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遍我爱你
一
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了，看到两人在病床上打着吊瓶，我赶忙着询问是怎么一回事。
两姐妹面面相觑无应答，叶茜老半天才冒出一句不小心摔倒磕的。
我看完病例表，然后坐在对面的病床上看着她们两个。
不用脑子想也知道，这对姐妹八成又是出去跟人拼酒了，一个下巴摔破了，一个喝的胃出血，不过两人倒是大大咧咧的，在病床上有说有笑的。
我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绪，想找一个理由出去透透气，挣脱这令人压抑的病房。
“我出去买点吃的，你们两个好好躺着，别乱动，当心走针了。”
我起身便要出去。“哎，刘文昊，刚来就要走，你不陪你们家茜儿坐会，你看她下巴都摔成什么样了，我们都不饿。”听郝芸说罢，我哦了一声，便来到茜的床上坐了下来。
叶茜面无表情的看着我，脸色显得有点发白，我瞄了一眼她的这身打扮，很短的裙子，而这样的打扮她在我面前却从未穿过，我想，是为了昨天的酒场吧。
她说手冷，让我给她暖暖手，我内心酸楚的低恩了一声，慢慢地把她的小手捧在手心。
郝芸在一旁添油加醋，怪声怪气的说着。“我身上也冷嘛，也没人来给我暖暖身子。”
叶茜经常在我面前提起，她有三个世界上最好的朋友，郝芸，菲菲和她，他们就如郭敬明笔下的闻倩，林岚和微微一样，拥有世界上最坚固的友谊。
病房里，空洞的房间被三人的笑声慢慢充斥着，似乎在这时，她们纯真的个性才慢慢凸显出来，她们还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也似乎在此时，她才是我心底那个最爱的单纯女孩。不知说了有多久，她俩都渐渐睡熟了，我呆呆的坐在床上，回味那片刻纯真的温存。
正当我发着呆时，茜的手机震动了几声，我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把手机从枕头旁拿了过来。
“宝贝，昨晚实在是不好意思，让你替我挡了那么多酒，还把你的下巴摔破了，不用问我是谁了，我就是昨晚把你们两个送回去的那个人，改天我去看你，我给你买了一条项链，相信你一定会喜欢。”
短信来自一个为李总称呼的通讯簿名称，看着睡熟的她，我已没有半点勇气去吵醒她，让她去看这条信息。也不知是天冷的缘故，我的心有一刹那抖了一下，看她因睡熟而安静的脸，我觉得我是那么的多余。
思绪又回到了那天，我还记得是那天晚上，我接到茜的电话，醉酒的她在电话那端泣不成声，对我说我和她不会有以后，要么做一个形同陌路的陌生人，要么只是做朋友，最终，在我喝倒进医院的时候我妥协了，以后会继续是朋友，但我的心却始终都没有死。
在后来，茜说我变了，变的冷淡了，不再有过多的话了，也没有那么感性了，在她面前，我始终去装作无谓，装作很开心，强颜欢笑，我想，以后我只能以是朋友的理由去关心她了，之间再也没有什么深厚的感情可言了。
握着她的手，整个下午我的心都在颤抖，说不出来，也许，正如我的朋友所说的那样，她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孩子，你要清楚，保持现在的关系不是很好吗？我坦然，但却无法释怀。
