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止欲望，等你回来
——文。赵雅婷
欲望就像魔鬼一样缠绕着我，令我食不寐夜不寝。恍惚中，我看见她面目狰狞地在笑，而我的身体却在一点点的疲软……
一
有人说，丑小鸭总有一天会变成美丽的天鹅。于是我在等待，一年又一年，我依然是那只丑小鸭。我是那么的平凡，站在大街上，也绝然不会有人多看我一眼。
当老天将顾梦涵送到我身边的时候，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了寺庙拜佛。顾梦涵英俊儒雅，潇洒倜傥，举手投足之间有一股与生俱来的王者气质。相形之下，我感到了自己的卑微。我不下一次地想，如果我能有丝丝的姿色和妖娆，我们的爱情也许就会有安全感了。
丝丝，是我表姐的女儿，刁蛮任性的她在父母出国后，便搬来和我住到了一起。
丝丝比我小三岁，漂亮，优秀。年纪轻轻就已经是白骨精级别的人士，恍若花蝴蝶般的她总是周旋在无数个男人中间。在她的边上，我实在是太寒碜了。我没有魔鬼的身材，更没有天使的美貌。如果说丝丝是一朵娇艳的玫瑰，那我就是一株毫不起眼的山茶。
但是顾梦涵说，他就是爱我这朵山茶。只有当他说爱我的时候，我的心才会一点点的平静下来。
我羡慕丝丝激情飞扬的爱情生活，但更恐惧自己的卑微是否会阻挡爱情的来临。顾梦涵的优秀，总是让我的心隐隐地不安。那种感觉，在静谧的夜里更为强烈。
丝丝总会奚落我。她说，清姨，你想抓牢一份天长地久的爱情，真的是很难的。因为，你太平凡了。丝丝的话让我很伤心，她的话是那么刻薄，但是字字都赋有道理。
暗夜里，身体里冰冷的感觉，几乎可以击破我寂寞了二十多年的灵魂。我等待一份真实的感情落在我的身上。直到顾梦涵走进我的生活，我才知道温暖是怎么一回事情。
二
我将顾梦涵带到我租住的屋子介绍给丝丝认识。那天，丝丝穿着单薄的低胸睡衣，披散着刚洗过的头发站在浴室门口和顾梦涵打招呼。整个场面，有说不出的妖媚和滑稽。我站在那里，恨不得马上蒙住顾梦涵的眼睛。
初见顾梦涵，丝丝眼睛好似瞬间被火花燎然，变得明媚妖娆。她睨着顾梦涵说，这么好的男人，居然找了清姨这么不入流的女人。简直是一株宝树栽在了牛粪上。我习惯了丝丝对我的冷嘲热讽，并没有见怪，反倒是顾梦涵，他显得很尴尬。皱了皱眉头，两道好看的眉毛拧到了一块，又引来丝丝娇俏的笑声。我看了丝丝一眼，拉着顾梦涵进了我的房间。
自从有了顾梦涵，我心中便平添了一份无可名状的骄傲。一个灰姑娘般平凡的女人所觊觎的全部浪漫，仿佛都在我身上得以实现，有时候连我自己都以为是做梦。那么好的男人，他真的属于我吗？
每次当顾梦涵从背后圈着我，双手在我的身体上游走，嘴里吐着缠绵温柔的情话时，我都惬意地闭上眼睛，十分珍惜和留恋这幸福时光。只要顾梦涵的唇一吻上我，我就觉得全世界都已经掌握在了我的手心里。我渴望和他一生一世。
丝丝却一次比一次刻薄的嘲讽我。她说，清姨，你这么卑微，又怎么能奢望将顾梦涵这么优秀的男人留在身边？趁早别作梦了。
后来，丝丝干脆一次次介入我和顾梦涵的爱情里。看电影，听音乐，甚至是去购物，她都会死皮赖脸的粘着同行。我不好拒绝，顾梦涵也不好说什么。只是他的眉毛拧的越来越紧了。
为了补偿我有了爱情怠慢亲情的亏欠，我曾试图为丝丝当红娘，但却遭到她的厉声呵斥，她说你是怕我嫁不出去吗？我还不至于衰得还要别人为我考虑终身大事吧！
我自讨没趣，只好不去管她。顾梦涵知道了，也怪我多事，他说凭丝丝的魅力又怎么会嫁不出去，还要你去操什么闲心？
其实，操闲心是因为我有隐患，丝丝虽是我的侄女，可她毕竟是一个比我更具姿色和魅力的女子，她一天不出嫁，就不啻为是我身边的一颗定时炸弹。可是我的心思，顾梦涵不懂，或者是他装得不懂。
三
一天，我下了班提前回来，发现顾梦涵匆匆忙忙从屋里跑出来。而丝丝则在屋里放声大笑。那笑声带着一丝调谐，也带着一种诱惑。在我印象里，顾梦涵好像从来没和丝丝聊得这么融洽，开心过。并且他的脸色潮红，神色慌乱，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
我没有喋喋不休的去刨根问底，追查究竟。郑板桥不是有一句千古流传的话语“难得糊涂”吗，爱情的世界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许比怒睁双目更好。我不想把事情想得很糟。毕竟丝丝是我的侄女，而且我对顾梦涵还是比较信任的。
