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逝去的岁月—忆奶奶人生最后的日子
时间如旅人矫健的步伐匆匆而过,转眼间中秋佳节又来临了,一年了,奶奶去世快一年了,这一年来我至今都还有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很多次梦见奶奶,都让我万分欣喜奶奶还没有离去,但一觉醒来后才发现原来又是一场梦。
去年正是自己出来工作稍微有点积蓄的时候,乘着中秋与国庆假日一起连着的好时段,想回家看看,掂量着买点什么东西回去给奶奶,后面决定买点蜂蜜给她,老年人了,多喝点蜂蜜对自己好些,就这样我买了点蜂王浆!临起程前的一两天里跟表妹聊QQ时,表妹说外婆病了,我说是说有点小感冒,可好了呀,怎么还没弄好?她说不是感冒,是中风了!我一下傻眼了,盯着屏幕上的字一动不动,我说怎么突然之间就中风了呢,表妹说外婆洗澡的时候摔了一跤就这样了。
我说那还能吃的下饭不?她说,当然能吃啊,只是要寸步不离得照顾了就是了!我了解奶奶,她不属于那种喜欢后人什么都去料理她的那种,虽然九十五高龄了,但一直以来在生活自理上都不需要我们去照顾,顶多是有时候妈妈把奶奶的衣服抢过来洗一下而已!所以奶奶这一病,我就感觉大事不妙!立马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妈妈接到电话,说奶奶这几天去二伯家住了,那天二伯家请人秋收,晚饭还喝了酒,去洗澡摔了一跤。还好二伯奶发现的早。这两天还稍微能吃一点东西!
这样早早的定了车票,国庆那天根本就没心情去看大阅兵,而是尽快的往家里赶,要到韶关转车,还好先托朋友买好了车票,中午到了韶关跟朋友会里面吃了个饭就上了车出发了,晚上8点多钟才到,一下车,少许一些秋风吹来,穿着短袖的不惊打了一个寒颤,云层很厚,月亮没有出来,旷野里零星的洒落着几盏灯火,我沿着那熟悉的阡陌一步一步往家赶,路边的稻田里散发出那种秋收的熟悉的气息!
终于到家了,屋里那15瓦的白炽灯依然那么熟悉,上厅堆满了秋收回来的堆似小山的稻谷,还有秋收的箩筐,扁担,肥料袋,只留出了狭小的空间用来行走,父亲坐在椅子上看电视,翘着二郎腿,抽着汗烟,那台家里唯一的电器为我家服务了十多年的罗迪牌黑白双用电视机依旧在忙碌,虽然灯火昏暗,但父亲花白的头发和深深的皱纹依稀可见!
我说爸我回来了,父亲先是一愣,接着连忙站起来说,回来了,好,好,一路上都还顺利吧。我说还可以,在韶关转的车还好先托人买了票。那就好那就好,哦,没吃饭吧,还热,我跟**妈也刚吃不久,都还热着。我说妈呢?她呀,她去喂猪了还没回。刚说完,母亲就挑着一担空桶,拿着电瓶灯,回来了!看见我回来了,很高兴,说怎么这么晚了才到家,一路还好吧,快去吃饭,还热,菜也还有,这两天请了人秋收!刚说着,二伯来了,看见我了笑了笑说,回来了啊。恩,二伯,坐啊刚到家的,我连忙答道。二伯戴了顶小帽子,身上的泥土点滴都粘在衣服上一看就知道秋收很忙,衣服都还没来得及换,唉,,看到父亲后很慌张的样子对父亲说,我看妈妈这气色不知道能不能熬过今晚啊,爸爸穿上跑鞋就打算出门了,我说我也去,二伯说,你就明天去了吧,今天那么晚了,奶奶平时又最喜欢你了,要是这么一去她看见了最想看见的人了,说不定就这么走了!差不多11点了吧父亲回来了,说还没问题,还能挺住几多天,微微颤抖的手点燃一根旱烟深吸了一口!