晚上送她两个回去，我和茜一直并排走在后面，临别时，她抱着我，吻着我的脸，对我说你变成熟了。我仿佛看到茜的眼神在那一瞬间滑过一丝忧伤，滑过我的心脏，此刻我再也无法控制自己，泪水突涌湿了眼眶，我试图不让她看到，慌忙的用手指蹂躏着自己的眼睛，然后找了一个连我自己都觉得可笑的借口，在夜幕下转身离去。
二
时间在忙碌中飞速流逝着，我还是老样子，把我心底那全部的感情都放在茜的身上，因为我相信我们之间还会出现转机。
这期间，有位公司的新同事说想和我交男女朋友，我回绝了，我说茜就是我的女朋友，希望她不要浪费自己的感情，看得出，我似乎也让一个过路人失望了。
而我感觉，茜似乎也很珍惜这份感情，只是有些事情让她身不由己吧，她很关心我，她说她完全是站在朋友的立场上，说她对待朋友都是那样，看得出茜说那些话时是那么的牵强，我的全部习惯她甚至记得比我还清楚，我看的出来，对于这份感情她很难过，不知是因为什么，她没有说。
今年的北京似乎更冷了，日子在严寒中慢慢消逝着，日起日落都是那么的忧伤。十月的一天，茜打电话给我，说和我一起去吃饭，她说她要给我一个惊喜，我诧异的挂断电话，我实在想不出她的意图，索性由它去吧，我想，或许是去迎接一个忧伤的结局吧。
我在毛家饭店见到了茜，她一个人坐在偌大的包房里，身上穿着我和她手牵手在Lovestreet买的情侣装，我又一次深陷在甜美的回忆里，任由那莫名的忧伤充斥着我的思绪。我始终以为我可以在她面前表现出我过的很好，可我发现我一直都错了，她的笑，她的话，甚至于她的一切，总能牵动着我的每一根神经，我还记得她在任性的时候嘟着嘴，紧搂着我的脖子霸道的说我是属于她一个人的，而今这一切切，我始终都在亲身经历着，我很害怕这所有的一切都似昙花一现，辉煌了一刻，却又慢慢的淡出了我的世界，我也时常一个人躲在安静的角落里想，如果有一天她离我而去，我是要更加坚强的生活，还是在无人的时候独自舔着伤口，独自为忧伤而忧伤。
我想不明白茜为什么会突然约我来这里吃饭，我诧异的望着她，想要在她的眼睛里找到一点答案。在我诧异之际，茜扑过来抱住了我，踮起脚亲吻着我的脸颊，骂我是一个大傻瓜，正当我准备反问她什么，包房的门被打开了，一群人迅速围满了整个房间，一个个熟悉的面孔出现在我眼前，茜捏着我的鼻子，骂我连自己的生日都不记得，我才明白，我的生日她一直都记在心里，包括今天，是她为我组织了这个生日聚会，在无意间，她已为我付出许多许多，而我现在似乎特别容易被感动，掩不了面，掩不了心，似乎它就是我的另一个生命一样，有血有肉般真实。
那天晚上，我再一次的喝多了，期间谁走了，或是对我说了什么话，我都不记得了，印象中我趴在茜的怀里一个劲的闹腾，至于我说了多少话，说了什么话，我都不记得了。
那次聚会是我枯燥忧伤生活的一个小插曲，插曲的风格依然是悲伤。
从那次聚会以后，我觉得茜可以陪我的时间多了，平时她们三姐妹总是出入在各种酒场中，红灯酒绿逍遥快活。其实我们每一个人都在为自己的事业而拼搏，只是方式不一样，追求的东西不一样罢了。
十二月中旬，北京下起了雪，白哗哗的，很好看。偶尔我也会看到一只掠过空中的小鸟，在漫天的雪花中孤独的飞翔着，或许，它是一只因为贪玩而被遗弃的小鸟，我想，它也一定很孤单。
又是一个飘着雪的晚上，在我和茜通完电话道了晚安之后，我微笑着睡了过去。
半夜被电话吵醒，迷糊中我接起电话，是茜打来的，冲进我耳中的第一种声音，是呕吐的声音，我着急的问茜是怎么了，茜柔弱的声音掺杂着呼呼的风声一并进入我的脑袋里。
“叶茜，你在哪里，快给我说出来。”我歇斯底里的吼道。
“我在龙城，来接我吧。”声音弱了，呼呼的风声更大了，我知道，茜又去赴她所谓的酒场了，龙城，一个五星级的海鲜城。
