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秒,纯白色的记忆
snow, the snow like Xu general, as general Luhua snow, the snow like dandelion general dance in the air, blown by the wind.
——题记
冬天里落光了叶子的梧桐树,静谧的凋零在漫天雪白的视线尽头。没有绿色。地处偏僻的萧条山庄间,偶尔裸露出的土灰色墙壁被还未融化的积雪紧密的包裹着。银灰相间里,远处与视线衔接的地方,以以点成线的方式穿插而来的深浅不一的脚印,将村庄与田野,清晰的分割开来,隔岸相望。
电视从傍晚一直开到凌晨,似乎每一个新闻频道都在报道关于这场雪的情况。主持人手持话筒满脸微笑的对着观众赞美着这场雪的美好。渐渐的,关于它的说法被另一个词语“雪灾”所代替,电视里银装素裹的画面,又与美好无关。现在看来,这个世界存在着诸多的不确定因素,飘渺的就连法力无边的CCTV都无法预知。
而站在窗前仰目眺望时,寂寥却又墨黑的夜空,露出让人完全陌生的脸。
将要破晓的时候从床上爬起来,穿衣洗漱。然后踮起脚尖从卧室一路悄悄摸索到门外,临出门前,不忘将父亲的皮大衣从衣架上摘下,把自己裹成个粽子。
外面的世界寂静的。银灰色的天空,偶尔有一两片雪花从十米,百米,千米的无法探知的高空落下。雪花碰触到房舍破旧的屋檐上散落粉碎的瞬间,整个世界,静的仿佛要窒息。偶尔会有一两个早起的妇人在清扫门前厚厚的积雪,而地面上,已经是能踩出十多厘米深的厚度。
沿着村庄蜿蜒的小路前行。鞋底在纯色的雪路上摩擦出的支呀声,松软的,却又摆脱不了干涩的触感。空气中氤氲的寒冷分子,沿着眉宇,冷冷的依附在睫毛上面。
气温已经低到零下七八度,村子周围的鱼塘早已变成天然的溜冰厂。站在透明的,坚硬的冰面,甚至可以看见匍匐在冰下的游鱼,两两相依,悠然自得的游来游去。有的地方却是不能去的,人站在上面稍不注意,便会听到冰面裂开的喀嚓声,随后便是脚下迅速向前蔓延的裂纹,在平宛的冰面上,划出一道并不完美的弧行交错的线。
回忆拥有万能的穿透的力量,时隔多年,居然清晰的连一堆落满积雪的草垛都不曾放过。那些扭曲的,七零八落的草黄色轮廓。朦胧的雾气,在视线尽头的那个点,绕成一个椭圆行的圈,将我牢牢的包围在中间。好象重物落入水中漾出的波纹,混乱而又不安。
太阳从天边徐徐升起之前,那束明亮的,强烈的光,将整个村庄印成一片红中泛白的色彩。安静了整夜的鸡犬,在这一刻,开始焦躁不安。
村庄里的人总是最勤劳的。他们会将院落里的积雪铲成一堆。然后由孩子们去堆成形状各异的雪人。年迈的老人,会在孩子欢快的笑声中,嘴角微扬,静静的低头拨弄着手中的烟枪。
而炊烟总是会在太阳完全裸露出的时候飘起。烟囱上覆盖的厚厚的积雪,被灰青色的烟雾熏成墨色,然后迎着潮热的温度,逐渐消融。那些落下的水滴,顺着屋檐,滴滴哒哒流淌在窗台上,溅起四散开来的细微的水花,将玻璃蕴成朦胧的一片。
整个世界,在一片欢声笑语的笼罩中,其乐融融…
村庄的外围是一条笔直而又宽阔的公路。因为积雪的缘故,车辆是不能通行的。于是便成了孩子们天然的溜冰厂,他们会在上面摆出各式各样的POSE,然后以滑动的方式在上面迅速的前行。
那是一种飞翔的感觉。就像雏鹰,张开瘦弱的双翅,努力的,顽强的向那个遥远的方向挣扎。
虽然,过程总是痛苦而且疲惫不堪的,但是希望却是一种无与伦比的美好。
雪花在树枝吱呀吱呀的声嚣中逐渐融化成水滴,物质守恒。这场大雪,在通过无数次的融化,升华,然后以再次凝结成雪的状态,在某一个清晨或是傍晚亦或是深夜,悄悄的将整个世界,染成纯白色。
或许已经和我们有过多次的交集。那些瘦弱并且凌乱的雪花,以水或雾气的姿态,高傲的从我们身边穿插而过。这些,都是我的记忆,混淆着那些属于我的童年。在这个凛冽的寒风摇曳的冬季里,碾转成无数个凌乱的碎片,等待冰雪消融。等待春暖花开。等待,下一个冬季。
然后,
循环往复
循环往复。
原创QQ:49091046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