第二天一大早我吃了点早饭就过去了,二伯奶还在烧开水招呼了我一阵后我说看看奶奶,二伯奶领着我走到奶奶床前,奶奶还在睡,要把她叫醒,我说我回来了,回来看你了,奶奶慢慢的睁开眼睛看了我半天才认出我来了,笑了一笑,点了点头,嘴角动了几下,想说点什么,但就是说不出来,我看着奶奶现在的这个样子,想想我新年出门那天,奶奶还驻根拐杖提个火笼,走到大路边来送我,嘱咐我在外面不要下河游泳,电灯坏掉了自己不要去弄等等,而今天我回来时却不能再跟奶奶说上一句话,一想到这泪水再也止不住了。
我看奶奶这个样子,赶紧打电话给定居在外面的大哥,赶紧回来,第二天大哥二哥带着一家人全部赶回来了,跟我一样看到奶奶这个样子,眼泪一下子出来了,大哥的小儿子才四岁,站在床前看着奶奶一动不动!
这几天来都看奶奶还在挺着,估计她还有什么心事未了,每当我父亲一去看她,她就很是激动,手总是在动嘴也不停的想说些什么,综合这些我们认为奶奶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了是要回我们家去,因为奶奶一直跟我们住,最近几年都说自己不方便走一直没去二伯家,这次二伯按往常一样叫奶奶过去住,奶奶却一点犹豫都没有很爽快的就答应去了,不知道是感觉出自己时日不多了,还是上天对她的恩惠,在临行前再去二伯那住些日子,在看看二伯家的一草一木,或许在今后奶奶的灵魂归到故里也可以熟悉的找点二伯的家.!!
这样我和二哥二伯就用车子慢慢的把奶奶运回了我家去了,那天上午天空晴朗,惠风和畅,一路上二伯小心翼翼,奶奶躺在车上,我们把草帽盖住头部以免阳光刺眼,从二伯家到我家虽然就那么几公里但我们好像觉得走了好久,回我家之前大姐和妈妈把奶奶的房间清理了一遍,床也铺好了,这样就把奶奶背到了她自己的床上了,我对她说了,奶奶回来了,我们回家了,我看到奶奶的嘴又动了几下,脸上露出了慈祥亲切的微笑,还好我把这个微笑用相机拍下了,这也许是奶奶最后的微笑了吧。
我拿了个小凳子就坐在奶奶床前,看着她,我知道一生中这是最后陪伴奶奶的时光了,但奶奶真的老了没有精力了,一会又睡过去了,我只是默默的看着!
这样第二天清晨我还在做梦梦见奶奶坐起来了,说饿了,我很高兴,我说奶奶你病好了啊,她说好了,,,,正在此时,听到大伯奶在呼喊我爸爸,说感快起床赶快起床,妈妈不行了,赶快赶快,我一听到一跳就起床了,深秋的早晨凉的有点打颤,批了个外套就下了楼,我立马给二伯电话,叫他们赶快过来,刚打完电话就奶奶就去了,三声炮响,以告苍天95年前一个开始跳动的心脏今天安静下来了!在深秋的清晨里响彻九霄云边。
这样我的假期也刚到了,给公司打了个电话再补几天假送完了奶奶后就匆匆的赶回公司了!早上出的门回到广州又天黑了!看着万家灯火辉煌,想想人嘛……落叶归根,还是住习惯的地方好!!谁都会有这么一天,奶奶一生也是上天保佑,虽然由于社会原因年轻时受了苦,但奶奶的晚年,还是比较幸福的,我们大大小小的都对她很孝顺,她经常看见一个人就大声的跟他说话,说我们如何如何对她好,什么给她买吃的买穿的啊,房间里换开关啊,帮她提洗澡水啊,等等!我们听着都有点不好意思,其实作为后人我们除了这些还能做什么呢,生死由天,我们只希望老天能让奶奶多活几年,多开开心心的安安稳稳健健康康多的活几年而已!
事后人们常常议论说奶奶也是富我们后人的,清晨离去说明一日三餐自己一餐都没有吃全留给了后人,去世的时间也选为了秋收后阶段,大部分村民都在家且忙完秋收有空闲了,这样使人人都更有时间来帮忙,事情办起来特顺利!所以,善良慈祥的奶奶在村里没有哪个不称赞的!我也回广州了,只希望奶奶在天堂一路走好,家人亲戚好友平安,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