但是，对于丝丝，我不止一次地觉得害怕。她的行为，让我觉得喘不过气来。她和顾梦涵之间的融洽，时不时地缠绕在我的梦中。
于是，我决定尽快把自己交给顾梦涵，然而那晚我遭遇了尴尬。当我轻解罗裳温柔如水地蜷在顾梦涵怀里时，他没有表现出我向往的男人那股骁勇善战所向披靡的雄风。尽管他很激动，可他却没有要和我那个的意思。
他闪到一旁颓然地抽起了香烟，那缭绕的烟雾令我的思绪不断地翻腾。
我渴望和他的身体接触，但是他面对我的身体，始终没有过多的反应。我有点难以理解，他不是爱我吗？为什么会对我的身体毫无感觉呢？尽管我的吻一直在他的喉间游走，他还是完全进不了状态。
顾梦涵说，桑清，对不起。
我如刺在喉，却又无处说起。我能告诉他，我想真正的拥有他吗？
我把心中的隐秘悄悄告诉了丝丝，请在男人身上见多识广的她帮我诊断，是不是这个男人不爱我了。丝丝的眼里透着一丝深不可测的诡异，她轻描淡写的说，这个男人是因为你太平凡，让他没了兴致。
难道真的是我太平凡让他失去了兴致？可他抱我入怀的时候又是那么的热情如火啊。我想来想去，总毫无头绪。
顾梦涵显然也在深深自责，所以不久他申请了一个去外地短时疗养的机会。他说他想换个环境调整自己，争取以最好的姿态出现在我的面前。他说这话的时候，我们的脸都红了。
不久后，丝丝也在准备出去旅游了。临行前，她不知道从哪里带回一只猫，她说，清姨，我们都不在你身边，你会孤单的。就让这只叫“爱爱”的猫陪你吧。
四
习惯了被顾梦涵宠爱、与丝丝打闹的我，慢慢便感到了寂寞和孤单。很多时候，我会点燃丝丝没用完的精油香薰，躺在床上心情复杂地想着顾梦涵和丝丝，但醒过来，身边躺着的却是丝丝送我的那只猫。好在“爱爱”十分体贴，不时用舌头舔一舔我的皮肤，让我心里隐隐地升起一丝温暖。
一天晚上，我在迷迷糊糊中，感到身体痒酥酥的，好像被顾梦涵亲吻的感觉又回来了。慢慢的，那感觉一点点的蔓延，撩拨的我身体仿佛在腾云驾雾。一股隐隐的快意在心底慢慢升腾，压抑已久的欲望此刻达到了巅峰。我忍不住不断地呼唤着顾梦涵的名字，恨不得与他立即融化成为一体。
我情不自禁地伸出手，但却意外地碰到了一个毛绒绒的脑袋。睡意顿失的我从癫狂中倏地醒来，睁眼一看，天啊！哪里有顾梦涵的影子，舔着我的居然是丝丝送的那只猫。此刻，它正卖力的舔着我的大腿，还不时讨好般地抬起头来看看我。
我一个激灵，身子立时涌起一片鸡皮疙瘩，双腿本能地一踢，把正埋头苦干的“爱爱”踹在了地上。“爱爱”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哀鸣，眼神无辜地望着我。看来，叫它“爱爱”一点也不为过。可我百思不得其解。丝丝是从哪里找来的这只猫。它居然会有如此的作为？
在这段充满尴尬的日子里，我天天计算着顾梦涵回来的日子，而日子总是过得太慢。特别想他的时候，我们就通通电话，在电脑视屏里倾述彼此的相思，但远水解不了近渴，电话不可能不挂，电脑屏幕里顾梦涵健壮的身体让我彻夜难眠。
欲望折腾得我，变得不像自己。寂寞的夜里，我就是那个被孤独压抑得睡不着的女子。这天晚上，我和顾梦涵视频完，躺在床上依然难以入睡。淡淡的精油香气飘满了整个空旷的房间。我抚摸着自己光洁的身体，想念着顾梦涵健壮的身体，温柔的亲吻，我心里更加烦闷无比。
“爱爱”好像读懂了我的心事，小心翼翼地爬上床来，见我没有驱赶它的意思，乖巧地躺在我的身边，用湿软的鼻尖轻轻蹭我的肌肤。我闭上眼睛，“爱爱”十分老练的用舌头在我的身上游走，最后停留在了我的大腿处。
这一次，我没有拒绝它。“爱爱”每一次轻轻地舔啃都让我一阵酥痒，我眼前幻化出顾梦涵那双温柔多情的眼睛，他用嘴唇亲吻我，逗弄着我，让我呼吸急促眼神迷离，直到最后我瘫软在他的身下……
慢慢地，我孤清的日子多了一份慰藉，我不再计算顾梦涵的归期。开始习惯于“爱爱”的亲昵，它帮我淡化了我对顾梦涵的思念，也解决了我对欲望的宣泄。有时候在想，我是不是已经走火入魔了？
五
“爱爱”开始成为我生活里不可缺少的一种依赖。每个夜里，我都把它扔在床上，和我一起共眠。我迷恋上它的舌头，欲望就象魔鬼一样刺激着我，明知有毒我依然戒不掉。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这天晚上，我和“爱爱”又缠绵在床。门铃响了，但是我一度沉寂在和顾梦涵缠绵的梦里，根本听不见。我无心去管门外的事情。我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想象着一个潮湿的夜里，顾梦涵给我一个窒息的吻。
