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死也不婚》
2009年3月7日，晴，温度3-16度。
杨扬还睡在租房的小床上，明天是女人节，该给妈妈送什么礼物，或许她该添一件合体的春装。
7点半，杨扬准时起床，25岁的姑娘用这名字有点装嫩的感觉，但她自己喜欢。洗漱完毕，鸡蛋煮熟了，粥也好了，简单的用完早餐，提包，换鞋，上班。
初春的阳光暖暖的，风还掺着丝丝寒冷，步行上班。杨扬是家广告公司的策划，未婚，没有男朋友，却比任何人都相信爱情，认真的过每一天，或许在认真中邂逅理想中的爱情。
大厅内光可鉴人的地板上可以看到她充满朝气的身影，加之并不高的身高，丝毫看不出年龄，扬起一抹微笑，偶尔可见右脸漾起的酒窝。
“小杨，早。”
“早。”
“杨姐，早。”
“早。”
工作并不太忙，关于妇女节的策划昨天都已经成型，制作部那边不需要她多操心，托老杨的福，她给公司带来了十二个广告位每半年的广告费已经让老板对她刮目相看，自然也就睁只眼闭只眼的放行。打开博客，浏览了一些贴子，顺手从抽屉取了特级的信阳毛尖，饮水机咕嘟咕嘟的倒满玻璃杯，清茶打着圈儿散开又聚到一起，茶水的清香萦绕。
鼠标点开qq，杨扬的网名叫fly，用过好多年不曾改过。入目是一片赏心悦目的绿色，红色的玫瑰从绿色中齐齐绽放，一个嘴唇再从玫瑰中闪出，啪的一个吻声，“亲爱的，早上好。”
单手托腮的杨扬，嘴角自然的咧开，鼠标点开qq动画，发送了一个“早上好！”
鹰：“亲爱的，明天是你的节日，打算怎么过？”
fly：“回去陪妈妈。”
鹰：“可爱的姑娘！”
鹰：“送你件礼物，现在。”
fly：“好啊，谢谢啦！”
鹰：“连着我的房子，汽车、包括我啦！”
fly：“喔，好啊，打包送过来。”
鹰：“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份大的礼物。”
fly：“不顺眼的话，丢垃圾筒。”
鹰：“啊！”画面出现一个莫大的哭声，仿佛真的受了莫大的委曲。
鹰：“那要是顺眼呢？”
fly：“暂时收留呗！”
鹰：“那我们明天见！”留下一个飞吻的动画，去也匆匆的消失了。
鹰是杨扬聊了很多年的网友，相互留下了手机号，从未见过面。鹰是男的，大概30岁左右，遇事冷静、很幽默，是个曾帮助过、哄过杨扬开心的网友，给她一种很亲切的感觉。鹰喜欢叫她亲爱的，她也无所谓，网络嘛，真假难辨，保持无所谓的心态，就能克服所谓的痛苦。这是杨扬自己总结出来的一个消化痛苦的方法。
“小杨，过来一下。”西装男胡鑫隔着推拉窗叫她。
“好的。”杨扬起身点头。
“胡哥，找我有事儿？”杨扬进胡鑫的办公室从不敲门，他的大办公室外面隔着她的小办公桌，旁边的小办公室是财务室，中间只隔了窗。
“去，给咱妈买点什么呗！”桌子上五桌老人头泛着红光。
“孝顺！不过咱也是女的。”杨扬开玩笑，胡鑫给她一个不用请假逛街的理由。
胡鑫抬头，认真的上下打量了杨扬，一幅慎重的摇摇头：“嗯，没看出来。”
“胡鑫，你狠，就冲你这句，我就咒你这辈子娶不着老婆。”杨扬操起桌边的计算器向胡鑫扔过去。
“瞧瞧，母老虎发威了。”胡鑫笑着躲开，嘴上还是不饶人。
“都要买点啥，给个范围先。”杨扬挪开身，言归正转。
“吃的、穿的、保健品，这个算小费。”胡鑫从皮夹里抽了1张老人头，放到一起。
“经理，行贿！”杨扬趁机嚷嚷，回头想想，不过咱这也不是行政部门，免谈。
“你就得到便宜卖乖吧！”胡鑫说着就拿了文件包往外走。
“广告协会那边还有你个会，你就效劳呐！”
“不算私自请假吧！”杨扬确定，两人一块出来。
