中正之德。也许有人认为所谓无德之美是因为其美在于智,所以有德之人不一定能理解,所以有德之人以为其无德。这种想法太荒谬了。自古有智高而无德之人,却无德高而无智之人。就算是一般有德的人也要比一般有智的人智高一筹,因为养德比养智难得多。养德的人致力于战胜自己,养智的人致力于战胜别人,所以养德难于养智。
  美之所以为美在其德,丑之所以为丑在其无德。人都希望别人能变美,却少有人去帮助别人扶正其美德。这就好比房屋漏水,主人要其子接漏而不给他任何器具,其子没有办法接漏,于是主人怪其子愚笨至斯以致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完成不了。以古人之见,这个主人是贼人,因为他不给他儿子器具,却期望得到有器具才能完成的结果。若人不能助人养德,却期望别人做道德高尚的人才能做到的事情,那么这个人就是贼人。所以我们要期人之德就要先扶人之德。要扶正别人之德就要先让自己的行为以德为根基。当看到丑陋的事情的时候,我们最先做的事情不应该是责怪和感叹,而是反思自己为杜绝丑陋现象作了些什么。如果我们只是做好自己,而不去扶正他人之德,而后如果我们还为别人不道德的行为感到气愤的话,我们就是贼人。
  对于乞丐,我们要让他们感受到的是真正的恻隐之心,这样他们才会有所感触,才会以别人的施舍为施舍,才会反思;对于像乞丐的人,我们就要否定他们所认为的美,这样他们才会反思,才会去探寻真正的美,才会向往美德。要让乞丐现象中的人进行反思,就要我们只能在不可不施舍的时候才施舍,而不是看到别人施舍去盲从。如果有人做不到这点,他们就是鼓励乞丐现象,就是鼓励丧德。
  也许有人以为把艺人和乞丐相提并论是侮辱艺术。若人以为艺术是艺术的时候这个人的艺术就不再是艺术,而是争宠献媚的工具。艺术是对情感和精神的表达,人只想去表达情感和精神的时候是不会以为自己在创作艺术,若人以为自己在创作艺术则其想的是表达情感和精神给自己带来的功利。真正从事艺术创作的人眼里没有艺术,更不会成为艺人。当下艺术的定义其实就是卖艺的技术而已。
  德风之难
  德风就是崇尚美德的风气。道德高尚的人不少,道德还并不是很高尚却很努力修德的人也不少,不知道德为何物却保留着天真、质朴的人也不少,为什么我们有三个不少却形成不了德风呢?这是因为养德的人对自己要求太严厉了。古人云:“当与之言而不言,失人,不当与之言而言,失言。君子亦不失人亦不失言。”一个人多说话必然失言,少说话必然失人,然而失言后自己会发现,失人后自己却很难发现,所以人常严格要求自己减少失言,却因此而多失人。人养德是为了成为君子,而养德就一定会严格要求自己,所以养德的人多失人而少失言,所以养德的人很少被人知道。若养德的人都会与养德的人失之交臂,不能相互扶其德,那么德风自然就不能形成。这并不意味着古人讲的不对,而是多有养德之人其德在私而不在公。其德在私的人只是追求培养自己的品德而忘了扶他人之德,这种养德之人注重的是养德本身而对自己要求严格,所以他们常会宁求无功但求无过而偏重不失言,与养德之人失之交臂并不损害自己的德。而有养德为公的人注重养德之用,所以他们会努力发掘他人之德并相扶之,所以他们憎失人甚于憎失言。养德为私的人虽多失人却少失言,所以少犯错,所以难增进美德;养德为公的人虽少失人却多失言,所以多犯错,所以更能增进美德。德风难以形成是因为养德为安身立命的人多,而养德为授人以安身立命之道的人少。为什么养德为公的人少呢?是因为古人把谦虚看的过重而失中。有养德之人只顾培养自己的美德就是因为对自己严格,而之所以对自己严格是因为谦虚,是觉得自己的德不足以助他人养德。一个人只要注重养德就足以与人以德相扶,根本无所谓谦虚不谦虚,因为这种相扶是人的中正的本性推动的,是被动的,是自然的。一个人因为谦虚而不去与人以德相扶就是人为的,人为则伪。而且人谦虚是为了不需要谦虚,人一味的谦虚是不符合自然规律的,谦虚以受德,而后实之以传德,这才是自然规律。所以人为的谦虚才是德风难以形成的原因。
  古人云:“君子求和,而小人求同。”小人之所以求同是他们需要精神上的依存,需要精神寄托,是精神空虚的表现,所以小人会和同类结伴而成群,形同聚却非聚,聚以仁义而群以利。君子之所以不求同是他们精神世界太充实了,是他们太不需要精神依靠了,所以他们不会寻求和同类相聚。所谓君子之交淡如水也。君子之交讲以德相扶,虽有得有失却不生喜悲,所以无味。然而有人为求相交之淡而不远小人也不近君子,实在太荒谬了。君子之交以德,而德有中正之性,君子以中正之德相交,是人共有同一精神世界的交流,所以君子之交虽淡如水却固如磐石。虽然君子之交固如磐石,但是君子却不求群聚,所谓四海之内皆兄弟也。风之所以形成是在气的流动,小人因为群聚所以能动。所以能成小人之风;君子不求群聚所以静,所以不能形成能动的德风。君子好比树木,若君子不与君子相交则是独木,独木不足以拒风。若君子与君子相交则成林,林可以拒风。所以德风也是崇尚君子之交的风气。若天下兴德风则天下成林,则小人之风不能兴。所谓聚公之众攻私之寡其实是无攻:以林拒风,是风攻林在先,而林不动所以拒之,而后风散非林之功,是风自取灭亡。然而德风不兴不是我们缺少君子,是有君子没有正确理解君子之交而已。
  人不可不养德,养德后则不可不用。君子谦虚所以常自养其德而少君子之交,所以德风难成;小人常以利群聚小人,所以小人之风易兴。难易之别在于君子不示人以德,而小人常示人以利。这里并不是要提倡人有德就一定要展示给人看,而是提倡有德的人一定要用自己的美德,而用美德是从美德之心而行,并非行美德。
  精、气、神
  人有精才可以动,有气才可以变,有神才可以专。精是人的能量的所在,气是人变化、变通的所在,神是人能凝聚能量于一点的所在。这是从作用上来对精、气、神下的定义。所有的运动都是这三者的共同作用,要想擅长于某种运动就要从这三者入手。
  精、气、神是运动的灵魂,缺一不可。然而很多人看重精和气的培养,很少人看到神的重要性。好比人射箭,若力不足,则可变化角度取巧以求射的更远,而有神就会保证命中;若变化不足,则可力大而神凝以求箭发到命中之间的时间短,从而减少中间的变数,弥补气的不足;若无神,就如同射箭的人眼盲,虽力大气足也不能射中目标。所以三者中神为第一。然而事有力不能支却可以完成的,其功劳在于变化,所以气为第二,而精为末。
  有神才可以专,专而后才会对力量和变化加以很好的利用。那么如何养人之神呢?养神在于养德。神能聚于一事在于无我,在于神能主心,若心乱则气血乱,气血乱则神散。神主心之时不能有欲,有欲则心乱。所以如果一个人想很容易的专注于一件事就需要他的私欲很容易被控制;如果一个人想很容易的控制自己的私欲就要养德以克制私欲。所以养神在于养德,养德后则无欲,无欲则心在事而不在成事,所以不期功,所以遇阻碍而不会心浮气躁,所以神能聚,神聚则精、气从,所以无往而不利。
  有气才可以变,有变化才可以克敌制胜,可以四两拨千斤。但是变并不是任何时候都要变,是要司机而变,在改变的时候变,不该变的时候不变。有人增强变化能力是一味的讲求技术,以为技术好就可以弄的对手眼花缭乱,可以取胜;也有人会专门研究用一些变化去克制对手的一些变化,虽然比前者要好些,却也不是真正的变化之道。真正的变化不在变化本身的把握,而在于时机的把握。一个没什么技术的人只要知道变化的时机,不管他的变化如何拙笨都可以取胜。真正的变化在于让对手无法判断自己的变化,只要对手无法判断,自己的变化是变化,自己的不变也是变化。同时自己还要能判断对手的变化。无论是自己的变化还是判断对手的变化都需要我们了解变化之道。那么什么是变化之道呢?变化之道就是时机的掌握。人的所有行为只要想流畅的进行都要符合自然变化之道,也就是在一个特定的时刻就会有特定的变化方向,就好像是数学中的曲线图,是不会有棱角的。要想学会把握时机就要了解自然变化的规律,可是要了解自然变化的规律就要融于自然,感受自然的气息。自然的气息就是中正之气,浩然之气,要感受自然的气息就要养自身的中正之气。养中正之气也就与自然融为一体,自然明自然变化之道,遇事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变化或者该如何变化却自然而然的有所变化。如果人不养中正之气却求了解自然规律,这就好比身为德贼而处圣人之院,见圣人读书则以为圣人欲考取功名,见圣人祭祖则以为圣人有求而不得之事,见圣人与自己行礼就以为圣人以自己为尊,这样就算在圣人家里再久也不会了解圣人。所以要了解变化之道就要养自己中正之气。
  人养精则必求寡欲,而求寡欲必养德,若不养德而寡欲,虽有力却不能持久。而明变化之道,有聚神之能也在于养德。所以人要想擅长某种运动就要以养德养运动之神髓,而以体能和技术的训练养运动之体。然而有人却不养德而只提升体能和技术,就好像是只有轮廓的中国画,虽有形却无神,怎么还能叫做中国画呢?同样,其运动还怎么能叫做运动呢?体育者,育体也,然而育体为下,育德为上;育体育其形,育德育其神;人若有神虽腐朽之行却有神奇之用,人若无神虽有神奇之形却也是朽木而不可雕。
  有些运动是要求团队合作的。人养德则无私,无私就会以自己为别人,若人人都以自己为别人则人人心里只有团队,也就是全队只有一心,以一心之专攻对手多心之散,难道还不容易取胜吗?若人都遵从自然规律,那么人人都只有一个战术概念,这样战术才会被运用的行云流水、无所凝滞,以行云流水的战术攻对手的刻板之变化,难道还不容易取胜吗?只是人都习惯从表面解决问题了。
  也许有人会认为如果人人都以养德来养体,那运动场上就全成了病秧子了。养其形来辅其神是才是真正的育体之道。如果没有神,运动场上就是一群没有思考能力的机器人;如果没有形,我们又用什么来展示自然力的神韵呢?
  以德报怨
  很久以前就有古人主张以德报怨,其目的当然是好的,可是结果却不见得好,所以我喜欢“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以直抱怨”这个主张。
  如果我们想自然而然的、不做作的去完成一件事情,那么我们就要不可不为而为之,若可为可不为而为之则是人为,是伪。以德报怨是不可不为之事吗?当然不是。那么以德报怨既是可为可不为之事而人又为之,那么这种行为就是人为的为善,是伪善。然而有些人的行为虽然看似以德报怨而实质却不然。或有人以德报怨是因为他人之怨是因自己而起,是这人内疚而感到不可不报之,而报之非以德,是以内疚之心;或有人见对自己有怨的人可怜而生恻隐之心,因恻隐之心而有所为则是不可不为之事,看似以德报怨,其实是恻隐之心而已。主张以德报怨的人是想以此化解人们之间的怨恨,而以德取代之。然而要建立以德为根基的人之间的关系首先要所有人以德为德,可是人的道德修养有高低,道德趋向有不同,他人以德报我,我却不一定会以之为德。所以要想建立这种关系就要先使人尚德,从而养德,从而以德为德,从而达到人以德报我之怨,我能明白他人以德报我怨,从而化解了我的怨恨。以德报怨固然可以养自己的包容之德,却很少能改变他人之怨,除非他人也有尚德之心。然而人若有尚德之心,就算对人有怨也会慢慢自己化解,甚至根本不会生怨,又何须别人以德来报?若别人以德来报就是别人为养其德而耽误有怨之人养德,这样反而拉开了人在德上的两极分化,而两极分化是矛盾的源头。也许有人会认为别人以德报怨耽误了有怨之人养德,那有怨之人也可以德抱怨而养自己之德。可是如果有怨之人能做到以己之德报人之怨,那么以他能以德报怨的包容之德又怎么会对人有怨而使得别人以德报其怨呢?或者还有人会说让道德不够高尚的人先养其德就可以了。那么我们为什么要提倡以德报怨呢?要养人之德不可从以德报怨而行,其一,以德报怨产生两极分化;其二,真的有以德报怨吗?若真有以德报怨则其德非其德,是其内疚之心,或是其恻隐之心,或者其他,若人真想以己德而报人怨则是人为之德,是伪德,是老好人所为。所以以德报怨是在乱德,而非养德。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想以德报怨来化解怨恨的时候应该思考下我们是否已经做好了以德报德。人以德报我,我当以德报人,这是不可不为之事,若是我弃不可不为之事不做,却去做可为可不为之事,那么我不是献媚又是什么呢?何况一个人能为之事有限,以己之德还报人之德尚且不及,却以德报怨,最后就会无以报德。人以德报我,我却不以德还报之,是我视人之德如无物,是***德;他人对我有怨,我欲以德化解人之怨,是贵己德。人做每一件事,说每一句话都有其目的,除非是被动所为,就是不可不为而为,所以人以德报怨除非是人的品德太高尚以至于人不可不以之报怨。如果有怨之人是尚德之人,则人以德报之是人之德爱有怨之人之德,故而扶之;如果有怨之人非尚德之人,则人之德见其不尚德之怨虽怜悯却不往,是德欲求生。就好比君子远小人,这并非君子厌恶小人,是君子之德欲求生而迫使君子远小人。所以没有目的性的以德报怨则非在人之怨,而在人之尚德,若人不尚德而我却以德报怨就是我想以德化解人之怨,是人为之德,是贵己德。那么以德报怨之论其实是主张以德报德,人之所以讲以德报怨是没有看到问题的实质。
  “以直报怨,以德报德”才是我们应该遵循的。以直报怨就是以中正来对待人之怨,并非以怨报怨。以德报怨是过柔而失中,以怨报怨则是过刚亦失中,唯独以中正报怨才不偏不倚,无过无不及。以德抱怨是乱德,是乱人德;以怨报怨也是乱德,是乱己德。若人对己有怨,就是人以怨攻己,若自己欲求化解其怨就是以伪德报怨,乱德;若自己欲求据理以争,就是相攻,就会动血气而生怨,就会以怨报怨。所以逢人对己以怨相攻,自己不可求有为,也不可求无为,应该顺其自然当不可不为之时据理而守,持中正之心,如如不动,如此则因为有守所以人不能伤己,因为不动所以己不动血气,是己不伤己。然而人能否以直报怨不在于他懂不懂得以直报怨的道理,而在于人是否能守持中正之道。要守持中正之道就要养自身的中正之心。养中正之心可以从以直报怨开始,与人之怨则尽力以直报之,据理而守身以明是非,不动而守心以定血气,日久则中正之心必明。
  智仁勇
  宇宙乃至万物的产生是无中生有的过程,可是物从无到有必然有某种力量的驱使,这种力量就是爱。然而万物齐生而无独存是因为公平,万物能够生生不息而不灭是因为和平。所以中正孕育万物,而万物又具中正之性。人有中正之德,所以人有爱、公平、和平的品质。爱既是仁,人之当为不当为的标准就是公平、和平,所以义就是公平、和平。人有所爱有所不爱才会有爱,所以仁中有爱也有不爱。义既是当为不当为,爱人才有为,不爱才无为,所以义就是当爱之时则爱,不当爱之时则不爱,既有止之爱。所以义中有爱也有不爱。然而仁义却不相同,仁在于爱中有止爱,而义在于止爱中有爱。若爱人过度则乱爱,必然止爱以义;若止爱过度则损爱,必补爱以仁。这是自然规律。人因义而成仁,而人又因仁而有义,所以仁中有义、义中有仁。中正展现给人的是仁、义,但是这只是其形。仁使人有为,义止爱而使人无为,我们把仁看做动,把义看做静。中正之道的形就在于动静之间的转变,动极则静,静极则动,动中有静,静中有动。中正的神髓就是无极。我既非我,是名我,不可以我为我,不可以无我为我,这样的我才是中正的我,这就是无极。所以中正之道既非中正之道,是名中正之道,只是人执迷于相,所以我们说中正就是爱、和平和公平,就是仁义。人有极,所以有爱憎,所以有美丑,所以有你我,所以有智愚,所以人无为也是有为,有为则必伪;人若无极,则无爱憎而兼爱,无美丑而皆美,无你我而全公,无智愚而有大智,所以人有为也是无为,有为则必发自本性。
  古人有云:“智者不惑,仁者不忧,勇者不惧。”虽然古人所讲不一定就是其真正要表达的意思,但是就其所讲而言却是会误导一些人。