手机响了起来，门上有钥匙插入的声音。我惊得一跃而起，门边站着一人，表情阴冷且目光凶狠。
是顾梦涵！我的手机在屋里响起而无人接听，又等不到我来开门。他以为我出了什么事，情急之下几乎是冲进来的。
他看了我一眼，眼睛里都是嘲讽。他拎起“爱爱”随手一扬，那只猫划了一个弧线便飞出了窗外。少顷，楼下便传来一声惨叫。随后，他将吓的瑟瑟发抖的我拎进浴室，抓起花洒，不管水冷水热对着我的身体就是一阵猛冲。那滚烫的水将我的肌肤烫的绯红一片，可我一点不敢动。
顾梦涵的样子让我实在太害怕了。他血红的双眼看着我，一副想吞了我的样子。
这天晚上，我被顾梦涵压在身下，他拼命地蹂躏着我，痛的我眼泪直流。他一边发泄不满一边讥诮我，你就那么想要吗？这滋味不错吧，告诉我，是我棒，还是那畜牲棒？
我哭了，我没回答他，因为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能说我是因为孤独，是想他才会这样的吗？我是在不知不觉中就这么堕落下去的。心中很乱，究竟是我的欲壑难填，还是谁早有预谋？
你知道前段时间我为什么没碰你吗？那是因为你的侄女丝丝脱光衣服在极尽媚态的诱惑我。她让我在你纯洁的身体前，只要想到那一幕，就会感到自己太龌龊……可恨的是，我好不容易在外地调整好心态，回来却居然看到你和一只畜生在亲热。你在我心中的圣女形象，全部都毁了，全部都毁了……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六
我目送顾梦涵的摔门而去，无法解释，也没有脸追赶。眼泪，就像喷泉一样地涌出。
没过多久，我接到了丝丝的电话，她语气轻挑的说，清姨，“爱爱”给你的安慰不错吧。
我尽量克制着愤怒，问她为什么要这样，所有的一切是不是你早就安排好了的？你达到你的目的了，顾梦涵他离开我了。
丝丝好像并不意外，甚至还有些得意，说，看着什么都比我差的你找了一个这么好的男人，我妒忌！我喜欢他，诱惑他，但他对我不屑一顾，甚至不顾我的感受和你恩恩爱爱，这让我自尊很受损。“爱爱”是我花高价买来的，它受到过特殊的调教。孤独的女人，是逃不脱欲望的诱惑的。我那剩下的精油，我也早在里面掺了催情的药水。我知道你一定会去用。你这叫自作自受。你做了那么龌蹉的事情，还有脸去找顾梦涵吗？现在，顾梦涵是我的了，你别想抢走他。我警告你不许把这一切传出去，更不能告诉顾梦涵那件事情是我做的，否则……
我的怒火再也克制不住，我开始咆哮，说你凭什么？你做的这一切那么丑恶，还怕人知道会后千夫所指吗？
丝丝在那边哈哈大笑，藏不住的得意，说，我把“爱爱”留给你的时候，早在它脖子上的项圈里藏了一个微型摄像头。那么久了，你居然都没发现，你真是一个笨女人那。只要你敢把这一切说给顾梦涵听，我就能保证你在网络上一夜走红！你要不要试一试！看看是你没脸，还是我没脸？
我恨恨的砸了手机，失去了爱情，又被亲情陷害的我最终选择了沉默。最毒妇人心，丝丝那张美丽的脸下面，却长着一颗无比丑陋的心。是什么样的曾经，让她的脑袋里都是嫉妒和阴谋？我已经不想知道。
当夜幕降临时，我还是会不断地想起顾梦涵。我很想告诉他，我所有的欲望都是因为他而起。我怀念他与我相处的那段日子，然，时间不会回头，我再也走不进它距离我越来越远的胸膛。
顾梦涵，你还会回来吗？
编后语；一个人的美丽，并不是容颜，而是所有经历过的往事，在心中留下伤痕又褪去，令人坚强而安谧。所以，优雅并不是训练出来的，而是一种阅历。淡然并不是伪装出来的，而是一种沉淀。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人永远都不会老，老去的只是容颜，时间会让一颗灵魂，变得越来越动人的是自信，想必世界上最残忍的事，不是没遇到爱的人，而是遇到却最终错过；世界上最伤心的事，不是你爱的人不爱你，而是他爱过你后，最后却不爱你。嗯啊哦！我爱的男人，必须是果断的，没有前女友来纠缠，不跟女同事搞暧昧，不屑与小女孩玩哥哥妹妹的奸情。他要对全世界其他女人狼心狗肺，只对我一人掏心掏肺。他必须符合现代老公的最高标准：带得出去，带得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