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城之 我可以吗？
梦城
之
【我可以吗？】
我与芳琳是一个车间的同事。虽然是这样但是一天也说不上几句话。连身的静电衣裹得我像个白色的蚕茧。只露出两只可怜的眼睛，一只用来检查螺丝有没有打紧；另一只则用来欣赏车间这群蠕动的“蚕茧”。——我不知道他们需要多少年才能破茧而出，化身为蹁跹于华丽世界的彩蝶。
【榕道】
下班后我路过榕道时，故意放慢了脚步。因为我看见了芳琳在我后面。我心想，今天他是一个人走的。或许她那几个姐妹都不加班吧！果然，芳琳看到了我。她拍了拍我的肩，我已经习惯了她这样给我打招呼。我回过头带着笑说“诶，芳琳，一个人阿？”她笑了笑，“那几个讨厌鬼，没加班！”我想到要问她些事情。我问“芳琳！袁文熙去了四川！你知道吗？”芳琳开玩笑地说“她去了你们四川，你怎么不把她送到四川呢？你也好顺便回家”我笑不起来，一想到袁文熙离开的那般神情我都有些纠结。我说“别拿我开玩笑了！那天我送她的事，她告诉你的吧！”芳琳说“嗯，她什么事都会告诉我的！我们是闺蜜。哎，想起她与她男朋友的事我都觉得揪心。她男朋友过世了，或许这才能算是结束了吧！”我迫切地知道发生在袁文熙身上的这段恋情。我说“为什么会揪心？快告诉我！她奇怪的看了我一眼。“很想知道？”我点了点头“想，虽然看她的外表觉得有些坏坏的。但是上次送了她之后我觉得她一点也不坏，反而我更想了解她！”
芳琳说起来都开始皱眉头。“其实，她真的不坏，她以前是我的工友因为长得很漂亮也比较活泼开朗所以追求她的人也很多。但是她一个也看不上。那时候我以为她太傲慢，但是她带我去见了她的男朋友的时候我彻底的被她感动了。他男朋友叫陈枫和她相爱了三年，对她很好。就在他们快要结婚的时候，不幸的事发生了。陈枫被查出患有白血病。他们并没有钱来支付高昂的医疗费。当时陈枫忍痛割爱地向她提出分手，身边的朋友也劝她放手。但她并没有这样做，不久后陈枫在深圳住院了。为了支付昂贵的医药费，她不只一次问家里要钱。她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于是辞掉了工作去了夜总会。因为她看到一张招聘简章上写着月薪8000–10000元。所以不管是做什么她都去了。她瞒着陈枫说是在酒店上班。她省吃俭用，所有省下来的钱都交了医疗费和住院费。几个月下来她瘦了不少，更不好的是陈枫的病情越渐严重。直到三个月前陈枫偶然得知她为了自己的病去了夜总会上班，心疼不已。陈枫不想拖累她，并且瞒着她离开了深圳，再也没和她联系…”
“那后来呢？”我低沉地问道。她接着说“后来，她打遍了所有能够联系到她男朋友的电话，都没有消息。（几天前才得知他回到了老家，一直卧床不起。并且告诉他的亲朋好友，不要让她知道他在哪里。）她男朋友家里很穷，根本就支付不起医疗费只得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的孩子被病痛折磨。几天前，他在昏迷中呼喊着文熙的名字。他的家人实在不忍心，就打电话告知了她。当她得知后，当时就取出了她存在银行所有的积蓄。准备打给她男朋友的家人。没想到当天就接到了陈枫的噩耗…”芳琳说完便长叹了口气，也许这次她该真的死心了吧！她太痴情了。我说“要换作是别的女孩，早就放手了。她那段悲凉的感情，终究是遗憾收场。真为她感到痛心。这也证明她很执着，很坚强。”芳琳认同地点点头说“她执着是因为她很爱她的男朋友，可是她并不是那么坚强，每次她在夜总会受了欺负都会找我倾诉，很多次她都泣不成声。我也劝过她放弃她男朋友，别再去夜总会上班了。她没有听我的，我想她也不会听我的。她经常跟我说一句话“有的人，快活一辈子却不知道珍惜一份感情，而有的人，苦难一辈子却懂得珍惜一份感情，不管这份感情是多么的平凡！那终究是人活着的意义所在。她不想放弃陈枫，是因为他们之间的爱别人都不懂！”我有些叹服！更多的是同情这份爱情的艰难，虽然结局是多么的纠结，或许也算是一种归宿。至少他们都愿意为了彼此去牺牲自己。我不知道这个铁铮铮的现实社会里还能不能找出第二份这样的感情来。