等我到龙城的时候，看到茜和一个中年男人坐在龙城外面的休息椅上，那男人一边拍着茜的背，一边对茜动手动脚，我跑过去一把推开那人，把风衣披在了茜的身上。
顶着那人鄙夷愤怒的目光，我背着茜，拦了辆出租车消失在大风大雪里。
送回茜后，那一夜我没有睡。
第二天茜没有去上班，休息的我代她上了一天班。后来茜问我是不是昨天晚上有打电话给我，我看着茜明眸善睐的眼睛，呵呵的笑道，说哪有，傻瓜是不是记错了。
日子就好像是长了翅膀一样，在这个寒冷的冬季飞翔着。
我想，过完了这个严寒的冬天，那将会是一个多么温暖的春天，我记得小时候我听别人说过，这一季的冬天越是寒冷，来年的春天便会更加温暖。等到整个春天到来的时候，这个城市，便不会再那么寒冷了吧。
时间冲进了一月份。
快到了家家欢庆的日子，北京的大街小巷到处充斥着圣诞节的气息。
看着街头一对对情侣幸福的牵手，我看痴了，我想，我很想她。
我想要为她添置几件厚衣服了，我不想她在异乡的日子里时刻感受着寒冷。
原来我和茜也可以像情侣一样手牵手的走在大街上，我幸福的笑了起来。茜问我为什么突然笑了起来，我说我想到了一个故事，两个傻子的故事。茜说跟我在一起你就能想到傻子，你才是天下最傻的傻子。我笑着摇摇头，没有说话，只是把手心里的小手握的更紧了，把它包裹在温暖里，不让它裸露在严寒里。
在一家店里试衣。当茜脱掉她的那件大衣的时候，我看到了她脖子里的项链，闪着金边的金黄色，在我眼里漫漫开来，烫金的闪闪光芒，好像要斩断我所有的美好憧憬，那种感觉就像是一个穷小子站在一个动辄便是上千万的钻石展会一样，被欲望隔绝在了两个世界。
我说项链真好看，差点刺瞎了我的眼睛，是***妈送给你的吗？
“是呀，是我妈妈在我来北京的时候送我的，她想让我时刻牵挂着她，嘿嘿。”那是一种坚定的眼神，而且夹带着感情的流露，我想，她是想到妈妈了。
恩。我点着头肯定的说着。眼睛开始遍布着一层稀薄的水雾，但只是在那一瞬间。我笑着摸摸她的头发，阿姨现在一定在打喷嚏呢。
项链的事被我抛弃在心底，我想，也许是我一直被猜疑怂恿着，这使我觉得自己很没意思。
顿了顿，我说。
“傻瓜，今年回家吗？”
“恩，回，下个月十七号的飞机，我要回家看看，妈妈老是说我都快要把她忘了。”
我和茜都是这个城市的异乡人，也是在这个城市而相遇在一起，我多少有些欣慰。
我说好，挺好的。
这个冬季北京似乎特别的冷，空气和墙壁都是湿漉漉的，这个在凌晨六点便开始忙碌的城市，现在却找不到那种充满生机的气息，只有零星的人顶着严寒快速的穿行在这个城市的各个角落。
这是我每天早上都能看到的，雷打不动。
也许是这座城市也在向人们诉说着，我也很冷。
三
如果一个人说他的生活过的很枯燥乏味，我想他是在生活中缺了一个爱玩的人。
这是茜给我的感受。
我还记得今年的四月一日，茜和她的两个好姐妹整盅了我一次。事后我苦笑不得，因为那天是愚人节，茜说这样才有意思，生活其实并不是很枯燥，乐趣还是靠自己找出来的，愚人节，我以前并未好好的过一次呢。而这个愚人节，我将它划为我最有意义的一次，的确，很有意思。
茜说其实她以前是很内向的，只因找到了一群狐朋狗友，她才会那么的开心去笑。我随之一笑，说也是。
日子其实过的并不慢，它在我们每天打打闹闹中流逝着。在每一个夜晚，我习惯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房间里，关上所有的灯，面对镜子抽烟，看着镜子里忽明忽暗的光亮，但却看不清自己的脸。于是我又开始算茜在我的记忆里存活了多少天，又将在我的记忆里走下多少天。