  古人以为“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既欲其生又欲其死,是惑也”。就从惑字来看,惑为或心,也是指心存多种矛盾的意愿。人为什么有了多个矛盾的念头会困惑呢?其困惑在于取舍之间,而不在于矛盾的念头的有无。古人的“既欲其生又欲其死”之惑不在人对其又爱又恶,而是在取其生还是取其死的难以抉择。好比诸葛亮挥泪斩马谡之举,诸葛亮在当时的确是“既欲其生又欲其死”,但是他困惑了吗?没有。他虽然有两个矛盾的选择却不惑,是他知道该如何选择,所以他毅然选择了取马谡之死。所有惑与不惑不在于选择的有无,而在于选择的取舍。然而诸葛亮能毅然选择斩马谡是因为他的智吗?非也,是因为其心有定念。诸葛亮心在公,所以在决马谡之生死之时毅然选择取其死,若诸葛亮心在私,则他一定会选择让马谡活。若有人说诸葛亮即使有了定念在取舍之间也一定内心矛盾,会困惑,那么我说其困惑是因为没有定念,因为这种矛盾是他难以决公私之间的取舍,所以没有定念。所以人要不惑就要有坚定的信念。人的才智就好比是尺子,它能衡量所以事物的尺寸,但是它却不能告诉我们事物的长短、大小。事物的长短、大小是由我们的观念决定的,月球之大我们却说它小,蚂蚁之力小我们却说其大。才智只能告诉我们事物的客观事实,却不会判断,更不会选择。好比人本身,我们知道了“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既欲其生又欲其死,是惑也”,有了这样的才智,难道我们就可以不惑了吗?有时候我们很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困惑是什么,却难以解除,难道是我们才智不够而看不清情况吗?是因为我们没有坚定的信念坚决的去做出选择。也许有人会说能够做出选择却避免不了选择错误的可能。如果选择错误,这的确是才智不够,然而选择即使错误人却也不惑。我们常见有人遇到事情会有颇多的选择,这是他们才智高人一等,考虑全面表现,但是他们却常为如何抉择发愁,故而常有心力交瘁之感。累在心而不在智是因为其心无定念常左右而惑。若心有定念,人则知自己想要什么,虽然才智不够却能全力去探求,所以虽困却不惑。我们有人常说傻人有傻福,这是有一定道理的。所谓傻人必然弱于才智,所以选择极少,所以少处于取舍之间,所以少惑,所以多快乐。或有人说傻人心眼死,其实就是他们心有定念,所以常无惑。傻人寡于惑而多快乐,难道不是福吗?古人讲:“四十不惑。”如果是“智者不惑”,那么一定有人要问是否是古人年到四十其才智就已经高到无所不能解的地步。并不是这样,而是因为古人四十的时候就已经有坚定不移的信念,所以遇事就算不懂而有困却也不惑。所以人惑与不惑在于人有无定念,而不在人之才智高低。若人无定念则智愈高而惑愈多,若人有定念则无论才智高低必不惑。
  人之所以会惧怕是因为人有未来之心。想象力是人类一切痛苦和罪恶的根源,同样人的恐惧之心也来源于想象力。人因为想象未来的事物所以恐惧。就好比学生考试前会紧张,这就是对考试的想象所引起的。如果有老师在学生不知情的情况下发给学生考试卷,并且告诉学生说是练习的,到了规定的时间老师却把卷子收上来。暂且不考虑其对学生成绩的影响,这种情况就是有考试的事实,却没有学生去想象考试的严肃性和考试结果,最终是没有学生有恐惧心理却都完成了考试。学生对考试的恐惧是因为学生想象了考试成绩不好给他们带来的伤害,如果学生不去想象考试的任何东西,那么就会像上面的情况一样,学生面对考试却就如同面对一次课堂作业,他们根本不会有恐惧。要消除恐惧就要消除人对未来的想象,就要消除未来之心,要消除未来心就要定念。定念就是心中有一个准则并且坚守这个准则,这样所有未来的事物都与自己没有关系,当然也就不会有恐惧。然而在考试当中,人都不会害怕,因为人的心在如何生存,而不是要生存,也就是人心在事而不在成事。人心在事则无念,什么都不想自然也不会有恐惧。定念是指人心有固定的宗旨,而无念则是定念的返朴归真:无念也有宗旨,是无宗旨之形而有其神,既不以宗旨为宗旨,不以宗旨为不宗旨,宗旨是名宗旨而非宗旨。人有定念而后才可以无念,人若无念则自然定念,所以要消除恐惧人就要先定念。所谓定念就是为人的最高宗旨,这个宗旨不能在己,若宗在己则宗随己变而不能定,所以宗旨在他人,在他人则必然是仁、义。所以人以仁、义为宗才有定念。那么勇者一定有定念吗?古人讲:“知耻近乎勇。”耻者,止乎耳也。所以知耻就是知当听不当听,而近乎知当为不当为。所以“知耻近乎勇”言下之意是勇是知当为不当为。“勇者无惧”就是说义者无惧。义者以义为宗,所以有定念,所以不惧。古人曾说过“勇者不必有仁”。然而勇就是义,而义和仁的关系就是仁中有义、义中有仁,也就是说勇者必有仁。这与古人所言矛盾。我们假设勇并不是义,那么勇就是讲血气之盛,例如敢为、胆大。人能凭血气之勇而无惧吗?古人有北宫黝善于养勇。只要有人对他不敬,他必攻之以求必胜,对任何人都一样。有谁能说他不勇呢?但是他看似无所惧,其实并非无惧。若他无惧,为什么要养勇呢?除非他有定念,而因其定念他不得不养勇。然而他养勇是为己,求必胜于人,所以其念在己。其念在己不在仁、义,所以其念非定念。所以北宫黝虽勇却不能不惧。也许有人说北宫黝之勇非真勇,有定念之勇才能称得上勇。定念之念不能在己,在己则不能定,若在人则是为人,为人就是爱人,就是仁,也就是说勇一定有仁。然而古人讲“勇者不必有仁”,这岂不矛盾?所以勇不是义勇就只能是血气之勇,而血气之勇不能无惧。所以我们可以结论:勇者以血气为勇必有惧,勇者不以血气为勇必以仁。
  忧和惧一样都是人对未来的想象产生的,所以定念可以除惧,自然也可以解忧。人之不惑也因为定念。仁者以仁为宗,所以有定念,所以不忧、不惧、不惑。所谓“仁者无敌”,义者也如此。古人讲:仁、义、礼、智、信,其实都源于仁义:仁,仁义之所动;义,仁义之所止;礼,仁义之所约;智,仁义之所成;信,仁义之所专。仁则爱人,所以有所动;义则有不为,所以有所止;礼则有尊卑,所以有所约;智则有功,所以有所成;信则有守,所以有所专。人由仁义出发做事就一定可以随心所欲而不逾规矩。
  养自己的仁义之德就要从仁义出发而行,虽不求其行有仁义却自然有仁义,若有人欲行仁义则其行不能有仁义。人由本性出发则知当为不当为,因为当为不当为是由仁义(也就是本性)决定的;而人欲行仁义的时候则是以欲判断当为不当为的,当为不当为是义,以欲来定义岂不荒谬?也许有人认为由本性出发而行则知当为不当为,其实就是由仁义定当为不当为,也就是以义知义,根本和我们本身努力是不相干的:若是我们有义则自然知道当为不当为;若我们没有义则必然不知道当为不当为。人这么想是因为人以自己的欲望为自己而非以仁义为自己,所以他们以为有的人有义就永远知道当为不当为,有的人没有义也就永远不无法知当为不当为。人抛开欲望才显露自己的本性,也就是仁义,而由本性出发则知义,也就是说以义知义其实是以真正的自己而知当为不当为,这怎么会和自身努力不相干呢?只是人发仁义之本性要从克欲而非行仁义,行仁义则是欲。行仁义就是以欲克欲,就好像是以火灭火,这怎么可能达到目的呢?
  我们的祖先留下了很多的传统美德,这些美德维持了民族的文明。古代一些人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延续那些美德,但是他们还是继承了,因为他们认为继承美德是正确的。然而随着人智力上的高速发展,人具有了更强的想象力,人开始怀疑传统美德的价值,因为他们不知道传统美德美在什么地方。就好比尊老爱幼,其实没有多少人清楚人为什么要尊老爱幼的真正原因。自然规律是无极必反,就好比是人在现实经历了太多东西就会反求平淡,而年龄是衡量人经历多少的一般准则。年纪大了会逐渐趋向人生的极点,人自然会有所反思,怀疑自己对现实事物的执迷是否有意义,所以人常说年高德劭,就是说年纪大的人一般都会追求品德的修养而不再执迷于物欲。所以尊老就是尊老人之德而非老人本身。年长的就一般会比年幼的经历更多,所以一般年长人都是年幼人效仿的对象,更何况老人。所以一般人都会被老人的言行所影响,若老人无德,那么效仿他们的人就大多也会无德,那么老而无德的人岂不是德贼吗?我们又为什么要尊敬贼呢?有人也许会认为老人体弱,如果我们不尊老,那也太没良心了。这是老好人式的想法。同样因为自然规律,人若向德则心常处中正而不生极,有欲则有极。人若向私欲则有极、有痛苦,若要这人返无欲之乐就助他处极而反,反之后则要么他心反而向德,要么他外物反而一无所有。若人突然一无所有则必困惑,因为他知道自己求财的话虽然会有时有财却最终一无所有,不求财则也会一无所有,这时若有人劝导他向德就会很有成效。所以帮助一些不向德的人最好是让他们失去,这样他们会更快处极而反。好比不尊敬无德的老人则其必有所失,有失去后就一定会反思,这时再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这样的人就会去养德去争取别人的尊敬而不是憎恨别人;若无论什么样的老人我们都尊敬,就会有无德的老人觉得人尊敬他们是理所应当而倚老卖老,反而让无德的人更无德,而无德则迷失本性且多欲,多欲则多苦,也就是说我们的尊敬反倒是害了他们。然而很多人为满足私欲而得到的富贵常人所不能及,但是却很少有人会处极而反的,这是因为向德之风没有盛行。没有向德之风就会多小人,小人多则小人很难处极。若十人一起爬山,其中一人速度快领先其他人很多,他会很容易想到后面的人,会等后面的人;若十人中有三人速度快领先于其他人很多,他们就不容易想到后面的人,很难停下来回归队伍,要想他们想到回归队伍就需要他们领先队伍几倍于前者的领先距离,如果要回归队伍,他们三人一定会一起回归。极就如同刀剑之锋,若锋是平的就不再是锋。现在人虽富贵却还要求富贵是因为有人同富贵。维持社会安定就要让无德之人知极而返,而要他们知极就要我们知义,知当为不当为,而要使之能返就要我们能仁,以仁让他们明白做什么可以得到爱。
  天道与人道
  古人云:“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损不足以奉有余。”天道既是自然规律,有余则处极,不足也是处极,处极则返。反返之间的不同在于形和势。反一般展示给人的是表面的从好变坏、从善变恶等。返则是其反在于趋势:从降低到升高,虽然其势在升,但其形却仍然处低,可是时间久了形自然会变成高。所以反和返之间其实都是在描述从一个极端到另外一个极端的转变,只是侧重不同。天之道一目了然,可是人之道就不是那么显而易见的了,因为当局者迷。
  自然规律是物极必反,所以万物无极而生,人出生就是从无极返有极的过程。所以人中正的本性在幼年时表现的是很明显的,只是随着人对外界的感觉越来越真实,人对自己本性的认识也就越来越模糊。人看不到本性就是迷失,然而人在潜意识是能感受到迷失本性所带来的空虚感、不真实感,所以人开始想办法去填补这种空虚,去让自己作为人的感觉真实起来。因为很少人了解人真正的本性,所以人们开始以满足生理的需求来填补欠缺的真实感。人们用对现实世界的过多的真实感来填补迷失本性后的空虚感就是遵循天道的表现,也就是说人道是遵循天道的,只是人们遵循天道不得其法。人未能选择正确的方式来填补真实感的欠缺就是因为对本性的不了解,所以人虽本能的遵循天道却做出了违背天道的行为。好比被点燃的火柴可以被吹灭,人就以为火是可以被吹灭的,所以就逢火就吹之而求火灭,却往往助了火势,所以人虽然有灭火之心,却偏偏助长了火的蔓延,这是因为人没有了解火性,难道我们能说人们不是在灭火吗?飞蛾扑火是因为飞蛾向往光明和热量,结果却扑向了死亡,难道我们能说飞蛾就是向往死亡的吗?这就如同人有好心却办了坏事,难道我们能说这人是坏人吗?人之道其神在天道,其形却是违背天道,难道我们能说人之道是违背天道之道吗?木分可雕与不可雕而分良朽,人道其神向天道,所以可以被雕琢成天道,所以是良木,我们不能因为其未被雕琢就说其是朽木。若从人道之形来讲:人道违背天道的说法暂时是对的,人道遵循天道的说法暂时是错的。若从人道之神来说:人道是遵循天道的。
  人的生理需求刺激了人对现实的真实感觉,使得人对现实世界的真实感越来越强,以至于这种真实感直接威胁到人对自身的真实感。这种威胁使人以为自己的真实性完全在于自己对现实世界的影响力或者掌控力,因为他们以为现实是真实的,自己能掌控真实的东西,则自己就显得真实。要对现实有影响力就要顺从现实社会的趋势:如果社会成员崇尚美德,影响力就取决于个人的美德之名;如果社会成员崇尚物质,影响力就取决于个人的财富。但是无论社会潮流的趋势如何,以影响力来填补空虚感的人都不会有美德,因为他们的心在影响力,在名利。对现实的真实感强的人就会向往影响力,向往影响力的人都不会养德,不养德就会更加放纵私欲,从而又增强了对现实的真实感。人对现实的真实感就这样促成了人的贪婪,人贪婪就会聚敛名利,聚敛后就会有影响力,而有了影响力的人自然会有受其影响的人追随,所以更容易聚敛名利。所以古人以为“人之道,损不足以奉有余”。造成这样的结果并非是人们愿意奉有余,而是为了填补自己不足的真实感,对有影响力的人是这样,对追随者也是这样。我们看到一些很有影响力的人却不再贪着,这是他们处极而知返,是返求本性的表现。更多的人虽然已经很有影响力却依然贪得无厌,这是他们迷失本性太久而不能自返。人面对现实世界会空虚是因为自己与现实世界的广大、永恒相比就显得太渺小、太短暂了,以至于人怀疑自己的存在意义,或者是怀疑自己的存在。人们太注重眼前的事物了,却忘了自己也是自然的产物,我们自身有着和自然一样广大、永恒的东西,就是我们的本性。如果我们的本性是主动的、贪婪的,那么我们死后本性就会消失,因为它失去了主动性,不能再贪婪了。事实也恰恰相反,我们的本性是被动的,是处静的。我们的存在性就在于我们的本性,本性才是真实的自我,如果我们不寻求本性就会迷失,就会感到空虚。如果人无所谓生死就不会在意生命的短暂;如果人无所谓真实或者虚幻就不会空虚。人只要认为有事物是真实的,人就会空虚,这也是自然规律:有正必然有负,有真必然有虚。同样,我们不能认为空虚是真实的。无实无虚才就人的本性,但是人却不能认为本性是无实无虚。以本性为真正的自我,人就不会担心生命的短暂,因为无所谓生死;人也不会缺少自己存在的真实感,因为无所谓存在不存在。然而人以现实为实而产生了空虚感,人就应该减少对现实的真实感来填补自己的空虚,人却往往用现实的真实来填补自己的空虚反而增强了现实的真实和自己的空虚,这就是以火灭火的行为。若人想填补自己的空虚就要消除现实的真实,就要克制自己的欲望,因为欲望增强现实的真实性,就要养德,由仁义出发而行。这样也就是损现实之实而补自我之虚,是遵循天道的。
  人的本性是中正,是无极。这种说法最让人接受不了的是如果人什么都无所谓了,那么人还怎么会选择努力生存呢?人若贪生就是以生为实,就失中正,就是迷失本性;人若处静而不求生则是以虚为实,就失中正,就是迷失本性。况且人中正的本性有仁义,仁则使人生,义则止人贪生。所以人之生死以仁义,若人为选择就是迷失本性。所以人若明心见性是不会因为以万物不实不虚而有所选择:当为则为,不当为则不为,顺其自然。人有这种担心是因为古人的影响。有古代贤人不耕不作是因不着于相,不以一物为实,这可以养自己中正的本性。寻常百姓虽耕作却不主动养德。有贤人求百姓的恩惠是让百姓养贤人以致养德,因为贤人有其德。助百姓养德是不可不为之事,所以贤人不务耕作而求百姓养。若天下百姓都养其中正之德,则贤人助百姓养德是可为可不为之事,所以贤人就不会求百姓养;同时,贤人自养却成为不可不为之事,则贤人必务耕作。所以贤人耕作以自养还是求百姓养是在义之当为与否,而非专于养德之人必不自养。然而却有人冒贤人之名不耕不作,也不养德,却求百姓养,以致百姓不明养贤人非养其名是养其德。这种人混淆了贤人不耕不作的真正原因,所以才有人担心人都专于养德会不务耕作。也许有人会认为如果所有人都明心见性的话,就算人们还是会工作来维持社会的发展,这个发展也会很缓慢。人越是不了解一样事物就越是以为能够战胜它,这是人的自我催眠。面对自然,我们用来对抗自然的任何工具都来自于自然,我们却妄想去战胜自然,这难道不可笑吗?当我们真正了解了自然的时候,我们才会知道自然是无法战胜的,才会知道我们所想到的对抗自然的工具都来自粗浅的自然现象。对抗永远不会展现出智慧,因为对抗只有蛮力,没有智慧。真正的智慧在于利用,就好像四两拨千斤的巧力。没有智慧就理解不了四两拨千斤,没有明心见性就不会懂得运用自然力量的道理,因为人找回了本性也就回归了自然,和自然融为了一体。现在的人都以人为出发点去了解自然,而明心见性的人则是由自然出发来了解自然,是由内而外的。人都知道要窃取别人的技术就要有间谍,那么我们要了解自然变化的道理呢?当然,我们做不到安排间谍到自然,只能真正的回归自然,培养我们的本性。更何况人不由本性出发自相残杀、以利益相争尚且不免,还哪里谈得上文明的快速发展呢?