我问芳琳要了她的电话号码。我很想找个合适的时机去安慰她。
【宿舍】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夜不成眠。不是因为旁边的兄弟打呼噜像头大象呻吟，也不是因为一块坚硬的木板作为床垫让我感觉不舒服。是因为我拿出手机看着她的号码发着呆。已经一个星期了，她去了四川也应该回来了吧。我是不是该打个电话给她呢？哎，旁边的哥们睡得正想我可不能搅了他的好梦。我看着地上星洒的月光，那纷扰的思绪早已经和月光缠绵。
忽然，我的手机铃声响起。我生怕打扰到它睡觉，因为整个房间就只有他和我作伴，我可不想把他惹毛了。不然我会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我没有看来电显示慌忙地接了电话“喂，谁呀？”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好像哪里听过，我仔细一想。惊喜地提起神来。“我是袁文熙”我愣了两秒钟。说“你回来了吗？”她说“嗯，还在路上。”我顾不得那位哥们了。我接着说“嗯，回来就好你和你男朋友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你要看开一些！”她有些感伤，说“他太傻了！它如果一直待在深圳或许还不至于这么快就…”我安慰她说“他是因为爱你才那样做的，换作别人或许做不到！它的离开是希望你好好的活着。现在他虽然离开了但是她的那份希望和爱不是一直在你身上吗？所以你不要太过悲伤！”她说“我一定的！”我问道“你多久到深圳？”她有些无奈地说“我很快就到罗湖火车站了但是现在这么晚了，我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我担心地说“如果不能归来就在车站旁边找个旅住一晚吧！一定要注意安全呀！”她更犯愁地说“我更不想在旅馆住，不安全，也不干净。”我想了想，觉得她还是该回来。我半开玩笑地说“那我来接你吧！”她兴奋的说“好阿，好呀！”我原以为她会礼貌地回绝。结果出乎意料。窝诧异第想真的要接她吗？虽然离罗湖车站只有几十里的路程但是现在已经是十一点多了。早就没有了公交车…她接着说“你明天要上班吧！要不然算了吧，我一个人还是可以回来的。”话都已经说出去了，也不好真的看她一个人孤零零的。我说“没关系，我一会儿就到车站接你！”她释怀地笑了“谢谢！”其实心里还有个疑问，她的朋友肯定很多，为什么会单单打电话给我呢？
【车站】
凌晨一点，我在出站口静候着她的出现，想像着他表情，她会不会被四川火辣的太阳把娇嫩的皮肤蒙上一层灰色的莎。会不会因为尘埃落定的爱情而无法逃脱悲伤的捆绑。会不会…
车站播报着列车到站的消息，密密麻麻的人群像黄河的浪涛一样奔涌而出。我仔细地搜罗，眼神中充满了期盼。可是眼看出站口的人越来越少却还是不见她的踪影。正当我失落时，一个人拍了拍我肩膀。我回过头原来是她！我愣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因为她的笑容美得让我无法在她的身上找到一丝悲伤的痕迹。或许是我错了，为什么要种悲伤的眼光去看她呢？她本来就是快乐的。我说“坐火车累吗？”她皱了皱眉，我以为她会说，没坐过这么烂的火车。因为我就有这样的感觉。她总是出乎我的意料，她放开眉头笑了笑“原本很累，但是一想到你会来接我，我就感觉不到累了！”我乐孜孜地说“你真会说话！”
【出租车】