“不算，回头给东西送到这，你就完事。”胡鑫点头，貌似正眼看了杨扬一眼，“女孩子要对自己好，不许熬夜。”
“啊！噢！”杨扬愣愣的反映过来，胡鑫拍拍她的后脑。
“等等，你的车顺便捎我去市区。”杨扬忙回头拿了钱和包包，追着下楼的胡鑫。
杨扬到了市区，直奔商厦，从食品区、到服装区，看好就买，不足半个小时500元消灭干净，拦了的士回了公司，放下东西，简单收拾了点办公桌，与同事打了招呼，又烟一般的遛了。
在楼下给老妈打电话，“老妈，到品尚等我。”还没等那边回应手机立马挂掉，否则一向节约的老妈定然回一而再，再而三推脱了。
快十一点了，特意避开几条距离学校近的街道，太阳高高的挂着，黑色的立领风衣内搭v字领针织衫，湖蓝色铅笔裤，高跟靴子可以踩到自己的影子；杨扬喜欢偶尔的小资生活，喜欢在尚品喝点东西看夕阳西下直到光怪陆离的夜色临近，那个时候总感觉才是属于她自己的天荒地老。
当包花的小妹抱好扎好的花束递了过来，杨扬才发觉大概有三年没有人送过礼物了，呵呵，自嘲的笑开，包花小妹误以为她不喜，忙解释到21枝康乃馨搭了3支玫瑰，满天星凑上更热闹，最合适送给亲爱的妈妈。抱着花束步行到尚品，选了临窗的位子，自己先点了杯奶茶。
随手翻开最新版的《花溪》，挺认真的看了起来，那些文字从指尖键下的时候似乎都沾染了忧郁，让她怅然的是这些故事仿佛在她心底下了一场凉薄秋雨，潮潮的不舒服。
阳光从侧面洒在杨扬白皙的脸颊，眉梢微弧，黑漆的长发从一侧滑到左肩，纤细的手指捏着书页，时而喜悦、时而惆怅的表情落入一双深沉的眼眸。那眼眸追随着她一页一页的翻过去，仰起头，甩过遮眼的流海，淡淡的闭上眼睛，似乎看见了什么，捧着彩色的花束，站了起来。
“老妈，节日快乐！”笑嘻嘻的递过花束，年约五十的老太太接过放到一边，坐下。
“又乱花钱，这东西又不实惠。”杨扬对于老妈的责怪般的口气早有预料，将杂志放回原位，招来服务生点了几个老妈喜欢的菜，才认真的看了眼两个多月没见的妈妈。
“看您小日子过得不错，这衣服是姐买的吧！”老妈多少件衣服，杨扬可以数不过来，但款式新潮的绝对不是她自己个儿添的。
“老杨送的。”老妈略有点不好意思，低头喝东西。
“你们怎么打算？”杨扬双手托着下巴，问。她们家三个女人，老妈、老姐、她向来是朋友关系，属于闺密的那种。
“没想过，这样挺好的。”老妈混了几十年，绝对的老江湖，说出这句让杨扬有些不可思议。
“都这把年纪，复婚算了。”干脆又实际的办法。
“别说我了，杨朵和你有联系没？”老妈转移话题，差到老大杨朵身上。
“没，上次只说和伟子闹别扭了。”杨扬和老姐很少联系，说的最多的也就是关于照顾好对方的事儿。姐总和她说，女孩子要对自己好，宠着自己，婚后有了家，什么就不一样了，要操心孩子，操心老公，不出五八年，这婚姻的滋味就体会完了，剩下的除了责任，几乎谈不上别的。杨扬私底也想过，这一生大概是不会为了某件事或某个人放弃她对自由的追求。
“她离婚了，在家住。”老妈皱眉，不乏担心。
“那小浩呢？”小浩是老姐三岁大的儿子。
“给伟子了。”
“她怎么想的？”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他们结婚时我就反对，伟子把房子留下了。”杨扬敢肯定，杨朵离婚的事儿老妈有推波助澜之举，话说回来也不能怪一个人就是。
“家是一个群体，没有人相互体谅，相互帮助就成就不了一个群体，你找对象可得把眼光放亮了。”老妈语重心长。
“您就放宽心吧，咱俩都这么大了，自己的事儿自己省得。”即使如此，做妈的哪里有不担心的。
“要是您不好开口，我给爸约出来谈谈。”杨扬觉得她们这个家阴盛阳衰，其主要原因就是老杨的半路叛逃。