  自古至今并不缺少主张人们归于自然、遵循天道的人,却始终没有人成功,其中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太多的人心没有定念。就好比是很多人在看热闹,最前面的几个人突然大叫“大事不好”,并且转身就跑,他们后面的人虽然不明所以,但是也会跟着跑开。后面的人不清楚情况却也跑开是因为他们没有主见。自然之道本来就很难被理解,又有小人造势蛊惑人心,人就更不容易心生定念,所以人要行道就要先聚贤人以拒小人之风,而后帮助寻常百姓立念。行道非一人所能,要聚千万同道人才可以尝试。古今贤人虽多却不能兴于同一个时代,所以不能拒小人之风而助人立念。
  人生于自然,本身就有自然之性,怎么可能不遵循天道呢?只是人以为自己高于自然而求掌控自然,所以人才迷失了本性。有人在幼年会生叛逆心理而最后误入歧途,并非他们想入歧途,而是他们入正途不得其法。人在自然面前不也一样吗?人只要有实就一定有虚,因为人要以实补虚:骄傲的人一定是在掩盖自己的自卑;爱美的人一定是在掩盖自己的丑陋;强势的人一定是在掩盖自己的弱小;宣扬美德的人一定是在掩盖自己的无德;逞勇的人一定是在掩饰自己的胆怯。人的所有有目的性的行为都一定是在填补自己精神世界的空虚,这难道不是“损有余而补不足”吗?精神世界之所以空虚是因为迷失了精神世界的灵魂:中正。要真正填补空虚就要养中正的本性,而养中正的本性就不能主动的有所追求,就要发仁义之心,以仁义之心而行则知当为不当为,就会顺其自然而有所为,行为就不失中正。人行为顺其自然,所以人得失亦在在自然,应得则得,该失便失,所以不生喜悲;“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却有着充实的中正之性,对万事问心无愧,这种感觉就如同人游山玩水迷恋景色而不知返,虽无大喜却心情舒畅,难道这样的人生不是人人所向往的吗?有仁可以使人生,有义可以止人贪生,仁义之心使人有私却不忘公、向公却不费私,所以私因仁而生,公因义而成,难道这样的社会不够安定强大吗?若人内心强大,则虽一人可令万人之敌胆寒;若人内心空虚,虽万人之军也会胆怯。内心强大却不可求敌之胆寒,有求则生实,有实必有虚,则内心虽强也弱。如果一个国家内心强大呢?
  治家
  人养子女有两个原因,或为释放爱,或为得到爱。有人只具其一,有人二者兼具,有人两者都不具备则其人只有己而无家,不足以论家。
  人因为有爱心才养育子女的一定以爱养之,诸事会多包容。包容一定要有度,若无度则包容反成纵容,纵容子女就会让子女不以父母之爱为爱,是以人之爱为贱。若子女贱父母之爱就是以己为尊而以父母为卑,这难道是父母想用爱养育出来的结果吗?父母以爱养子女必须知道爱之当为不当为。若当爱而不爱,则子女必生恨;若不当爱而爱,则子女必贱爱。所以父母以爱养子女一定要根据义,也就是说父母要以仁义养育子女。对子女有爱却又有止,子女才明白自己有的行为可以获得爱,有些行为不可以获得爱,所以子女才会知有所为有所不为。然而人虽知有所为有所不为却不可不明其理,不明其理则虽有仁义之形却无仁义之实,仁义之父母才能明仁之当爱、明义之当止爱。所以仁义之父母必能养育出仁义之子女。若人养育出子女不仁不义,就要反问自己是否知仁义。养育出仁义的子女难道不是父母想要的吗?如果不是,则父母必然要求其子女追逐名利,那么这样的父母难道是因为爱而养育子女的吗?人欲求成就仁义之子女,就一定要以仁义立念,由仁义出发而养育子女。
  或有人为求有子女孝顺而养子女,其实就是以自己对子女的爱求子女对自己的爱。爱本身是无私的,不是利,若人以爱为爱则是有私之爱,则其爱也是利,所以人以养子女之爱换子女养己之爱就是以利换爱,这怎么可能实现呢?养育子女以利就是教子女以利为宗而为人。父母求以利为宗的子女养,子女则求以利相换,若父母无利可换也就得不到子女之养。有人存利而求老有所养,是这些人未能养育仁义的子女才会担心老无所养,才会有这样的行为。然而有人唯利是图却对其父母极为孝顺的,是因为这种人多利而不需要与其父母争利,这种孝顺是源自其财而非其心。人知道孝顺父母要么是因为其知义之当为,要么是其知道感恩,然而这两种人都不可能唯利是图。所以如果有唯利是图之人孝顺则是养父母,而非孝顺父母,其养虽损己之利,却有孝之名。有父母养子女就是要其子女与人争利而后养他们。若其子女聚利颇多则可能养他们,也可能不养他们;若其子女未能聚利则必不养他们。有什么样的父母喜欢这样的赌注呢?况且人心向利必多欲,多欲则寡欢,有什么样的父母喜欢看到自己的子女不快乐呢?也许有人会怀疑难道真的没有唯利是图的人真正孝顺父母吗?若父母非唯利是图之人而子女却唯利是图,这就是子女不孝。若父母也是唯利是图之人,而子女为求其开心而以利养之,却不知以利养人会使人多欲,多欲则苦,这是孝顺父母之道吗?以利养人就好比是以鸦片喂人,看似是让人感觉舒畅,却是害人。父母以利养子女的也是以鸦片喂其子女。父母疼爱自己的子女,不想看到其子女不与人争而受委屈,这也是人之常情。但是与人争要以义,当争则争,不当争则不争,这样不仅不使子女受委屈,且让其知义。子女以义而守利是利之当归于己,虽与人争,却既不失利,亦不失义。知义必知仁,知仁义则知孝道。所以为人父母者不可求子女孝顺,有求则是以利相换,则不能以仁义示子女。父母应养自己的仁义之心来示范给子女,子女必因处仁义而多欢愉,日久必生定念。子女生仁义之心则父母虽不求其孝顺却得其孝顺。
  父母以仁义养育子女在先才能有子女以仁义孝顺父母在后。这是对家而言,对于一个国家呢?官出自于百姓而又受养于百姓,是百姓的子女。百姓求官尽其职以治理地方,就是求官以其能助百姓自养,就是求官养百姓。百姓为官之父母,官为百姓子女,治家之道是父母以仁义养子女之仁义,而后子女以仁义孝顺父母之仁义,那么治国之道就是百姓以仁义养官在先,官以仁义助民之养在后。若国家由定到乱,其根源必在于百姓。若百姓为乱民,乱民则生贪官,而后贪官则乱百姓而成乱民,如此循环下去难道是治国之道吗?要打破这种循环必需至少一方让以仁义。然而“人无头不走,鸟无头不飞”,要百姓先以仁义相让必要有仁义之人身先士卒,这样的人莫过于官,所以治乱之本在于官。官自养仁义则虽不求百姓养仁义却得百姓养仁义。
  父母养育子女几乎都是因为爱。然而有人不是因为爱才养育子女,是因为其无可奈何而养子女,不养则损其仁爱之名。对于这种人,养子女只是其求名利的附带品。同样,有子女养父母的也只是因为恐不养父母损自己的仁爱之名。在家,有如此的父母和子女;在国,也有如此的百姓和官。这样的父母和子女不足以论家,这样的百姓和官不足以论国。人哪怕不明仁义却也应知责任,若人不知在家有为家的责任,在国有为国的责任,他一定会无所约束而肆意妄为。所以人该先明其责,而后明仁义以尽其责。
  养仁义之心、明仁义之本性非一朝一夕之功,人就算想以仁义教导子女却也不能,所以要以己之未仁义而育子女之仁义就要像教育自己一样教育子女。然而教育自己和教育他人有个根本的区别就在于听。自己教育自己的时候,自己一定是在听,而教育别人的时候,别人却不一定能听。所以教育子女最重要的是教其在任何时候都愿意倾听。要做到这点就要父母以身作则,在任何时候都愿意倾听子女的话,并且要像和自己聊天一样与子女聊天,若父母把子女当孩子则子女自尊心会受挫而不愿和父母聊天,自然也就不愿意倾听。若子女的观点很有道理则父母只可认可却不可夸奖,若夸奖则是鼓励子女猎奇以献媚;若子女的观点毫无道理则父母不可肯定也不可否定,而是以自己的观点对之。子女说谎必然是害怕承担后果,所以子女做错事后,父母应当讲明其错之所在,而非责怪其错。若子女敢于讲实话,是子女做事愿意担当,所以这时子女做错事在明理后要有所承担,承担不可过大,过大则子女容易再次用谎言来逃避责任。果树能长出鲜美的果实不能只是靠充足的肥料,也要剪枝以让营养提供给最重要的枝叶,同时要在一簇果实之中摘掉一部分而只保留一定数量的果实。子女的成长过程中一定会对多方面的知识感到好奇,但是人不可能对所有的领域都精通,与其博而不精,不如专而求精,而且人能专而求精才不会追求浮华,为人才会厚重。也许有些父母并不介意自己的子女为人轻浮,但是轻浮之人只会结识轻浮的人,轻浮之人之交也必轻浮,表面朋友义气,其实心里只有自己没有他人,有什么样的父母希望子女和人只有轻浮之交呢?轻浮之人心不能定,遇事不能决疑,只可发投机之财,却不会有稳固的事业。轻浮的人只会感到空虚而感觉不到充实,他们常会以哗众取宠来让自己感觉高人一等,以此掩盖自己的空虚。快乐是内心充实而发于内显于外,而轻浮之人则是求表面快乐之相,不是哗众取宠又是什么呢?厚重的人只会把轻浮的人当做跳梁小丑,有什么样的父母希望子女这样呢?为人厚重必是其能专,专则忘物,忘物则无私,无私则心不乱,心不乱则妄念不生,所以厚重之人内心偏于充实必少痛苦而多快乐。
  天时地利人和
  所谓天时是天道变化之机;所谓地利是自然条件;所谓人和是人心变化之向。天时产生了事物滋生的机会,地利提供了事物成长的凭借,人是事物成长的辅助。好比有人投师学习技艺,天时是其遇到良师的机会,地利是他的资质,人和是他的努力。若不遇良师,人有再好的资质也无法施展,若人没有天资而只知埋头苦干,人再努力也不会有所成就。这难道是“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吗?