我们拦了辆出租车，我想坐副驾驶的位置她拉了我一把说“坐后面吧！”我笑了笑和她坐在了一起。她说“阿良，其实那天在邮政我是寄钱给他！我之所以要骗你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已经病危了，因为连我都不相信！我觉得他一直都不曾离开我！”我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她微笑着说“我认识他是因为他在酒吧驻唱，我喜欢有才气的人。我很喜欢他抱着吉他唱歌的时候。那时我们在酒吧认识，因为很投缘我们对彼此的感觉都挺好的，所以就在一起了。”我点点头，说“原来是这样！他一定很帅吧。”她扬起嘴角“一般般吧，但是我就是爱他！他走了给我留下了太多的遗憾，最遗憾的莫过于他为我写的那首歌”我有些惊叹他的才华“他还会写歌？那首歌怎么遗憾了？”她低声说道“那首歌他只写了一半，或许是老天故意要让这首歌成为绝响吧！但是我做梦都想着他为我唱起那首不知名的歌。哪怕是有一天这首歌能够完成，也圆了他的心愿。所以这首歌是我和他之间留存的最大遗憾。”我叹惜地摇摇头“哎…人生总是有遗憾的。”我实在不想把气氛搞得这么沉重，于是我开玩笑地说“要么，我帮你完成吧！”她小声地说“你会吗？你会吉他吗？”我想，恨不得从天上掉下来一个我无所不能，她说什么我都能拍着胸脯说“我会”可是我除了会在厂里干些不用脑子的活，再也不会别的了。我不好意思的回答说“我..现在不会，以后肯定会！”她半天没说话，我转过头她已经趴在我的肩膀上睡着了。我感受着她轻柔的呼吸，动也不动地让她靠着，我知道她很累了。我搂着她的肩尽量让她睡得很舒服。
【路边】
很快就到了我们熟悉的地方——保安区观澜镇。一个小镇都可以与一个县级市相媲美，这就是深圳——这块满地都是黄金的地方。看上去的确是这样的，但是我从来没有捡到一块黄金。深夜的霓虹有种静态美。没有川流不息的车流，显出一丝繁华中的幽静。
我叫醒她，她迷迷糊糊地跟我下车。我怕她摔跤，就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她，尽管我这么小心她还是大叫了一声“啊！”她一幅痛苦的面孔，蹲了下去。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她穿的是高跟鞋，鞋跟卡在了下水道的铁栅栏盖里。我连忙扶起她“你没事吧！”她难受的说“疼.我的脚扭伤了。..”她扶着我把重心转移到我的身上。我说“我背你吧！”她看了看我“嗯..对不起哦！你看我这个倒霉鬼！”我蹲下来她缓缓地趴在我的背上，她的体温像是一股温热的泉水，涌进了我的心里。我的心跳顿时乱了节奏。她提着鞋子，紧紧地抱着我。我很想说，她抱得太紧我都快喘不过气来了。但我不能说，因为我并不排斥这样的感觉，只是因为，她差点迷乱了我的思绪。
【楼道】
来到她住的地方，我面对着一栋十几层的高楼，但看上去很一般。我问她“住几楼啊？”她有些难为情地说“8搂！”我有些懵了，八楼！虽然她也不重，但是让我独身上楼我都觉得有些吃力！我惊讶地说“啊？”她接着说“这栋楼卫生不太好！因为便宜我就住这里了！”我说“呵呵，没事！”我虽然住在宿舍但也去过很多外租的朋友家，这里的住房，几乎都是这样：楼身像个瘦弱的姑娘，又细又长.没有阳台，楼道狭窄，房间就更不用说了。10个平方米也可以算是一个房间，——一个容纳卧室、厕所、厨房的房间。若放一张床就没了腾挪的地方，仿佛呼吸的空气都是有限的，对面楼的住户伸手可触，真是亲密无间。楼道中有一道令人厌烦，而又普遍的现象：凌乱不堪的鞋子，到处都是，占据了过道的一半空间。鞋架上，放的是一包又一包的垃圾，而鞋子却被赶到了过道中随意栖身。楼道的墙面上贴满了各式各样的小广告，什么煤气公司、送水公司、夜总会、快餐、网线安装。就连那张被视为最正规的派出所的防盗宣传纸上也附有电信宽带的广告!但是看到这些，我倒觉得宿舍虽然人多眼杂但也比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下要好的多。
【她的房间】
