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座生第一章
前奏
世界原本可以很美好,生活原本也可以像原来想象中一样美好,但现实是一旦你糟蹋了自己的时光,剩下的你只能选择在腐烂的生活里悄悄等待着另一丝曙光。
01
眼前短短的马路,静静伫立的路灯投出柔柔的光映射出最真实的人影…
季铭低着头,感受着这已经感受了三年的马路,有时候他就会想,毫不夸张的说自己可以闭着眼睛走完这588步的距离,也许就是在这样无聊的计算中,浪费了他太多的青春色彩。
偶尔抬头看看天,曾经他一直想象着那所谓的45度的忧伤,但在今晚他想到的只是可以安静会,欣赏那星光之美。从不失望的是那一如既往的程式化的繁星满天,但唯一不同的是,今晚没有月光。
02
说不上是什么秋但天气真的不是很凉,夏日的燥热还在表演着最后的舞蹈。
穿着那件纯白的T恤,双手紧紧的插在口袋里。现在他总是喜欢一个人,在每晚的最后几分钟里享受着属于自己的孤单。
这是他熟悉的一座城市,一座在最美年华煎熬着的城市,从来不期待会遇见什么新奇的大事,但每天重复简单萧索的生活也会让他觉得会有一种快要腐烂的感觉。他在这里直到度过了自己的第一次高考,但意外的是他以一个英才班的身份没有考进自己理想的学校…所以无奈的选择在这座城市里再匍匐一年。
03
回头看,忽然有种渴望见到另外一个曾经熟悉的过客的冲动,但没有熟悉的,身旁来来往往的新的过客,却没有一个是他想见到的。
每次都是一个她,一个有着短短齐刘海,总是喜欢低着头走路,总会坐在另一个男生单车后面的女孩。没有过多的期待,收回自己算不算失落的目光,向前探望剩下的路。
看不到曾经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身旁,无奈这想着自己傻傻的往事,呆呆着又在后悔着什么,没有方向,朦胧、虚幻…..
原来季铭从来没想过自己是一个喜欢沉浸在寂寞里的男生,于是不甘心的再次回头看,仿佛真的会遇见一个自己渴望的某个人,哪怕曾经只是有过只言片语,哪怕至今都不知道彼此姓名,但只有有过一次微笑,现在的一个回眸也足以填满现在这无奈。
马路背后的欢笑越来越大,像刚刚刑满释放的犯人一样笑得那样放肆。尽管这些已经不需要他,但想到那一群群刚走出校门只为名义上在班里多学几分钟的同胞时,还是想说什么,不是鄙夷,因为在他心里,自己已经落到最值得鄙夷的那群人了;不是羡慕,因为曾经在老师的熏陶下他一直固执的认为我是我的图腾。
04
树枝摇曳着,呼呼的西风吹过脸庞,带来一丝凉意,凌乱的思绪也在这瞬间的凉爽中轻松了很多。伴随着思绪的下沉,似乎感受到空气里沁着的甜甜的芳香,还有暖风搀和着的细碎的足音。
季铭在想是不是韩寒说过”在最无聊的时间里遇见最有意思的人可干的事也就多了…”而片刻之后,他会发现这真的是一句真理。
05
还是一直不变的姿势转过前面的交叉路口,从来漠视红灯他嗖的一下小跑了过去,本能的感觉是后面有一个人很近,于是又本能的加速,希望甩开他,但就是这样的场景里,上演了只有最煽情肥皂剧里才会有的闪躲游戏。本来就不想和陌生人说话,但当他感觉距离最近时,忽然有种害怕那一份淡淡尴尬的感觉,于是故意止步,让她从左边慢慢走了过去。
注意到了,是一个女生,还是那个只会坐在单车后面的低着头的女生。
无聊在无奈中更显无助.
不知是自己太快还是她太慢,感觉她就像一只刚会走路的菜鸟,而自己在自恋的认为自己是一个进化到深层的法师。所以,不一会儿,自己还是走到了她的前面,只好在心里默默的想,让她快点过去了。那时他在想那样一句自己以为茫然的古语,“言于心而发于形”,于是又是一阵小跑,感觉自己就是浪迹天涯的亡命之徒似的。甩开一段距离之后,放慢了自己的脚步,如释重负般重新走着自己的节奏。
也许是一份骄傲,或者一份瞬间式的关心吧,又回头看了看她。幸好这时另一个男生和她走在了一起,心里想,解脱了…因为零星的新鲜记忆告诉他那个男生经常和她走在一起,曾经想象着一定像青梅竹马式的爱情吧,浪漫而又幸福的那种。
06
季铭还在那样的走着,可最有意思的事情发生了,那个女孩又追了上来,柔美的声音中说出了第一句话“你昨天看见我摔倒了吗?”
一头雾水,真的。
“没有啊”
尽管自己当时很迷茫,但是还是回了这三个字。
于是十三个字后,季铭知道了更多,比如知道了她叫许瑶,之后的半程距离,他和她一起,胡聊一通,有种回到四个月前的感觉,青葱到不顾即将到来的高考,满路是撒着欢儿的岁月。
07
回到家了,季铭还在回忆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是我太笨?”于是有关青春式的猜想开始疯长,在这暗夜中,忽然有了点点星光般的疯狂。
不过他还是露出了一个表情,也许是微笑,因为他最起码认识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