  “三里之城,七里之郭,环而攻之而不胜”是没有得到天时。若攻方为仁义之兵,则其所攻者必非仁义之兵,久攻而不下则是人和不如地利。然而以敌人的不仁不义却可以聚众而守地利,是其不仁不义未至极,是天时未到。若攻方为不仁不义之兵,则其战是在逆天道变化而战,还怎么会得天时呢?以不仁不义之兵攻他国,是不当攻而攻,其志必在贪多,然而“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所以天道变化不会助不仁不义之兵。所以久攻不下非天时不如地利,是未得天时。若守方亦为不仁不义之兵,则攻城之兵必然势大,守兵必因敌之势大而乱,然而以势大之攻不能胜乱兵之守,是人和不如地利。“城非不高也,池非不深也,兵革非不坚利也,米粟非不多也;委而去之”是天时至矣。若弃城的是仁义之兵,则其弃城必是义之当为。以仁义之师弃城而退是其城不当守,守则必伤仁义。而攻仁义之师的绝非仁义之兵,若其是仁义之兵则其必不能攻仁义之兵,攻必伤仁义。以不仁不义之兵却可令仁义之兵弃城而退,是地利与人和不如天时。也许有人会认为仁义之兵弃城而退非不能战,战必胜。表面上是这样的,然而若力守其城是不当为之事,仁义之兵守之就是不仁不义,以仁义之兵战而后变不仁不义之兵,则其战虽胜犹败。若弃城一方非仁义之兵,虽其有地利可用却弃之而退是他们知道自己不敌,这是天时的缘故。若非天时则守兵虽寡却不至于弃城而退,这是地利不如天时。所以人和不如地利,地利不如天时。战不可只求人多而胜于蛮力,当合理的利用自然条件的优势以取长补短,以己之所长攻敌之所短,而最重要的是得天时,而得天时则不可不每战必以仁义。
  古人之意在于把握我们最能依靠的东西。天时最难以被把握,而地利虽有却不是任何时候都在,唯独人自己是人完全可以依靠的,所以古人有“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之说。然而求人和未必得人和。君王要人心有和不如让人明白为什么要和,若人不明白为什么要和,其和也不能持久,所以人和不如人懂之所以要和。若人明白为什么要和,则人虽不求和却能遇事以义之当和则和。所以人和不如地利。然而人知道为什么要和后,人和也有义之当为不当为,当为则和,不当为则不和。义之当为不当为在于天时。正所谓“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是天道变化之必然。天下合如此,人和也是如此。所以让人明白为什么要和不如君王遵循天道而行,天道要人和则必得人和。所以地利不如天时。所谓人和不如地利,地利不如天时是说人有为不如不为而明何以为,不为而明理不如顺天道而无为无不为。人和必因仁义,因利而和则是群聚,聚不能久。人为得人和常传播仁义、教化百姓以仁义为念。人宣扬后而有仁义之行则是人行仁义,是人为之仁义。人宣扬后而有的人和则非人和,是人为的人和。得人和不如明仁义之理,养仁义之心。人有仁义之心则虽不求与人和则遇事当和则必和。然而人有仁义之念是因为有不仁不义之心,若无不仁不义之心则随心所欲而有仁义之为,又为什么要有仁义之念呢?人随心所欲而不违仁义是因为人遵循天道变化而行,而心中却无仁义无不仁义,是返朴归真的仁义,也是中正。仁义本来就是和天时相连的:仁义就是仁之当为不当为,什么是当为不当为呢?也就是天时。人行仁义不如养仁义之心,养仁义之心不如遵循天道变化。国家要养百姓的仁义之心的话,宣扬仁义就不如教育百姓仁义之理,教百姓仁义之理就不如让百姓遵循天道变化而归于自然。然而宣扬仁义是注重形式,会让百姓追求浮华;教百姓遵循天道变化又过于玄奥,会让百姓不解而狂乱;所以国家提倡仁义就应教百姓仁义之理而不求其有仁义之举。古人之论虽也是提倡以仁义治国而得人和,却太着于痕迹。人若注重人和并以之为实则是有极,有极则行为必有目的,有目的则是人为,所以注重人和结果会是君主伪于仁义而乱仁义。所以人当遵循天道,其结果会是虽人有仁义之举却不以为是仁义,在他看来他只是遵循天道罢了,又何来的仁义之举呢?如此则人心纯朴,天下不求安而安。古代国家就是建国之时民心有所向却不明理,更不用说遵循天道了。日久则国失天时之助,又无明理之民,民心自然散乱。也许有人说民心散乱是因为昏君。如果建国时的明君知道人和不如地利,地利不如天时,他就不会因为一时的人和而不思教化百姓明理,效仿古人遵循天道,也就不会有后来的昏君。也许有人会担心如果国家需要百姓凝聚以抗国难之时,百姓却不能聚,那怎么办呢?国家有难而百姓却以仁义之心而不聚,必是国家所遇之难出于己,是国家不行仁义之政而导致有难,百姓以仁义之心怎么可能助国家行不仁义之政呢?若是国家行仁义之政而仁义之民聚以抗难是义之当为,若百姓不聚则是不仁不义,仁义之民何以为仁义之民呢?人以不仁义之心而设想仁义之道,是荒谬之极的行为。
  重人和则必生好功之心。如果心存人和而成事,人一定会有功劳心,一定会有功劳小和功劳大的区别。心存人和则人必分三六九等,心不存人和而得人和则人同等,人同等是因人能和必是人发仁义之心,而人之仁义同等。人同等则成事后不论功劳,不论功劳是因为功劳同等,故无功劳可论。人一般想象到的不论功劳的情况是功劳被首领占据。有人和,人就会论功,宣扬个人的功绩,这其实是在宣扬名利。以名利而得人和是以利聚非以义聚。古代国家建立不久变论功行赏,是在宣扬名利,这样的国家怎么可能持久呢?人和后而成事的确是不同人有不同的功劳,但是却不能奖赏或者宣扬。人能力有大小,担当有多少,非功劳小的人不愿付出更多,是不能付出更多,每个人都尽心竭力了。所以论功行赏不能论功,而是论能力,论责任。论功则是看过去,人之所以心里不平衡而生奸邪或者腐败就是因为太注重过去;论能力则是要人看未来,人看未来才知他人对己有所期,才会去展示自己的能力。人其实不该有过去心、现在心、未来心,或者一切心,只是社会发展本身就要有心,要人充分发挥能力就要有未来心,是要人贪着于展示能力。这其实只是换了下论功行赏的概念,可是人就是因为概念不对才与道偏离的越来越远。然而只要论功就会带来很多弊端。人有能力造福于民所以得官位,所以民尊官是尊其能而非尊其位,可是有些百姓却不论人之能而只论人之位,实在太荒谬了。百姓不愿有官尊己而贱百姓,却常贱己而尊官,所以百姓被官轻贱虽然有官不对在先,但是也有民自己轻贱自己之罪。百姓当尊官治国之能,而官当尊百姓养育之恩。然而百姓因为看到官治国之功而崇之敬之,是百姓让官把注意力留在了过去的功劳而忘了再接再厉造福于百姓,官不能继续造福于百姓是百姓功利之心造成的。而造成百姓的功利之心的原因正是论功。不让百姓有功利心就不能以论功而论功,要以论才而论功,以此教百姓崇尚于展示才能而非崇尚于得到功绩。论才能而论功劳依然有论,有论则是宣扬。如何论功能够不有所宣扬呢?以仁义论。人的能力是天资,有多大的能力就当有多大的责任,这是仁义之当为。所以能力大而有大功,能力小则有小功,然而却都无功,是因为其功为仁义之当为,不为则不仁不义。好比一个人收受贿赂则是不仁不义,不收受贿赂是仁义之不可不为。若有人以他人不收受贿赂为功,岂不是荒谬之极?人和既是求成事,也就是人心所向,而地利既是仁义,那么天时呢?自然赋予人天资就是要人加以利用,人不用自己的天资就是逆天道而行。人顺天时而用则必有功,因为人得天时。而有功却不是自己之功,是天时让自己不得不用而有功。所以,人和不如地利,地利不如天时既是:有人和必有人之功,而论人之功则是尚功绩而不上才能,而论人之功是要人发挥才能却让人执迷于功名,所以以才能论功才能得到人和;人有才能却可用可不用,所以要以仁义论功,人有仁义则用其才能是仁义之不可不为,所以会尽心竭力;人尽心竭力利用自己的才能却不一定有成,正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所以人当依天时而利用自己的才能,这样不劳师动众却能成事,而要得天时就要明天道变化。而用人当用得人和之人,而非求人和之人,得人和之人志在谋事,求人和之人志在求功。
  人和不如地利,地利不如天时也是讲人努力不如天资,而天资不如天时。我们知道很多努力弥补天资的不足而有所成就的人,难道他们真的天资不足吗?先天条件不好,他们却知道如何去弥补这些先天条件,这难道不是他们优于常人的资质吗?常人要有良师指点才知如何提高自己,且良师也不一定知道如何自我开发,更何况教人。然而那些看似先天条件不好的名人却天生知道如何自我开发,天生就是良师,试问有几个可以比得上他们的呢?人常说“有力使力,无力使智”,其意思就是要根据自己的天分去选择发展方向。就好比要孙膑去冲锋陷阵一样,他再努力也一定没有建树;又好比要樊哙去当军师,他就算头想破了也想不出克敌之法。一个人天生就已经在社会中有了定位,只是有人找的好,有人找不好,所以才有伟人,有庸才。一个人某些方面的天资不如人,则必有其他过人之处,又何必强求在弱于人的天资上面努力呢?这样永远找不到自己天生而有的位置,注定会做庸才。也许有人见到过近乎完美的人,这种人要么是后天努力把自己强的天资和弱的天资都发展到了极致;要么就是在只自己强的天资上面努力而达到返朴归真的境界,体会到自然规律,所以才显得完美。所以不要以为自己天资不够,只是自己没有找到自己真正的天资。有人讲勤能补拙只是不想让没有找到属于自己的天资的人自暴自弃。可是很多人却相信勤能补拙,所以会致力于发展不属于自己的天资。可是比较天资有限,于是他们会追求华而不实的事物,或不择手段、以丑为美来显示自己的天资优于他人。相信勤能补拙的人只会是那些有自卑感的人。然而却有伟大的人物通过努力而成就伟大事业的,他们如果不相信勤能补拙的话,他们又怎么会持之以恒呢?凡是真正努力去追求实质而不追求浮华的人,他们努力不是因为他们相信勤能补拙,而是他们相信自己不拙。因为相信勤能补拙是有目的性的,就是要补拙,就是要优于他人;而相信自己不拙的人则是处于平和的心态去极力的发挥自己的资质。而后者往往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天资。所以努力不如天资。人常说“乱世出英雄”,并非是说盛世就没有英雄,而是盛世的英雄没有用武之地。任何时期都不乏德才兼备的人物,可是伟大的人物都有特定的历史时期,是他们得到了天时才成就了自己的伟大。有一些人既无仁义之德又无治世之才,他们却能名声显赫,这是他们利用了天时。人研究学问会有所困惑,而要解他的困惑就要在他困惑之极、不可不解的时候去解,这样他才可以豁然开朗而有所领悟。若是在可解可不解之时去解,要么他心还在其惑,不能完全接受他人之解,要么他还困惑于表面而听解也只能听表面之解。不可不解而解之,是在人的天资吗?还是在天时呢?所以天资不如天时。英雄得天时自可成就伟大的事业,不得天时也该遵循天道,如此才可知天道而得天时,否则不得天时反被其害。这里单讲英雄并非说其他人注定不能成就伟大事业,而是人的天分有治世之才和治物之才的区别,英雄则指治世之才。英雄若不遵循天道则身为治世之才也可成乱世之贼。
  所以,人和不如地利,地利不如天时。人有为而做不如利用自然条件,利用自然条件不如顺自然以得其相助。愚公移山的故事常被人称颂,却少人认为他以一时之私而动自然之血脉,而且劳其子孙伤其财,是不仁不义之至,愚不可及。或者人以为愚公移山是仁义之举,是为了子孙和其他百姓,可是事有可为可不为,有不可不为,移山是不可不为之事吗?正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愚公只见山挡路之罪,不见山养人之功,是不仁不义而且不智。还有人说“人心齐,泰山移”,难道有人和的话真的可以移动泰山吗?人心求齐反而不能齐,人心若能齐到聚以移泰山,则必是不可不移泰山而移之,这是天道使然,怎么会是人和呢?若泰山非不可不移,而人却执意而移动之,这才是人和。然而非不可不为之事人却执意而为,是不仁不义之为,试问人心怎么可能会齐呢?人生于自然,自然为人之父母,人就应当顺自然而从天命。若有人试图改变自然,与自然对抗,就是大逆不道,还有什么资格讲人道?人就应当做好本分,利用好自然资源而遵循天道以求天时。
  为什么
  为什么什么是什么;为什么是这样而不是那样;为什么我们要问为什么;为什么我们要把为什么当成一个问题,而不能当成一个答案。
  人有了为什么才开始理解人本身和这个世界。人所处的环境不同,所以人思考为什么的角度也不同;人的天分有不同,所以人对为什么的解释有深浅。有人问于事物,于是有了科学;有人问于自己,于是有了圣人之学;有人问于别人,于是有了小人之道。虽然为什么打破了原始祖先混沌的和平而产生了小人之道,却也成就了人对世界和人本身的理解。这其实是自然规律:原始的混沌至极有人生疑而返于清明,然而混沌中自有顺天道而行的清明,清明中却有迷失本性的混沌,清明至极则人坚信天道不需要明理而自然顺应天道,也就返于原始的混沌。不能以孰好孰坏来评价原始的混沌和现在的清明:人有原始的混沌则内心有定念却不明所以,人有现在的清明虽明所以却内心狂乱。混沌和清明之间的变化完全是因为人把为什么当成了一个问题,而不是一个答案。
  人的第一次食用部落里多余的食物的时候一定是在问自己为什么多余的食物不能给自己食用,如果他以为什么要食用多余的食物来回答自己的话,那么人就不会食用多余的食物而产生公与私、你和我。人本身的感受是受自己控制的,不能让感受控制自己。如果人能控制自己的感受,人就不会有贪婪、嗔恨、痴迷和恐惧。如何控制这些感情呢?就是返问自己为什么要有这些感情,而这些返问是要发自内心去寻求答案的,而不是随便敷衍的。为什么这种方法可行呢?当我们努力去寻找贪婪的根源的时候,我们会得不到解答而迷失,我们贪婪就是因为我们有自己,当我们因为为什么而迷失的时候,我们还有自己吗?没有了自己还怎么会有贪的念头呢?