“没必要。”老妈干脆扔下三字，眼光微冷。
“残忍！您就这么忍心见他风烛残年，孤独终老身边无人照顾。”杨扬想充分调动老妈的软心肠。
“想起当年他抛妻弃女，我就觉得这是报应。”老妈这一生怕是忘不了当年的事儿。
“您不是常说冤冤相报何时了。”杨扬反问。
“这是原则，我们都老了，经不起折腾。”老妈理由更充分。
“所以，更应该复合。”桌上的菜上了，热腾腾的，丝毫没有在意注意自己的男人不动声色的换了邻座的位置，问着老妈，“要给杨朵带点么？”
“不啦，她和小梅出差了。”老妈脸上欣慰一笑，女儿总还是贴心的。
“我看你脸色不好，没发病吧！”认真的看了半天，老妈才问道。
“是嘛，好像没什么变化呀？”杨扬听老妈这么说，连忙拿了化妆镜细细的看着，狐疑的问道，“没有手术前好看？”
“黯然无光，你有去医院复查么？”看，这当老妈的就一操心的命。
“没有，我觉得身体挺好，吃嘛嘛香，睡眠也不错呀！”杨扬回忆，当真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平时注意休息，要不先搬回来住吧！”家是够大，杨扬不想遇着那些个街坊邻居，三天两头的给她张罗对象。
“没必要，上下班拥挤，啥时买起车子再说。”杨扬笑着说话，有点儿敷衍的意思。
“对了，你小姨有给你介绍对象，你要是同意，你小姨说你们自己联系。”
“老妈，我压根没想过那些事儿，我吧，还没成熟到结婚那个阶段，贤妻良母那些事儿我也不会做，况且您这些年单身不也过了吗？”直觉的认为自己还没长大，婚姻那种极为正重的人生轨道对她来说太沉重。
“女人的一生终是要结婚的。”老妈淡笑，道出自古女人的宿命。
“您老不是又离了吗？”杨扬反驳的恰到好处。
“女人终得找个依靠，那样不会被欺负。”坦白说，老妈带大她和杨朵是受了不少苦。
“妈，这什么时代了，依靠自己才是硬道理。”事是如此，每个人都在自自的天地中谋生，依靠是最靠不住的。
“冥顽不化。”老妈的点评。
“这叫继承，谁让我骨子里流了您的血。”杨扬觉得事实如此，眉目微挑，放下筷子。
“人生如戏，你不怕会唱得荒腔走板？”总体看来老妈还是开明的，不会逼她做不喜欢的事。
“匆匆几十年，转瞬既逝，您不觉得精彩更重要？”
“伶牙俐齿。”
“谢谢您老夸奖，啥时候想开了，说不准就带个称心的到您面前。”言不由衷的安慰完老妈，也结束了一顿还算和谐的午餐，
“接下来怎么安排？”母子俩逛街是个不错的选择。
“逛街，您老缺什么直说，过了这村就没那店了。”难得她年前刚领了年终奖。
“咱去医院，给你再复查一下。”老妈坚持。
“我的亲娘呀，这不是要我命么？”杨扬顿时垮下脸来，表情有那么点可爱。
“必须去。”老妈严声厉色。
“检查需要空腹，等天再暧点，叫上您，行不。”杨扬采用拖字决。
“星期天有空的话多去教堂作祷告。”老妈是虔诚的基督教徒，也这么要求她和老姐。
“您老代劳吧，我们那小公司，没周休，只有月休。”杨扬快受不了了，脑子里上演老妈和唐僧不分胜负的pk场景。
阳光微斜，黑衣男搞定自己的午餐，一顿饭简单的搞清老爹的选择，一个独立坚持的女孩子，有主见，不做作，最主要是孝顺，条件符合而且让他感兴趣，可怜的小红帽已经落入大灰狼的圈套了。从衣袋拿出手机，嘴角微扬，“老爸，这事我同意了。”
3月11日，晴，18-22度。
11：20分，杨扬下班，赶一个饭局。
楼下，一辆黑色广本雅格穿到身前，“杨扬是吗？杨叔让我过来接你。”杨扬二话不说坐上副驾驶座，她们家杨老头其实特体贴，曾一度要送她车，都被婉拒了。
“杨扬，这名字像个男孩子。”男人咧嘴一笑，头发短立，米白的外套很干净。