想到一起去喝酒，一起去唱歌，他们一起抬着喝醉的我，想到我们一群人坐着半夜三点的马路上，想到路灯把我们几人的东倒西歪的身体拉长的影子，想到一次次因为玩到所有的娱乐场所都关门，而我们又玩的不够尽兴，然后去酒店开房的狼狈模样，把一个个昏阙的梦，嵌入在手中的酒瓶子里，一直喝到七零八散的倒在酒店的房间里，到最后我哭着想茜还有多久将结束她的实习期，离我而去。
而这些都像梦那样飘渺，又想生活一样现实，又或者我是在做一个真实的梦，把这群人的命运都安插在我的梦里，但愿这所有的一切会织成一个美好的梦。
但似乎生活并不是那么一帆风顺，就像决堤的河坝一样，汹涌而来的水似乎要将我淹没一般。
那是好不容易的一次休息，因为年终客户量总数很大。我和茜因为工作，已经好多天没有休息了。因此茜在没下班的时候便一直在我耳边说她终于可以休息了，像小孩子一样，正在专心做一个广告策划的我漫不经心的应声附和着，似乎我的冷漠惹怒了她，茜一把搂起我的脖子，恶狠狠地说，刘文昊，今天晚上你是属于我的。
目光从设计方案的稿子上移过去，我呆呆的看着她。
“别在这给我装深沉，我要你今天下班陪我逛商场，听见没有!”
我说好，这就走。
下班后，茜拉着我的手就往商场跑。似乎茜是在这家店里预定了哪款衣服，轻车熟路的，在一家名贵的服装品牌店门口，茜把我拉了进去。
“快，试试这件怎么样。”茜满脸期待的看着我。
“不了，我有衣服，我也不喜欢这里的衣服，太贵。”尽管这是我喜欢的牌子，CK。
茜生气的看着我，淡淡的说，那以后别联系了。说完往肩上挎了挎下耸的包，走出店门。我伸手抓住茜的手，茜，你别这样。“
你每次都是这样，你为什么要拒绝别人的好意，刘文昊。”我突然意识到我不只一次这样过，不只一次的伤过她的心。
这是最后一次好么，以后我不会了。我默默地穿起茜给我挑选的衣服，问茜怎么样。
茜说挺好的，就拿这一件吧。我脱下衣服看了一下价码，价码上的数字令我感到眩晕。
“要不改天再来买吧，我今天没有准备好，好么？”
茜折臂提着挎包，从挎包里翻出钱包，拿出一张卡示意店主买单。
“这件衣服本来就是我要买的，再说，你带那么多钱了吗？你要是感激我，你以后就给我买套房子，我一定笑着收下。”我淡淡地默认了。
之后茜说她要去看北京夜晚的后海，她说这才是她今晚的目的。
在去后海的车上，茜接起了一个电话。
好像又是有人邀请去赴酒场，再到后来茜对电话那端的人说要知难而退，不许多喝酒，这才挂断了电话。
茜转过头来说是菲菲打来的，我说有事没，茜说菲菲和郝芸在一起，没事的。
在后海，我和茜坐在被风吹得冷嗖嗖的沙滩上，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
我曾说让她从此灭掉烟，一个女孩子抽烟像什么样子。茜总是摇摇头，抽了三年，能灭么？
那天晚上茜向我说了好多，好多我不知道的故事。也是从那次的谈话中，我才知道在三年前曾有一个叫某某的出现在她的生活里，又慢慢地淡出了她的生活，茜说之所以想到他，是因为她在我的身上看到了他的影子。
在黑暗中彼此都看不到彼此的脸，只是那晚风很大，湿润的空气在我眼睛里慢慢阴霾起来。
似乎前些日子的雪仍残留在今天的空气里，寒冷挥之不去。
那晚我和茜在一个可以遮风避雨的地方睡了一晚，茜说是她让我变成了一个大男孩。不知道为什么，从那天晚上醒来的第二天，我总是隐隐约约感到有些不安，就像那一刻的天一样，乌云密布，感受不到半点阳光的存在。