  人生有两大主题:爱情与事业。爱情就是人在感情上的痴迷,也就是说人生有一半要么在痴迷当中,要么在寻求痴迷当中。人真的需要这种痴迷吗?如果是,那么人为什么需要这种痴迷呢?这些其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为什么有人因为这种痴迷而伤害自己和他人。痴迷有盲目的执着和迷失的意思。也就是说爱情会使人失去理性的分析,并且迷失自己。所以当人劝导沉迷于爱河的人去放弃一段感情或者爱情的时候就好像是对牛弹琴。人们一般用的劝导方法就是讲痴迷的目标和痴迷的人如何的不合适,或者是粉碎痴迷的目标的完美形象,或者是讲痴迷的人如何的愚蠢,或者是用其他感情去分散痴迷的人对目标的注意力。但是这些都有可能受到痴迷的人的抗拒,而诱导痴迷的人去思考为什么要去痴迷于这个目标才不会遇到任何阻力,而且这种反思是可以自己进行的。很多因为痴迷而做傻事的人就是因为他们没能及时的和人沟通,而返问自己为什么则是可以自己和自己沟通的,是最及时的。可是这种方法必需痴迷的人真的向往消除自己内心的痛苦。有些人会享受痴迷所带给他们的痛苦。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为什么能让人有你我、美丑、爱憎,也会让我们消除你我、美丑、爱憎。人有不信水能载舟而不敢乘舟以渡水的,自然有人不信为什么可以消除杂念而不用的。所谓“信则有不信则无”并非只是江湖术士骗人的把戏而已。人不信则必有所不用,人不用则其虽有功效却不能发挥,然后人却言其无功效,岂不荒谬?也有人讲“心诚则灵,心不诚则不灵”,这也正是返问为什么的功效奥妙之所在。
  感情
  任何人之间的感情都是基于精神力中的相信能力。如果一个人相信力很弱,他的感情观念就会很单薄,因为他对别人的感情的深浅完全在于他对这份感情所相信的程度,如果他根本不相信与他人之间的感情,他对他人也就不会有感情。这样解释友情和爱情也许还有人接受,但是如此解释亲情就不会有很多人赞同了。可是不管赞同的人多少,相信力决定人对人的感情深浅却是事实。亲情莫过于父子,可是如果两父子从来没见过面,而且他们从来不知道对方是谁,那么他们之间的感情就和他们与其他陌生人之间的感情一样,直到他们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他们的感情才会有所不同,但是这种不同也是取决于他们对亲情的认识,同样是关系到相信力。也许有人会认为父子之间会有种潜移默化的情感,可是这种潜移默化的情感可能出现在任何两个陌生人之间。每个人自身修养不同,其气质也不同,而他们所向往的气质又不一定和自身的气质相同,所以就有两个人彼此向往对方的气质,也可以说是眼缘,只是父子之间因为有遗传因素,这种眼缘的发生几率较陌生人之间要高,但是眼缘却和血缘没有必然的联系。
  人最先产生的对人的感情就是亲情。亲情被很多人看的很重,这是因为亲情里面有血缘关系这个不可改变的事实。但是这种重视也和血缘关系是否真实存在没有必然联系。如果一个长官对他的作为手下的父亲指手划脚,人们一定感到气愤;旁观的人不知道被长官指手划脚的人是长官的父亲,人们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所以人只有相信人与人之间的某种联系才会产生感情,亲情也不例外。有些父母为了让子女重视亲情会对子女照顾无微不至,可实际上父母对子女的关心爱护只能让子女感受父母的恩情,却不能感受到亲情。恩情是可以偿还的,亲情却是无法偿还的。要想让子女更多的感受父母的亲情,就要让子女更清晰的认识血缘关系对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有着怎样的意义,也就是要去强化子女的伦理观念,让子女认识为什么父亲是父亲、母亲是母亲、兄弟姐妹是兄弟姐妹。如果人没有伦理观念,那么当他称呼父亲为父亲的时候,父亲这个词就如同他叫陌生人名字一样,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实际意义,只是个代号。有些子女对其父母极其不孝,但是面对指责他们却无动于衷,这其实不是因为他们不孝,而是因为他们不知道什么是孝,或者是因为他们不知道为什么要孝顺被叫做父母的陌生人。人们的指责对他们来说就好像是天书,不是他们不知羞耻,而是他们根本就听不懂。所以培养人的亲情观念在于明伦理,而非疼爱。
  人可以没有亲情,但是绝对不能缺少友情。有些人以为亲情最重要是因为在他们和家人的亲情之中融有友情。为什么友情如此重要呢?这是人的天性决定的。因为人得以生存后最重视的就是存在感,就是得到别人的承认,而朋友就是承认的主要来源。人可以从很多方面,从很多人那里获得承认,但是那些承认都是有条件的,唯独朋友之间的承认是无条件的,因为拥有朋友这一身份本身就是对朋友的承认。所以朋友的承认就如同自我的承认。朋友间多少都会有相互崇拜,因为彼此是相互承认的,相互承认就一定彼此间有对方向往的品质,这种品质诱发了朋友间的崇拜。朋友间越是相知就越是相互崇拜。其实我们可以说是因为人与人相互有所了解后产生了彼此崇拜才诱发了彼此间的相互了解,直到最后成为朋友。这里朋友的定义是彼此间志同道合,相互扶其德,其他也许有很多种朋友,但是他们之间的感情却称不上是友情。友情是以仁义为基础的,如果朋友之间的感情不以仁义便是以利,以利则有私,有私则有争,有争则伤友情,所以不以仁义为基础的友情就称不上友情,而且真正的朋友也当以仁义。人想获得真正的朋友,获得最真诚的承认,就要养仁义之心,发仁义之心以结识朋友。同样,朋友间友情的坚固在于人对友情的相信,其实也就是在于对仁义的相信程度。
  爱情其实和友情有很多的相似之处,甚至我们可以把爱情看做是混有男女之情的友情。单纯的男女之情不是爱情,而是男女间纯生理上的互相吸引,例如外貌,声音等。其实从这个定义上我们可以否定许多所谓的爱情,例如因爱生恨的情况,因失去爱情而痛不欲生的情况,这些不是正常的爱情,而是病态的爱情。男女间爱情的产生最初也是因为崇拜。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产生爱慕之心是因为对方有某种特性为自己所欣赏,爱慕之心促使这个人主动的接近对方、了解对方,并且会主动的让对方了解自己。相互了解后,如果彼此间不能产生友情,那么无论主动的一方多么的痴迷,这种感情都不能称为爱情。爱情当然有爱,所以一个人爱上别人的时候一定会为对方着想,爱其所爱,不爱其所不爱。如果对方不能对这个人产生友情,也就是说对方不承认这个人的人格。如果此时这个人真的爱上对方的话,他一定是否定自己的人格,然而人主动去追求别人就一定是承认自己的人格,前后是相互矛盾的。所以爱情的前提是友情。如果主动的一方和对方成为了朋友,而且主动的一方对对方又有男女之情,我们可以说主动的一方对对方的感情就是爱情。在这样的爱情下,既是对方不能爱上主动的一方,他们也依然可以维持友情,只是主动的一方要克制男女之情。有人认为爱情是自私的,其实不然,爱情中的男女之情是自私的,而其中的友情是无私的,而且友情在爱情中的比重要大。如果两人彼此既有友情,又有男女之情,那么两人间就有了爱情,而且这种爱情是经得住考验的。如果爱情破裂,或者是前面的仅有一方产生爱情的情况,有些人认为两个人是不能维持友情的。其实不然。爱情破裂有两种情况,要么是没有了男女之情,要么是没有了友情。如果是前者,最多需要一方克制男女之情,而且克制男女之情远没有友情破裂来的痛苦,所以这种情况下双方是可以维持友情的。如果两个人的友情是真正的友情,那么后者根本不可能发生。有谁见过仁义之人和仁义之人感情破裂的呢?也许有人会问:“如果其他因素造成了两人爱情的破裂呢?”如果只有其他因素,那么两人的爱情会破裂吗?或许还会有人觉得以仁义为根基才可以有友情、爱情是不对的。爱情本身就有爱,如果不仁还怎么会爱,没有仁的爱只是男女之情,怎么称得上爱情。而有仁必有义,只是每个人的尺度不同,但是友情、爱情必以仁义为根基。很多人向往惊天动地、海枯石烂的爱情,如果想要得到就要先养自己的仁义之心,以之立念而后可以识仁义之人,交仁义之友,而后才能得到真正的爱情。没有仁义,就没有资格论爱情,因为这种人根本不会有爱情,更加不会懂爱情。
  爱情
  爱情之所以属于痴迷,是因为男女之情的产生是超越自我控制的范围的,而且男女之情和贪婪是相反的,越是得不到就越是沉迷其中。这里暂时把爱情的定义放宽,这样就可以把真爱情和伪爱情放在一起,就便于全面的了解爱情对人的影响。
  一些人一旦恋爱就会失去自我,为对方做任何事情,能牺牲自己的一切。这种是对另一方的过度承认,所以这类人的存在感几乎都来自于对方,对方所要求的一切都变成了自己应该做到的,因为这时的对方就是自己,而自己只是傀儡。且不说这样的迷失有多少坏处,就爱情本身而言也会因为甲的对乙的过度承认而终结。爱情本来是相互的,如果甲过度的承认乙而失去自己,那么乙会是什么感觉呢?甲的被乙所崇拜的人格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完全是乙自己的人格,乙跟甲相爱岂不如同和自己相爱?这样的爱情一定会破裂。所以爱情的双方可以为对方改变,但是为人的原则或者说人格不能变;同时也都不要期望对方为自己改变为人的原则,让对方改变为人原则就等于自己放弃爱情。可以说为人原则的固定或者人格的完整是爱情的基础,而为人原则和人格也一定是基于仁义。若是有人的为人原则或者人格是基于利,这样的人会为利无所不为,这样的人有原则吗?能够有健康的恋爱或者爱情就在于双方是否都有了完整的人格。有人劝导处于或者有可能会有不健康恋爱关系的人时,会常讲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好些的会讲怎么做,可是很少人讲为什么。“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而授之以渔不如授之以理。人不知道为什么就不会有定念,没有定念就根本不会懂得选择,不懂得选择还怎么会听别人的劝导去正确选择怎么做呢?更不会正确选择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没有养成完整的人格就去追求爱情,其结果一定是在追求中迷失自己。完整的人格不仅关系到人如何处理情感,还关系到人的事业的选择,也关系到人心理状态的调整,所以在人青春期前或者期间就应该接触一定程度的哲学。也许有人觉得为时过早,人在那个年龄不一定能领会很多,但是启发别人要在人不可不被启发的时候去启发,如果一直没有领会不了的道理去冲击人的理解力,那么他就永远不会困惑到不可不被启发的程度,而不是这个时候去启发,就会被人当做老生常谈,人是不会在意的,因为他们觉得自己不需要别人的启发。
  人最明智的选择都是在心态平和的状态下做出的。有些人喜欢心潮澎湃的感觉,所以喜欢在这个时候做一些很重要的选择,这样的感觉的确很刺激,但是爱情是为了让自己平静,这时候在爱情上做出选择是极为不明智的。首先是心态不平和的时候就不会有理性的分析,就会不清楚自己真正想要什么;其次则是人对刺激的向往就如同人的贪婪,得到的越多就要求越高,有多少人能够如此的满足他人对刺激的贪婪呢?如果有,则最终的结果一定是满足对方刺激感的人失去完整的人格而导致爱情的破例。然而在爱情游戏的追求与被追求当中,总会有一方在对方感动的时候要求对方有所选择的,如何在这个时候平和下自己的心态呢?时刻记住自己需要什么。有些人能够平和下来是因为心有所属,而那些心无所属的则需要有一定的精神追求,这种精神追求不是什么伟大的爱情或者是金钱和地位,而是信仰或者接近于信仰。一个人被其追求者感动是因为追求者的举动让自己感受到巨大的存在感,任何人面对如此巨大的存在感都会像财迷看到了金山,会不由自主的兴奋的冲过去,而要想平和自己的心态,被感动的一方就要有足够强大的自我存在感,就是巨大的精神寄托,这种寄托莫过于信仰。错过属于自己的爱情,人也只是感叹自己和别人的有缘无分,而错误的选择则会给人带来长久的煎熬。
  人的想象力太丰富了,尤其是用于爱情上的,其巧妙的应用比前人的兵法有过之而不不及。这些爱情游戏中的兵法其实就是在测试自己在对方心目中的存在价值或者地位,也就是寻求存在感。所以爱情游戏中的小战术是那些内心空虚、渴望他人承认的人才会做的。人都有一定程度的空虚,也都渴望别人的承认,只是这种需求要适度。在要求对方显示对自己存在价值的承认的时候,自己是无法显示出对对方存在价值的承认的,所以如果一方要求过度,就有可能使另一方得不到足够的存在感而打破爱情的平衡。所以内心空虚的人是不适合与内心空虚的人在一起的。内心空虚的人在一起就需要很强大的物质基础或者很充足的时间,因为这样可以提供对方优越感来暂时掩盖对方的空虚感,同时提高优越感而带给自己的成就感也能暂时掩盖自己的空虚感。精神力强大的人在一起,其爱情会看起来很平淡,但是实际却很坚固。既然甲适度的要求乙显示甲的存在价值是合理的,那么乙就应当及时的满足甲的合理要求,况且乙也会有这种合理要求的时候。这样相互满足合理要求的时候,合理一词很关键。要求得到满足的一方需要认为其要求是要求,而满足对方的一方则要认为对方的要求非要求。也就是说得到的一方知道有所得,给予的一方却不觉得有所出,这样才算是合理的满足合理的要求。可是人如何把握自己的要求是否合理呢?还是要求人时刻记住自己需要什么,而不是想要什么。
  爱情是男女之情和友情的混合体,所以爱情的产生就有先有男女之情而后生友情和先有友情而后生男女之情之分。前者通常就是人说恋爱,就是一方对另一方的追求;后者的情况就是人常说的日久生情。人与人之间有一见如故的,而后很快可以成为朋友,如果男女间不仅一见如故,而且同时有男女之情,那么这种情况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假如甲追求乙,甲会想方设法去让乙感觉到乙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以此来满足乙对存在感的需求。同时甲还要去表现自己的人格魅力,争取乙的欣赏。甲对乙的追求成功的话有两种原因:要么是乙认识到甲的人格魅力,欣赏了甲的为人;要么是乙太渴望别人的承认,而甲的追求刚好投其所好。前者的结果会产生爱情,而后者的结果只是乙对甲的精神依靠。如果追求失败,那么原因只会有一个,就是乙不完全欣赏甲的人格魅力。一些人在恋爱失败后会伤心、失落,其实完全没有任何理由有如此的感觉。人之所以有这种感觉是他只专注于没有争取到对方的承认,而没有想到自己的失落其实是在承认一个否定自己的人,而承认那些否定自己的人是天性所不允许的。只要人改变注意力就自然会减轻失恋后的痛苦,但是改变注意力却是需要足够的精神力量。如果甲乙双方是日久生情,那么两人不会有感情上的大起大落,他们之间的爱情平淡而凝重。
