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了风,乌蓬船
人依依,夜凉如水,一弯残月斜挂柳梢头。几许流萤,触了冷却法门。一路过了江南,看了云雨,却不知,江南雨季,只载春光不载愁。
旧式的收音机,流动着一场樱花的葬礼。摇晃的冷月,让人也彷徨。走进了,却听到乌蓬里传来了一曲离殇。梨花带着雨凉,却怎么也流不出当年泪光。熟悉了这样的乐曲,复制了这样的自己,摆在你路过的站台,某一天,不经意看到,自己被遗忘在废品收购站,触摸了,没感觉,明白了,小轩窗前,红烛早已尽燃。
还记得,撑一把油纸伞,走过梧桐的落叶,只是,那天,下雨了,雨水淋湿了查封的心事。
还记得,牵着曲院荷蕊的顾盼,从你的窗前路过,轻轻叩了门,蹑手蹑脚,回首着琉璃月的那晚。
还记得,月色下,一个人独酌。仰望,思念若隐若现。想着去年,你的窗前纷飞的美丽章节。从梦中惊醒了,泪水悠悠的滑落。
终于明白自己还是放不开。
为何当初的一见倾心,不知不觉间,却置换成一个渐行渐远的模糊身影?
为何当初的一份纯真,不经意间,被偷偷涂改成两行慢慢干涸的清泪?
为何当初的一场测验,稀里糊涂的,暂行着泪湿衣衫的奈何?
思悠悠,恨悠悠。寂寞登上了高楼,月夜独酌了,饮了寂寞的酒,对镜埋葬了魂。才让我红豆里看见了青丝与白头。
甜蜜散落了一地。断了琴瑟的音韵,还能在杏花村雨的一波清流里分辨你的栀子花吗?十月的如果,飞过蝴蝶的花海,我是否还能够重新编织,借凄美的字型,写进我诗的结尾。
回忆,是很难开花的铁树,你爬上去,看到的只是它的伟岸,它的模糊,却怎么也看不到它曾经的遗留。多少年,多少恨,在风雨中湮没。
世间的故意,在烛光里,看我不懂的眼神,却吹落了我懵懂的爱恋。那一年,你在脑海上走过,如今,我却看不到了你的容颜。风吹落了我的眼泪,伴着越洋的钟声,沿着被雨水冲刷的痕迹一路静悄悄的走过。在那里看铁树,看花掰飘落手心的那个残忆,那个自己。然后,一个人,在那里为她写首歌,一遍一遍的唱,就这样,吹落了思念,我才能够空白了你的不小心。
几天前的一个夜晚,我还象往常一样去看我的铁树。我想她开花了吗?受了伤害了吗?现在还好吗?随意的风,撕开了思念的裂缝,把我拉回了过去,而你却带上了我不曾看过的面纱。昏暗的光刺痛了我的眼,在光线的斑驳里,看你疯长的那一瞬间,才明白,世间最美的花长在角落了,只是,我被记忆封印了。
知道了你的任性,知道了你的可爱,知道了你的伤痛。于是,在那一年,我把铁树遗留在地下站台,想着你还会在哪里出现,还会在哪里看那些我给你接上的琴弦。是否在黄昏落日下,在西风瘦马处,在牡丹亭旁,你还会听我为你唱那些轻风明月,栀子花开。
失落爬满了忧伤,不幸却学会了逃亡。看着铁树变了模样,我不知道我是不懂得你的任性,还是我不懂得你的心。如果,铁树没有了爱,却还一直在那里等待。你还相信这样的故事听的到那满地的插曲吗?
夜幕降临了,河岸边,一乌蓬船,还在听琉璃月的几曲哀伤。夜冷如水,却不知自己早已伤了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