第二天下班小宿叫住了我，骂我最近神出鬼没的，也不和他来往了。我说最近太忙，都没有时间去招惹你这么个人了。小宿淡淡的笑了一声，没再说话。
“你心情不好？这好像不是你的作风啊，平时话多的跟复读机一样，这么了？”我问小宿。
“没什么，分手了”。
“和菲菲，这么可能？到底怎么了？”我紧盯着他的眼睛。
小宿看了我一眼，摸了摸我的衣服。
“呵呵，有钱了啊，穿这么一件奢侈品了呵。”
“是茜给我买的，我哪有那么阔绰。”我说
小宿摇摇头，没有再说话。这让我摸不着头脑。
“别给我转移话题，快说，你们怎么会分手了，茜她知不知道？”
“你别问我了，我算是看透了这个世界，女人爱的是什么东西了。”
小宿见我仍站在那里发愣，补了句，不用着急，慢慢你就知道了，有的东西，我倒是希望它可以晚一点进入我的世界，至少那样我还可以再多快活两天，文昊，你也别太伤心我，懂么。
那天我透过小宿的眼睛，看到了两样东西：愤怒和忧伤。我不太理解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或许别人都知道，唯独我不知道，我的世界里是那样的平静，但却越发让我觉得不安，平静下面，会不会是一场惊世骇浪？
和小宿谈话的第二天，和茜一起去买衣服的第三天。
事情还是来了。是茜告诉我的。
茜说郝芸和菲菲要走了，回家。我一时摸不着头脑，等着茜给我答案。
茜说没事，是他们自己要走的。看着茜因愤怒而发红的脸，我没有再说什么。
我找到了小宿，希望能从他口中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
小宿似乎很生气，对我说的很大声，最后变成了我和他的争吵。
“不是吧，刘文昊，都这么久了，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这衣服，还有他们穿金戴银的，在外面红灯酒绿的，她们那点工资狗屁用啊，酒场酒场，和她们喝的都是些什么人啊？这次的事你不会还不知道吧，你说为什么我要分手，我这绿帽子还要我来戴，去***的，我看不起。”
看到小宿因生气而青筋暴起，我已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付小宿你那么确定？你要为你说出的话负责，你骂谁啊你。”
“得，你这衣服我穿起来都不安心，谁知道是***哪门子挣来的钱，我要不是亲眼看到，我说出来？我说给谁啊我，亏我还担心她喝醉，半夜不睡觉我还打车过去，真***的恶心。”
小宿的话让我在后来的半个月里无法忘记，萦绕耳边。而这件事似乎是被烧的发烫的铁杵戳进我的心里一样，我的心里再也容不下这道伤疤了。
四
郝芸和菲菲走的那天，茜申请了加班。
下班，我没有走，默默地帮茜整理着东西。空荡的办公室压抑至极，我受不了这种安静的场面，两人各怀鬼胎，想着对方想不到的事情。
“额，菲菲和郝芸是今天的飞机吧。你这么加起班了，我们去送送他们吧。”
不送了，让她们走的舒心一点吧，我不想再为谁送别了。茜低沉的说。茜似乎变了一个人，变得让我有点陌生了。
“刘文昊，谢谢你，你可以再等我一会吗？等我把工作做完，可以吗？”
“好，我等你，等你把工作做完。”
接下来是无言的沉默。
茜忙完了自己的工作，小有成就的伸了个懒腰，悻悻的说她这个月的工资一定花的很开心。
我也跟着笑了，不知道为什么。
“等一下我带你去见一个人。”我说好。
茜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然后挂掉。对我说，我们走吧。