  爱情是人生的两大主题之一,一段爱情的终结会给人带来巨大的痛苦。爱情为什么会终结?其中有产生爱情的因素的消失:有一方的对存在感的需求得不到满足或者是有一方不再欣赏对方的人格魅力。而让一方不再欣赏对方的人格魅力的原因也是不能从对方得到足够的存在感,这是人的天性决定的:长期感受不到对方对自己的承认,这个人就会意识到承认对方就是否定自己,于是会主动去否定对方。所以相爱的双方应该适时的给予对方足够的存在感,或者说是让对方感受其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但是这样做的效果却是要看相爱双方的为人。同样为人的两人之间容易相互满足存在感的需要,而厚重的人和轻浮的人之间就很难相互满足对方对存在感的需要,因为厚重的人给予的,轻浮的人理解不了,而轻浮的人给予的,厚重的人接受不了。其实轻浮的人和厚重的人在第一时间就很难产生爱情。区分为人轻浮和为人厚重要看其心,而非看其形。无论相爱的双方是怎样的为人,满足对方对存在感的需求都要适时、适度,不可过,也不可不及。而何为过,何为不及,则要看对方的为人。爱情终结的另外一个原因是外界的干扰,也就是有第三者更能满足其中一人对存在感的需要。会因为第三者而放弃一段爱情的人一定是内心空虚的人,是因为这种人对存在感的贪婪而导致爱情的破裂。人有定念才会内心充实有主见,知当为不当为。可是不是每个人都心有定念,这就要人知道自己的追求如何才能得到满足。好比有人要求完美,当他要求完美的时候任何事物都不会是完美的,如果他知万事万物都不可能完美而不求于完美,那么所有的事物在他看来都是完美的。人可以追求完美却不可要求完美。人对感情也当如此:有另一段美好的感情放在面前的时候,人可以心驰神往,可是却不能要求已经拥有的感情比之更加美好,若有要求则其美好也变得不美好,其实第三者所提供的感情不见得比已经拥有的感情更好,是人求全责备。
  人的天性对存在感的需求是被动的,是当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的时候才去追求,而一旦有了存在感就不会再去奢求,可是人的想象力总是能无限扩大自己的需求,而同时又有人用自己的想象力去满足一些人的奢求,于是第三者破坏他人感情的现象就出现了。出现第三者的情况到底是谁的责任呢?其实谁都不应该怪罪。如果不是第三者不顾及别人的感受而与人争,别人的感情自然不会出现裂痕;如果不是相爱的两人中有人贪得无厌,也不会有所谓第三者的出现;如果被抛弃的一方在第一时间不与抛弃自己的一方相爱,自然也不会被抛弃。人处于任何一个位置都有选择,而最后因第三者而终结原有的爱情是三者共同选择了这个结果。一般人都会指责违背道德的一方,其实根本没有人有资格指责别人,这种违背道德的现象是所有人共同作用的结果:如果所有人都把道德看的很重,人的道德意识就会高,自然就不容易出现违背道德的现象。每个人都应该为违背道德的现象负责,每有这种现象发生人就应该自省,却有人指责别人如何不对,这就是贼喊捉贼,是献媚。若不是献媚,为什么人不群起而声讨之,却只是逞口舌之快而无所动。事有可为可不为之事,也有不可不为之事,如果违背道德的现象已经无法被人们容忍,人们为什么还要继续做老好人呢?等到自己遭遇这种事情,那时候又有谁会同情自己呢?或者事未到不可不为之时,那么人就该养仁义以正念,正念则不交奸邪。这也正是养仁义以辨正邪而得安身立命。
  男与女能成为真正的朋友吗?这要看如何定义真正的朋友。如果只是志同道合,相互扶其德,那么男女之间存在真正的友情。爱情本身也是真正的友情,只是多出了男女之情的成分。如果限定为单纯的友情,那就众说不一了。古人认为男属性为阳,女属性为阴,男的一般都刚强,女的一般都柔顺。男女之情的产生属于自然变化,阳刚则其势必返阴柔,阴柔则其势必返阳刚。所以阳刚的人向往阴柔,而阴柔的人向往阳刚,不仅生理取向如此,人格取向也是如此,也就有了男女的相互欣赏。同性朋友间的友情是从相互欣赏发展起来的,异性朋友间的友情也是如此。可是男女之间的相互欣赏多少都会有生理上的因素:好比是同性朋友和异性朋友为自己做同样的事情,但是带给自己的感觉却会不一样;男性会对异性更关心,而女性对异性则更细心。而且这种生理因素的影响是非常自然的。但是这种因素的影响有量变到质变的过程,比如异性间的关心、细心由被动变成了主动,这个时候就是由友情变成了爱情。有时候,异性朋友间产生了爱情而彼此间却都不会察觉;或者有时候彼此间已经意识到他们的友情已经转变成了爱情却依然坚持着原有的爱情,始终不打破现有的状态。这两种情况虽然异性朋友间的感情已经不是单纯的友情,可是他们的心却依然单纯的坚持友情的局面,难道这样的友情不单纯吗?其实异性间的友情单纯与否要看他们的心是否有定念。有人明知自己爱的人已经爱上别人却依然愿意去付出,其付出不是为了回报,而只是因为希望对方好,这样的人不会做任何事情去破坏对方已经拥有的爱情,这种爱是单纯的,他们之间的友情也是单纯的。如果有人和一个已经在爱情之中的异性朋友慢慢产生了爱情,而后这个人主动的去打破现有的局面,那么这个人的爱是自私的,这个人与朋友间的友情是不单纯的,这种行为是应该被唾弃的。也许有人会认为爱情是不分先后的,为什么争取自己的爱情却要被唾弃呢?值得被爱的人不止一个,而对方已经有了自己的爱情,为了自己和对方的爱情而破坏对方已经有的爱情是不当为之事,不当为而为之且害他人失去爱情是不仁不义。不仁不义的人难道不应该被唾弃吗?破坏别人爱情的人应该被唾弃,而如果因为不仁不义之人原有的爱情破裂,那么原来相爱的两人则一个不智,一个不仁不义,不智之人必是不养仁义以成智,所以都不值得同情。不同情并不意味着坐视不理,不仁不义之人必有惑,人当根据时机解其惑而扶其德。
  爱情是要去爱人。可是却有人爱别人是为得到别人的爱,这是有私心的爱,这种爱根本不能称为爱,因为这种爱是用来交易的。什么是真正的爱。真正的爱就是付出而不求回报;真正的爱是不让被自己爱的人知道自己的爱;真正的爱是让被爱的人自由的爱任何事物。然而爱情的爱和仁义的仁都是一样的不能无所限制,当爱则爱不当爱则不爱。所以真正的爱又是在必要的时候不管不顾;真正的爱又是适时的让被爱的人明白别人的爱;真正的爱又是适当的约束被爱的人有选择的去爱。有人说爱是自私的,这是因为这种人不懂得爱,这种人的爱就是用来交易的爱,交易给了一个人就一定不能同时交易给他人。真正爱别人的人知道什么时候放手,因为他爱对方。那些因为失去爱情而痛不欲生的人其实是因为交易失败而伤心,或者说付出没有得到合理的回报。爱情也可以说是双方的精神依靠,而这种精神依靠是附着在友情上的而不是男女之情上。如果因为没有了男女之情而终结爱情,那么双方根本没什么可伤心的;如果是因为友情的破裂而终结了爱情,那么就是志不同、道不合,人只会感到失去同路人的失落,却不会伤心。所以,如果人失去爱情而痛苦,那么其原因一定是在于失去男女之情。
  人性的弱点
  天性是天生的喜好或者趋向。事物的天性是要维持事物自身的存在。事物如果不维持自己的存在,它也就不能生存。同时事物也不会接受其他事物维持自己的生存,接受维持也是维持,这个事物依然不能生存。事物维持自己的存在是为什么呢?事物的存在都是有所依赖的:存在的存在依赖于不存在;美的存在依赖于丑;善的存在依赖于恶。然而事物的存在所依赖的也是否定事物的存在的。所以事物维持自己的存在就会去维持否定自己的存在。所以事物的天性就是要同时维持自己的存在和自己的不存在。同时维持存在和不存在也就不是存在也不是不存在,也就是虚空。也就是说天性是要让事物处于虚空的状态。天性是趋向于虚空的,也就是说天性的本质是虚空。为什么说内的趋向就是其本质呢?这就如同观人观其心,一心向善则其不善也善,一心向不善则其善也不善。评价一个人心地的好坏不是要看他是否做好事,而是要看他为什么做好事,所以人的好坏在于心之所向,而天性的本质是否虚空在于其是否向于虚空。
  天性追求虚空所以事物才会有所追求,而事物有所追求的目的是达到虚空状态,从这方面讲,事物的本性就是虚空。假设万物有共同的本性,那么所有共同的本性会组成一个集合,这个集合一定有一个子集合是空集。子集为空集就是说不存在的共性属于万物的共性,那么这种共性是什么呢?首先它是不存在的,因为它的集合是空集;其次它又是存在的,因为它属于共性的一种。所有这种共性就是虚空,不是存在也不是不存在的虚空。假如万物没有共同的本性,那么万物共同的本性组成的集合就只是空集,也就是说这种情况下万物只是共同拥有虚空的本性。所以无论是什么情况,万物都有着共同的本性,就是虚空。或者有人认为有些事物天生就是趋向于动的,趋向于实的。我们假设有一个种生物生来就是贪婪的,就像有些人的贪婪一样没有止境。那么他们贪婪的目的是为了什么呢?是为了满足自己的需求。他们有需求而动,动又是为了满足需求,满足需求后自然就没有需求,所以其动是为了止动而归静。也就是说他们贪婪的目的是归于静,也就是归于虚空状态,难道他们的本性不是虚空吗?只是他们求返归虚空却不得其法罢了。同样,天性使万物求生,为求生万物才动,天性其实是所有动的根源,然而这个根源却是趋向虚空的,也就是说万物动是为了归于虚空;若有事物不动则是其本身就是虚空,因为物有实则必有追求,有追求则必有动;所以万物是趋向于虚空的,所以万物的本性是虚空。如果有事物毫无目的的去贪婪,它的本性又是什么呢?这种事物毫无目的的贪婪就会有攻击性,并且主动的攻击以使万物归于己;万物归于己后则无物可贪而止贪,也就是止动,止动则归于静,也就是说它的贪婪背后还是趋向于静,也就是说它的本性就是虚空。然而万物不可能没有目的,只是人很少认清万物的真实目的。毫无目的的贪婪其目的在于爱己,是无止境的爱自己。如果一个事物毫无目的到连自己也攻击,那它就是趋向于没有任何事物的虚空,其本性还是虚空。况且一个事物毫无目的,那么它的本性就是虚空:如果它的本性不是虚空,那么它的天性是追求虚空的,有追求就一定有目的,可是它毫无目的,也就是说它的本性就是虚空。所以任何事物的本性都是虚空。本性也有天性,就是追求虚空,而本性本身就是虚空,所以本性始终保持虚空,无所追求。
  万物都有天性,也都有本性,何以万物之天性非万物之本性?假设万物本性是追求虚空,则本性是趋向于虚空,那么虚空就是本性的本性,那么万物的本性就应该是虚空而不是追求虚空。同样,本性也不可能是其他任何有追求的物性。虚空既是无极,若万物的本性不是虚空则必有极,有极则其存在依赖于其极之反,既是相反的有极,所以有极的根本不在自身而在他;而无极之反还是无极,所以无极的根本在于自身。所以万物的本性在于虚空。
  人对事物的认识就是本性对事物的认识。本性是无极,所有人能感受到一切的有极,如见冷而知热、见美而知丑、见善而知恶等。本性是虚空,所以有极对本性来说也是虚空,就是不实不虚。若人以有极为实,则必以无极为虚,也就是以本性为虚,可是本性是虚空,是不实不虚的,所以不能以有极为实;若以有极为虚则必以无极为实,也就是以本性为实,所以不能以有极为虚。天性是追求虚空,也就是追求无极的状态,而追求无极的时候就是有极,是不可能达到无极的,所以天性的追求是被动的,是被有极推动的。人能爱人是因为本性见人痛苦则知有极,有极使天性去承认其极之反,所以天性会去追求其极之反从而解除别人的痛苦。或有人认为如果人始终保持自己的虚空,不着于相,也就不会有感,也就不会有极。外物处于极而自己不以其极为极则是自己以无极为实,也就是以虚空为实,以虚空为实就已经不在虚空状态了,试问还怎么保持虚空呢?人之所以生存也是如此。或有人以为若人见他人幸福则本性必知有极,人就会破坏别人的幸福。人感到幸福是内心充实,是人处于虚空状态的感觉,怎么可能有极呢?有极的幸福是人主动追求而后有得,主动追求则是敛财,他们表面幸福实际内心痛苦。这种人游离于虚实之间而不知返求本性,虚空的人虽见其痛苦却无能为力所以不动,若其有动则是为不能为之事,是主动追求,就是以有极为实,反而失本性。所以,人见有极并以之为实而有所为,或者人见有极却以之为虚而无所为,这些都是迷失本性。本性对事物的认识是不实不虚的。若人主动追求就是以追求之物为实,若人主动不追求就是以不追求之物为虚。所以天性因有极而返求虚空的时候,人应当在事之不可不为之时才为之。人所以为事,是为使人返于虚空,是在爱人。所以人的本性也可以说是仁义,然而仁义既非仁义,只是被叫做仁义。古人有舍生取义的,他们不是为了取义而舍身,是其以本性保其身却不可得,不得已而舍身。
  人很容易把虚空和虚或者空混淆,虚空介于存在和不存在之间,不实不虚,而虚或空则是空无一物,是不存在任何实物。明心见性的人不会去伤自身,也不会保护其身,因为自身已是虚空之身。其身留也可,舍也可,所以明心见性的人对生命在留舍之间,不持于一方,所以其身既然在又何必强舍?而其身若要去也不会强留。所以明心见性的人会保持生存。然而若要选择于本性和其身之间,则其必然舍弃其身,这不是为了保持本性,而是从来没有过其身。有人以空或虚为本性的,其必然偏执于存本性而舍其身,因为他们会认为留身便是不空,他们是以空为实而求空,所以他们会不管事之当为不当为而不为。这种以求空为本性的人迷惑了人对本性的认识。也许还是有人不清楚为什么事物对本性而言是不实不虚的。事物有极既是有极,何以不实不虚呢?就好比虚空的人知小人为奸邪之事,是其知有极。然而虚空的人知小人奸邪是以小人为不虚,而又不憎恨小人,则是以小人为不实。又好比虚空的人饥寒而求保暖,这是以其身为不虚,而又不以饥寒为苦是以其身为不实。又好比虚空的人知虚空为本性是以本性为不虚,却又不追求本性是以本性为不实,反而得真本性。我们所说的返求本性既非返求,只是叫做返求,因为本性不求而自得。
  人的本性是很玄妙的:人若以本性为实则失本性;人若以本性为虚则不求本性,亦失本性;若人想明本性就要以本性为不实不虚,可是能以物为不实不虚则本性自明。人只有找回本性才会充实,人才会体会到真正的快乐。可是人往往是去追求快乐,而不返求本性,所以人获得的快乐轻浮而无根,人只要稍微怀疑下自己为什么快乐就会失去快乐。其实只要我们追求一件东西,我们就已经失去了这件东西:我们追求快乐的时候会发现自己经常不快乐,反而想痛苦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无法痛苦;我们追求完美的时候会发现任何事情都是不完美的,反而我们追求不完美的时候却发现任何事情都是完美的。也许有人会说自己追求名利最终却得到了名利。人可以得到名利,可是人却失去了自己,那么人真的得到名利了吗?追求名利后得到名利必然快乐,这样的人真正的快乐过吗?如有人求养生之道,这怎么可能养生呢?求养生就是有求,然而养生之道根本就在于无求,是自相矛盾。或者说养生之道在于自然,主动去养生是自然之为吗?要顺其自然就不能以自然为自然,因为人以自然为自然就会主动顺自然,有主动则不自然。而养生之道在于不以其为养生。人不明本性之理而有所追求才失去了本性,失本性后人必然空虚所以会追求充实自己,这反而失人更加迷失本性,所以才会有人的贪婪、执迷。人性的弱点就是以实为实、以虚为虚,所以常游离于虚实之间,所以常生痛苦,人却不知道痛苦完全出于自己,自己能做到无实无虚自然常快乐,又何必求?如何无实无虚呢?诸事以仁义,不可不为而为之,可为可不为之时则不为。如此可养本性。然而在现实世界人必然有身不由己之时,所以会生痛苦。这时人就当守持本性,以万物为虚空,却又不以万物为虚空。以万物为虚空是要自己忍,不以万物为虚空是要自己能化解心中的实相。如何化解实相呢?返问自己。
  人想找回本性就要明本性,不生实相,或者养仁义之心,行事以仁义。本性仁义之说很早就有了,可是到现在还没有兴盛,这是参悟本性之理的人多求专而耽误了生计,以致人多以其为偏执,或者有人养本性却着于相,主动行仁义而沽名钓誉,虽有仁义之名却无仁义之实,结果却是乱仁义。
  一个国家最终的目标一定是无比安定强大,这就需要百姓都追求发挥自己的能力,而这种追求不能是主动的,任何主动的行为都是自私的,而国家无比安定是不能存在自私的。如何让人被动的追求呢?就要养人的仁义之心。百姓有仁义之心则不分彼此,而国家有分别。国家为求保其民必专于发展,而百姓知国家发展是不可不为之事,所以百姓为国家是仁义之举,仁义之百姓为仁义之举还怎么可能不尽力呢?百姓有仁义才会推荐有才能的人,因为百姓为的是用人之才而非敛己之财。国家有仁义之百姓而安定,而百姓有仁义之举得以强国。若从利而言,国家养百姓之仁义是双赢的策略。现在人不行仁义之道是其对自己没有信心还是对百姓没有信心呢?