“你呢？”杨扬无意的扫过他打着方向盘修长纤细的指节。
“程辰。”声音是那种听着很舒服的，杨扬抿嘴嘀咕，“怎么不见女版许文强。”
“有你份不？”杨扬转头，车过一两条街，快到地了。
“有份儿。”方向盘在他手里像玩具一样，任其动作。
“回头教我开车吧！”杨扬还分不清哪脚踩油门。
“什么时间？”
“只要你有时间我就有吧！”说话间已经到地了。
忘了说，大远置业的老总杨远航，杨扬她爸，也是她能在广告公司混日子的财主。
五个人饭局，程城一家三口，杨扬父俩，只招了一眼，杨扬心如明镜，她家老爹这是准备把她推销出去。典型的相亲宴会，程辰就坐杨扬左边，两人的老爸似乎大有满意，程辰趁着夹菜的机会问她，“还要学开车么？”
杨扬无所谓的侧脸浅笑，点点头，眼角正好撞到程妈意味深长笑脸，瞬间有一种死定的错觉，程辰在算计她。
“杨叔，爸妈，您们先坐，我陪杨扬出去走走。”杨扬也和他卯上了，陪着笑一起离开包间，走廊上杨扬暗忖，绝不先开口以防落败。
“走，咱们去郊外。”程辰多远就开了车门。
牵手、拥抱、学车、开车接送、送花、送礼物，公司所有人都知道那辆广本小开是杨扬的男朋友，总经理似乎也相当关注，甚至找她谈过，事业重于爱情，看看这年头，女人当真觉得爱情不在重要。杨扬反问，“男女关系要怎么定义？”
总经理意味深长，“一场嫁娶事关未来数十年。”
“我懂，好则合，坏则散，就这么简单。”杨扬觉得所有人都思考过头，除了老爹，不过她很感恩，毕竟都是为了她好。
“至少你不讨厌我！”程辰暗自得意换到副驾驶座，他这学生学得快，能上路了。
“未必喜欢！”杨扬反驳，心底还是起了微波。
“门当户对，志同道合，女才男貌这叫一个天生一对。”程辰厚脸皮的度数可以绕地球仪一圈。
“你是程氏酒业的贵公子，我是广告公司的找工妹，门当户不对。我崇尚我的自由，你追你的女友，道不同不相为谋；至于这女才男貌嘛，我可没想能看住你这张沾花惹草的脸。”做广告这行的，没有一个嘴拙的。
“那你说想找个什么样的？”程辰转过身来，反问。
“不知道。”杨扬踩了刹车，车子停在离小窝楼下，眼敛低下。
程辰看了她一眼，点燃一根雪茄，烟雾笼罩了他好看到侧脸，还有宽厚的耳垂。杨扬后知后觉的闻到那股特喜欢的香味，雪茄，她是在什么时候说过自己喜欢雪茄的味道。
第一次不欢而散。
伟子带着小浩住进了老妈家，儿子想念妈妈，甜甜的叫杨扬小姨，小姨你劝妈妈回家吧，小浩好想妈妈。杨扬抱起小家伙，显然伟子有复合的意思，老爹支持杨朵，杨扬也觉得好好的一个家，让一些莫须有的猜疑破坏，没有意思，急急的加入支持的行列。
老爹回家，带给妈妈不少喜欢的东西，老妈那张用杨扬话说堆满褶子的脸上依旧阴晴不定，杨朵怂恿杨扬告诉老爹坦白从宽，抗拒就失去最好的机会。
当年的杨远航承包工程小有成熟，家中妻子育有两女，多少有些不甘心，女儿终是要嫁人的，以后这家业再大也无人继承，于是乎就有了一路露水姻缘，这个时代最俗套的故事就这么发生，那孩子是别人的，而那女人更是诈了他几十万项目款……辗转数年，一切尘埃落定，才懂得，妻子、女儿始终是自己的好。
老妈听了略有动怒，“你个老东西，不就是没给你老杨家添个儿子么？”
老爹立即俯首投降，“那时候不是鬼迷心窍吗？再说还没到两年我就回来了，你还把我往外推。”
杨扬拉了杨朵出门，伟子识相的抱了小浩跟着出来，这心结都十多年了，老俩口总得解开。
“小妹，咱爸咱妈，这回总合好。”伟子改变策略从杨扬下手。
“那当然最好。”杨扬点头，眼角瞄了眼一左一右的两人，撇了撇嘴。
“小浩给我吧，你们的事儿，自己解决去。”伟子也顺手推舟递过小浩。
是夜，杨扬一个人回了小窝，打开电脑，上线。