见我迷惑的样子，茜搂着我的脖子，在我的脸上亲吻了一下，说你是一个大傻瓜。
我的心抽动了一下，莫名的忧伤从心田顺着血液缓缓流遍全身。
走出公司的大厦，我便听到有人喊了一句，叶茜，在这里。
目光向着声音的方向望去，我看到一个人靠在一辆崭新的宝马车上想我们招手。
茜说，我可以叫你老公么？
我看着她，她看着我，我说，你觉得好就好。
让我没想到的是这个人就是上次我去龙城接茜时碰到的那个对茜动手动脚的那个人，我很反感。
在车里，茜对我的亲密让我觉得很不舒服，然后茜看着那人一阵白一阵青的脸色，很高兴地对着我笑。那种笑，让我觉得很不真实，很不舒服。
“李总，这么久不见，你过的还好吧。”茜说
“还好，还好。只是你什么时候又多出了一个老公来了，你以前也没跟我说过呀。”
我突然觉得我像是一个被人利用的小丑，在别人的恶意奉承中过活着，我把脸朝向窗外，车里的对白我始终不想再去听。
车驶进一座豪华的饭店，看到茜下车，我也跟着下来。
饭桌上，我多次笑起，那个叫李总的人说我很幽默，我也只是应声附和着。这一次，我的笑全部都是虚伪的，没有精神上的依托，在笑脸的下面，我也不知道到底隐藏着什么，只是它会让我伤死了心罢了。
深夜我和茜走在凄冷的大街上，没有雪，只有呼呼的风，再后来，天上竟不觉飘起了雪花，越来越大，从天而降，风也更大了，吹破了我所有的梦。
我把风衣披在茜的身上。“挺冷的，小心着凉了，傻瓜。”
茜似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把风衣扔到身后好远的地方。
“你很难过，你很恨我，是吗？”茜哭着对我吼道。
在那一瞬间，我觉得眼睛好涩，心也很累，眼睛中豆大的眼泪滴落在地上，融化了覆盖在地上的雪，来年，来年的来年，我是否会找到那片干棝的泪，找到那片支离破碎的梦。
五
元旦的那一天，茜亲自下厨做饭，我在她的旁边做起了帮手，只有我们两个。
茜说她从来都没有下过厨房，呵呵，委屈她了。
茜说在他们老家那里，不论是男孩女孩分手，还是丈夫妻子离婚，都是要吃上这么一顿饭，由两人一起去做晚这么一顿饭菜，在吃之前互相再说最后一遍我爱你。
于是，我看着茜，眼泪便掉了下来，没有抽搐，没有声音，像一幅静态的浮雕坐在雨中，而那眼泪就是流下的雨水。
最后一遍，我爱你。
最后一遍，我爱你。
最终还是茜说出了分手，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她的这句话，只有满腔的忧伤，划过心脏，把所有内心的世界全部暴露在这个世界，被任意蹂躏着。
茜说她也要走了，明天的飞机，是那么的匆忙，让我没有一点准备的机会。
茜说是***妈太想她了，在家呼唤着她回家呢。
在最后一个晚上，我和茜跑去了后海。在那里放起了数不清多少盏的孔明灯，那些灯光在黑夜里无尽的飘渺着，似乎在大的风也不能动摇它们，而那些孔明灯也似乎是找到了幸福的方向，一批批的朝着月亮的方向飞去，飞向那浩瀚的幸福国度。
“瓜子，你的那盏写着什么？”茜问我
“恩，我写着，当一个人第一次被某个人所吸引，他便喜欢上了那种味道，那种感觉是别人无法给予的，叶茜，我等你”。
“你呢，傻瓜”。
“最后一遍我爱你”。豆大的泪珠顺着茜的脸颊流淌下来，在皎洁的月光下，那是多么美的一幅画，可我怎么我只感觉到那是撕心裂肺的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