  人追求强大的时候却偏偏会变得弱小。人也许可以身体强壮、头脑发达却依然是弱小的,因为人追求强大的根本目的是给自己强大的感觉,可是人对强大的真实感增强就会对弱小的真实感增强,所以越是强大的人就越是恐惧弱小的感觉,而恐惧弱小的感觉就是弱小的表现,所以越是强大的人就越是弱小。可是人如果不追求强大就不会有强大的人,那么谁来保护弱小的人呢?追求强大的人本身就是弱小的又谈什么保护弱小,不仅不能保护,而且追求强大的人本身就是追求一部分人的弱小来衬托自己的强大,所以强大的人不欺凌弱小就已经很好了。或有强大的人去保护弱小的人,则其或出于恻隐之心或授人以嗟来之食以显其名。对于那些弱小的人,若其能够做到甘于弱小而不卑,那么其虽弱小却强大的。不过这样的人一定不能以不卑为实,若以之为实就是追求强大,这样反而让自己弱小。若人甘于弱小,那人如何变得外在强大来保护弱小呢?甘于弱小是本性的表现,而忍于弱小则依然是迷失本性,是小人所为。甘于弱小的人不求外在强大来保护弱小,而是以甘于弱小去传播真正的强大之道。真正的强大之道就是立于自身不着于相。甘于弱小本身就是养德,是养中正之德。人养德而后自然生富贵,这是人顺天道而德天时,人不求富贵而自得。富贵如水,得富贵的人必以碗盆之器受之,而甘于弱小之人无器而得富贵则得之也必溢于他人,所以甘于弱小的人得到富贵后必然资助弱小,然而他们却不会认为自己资助了弱小,而是认为自己留不住富贵罢了。若有人想天授之富贵什么时候能到自己,则是这人迷失了本性,妄求强大。
  我们把人性定义为人的行为准则,那么有些人会认为人性是贪婪的,因为太多的人执着于名利,而且没有止境。其实这只是表面,人性就是向往虚空的状态,只是人求之却不得其法,而且太多的沽名钓誉之人误导他人,然而往往是这种人的言论让人眼花缭乱,而真理却朴实的如同泥土,人就算见到也会不屑一顾。人所谓的空虚其实就是以外物为实为虚造成的。人以外物为实就会去追求来填补自己的空虚,越是追求就越是迷失本性,就越是空虚,然后人越是执着的追求外物,以致有人迷失本性太久而不能返,落入有求而不可得的无尽痛苦的循环当中。人以外物为虚则会厌世,心念附着于无物,丧失本性,所以也会空虚,越是空虚就越是以万物为虚,最后落入无尽虚无的痛苦当中。人以物为实为虚或者为不实不虚都出自于信,相信本性是人解除痛苦的根本,而其他无非是以毒暂时麻痹自己而已。
  相信
  人相信责任才会有国家;人相信亲情才会有家庭;人相信品德才会有朋友。社会的构成就是因为人有所信。人养德才会有志向,有志向才会与人志同道合且相互以德相扶,才会有朋友。人要养德就要相信品德而非利,若人信利而不信德就会以利相争,也就不会有朋友。人的亲情并不是来源于血缘或者关系,而是在于对亲情的相信。如果一个人不相信和亲人之间的感情,这个人就不会有亲情。然而要让人相信亲情就要以亲情待亲人,若以利或以责待亲人则是毁亲人的亲情,那么结果只会是亲人不再是亲人。国家要想发展就要让其百姓明白责任的意义,有责任感,而养百姓的责任感就要官尽其职责在先。若官不尽其责,百姓就会以为国家对自己不负责,那么百姓何以要为国家尽其责。百姓守国家是因为相信国家有责任感,而国家的责任感体现在官,官的责任感体现在治理地方和爱民。
  怀疑是人最为可贵的精神。怀疑是用来打破过去所相信的东西,而打破这种东西的力量来自于相信,然而在过去所相信的东西中缺少怀疑则人就不可能产生新的相信。我们可以说怀疑是产生相信的力量,而相信又是产生怀疑的力量。也就是说怀疑中有相信,相信中又有怀疑,相信和怀疑是彼此克制的,也彼此相生的。人探索真理的过程就是从相信到怀疑,又从怀疑到相信,这样无休止的循环的过程。不能完全相信一样东西,也不能完全怀疑一样东西,偏执于怀疑或者想象就不能称为探索真理。同时,偏执于任何一方都是以物为实,是迷失本性。那么人如何去相信本性呢?相信本性,以本性为实,就是迷失本性。本性虚空本身就是不实不虚的,不能信,不能疑,这样才是真正的相信本性。人对学问的研究也应如此:人研究学问必然会有所领悟,而领悟出来的东西一定是自己所相信的,然而人却不能偏执于相信而以之为实,当领悟出来东西后却似无所领悟,无所信又无所疑,所以人对知识才可以当立则立、当弃则弃。若人研究学问是为了树立信念,为了解惑,那么人研究学问本身就是惑,因为有目的的研究学问就会以得到的东西为实而不疑,不疑则生惑。不疑而生惑是因为万物之理在虚实变化之间,当以之为实则以之为实,当以之为虚则以之为虚,若人偏执一端则会在不当以之为实虚的时候却以之为实为虚,所以必然生惑。而以当以之为实虚是不可不以之为实虚之时而以之为实虚,虽以之为实为虚却是以之为不实不虚。好比人以仁义为实则会偏执于行仁义,则会以仁义为仁义而成沽名钓誉之徒。人又何以立念解惑呢?研究学问而后可以立念解惑是人研究学问的结果而非目的。人对真理就应如古人对鬼神,对其崇敬却无所求,也就是说人当崇敬真理而探索真理,也可以说心在真理而不在谋真理,这样得到的才是真理。人求解惑的时候惑就已经解了,只是人执迷于解惑才解不了惑。人解惑不得而读书后得解是人读书的时候忘记解惑,所以惑才得解。人立仁义之念可以解惑是因为养仁义之心既是养人本性,人能见本性则无惑。若人以仁义为实,虽其为仁义却也是不仁不义,所以仍然有惑。无信无疑才是真正的探索真理之道:人信则会把知识放入究中,人疑就会研之。
  对事物的认识不能信不能疑:若只信则必然先入为主而容易执迷不悟;若只疑则必然诸事多猜忌而无所作为。人不信不疑则心智清明,事当行则行当止则止。然而有人遇事能够担当决疑是因为信之不可不为之时而有所信,然后虽有疑却有所行,其疑也是不疑。若人在可信可不信之时信而无疑或疑而不信则是迷信。信中有疑,疑中有信,这样人才不会有盲信,不会有猜疑。
  朋友不能尽责扶朋友之德,人却依然相信朋友,这样会逐步坠入朋比为奸的深渊。亲人不能以亲情待亲人,人却依然以亲人为亲就是惑,惑而不得解就容易误入歧途。官不能尽责以保民,民却依然相信官,其民则是愚民,是以己肉养虎之愚,是民自养不保民之官,民不得保而其罪在民。相信可以构建一个完美的社会,同时也可以毁灭一个完美的社会。当信则信,当疑则疑,信之而存疑,疑以成信,这才是真信。在任何时候都会同时有人讲世道的衰败和兴盛,我们不能说讲衰败的人就是不相信世道而讲兴盛的就是相信世道。人有因为疼爱子女而担忧、责骂子女的,这是恨铁不成钢。有些人讲世道衰败就如人疼爱子女一般。人也有溺爱子女而常赞赏子女无一不好的,这难道是真正的关爱吗?有些人讲世道兴盛就如人溺爱子女一般。爱当有所止才可以成就爱,信也当有所疑才可以成就信。
  人对事物的认识分三个境界:不信,信,不信不疑。最高境界就是不信不疑,是返朴归真,是虚空的境界。道家的无为无不为和佛家的色即是空空即是色都是返朴归真。道家的为与不为都不在人,而在天:当为之时则为之,不当为之时则不为,是天道要人为或不为,和人无关,所以人为或不为都是无为。佛家的以之为色或以之为空也不在人,而在天:当以之为色则以之为色,当以之为空则以之为空,不着实相,所以其为色、为空也非为色为空,是名为色、为空。道家和佛家阐述的都是至理,只是去实践至理的方法不同。然而要达到返朴归真的境界就需要人先由不信到信,而后明心见性以明自然之至理。人切不可直接求达返朴归真的境界。
  一切都源自人的信与不信。人相信自己是痛苦的,他就是痛苦的;人相信自己是幸福的,他就是幸福的。也许有人以为穷人怎么可能幸福,他们什么都享受不到。为什么有些很富有的人还要去敛财呢?因为他们空虚,他们感觉不到自己活着,而敛财的时候他们才会感觉到自己活着。人只要感觉到充实就会有幸福感,而充实感是来自本性,来自真正意义上的人。人相信本性就是自我承认,也就不会有渴求他人承认的痛苦。
  大道之论
  人最根本的存在在于自己,而真正感受自己的存在就要否定自我而承认无我。人在有我和无我之间却又不能偏执一端,偏执则重有我,重有我则反失自我。如何保持自我呢?当有我时有我,不当有我时无我。其实保持自我就在于遵循天道,要遵循天道就要养本性,养中正之德以融于自然。如何养本性呢?仁义:养仁义之心却没有仁义之心。然而有养仁义之君子也有为奸邪之小人。君子聚而攻小人非君子攻小人,是仁义攻不仁不义。若君子攻小人则君子亦沦为小人。为什么?攻以仁义,则其攻非攻,是养人之仁义。君子虽知小人之奸邪却不可生嗔恨,生嗔恨则失仁义。因为小人迷失本性,其痛苦不可言,只是小人不自知而已。况且君子生嗔恨正是小人所愿:小人求独乐而欲人苦,而人生嗔恨则是苦。小人求独非本性使然,是寻求虚空却不得其法,君子可怜其迷失之苦尚且不及,为何要嗔恨他们呢?若小人之道兴,而仁义之风不行,则君子当遁世以保其中正之身。君子遁世非贪生,而是保本性。若仁义之风不可行而行则是逞血气之勇,是有失仁义之所为。何为仁义之风不可行之时?小人之道兴而未至极,则人向小人之道而不思君子之道,所以仁义之风不可行。这是天道变化之理。然而却有人逢乱世能舍身取义,这是人选择生则失仁义,故而舍身,其舍身非为仁义,而是仁义之不可不为。人养仁义之心切不可有仁义之心,不然则着于痕迹而伪于仁义,这会兴老好人之风,不仅乱己之仁义,也乱人之仁义。
  知仁义之风不可不兴的人很多,但是真正养仁义之心的人却少,这是人着于实相的缘故。人的天性最根本是追求虚空状态的,但是表面却表现的五花八门,一般人的天性表现的是追求生存。追求生存并且以生存为实就会迷失本性,就会感到空虚。也许有人会认为现实就是现实,人不追求生存就无法生存,更谈不到明心见性。人以存在为实而有追求是因为小人。是小人先着于相而争名夺利,而不明本性的人见其威胁到自己的生存故而与之争,所以不明本性的人也就沦为了小人。然而这种结果却不能全怪小人,小人争名夺利完全是想证明自己的存在,是为了高人一等,而小人要想达到目的就要寡名少利的人去以小人的名利为实并且羡慕之。若常人不以小人之名利为实,小人自然不会再看重名利,小人之所以看重名利完全是常人以其名利为名利,小人之风盛行其罪在常人。人多有抱怨小人盛行,自己却随其争名夺利,不知自己已成小人之辈。人恨小人而不欲其生,却又随小人以争名利是以己喂小人,这又是爱小人之甚,对小人又恨又爱,其惑极矣。兴小人之风在民,衰小人之风也在民,而不在国家。百姓与人争名夺利而沦为小人,小人之百姓必养小人之官,百姓却期官衰小人之风,欲小人之官衰小人之风,荒谬之极。欲衰小人之风,百姓必先兴仁义之风,百姓能够群起而兴仁义之风又需要官为表率。小人之百姓与小人之官欲兴仁义之风就一定要至少一方打破现有的认识,而打破现有的认识就会打破现有的格局,这就需要有足够魄力的人。
  解决社会矛盾的方法不是人想象不到,只是相信其为解决方法的人却少,所以人以为社会矛盾难以解决。或者人根本不相信社会矛盾是社会矛盾,因为矛盾到处都是。就好比所有人都得感冒,那么人会以为没有得感冒的人是病人。若社会有如此认识,那就太可悲了。社会矛盾其实就如同多米诺骨牌效应,一个环节垮掉则所有环节都会垮掉,而要阻止这种效应,就要坚决的守住其中任何一个环节。若人只是看到垮掉的环节,那么社会矛盾永远解决不了。人知道阻止多米诺骨牌效应的延续,怎么会不知道如何阻止社会矛盾的延续?只是人不相信解决问题的方法会如此简单。
  人为什么要生存?人生存的意义何在?如果人活着仅仅是因为不想死,那么为什么我们不让自己活得更充实些呢?人活着最想得到的是快乐,然而快乐源自什么地方呢?自己。只要自己相信自己快乐,那么自己就是快乐的。如果有人此时以为客观世界给不了自己快乐就无法相信自己快乐,那么此人是宁可信于外物却不信自己。其实人的快乐多少要看人的精神力强大与否,精神力足够强大就不会把自己跟外物联系太多,所有人即使寡于外物也会多快乐。人争名夺利无非是为了优越感,让自己高人一等,以此来让自己快乐,可是这种做法却偏偏让人痛苦不堪。争名夺利让人痛苦不是因为争夺却无所得,而是人把生命的意义寄托于外物就失去了自己,失去自己则内心空虚痛苦,还怎么会快乐?所以人相信自己快乐才会快乐。人要能够让自己相信自己快乐就需要强大的精神力量,而培养精神力量就要培养克制自己的能力,也就是养德。养德也就是养仁义之心,克己而寡私欲,这样就可以培养自己的精神力。然而养仁义之心不能培养出至强的精神力,因为这样而培养起来的精神力不能突破自己。养仁义之心却无仁义之心,不以仁义之心为实为虚,这样人的精神力能够否定自己而超越自己,精神力以自己无实无虚才是至强的精神力,其强以至没有任何事物可动其分毫。人培养精神力却又不以其为实为虚就达虚空,也就找回了本性。人若培养精神力以求快乐虽比争名夺利之人多快乐却仍以快乐为实,以之为实而求之就如人争名夺利,就不再是克己,反而不能培养自己的精神力。培养自己的精神力量的基础就要以精神力为不实不虚,又不以其不实不虚为实为虚。认知都要以本性,然而人多迷失本性,这就需要人先信本性而达其诚,诚信之至后则要返朴归真。
  所有人的心都是一样的,只是追求其心所想的目标而有的行为有所不同。其不同就是因为人对自然变化的规律认识不同。有人以自然为实,所以有人遁世无为以顺自然;有人以自然为虚,所以有人执迷外物以为自己高于自然,以为人定胜天;有人以自然无实无虚,所以有人见世之当入之时而入以尽安天下,见世之不当入之时而遁世以保其德。以自然之道为实则反失自然之道,因为自然之道无极,而以自然之道为实则是有极;以自然之道为虚则是不为自然之道;以自然之道无实无虚才是顺自然而行,当为则为,不当为则不为。看事物所为是否符合自然不是看其身,而是看其心。其心若以他物为实而生,那么它的所为就不符合自然变化。人有所为而又符合自然变化就要以无而成就有,以舍而成就得。舍而成就得并不是人为了得而得,舍而后得是舍的结果,不是目的,若人有舍而后得之心则其舍非舍,故而无得。自然变化就在虚实之间。人以外物为实则必以自身为虚,所以追求外物的人必然会感受不到自我的存在,所以会内心空虚。反而人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而不动于外物,虽人身贫贱却内心充实,这就是无我而成就有我,不求贵其身而无我却成就了真正的自我。人可能很难明白本性虚空之说,却一定要知虚实变化之道,不然会很容易有目标却求之不得其法而入歧途。
  人常说智慧,却很少有人去想什么是智慧。智,既是知日,也就是知道天时,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慧,既是克制其心。心被倒山所压制,倒山上面又有林木所覆盖,所以慧是形容人克心守静,不为外物所动。古人眼里的智慧其实就是克己定心,顺天时而为。可是现在的智慧几乎单被智所取代,而智也不再是形容人知天时,而是形容人知他人所不知。其实我们的文字本身就蕴含着哲理,只是人更多的只是简单的把文字当做表达的工具。