终于到了。打开门时，让我喜出望外的是：房内房外真是天壤之别！房外臭气哄哄的，房内却飘着一股淡淡的香草味。房外凌乱的场面看上去像个垃圾场，房内却是窗明几净一道别样的风景。我想过她应该是个大大咧咧的女孩子，没想到她也可以把房间弄得像个淑女的闺房一样，优雅别致。她住的单间，房间确实小得让人觉得闭塞。我扶着她坐在她的床边，因为我没有在她的房间里发现一个凳子。她坐在床边，难为情地说“不好意思，我这里没有凳子！你坐床边吧！”我随意地笑了笑“没关系，你的脚好些了吗”她轻轻地揉着脚踝，点点头“好多了！谢谢你呀，有空请你吃饭！”我傻乎乎地说“哦，不用了!我先回去了。”她为我担忧的样子问道“现在都一点半了，你们宿舍关门吗？”“啊？”我惊愕地想，是哎，还真没想到这一点，宿舍十二点就会关门的。这一来我就完了，今天可就要露宿街头头了。我一副天踏在我头上的样子。她觉得很不好，说“对不起啊！要不你就在我这里休息吧！”我连忙答道“这哪里行啊！不行不行！”我心想，在这里休息岂不让别人闲话吗？她说“那你能去哪里？你为了我才这样的，我怎么忍心让你露宿街头呢？况且，时间也不早了。你明天还要上班，难道你不睡觉了？”我好不拘束，说“可，你是女孩子！这真的不好，要是让别人知道了…”她思忖了一下，说“哎！现在是什么年代了？还管这么多，怪不得你没女朋友！我的脚疼得厉害，帮我揉揉？”她俏皮地说。我实在拗不过她。笑了笑，便帮她揉了揉。她痴痴地笑着说“好啦！我跟你开玩笑的，这么晚了，你先休息吧！那里有一张床单！可以铺在地上。她指了指床铺上叠得整整齐齐的床单说。我又开始踟蹰。她接着说“怎么了？不想睡地上，那就和我一起睡床上吧！”她捂着嘴偷笑，因为我的脸唰地一下红透了！我说“别拿我开玩笑了，我想说，那么干净的床单铺在地上弄脏了多可惜啊。”她摇摇头“哎，没关系的。你快休息吧！”
夜已三更，我辗转难眠。如若我心此刻是一面大鼓，那么那口鼓锤一直敲打着，那面大鼓雷响不绝。我像是一个不安的孩子，害怕做梦，却又多么想沉沉地睡上一觉。我不知道床榻上的她是否睡着了？
不一会儿，窗外电闪雷鸣，疾风吻窗。雨滴落在雨棚上，滴答作响。我心想，这个雨来得正是时候，我燃烧的心现在最需要冷却。不过一会儿后，我就不这么想了。虽然是初秋，但是突降暴雨，我感觉很冷，我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短袖。而睡觉的时候，并没有多余的被褥。所以我就什么也没有要就躺下了。我实在冷得不行了，就卷缩着身体，期望这该死的雨马上变成皎洁的月光。
她好像也察觉到了一份冰凉。她叫了我一声“啊良！你冷吗？”我可不想她再把那张被褥给我，如果那样她不就要和我一样挨冻了吗？别让她感冒了。我故意装作睡着了，动也不动，应也不应。接着她用手轻抚了我的手臂，我感觉她的手心暖得像热水袋。我还是不为所动。然后她还是把被褥轻轻地搭在了我的身上，她却把一旁的公仔抱在了怀里。我心想，这怎么行呢？但是既然我都装睡着了，难道还突然醒来啊？所以我还是等她睡着了再还给她吧。过了一会儿，我抬起头，看了看。她是聪明的，原来她把身体挪到了床沿，那被褥一半给了我，另一半她自己也不忘留着。我心里笑了笑！便躺下，放心地去寻梦了。
其实，那床榻与地面短短的距离，两颗莫名而动的心正似一场跃然于绚烂世界的梦。——阿良
梦！原来梦也可以这么真实。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难道我的心境，真有一个这样的画面，还是我真的有过这样的希冀？——她甜甜地睡着，每一次呼吸都抚弄着我的耳膜。她轻轻地拥抱着我。虽然窗外旭日高照，我任然觉得这是个梦寐的夜晚。
这个时候，一个熟悉的铃声响起了。把一切我认为是梦的东西，从现实中剥离开来。当我真正睁开眼的时候才发现，她确实抱着我，而且真真切切地在我耳边呼吸。我这才觉得，梦不是好东西。我把闹铃声关掉，趁她还没醒，敲敲把她抱着我的手拿开。结果我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她睁开了迷蒙的双眼，看见我正在她旁边。我不敢想象她会有怎么样的反应。她揉揉眼睛，淡淡地说“你醒了？”我的心里有种对不起她的感觉，等着她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我可不想成为电视里的男主角那样，抽着香烟对她说“我会对你负责的！”结果她说了那句话后，又闭上了眼睛。我把床上那个公仔放到她的身边，她又习惯性地抱着公仔沉沉地睡去了。我唐突地整理了一下仪表，匆匆地下了楼。心里一直被这个问题缠扰——她要是醒来知道了，会怎么样呢？