“最近怎么啦，很少上线？”qq刚登上，鹰就逮住她了。
fly：恋爱了呗！
鹰：我好难过，你舍得背着我爱别人。
fly：我不知道这算什么，我不讨厌他，或许有个人陪着不孤单吧！
鹰：你寂寞了可以打电话给我的嘛，怎么能这么对我？
fly：蚂蚁恋爱了，大象结婚了，毛毛虫都生孩子了。
鹰：你不是打死也不结婚嘛！
fly：双方以是结婚为前提交往的，为这事正冷战呢？
鹰：冷战，太伤感情。
fly：可能是因为家庭原因，我直觉的排斥婚姻这种状况的存在。
鹰：原来是个还没长大的孩子。
fly：我有变老的感觉？
鹰：？？？
fly：我常想不去工作，每天泡一杯清茶，捧一本喜欢的书，静看花开花落，流年飞逝。
鹰：那是心境问题，时间久了，你会与社会脱轨。
fly：所以我压根就不是他看到的那个样子，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在演戏。
鹰：这说明有开始在乎他了。
沉默……
鹰：婚姻是男人和女人必须的一站。
fly：熟悉的人会陌生，爱也可能延伸出憎恶。
鹰：同理可得，陌生的人会熟悉，憎恶也可能缔造出爱情。
fly：我骨子里是叛逆的，我有我的人生理想，有我远走天涯的野心，我害怕会因为这些关系，绊住我梦想的步伐。
鹰：言而总之你有心理阴影，你所谓的害怕是想象出来的。你可以试想一下，你们会有一个温暖的家，工作之余可以四处走走，培养感情；偶尔可以下厨做你们喜欢的东西，给他过个生日；你们还可以有个宝宝，周末带着宝宝一起玩，教育宝宝正确的人生观，看着宝宝成长等等。
fly：与我所想象的背道而驰，现实让我觉得这种生活会把我变成黄脸的煮饭婆。
鹰：现实本就是最彻底的地方，那些跌宕起伏、山盟海誓只存在于电影，生活，你就必须学会世俗。
fly：其实我也很差劲，我希望自己成为那种稳重中带着一丝女人味，腹中诗书万千，脱口成章妙语连珠，不用脂粉装点也能在人群中一眼可见的气质女子，或许那样才配得上吧。
鹰：我可怜的孩子，原来你在往自卑。
fly：或许……
鹰：还记得这张照片么？
fly：恩，我21岁时发给你的。
鹰：无处安放的眼神会让人心疼，你是个值得让人疼的女孩，相信你家人的眼光，他们只愿你幸福。
fly：21岁，我收藏起所有的疼痛，学着去快乐。
鹰：往事如果根深蒂固就不叫往事了，它只能是被封印的。
fly：你总那么一针见血么？
鹰：仅你一人，别人想让我操心，缝都没有。
八月的太阳热情如火，消失17天的程辰带着一束火红的玫瑰站在杨扬小窝的门外。
冰凉的地板砖上，杨扬穿着湖蓝色露趾凉鞋，芥末黄的棉质休闲裙，一改上班时正装打扮更显的年青俏丽。安静的请了程辰进屋，礼貌的倒了杯刚榨好的果汁，“要放冰吗？”
“听你的。”程辰像个大男孩，嘴角扬着笑，眼光一路尾随忙碌的身影。
“很好笑？”杨扬耸耸肩，递过果汁。
“觉得很舒服，挺像那么回事的。”天很热，有人做冰冻的果汁是个不错的选择。
“我28了。”杨扬点头，才看到他今天穿的比往常随意却又带着一种很郑重的感觉。
“我们结婚吧！”杨扬闪电般的抽开几乎被抓住的手，“打死也不结婚！”脱口而出。
“打不死不就结了，再说，我哪舍得打你呀！”程辰放下杯子，拉了杨扬就往外跑。
于是，2009年的十一，帝豪酒店的大厅外上演一出精彩大戏。
程辰冲着婚车深情的唱出那首《做我老婆好不好》，新人被簇拥着进了大厅，无人在意的停车位上黑色的现代里，一戴着默镜的男人释怀的笑了笑，着看那挂在入口处的大红喜字，低低的呢喃，“打死也不结婚，打不死不就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