  仁义之说最先出于儒家,且儒家先圣曾指出当发仁义之心而有所行却非行仁义,其意思就是要养仁义之心却不可有仁义之心,不可以仁义之心为实。后来向于儒学的人多有以仁义为本,养仁义之心的人,不过往往都着于痕迹,以仁义为实。古代清官很少有能清除贪官污吏的,其原因就在于他们以其清为实。官以其清为实而向于做清官就是向往清官之名,那么其清也贪,其贪在名。以清为实的清官就会贪图小仁小义而看不到大仁大义当为之事,所以这种清官终不能有所作为。
  或有人说仁义之理非常人不懂,是仁义之道无用于现实世界,所以不用。认为仁义之道无用于现实就是见杯水不能灭车薪之火而说水不能灭火。明仁义之理不能以智,要以德。要理解仁义之道就要以仁义之心看世界,但是能以仁义之心看世界的人一定是注重培养自己的仁义之心的人,而这样的人又怎么会否定自己的仁义之心呢?所以君子不懂小人之道,小人不懂仁义之道。说其懂仁义之道却不为仁义就是无稽之谈。何以仁义之道可取,而小人之道不可取?或者根本无道可取。道就是人行事所遵循的原则,若人没有原则就会肆意妄为。或有人说国家可以以法约束没有原则的人,那么什么人来执法呢?没有原则的人可以执法吗?所以社会要有秩序就一定要取其道。行道或以利或以义,以利则百姓相争,相争则乱,以义则百姓相让,相让则安。或有人说以谋利为道而治国则百姓多富,百姓富则不相互争利。国家以利行道则百姓崇尚利益。然而什么是真正的利益呢?就好比美丑,若没有丑,自然也就没有美,所以爱美之人必寻人之丑。崇尚利益的人自然也会去看那些没有利益可得的人,若人人都有利益可得,其结果是没有人得到利益。若百姓都不觉得自己得到利益,然而内心却又向往利益,这就会使得百姓乱规矩行事,因为按规矩行事自己是得不到利益的。百姓乱规矩就是乱法纪,那么国家还能安定吗?以利行道的国家只会得到小安却无大安,小安既是有贫有富,百姓虽有乱法纪的,却不能成势。富人因其得利益故少有乱法纪的人,穷人得不到利益却又向往利益便会多有乱法纪的,但是穷人势弱,故乱法纪的穷人虽多却不足为患,所以这样的国家虽不能常安却无大乱。国家要想常安就必须行仁义之道。或有人说不以利治国则国家穷,国家穷则无以保百姓。国家以利行道则国家不能常安,不能常安则国家发展不能畅行,那么国家如何保证比别的国家发展迅速呢?如果说是靠百姓的力量,那么当百姓崇尚利益的时候,国家还怎么依靠百姓呢?难道告诉百姓说没有国家就没有百姓的富裕?若一个国家沦落到对其百姓以利益相要挟,那么国将不国了。古代中原多有被外族统治的时候。难道那个时候国家真的穷困到无以御敌的程度吗?可是外族的统治却总不能持久。在推翻外族统治的时候,难道义军就富裕到能够和国家抗衡吗?前者失国、后者得国都不是因贫富而定,而是以义之所在而定。外族入侵之时非百姓不愿抵御,是国家失仁义之道太久而明白仁义的百姓太少了,况且有多少人愿意助不仁不义的国君呢?外族统治者不能行仁义之道,则推翻其统治是仁义之不可不为,故而仁义之士相聚者多,因血气相从者又众,所以能成事。古代少有内族人颠覆内族人统治的。其原因也在于仁义。百姓多受儒家思想影响,所以常认为内族颠覆内族统治是不忠,是义不当为之事,虽然国君不行仁义之道,百姓却仍然能顺其统治。直到君主不仁义到了极点而后人才能明白自己的愚忠,仁义之士在这个时候才可登高而呼,否则必得不义之名而不能成事。所以国家抵御外敌而保百姓主要靠行仁义之道以育仁义之百姓,而因义而得利以相辅之。其实讲仁义不可论其利,但是其理又不可不明。国家因其利而行仁义之道则非行仁义之道,因为这样是以仁义之道为实,反而失道。如何行仁义之道呢?当政者要心在仁义之道,却非成仁义之道。
  其实我们需要了解的所有问题的根本不在于如何去解决,而是我们为什么会有这些问题,为什么要去解决这些问题。那么究竟是为什么呢?这个问题的答案又集中在另一个问题,那就是我们为什么活着。我们遭遇的所有问题直接联系到的是我们的生存状况,了解我们生存的根本所在也就了解了我们遭遇的问题的根本所在。前面曾经讲过有所信是我们生存的原因,也是证据。然而为什么有所信是我们生存的原因?人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无所谓为什么不为什么,自然欲人生则生,自然欲人死则死,人得病则能治则治,不能治则顺其自然,总之人的一切行为都当顺其自然、被动而为。顺其自然的人看似无所信,其实是信自然之道,且其信为正信。为什么其信为正信?信之则以之为实,心有实相则失自然之道,也是迷失本性,无信、无不信则是不以之为实为虚,是发本性之信,这才是正信。那些不顺自然之道的人是以物为实而有所求,有求所以求生以谋之。所以人之所以活着是有所信。那么人之所信给人带来了什么呢?信有正信,有不正之信。正信是有信却不以其信为信,是发自本性之信,以万物无实无虚之信。人有正信则内心充实之乐,却无血气之大喜大悲。不正之信是以其信为实。人以其信为实则以他物为虚,人所求之物就是其所信之物,有求所以人能动,动则生,所以人以其信为实的人往往表现出很强的活力。然而以其信为实则必有以其信为虚之疑,因为自然之道虚实相击,物不可终实,也不可终虚,人之所信也是如此,所以以其信为实的人都会有空虚之苦。人又不可无信,因为无信中有其信,这是自然变化之必然。人以其信为实虽然有大喜大悲,却也时有空虚之苦。
  返问自己是返求本性之法,但是返问却不能求解,有求则会期功,就会着于实相,返求本性不可着于实相。如何返问自己?心在事而不在成事,既是心在其问却不在其解问。
  所谓自然之道,中正之道,仁义之道,虚空,无极,都是真理所在,只是从不同的角度解释而已。自然之道为其变;中正之道为其质;仁义之道为其行;虚空为其态;无极为其形。
  人总是在讲发展,讲进步,可是多少人想过什么才算是发展,什么才算是进步。社会发展是为了人,是为了人更舒服。如果社会发展不能让人舒服,那么社会就是退步的。社会发展要以人为本就要以哲学为基础。
  真理
  物所以动是有虚有实,然而却不能只有虚或只有实,若只有虚或只有实则虚非虚、实非实。为什么?若只有虚而无实,那么虚从何来?故有虚必有实,有实必有虚。虚实而动是虚向于不虚、实向于不实,若虚实动而后仍有虚有实则其动不能止。物动必有向,其向在于不实不虚,既无极。所以一切万物的本性都向于无极,无极既是万物本性。
  一切善良、邪恶都只是人通向无极所表现出来的行为。人本身不实不虚,也可说亦实亦虚,若实其实则必虚其虚,反之亦然,所以人若有动则必有极。然而人多不明其理而求实,有实则生虚,故人求实必不可得,若人求虚则是以虚为实,那么求虚既是求实,求之亦不可得。人求实而不可得则必得空虚之苦。为何?人求实必因以己为虚,若不以己为虚又何必求实?人若以己为实则必用其实,以之为实而用则有期功之心,就是求展现其实,那么其实也虚。人以己为虚而求实却反而更以己为虚,若人以己为实则既是以己为虚。又或有人以己为虚却不求实,那么其虚既是实,表面看来其不求实,实际却是求实,所以其虽欲求只虚无实之道却不可得,这种人也会有空虚之苦。
  什么才是真理?任何道理都是真理,任何道理也都不是真理,这才是真理。这真的是真理吗?人以真理为实则会执迷而期功,人以真理为虚则会迷乱而无宗。此书之所以名为真理之书是因为其非真理之书。以真理之书命名此书非托大此书,是人以真理为实。
  人以性分男、女,以品分君子、小人,以质分正、邪。邪不胜正非邪势弱而正势强,是邪向于正的缘故。正非正,若以正为正则不正。真正的正是无极。无论正邪都是人向于无极而选择的达到目标的路径。人所谓的正是以无极为实,而邪则是以无极为虚,两者都是以有极而求无极,所以不可能达到。所以,宣扬正义却增长不了正义,人以为邪不胜正却往往正不胜邪,是其正非正。有念既有私,有私则不正。如人向于无念,其向于无念就是念,还怎么能够无念呢?所以因正而为正既是不正。
  人何以不能有成事之心?首先,我们要知道什么才是成事。成事者,成人在先,而后成事。若有成事之心而成事,则其心向于成事之功。心有所向既是有实,以成事之功为实则会以己为虚,就会失己。人心向于成事之功是为了承认自己,然而人努力承认的同时就是在否定自己。为什么?人若不否定自己又怎么会想到去努力承认自己呢?所以心在成事而行事就是去证明自己、承认自己,然而这样做的结果却是在否定自己。所以心在成事则必失人,故不能成事。心在事而行事则是不求成人而成人,又有无私之心专于其事而无它,所以常能成事。
  人若以为其谦虚为实或为虚,则其必不谦虚;人做善事后刻意不为人知其善,则是故意宣扬其善;人若自以其美德为美德,则必有丑恶之心。简单而言,人有实则必有虚、有虚则必有实:傲慢之人必有自卑之处;谦虚之人必有骄傲之处;骁勇之人必有胆怯之处;反之亦然。任何事物的滋生都会滋生与其对立的事物。善能生善,同时也生恶;美能生美,同时也生丑;反之亦然。也许有人会以为若人没有善恶之念,那么世界就会混乱不堪。其实不然。人以人之善行为实而后有善人、不善人。人向于善人而耻于不善人,不善人若向于善人则是耻于己,无虚空之心的人是不会这样做的,所以不善人必不能向善而成恶人。所以恶人因为善人而滋生,那么善人是在行善还是在为恶呢?人也不能尽善,若尽善则必有相比,有大善、小善之分,而后则是大善为善而小善为不善,其结果同于前者。
  论圣人之道
  有先贤提倡圣人之道,却发现圣人之道日衰,然而这却是自然规律。先贤以圣人之道为实而行圣人之道,则是失圣人之道,故行圣人之道而不可得。先贤未能完全明了自然之道,后人又效仿先贤,自然也不能明白至理。
  先贤向来以仁义为实,故其仁义之行常有人为,既是伪于仁义,所以先贤哲学多会培养伪君子、老好人。先贤虽最为憎恶乱德之人,然而其学却偏偏培养乱德之人,是其不明自然之理。先贤也提倡发仁义之心而非行仁义,不过这只是初级的育德之法,人应当发仁义之心却无仁义之心。何解?仁义之行当为之时即为之。如人发恻隐之心之时何尝有片刻的仁义之念。故以仁义为实之人常伪于仁义。后人有为官清廉的人,其中绝不乏智力高于贪官的人,然而其不能治贪官而救百姓,是其以仁义为实而主动为仁义,反而伪于仁义。伪君子治小人,即使能治,而治后则更乱,因为常人见小人则知其无德,而人见伪君子却以为其有德,然而伪君子之德乃是伪善。故先贤不能治小人以正民风则小人之风盛行;若其能治小人则是扬伪善,既是乱德,乱德之民乱国甚于小人之民。故圣人之道志在教百姓为君子,然而结果却恰恰相反。这是自然规律:人有所求则必不可得。人无所求却无所不得,为什么?无所求之人不以其得为得,故无所不得亦是无所得。
  圣人之道既非圣人之道,若人以为其是圣人之道则失圣人之道。人若以物为实则必求之,然而求之必不可得:以物为实而求之既有成事之心,有成事之心而成事者,虽成其事,却失其人,故其成事亦非成事。现在人多以物为实,其罪多在圣人之道,因为圣人之道本身就教人以圣人之道为实,既是教人以物为实,结果既是乱德。
  论扬善
  圣人所谓仁义之道是教人以仁义为实。以仁义为实而后宣扬仁义则使人期仁义之功,期仁义之功而有仁义之举则是求仁义之名,是人为之仁义。宣扬仁义之人也是宣扬仁义之名而教人向于名。或有人以为所有人都向于仁义之名则即使人都伪于仁义却可使社会安定。其实不然。
  若有人有善行后而以其善为善,则是此人认为其行非义之当为之事,若是义之当为之事则其不以其行为善。若此人之行被人宣扬为善行,则是告诉他人此人之行非分内之事,非义之当为之事,故而人遇到同样的事则或为或不为,而非不可不为,其结果是反而少有人为其事。若人向于仁义之名而为之,则必期其善名,我们能够满足所有人的这种渴求吗?若我们能够满足,则所有人都有仁义之名,向于名利的人则必求其独,求独则不能相容,不能相容则社会还如何安定呢?
  以仁义为实而有仁义之名,扬仁义之名则是教人向于名利而偏私,就是教人不为义之当为之事。偏私则不仁,不为义之当为之事则不义,故以仁义为实常使人不仁不义。这并不表示仁义之说不合理,而是人如何信仁义之道。先贤教人以仁义,而后当化之而不言仁义。何解?先要人明仁义之理,教人向于仁义,以仁义为准则,而后当化之而不以仁义为准则,当以仁义为神而非形。就好比信鬼神之说的人,他们不会让鬼神觉得自己的所有作为,但是其心中的鬼神却无形中指导其如何决定。人敬畏鬼神而有善行,他必不以其善为善,因为他会认为其善行是为鬼神所迫而不可不为。化仁义之形而为人之神就是要达到这样的效果:人为善后却不以其善为善,因为人是被其所信之神所驱使,其善非己之善,是仁义之善,是神之善。这也是人不可以相信自己的原因。相信自己必有虚伪之举,期功之心。为什么相信自己会有期功之心?人相信自己是因为不相信自己,人去相信自己就是期信己之功,也就是说相信自己本身就是期功之举,为期功之举既是养期功之心。同样信神之举不可着于实相,若以鬼神为实则如同以仁义为实。信当以其信不实不虚。
  先贤只知仁义之理当明,却不知明仁义之理是为了不明仁义之理。其以仁义为实而教人以仁义之道却反使人不仁不义。先贤教人以诚,诚则生实相,生实相则人向于其实,向其实则必有求,有求则必生期得之功。贪欲就在期功之心。人有期功之心而行事既是心在成事,心在成事则失人,人又以期功之心去找回自我则必失人更甚,故其求找回自我之心更甚,而其期功之心更甚,而失人更甚。所以有富有之人贪财之心却甚于常人,就是因为其欲以其财得其人却不可得,而其却以为是财之不足而未能得其人。
  根源
  若以实为实则必以虚为虚,故虚因实而生,同样实因虚而生。故,实中有虚、虚中有实。物因虚实而动是实向于不实、虚向于不虚。何解?以物论则是虚容实,故虚向于不虚、实向于不实。大而言之,若实向于实既是以实为实、以虚为虚,那么实是向于实还是向于不实呢?虚也相同。物有虚有实,故物动必向于不实不虚。何以非实向于虚,而虚向于实?实中有虚、虚中有实,实向于实既是向于虚,而实向于虚也是向于实,故实所向的是不实不虚,虚亦然。有虚实而物有动,虚实向于非虚非实,物动则向于止动,所以人有所为是为不为。若人为有为而为既有期功之心,其所为志在于私。为义之当为之时而为,其所为亦是无为。何为义之当为之时?既是不可不为之时。何为不可不为之时?无念,不知所以为,却知如何为。
  用心
  有些东西是不能用大脑去分析的,因为自然的东西根本就是超越一般的逻辑思维的。对于自然的理解就要回归自然,也就是不能有心,因为有心既是有所向,有所向则是有极,而自然之道是无极的,所以有心去理解自然之道是不可能达到目的的。所以要用心去理解自然之道,而用心之法在于无心。其实,人能够做到这点就已经理解自然之道了,又何必用无心之心去理解呢?道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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