几天后，芳龄告诉我自从她回来的那天她就生病了…
我提着一些水果来看望她，我还觉得挺诧异的，那天晚上她虽然有点疲乏但是还不见得她生病了。我敲了敲她的门，等了很久她才开。果然憔悴了很多，她穿着一身睡衣，头发倒还挺整齐的。我心里在想，等了几分钟才开门，她不会去梳头去了吧！当然这个想法很快被我自己打消了。她眉笑颜开地说“你来啦！”我关切地问“听芳龄说你病了，好些了吗？”她摇了摇头“我没事啦！你还专程来看我啊！呵呵！”我无意间看见了她晾在窗外面的床单，想起了那天的事。觉得有什么东西搪塞在心里。她倒是不避讳什么，她说“那天，你走了都不叫醒我？”我不好意思地说“你需要休息，所以就没有打扰你！”她说“你是怕我说你吧！那天我睁开眼睛看见你一脸的慌张，所以就故意地装作睡着了。”啊？我想，原来是这样，她是个女孩子怕尴尬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我吞吞吐吐地说“那..天…你从床上掉下来了..”她若有俏皮地说“咱两都睡过了！呵呵。”我尴尬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我还在担心一个问题，我鼓起勇气问了“我们没有发生什么吧？”她若有所思地说“发生啦？怎么你想对我负责任吗？”啊？我一脸的阴沉，我怎么会遇到这样的事情。虽然我从来都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或许是我对这些不太懂吧，所以她才可以那样调侃我。她说“你笨啊！我不知道，你自己还不知道啊！要真发生点什么，那…”我摸不着头脑。傻傻地笑了。
她正经地说“诶，我当你女朋友好不好？”我没有看她的脸，被她调侃了几次也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我立即说“好啊！要当就当一辈子。我看就不用当女朋友了，直接当老婆算了！”她又说了一遍“我当你女朋友好不好！”我瞧了她一眼，大大的眼眶中闪烁着泪花。我说“你不是开玩笑地啊。”她摇了摇头说了一句撼动我神经的话“我想做你的女朋友！”“为什么？”她说“你和他太像了！在你身上我能找到他的影子。”她拿出一张相片给我看。我端详着，照片上的抱着吉他与她接吻的那个人，跟我确实很相似。长这么大我还没见过长得这么像我的人。照片里有一份令人羡慕的幸福，如今看来它便是她心中的最大的伤痕。我现在才知道她一直对我有说有笑并不是因为她放开了悲伤，而是因为她觉得我就是那个能抚平她心中伤痕的那个人。仅仅因为我长得像陈枫吗？
她看着我说“你愿意吗？我知道这样对你来说有些唐突，但是我实在放不下他。如果你现在接受不了，可以慢慢接受。我没有多大的心愿，只要你帮帮我可以吗？”我只得搪塞她说“让我想想吧！”
她企盼的眼神，让我顿时觉得不帮她了却心里的那份牵挂，就像见死不救一样。但是我可以这样做吗？我能保证自己能忠实地做一个替身吗？她就像一朵盛开的百合，香而纯洁。而我呢，顶多像个奔跑的乌龟。我没有陈枫那样才华横溢，也没有能力为她遮风挡雨，更无法当好一个称职的护花使者。我要是答应了她，我能给她带来快乐让她忘记心中的伤吗？我脑海里一直盘旋着这几个字——我可以吗？
日记：
当她说出了那句话，我的心里忐忑不安。虽然认识她的时间不久，但是机缘巧合牵扯了我和她。我不知道这条路能陪她走多远。她原本是快乐的天使，她本来就该凤飞九天。只是情伤折断了她的翅膀。我情愿像个老妈妈一样，戴着老花镜一针一线地为她缝合伤口，期待有一天我能亲眼看见她在灿烂星空下翩翩起舞！
阿良
2012.7.21
文良
8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