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神话的延续
1、后羿
这就是后羿,那个曾经叱咤风云,威震九州的后羿?金乌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两鬓斑白,形容枯槁,行将就木,身着一袭长衫,左手拿着一副七弦琴,右手提着个酒壶,站在洛水河畔。他就那样呆呆的看着河水,一轮圆月印在河水上,荡漾出一幅幅画面在他脑海中闪过。
后羿自言自语到:“多少年了。嫦娥你还记得吗?”说完这句话,后羿黯然神伤,席地而坐,手谈七弦琴,唱到:“射神箭,踏九州,一生一爱一瓢饮。舞秋月,佾江风,也是疏狂也任真。挥剑问路路崎岖,依云寄情情沉浮。回首一生终是乱,提酒卧醉忘忧烦。秋分皎月相思起,江泫风歌舞涟漪。也曾豪气贯九霄,也曾无为任逍遥……”
当后羿唱到:“秋分皎月相思起,江泫风歌舞涟漪。”的时候,金乌想就是此刻,现在后羿心神已分,正是杀他的最好时机,以报九位兄长被杀之仇。正当金乌出手之际,一人按住了他的肩膀,金乌大惊失色,想到:“天下间竟然有人能在我不知不觉,潜到我身边而不被我察觉,人间真不可小觑。”回头一看,原来是卯日仙君。
金乌不快道:“仙君大人,虽然你为我的上司,但是我今天为兄长报仇,好像不违反天规吧。”
卯日星君呵呵笑道:“你今日私自下凡已属违反天规,况且你以为你真的能为你兄长报仇吗,后羿虽然已年老体衰,但是神力犹在。如今他如此落魄,只是因为他心已死,你失去了九位兄长,后羿何尝不是失去自己的挚爱,其实你们都是可怜人,何不放弃前嫌喃。”
金乌道:“仙君大人,你说的到好听,我和九位兄长,只是一时淘气跑出来玩耍,没成想竟成最后一次聚首,后羿好狠的心啊!”
卯日星君道:“一时淘气,你要知道,天上一日,地下一年。你知道你们给人间造成了多大的祸害吗,就算后羿不射杀你们,天帝知道了,也绝饶不了你们。何况,你觉得现在的后羿死了比活着好吗?”
金乌还想辩解说道,这个时候,后羿喝了口酒说道:“两位来了这么久,何不共饮?”这次,金乌真的被吓住了,想道:“原来他早就知道我在这里了,卯日星君的话不假,后羿神力犹在,如果刚才后羿就出手杀我,此刻怕是我命休矣。”
卯日星君带着金乌走了出来,笑着说道:“箭神好雅兴啊,在这个美丽的洛水河畔又是喝酒,又是唱歌的……”
后羿苦笑道:“我原以为天下地上,只有你最了解我,你又何必这样说,金乌我知道你今日是为你兄弟报仇的,我后羿把这条命还给你就是了。”
卯日星君道:“后羿都过了这么多年了,忘了她吧。如今她已贵为广寒仙子,位列仙班,是不能有七情六欲。”
后羿说道:“这就是我不屑为仙的道理,难道神仙真的没有情感吗?金乌不是还有兄弟之情,所以我欣赏他,我心甘情愿把这条命还给他。”
金乌真的很想动手,但是理智告诉他,不能。金乌不知道到底怎么做,金乌抬头看着天空,好想问句:“苍天,我到底敢怎么做啊?”
卯日星君对金乌传音道:“你不能动手,你一动手,你这些年的功劳就白费了,你尽心尽责,肯定有一天天帝会让你们兄弟团聚的。”
金乌对卯日星君道:“真的是这样吗,仙君大人你可不要骗我啊。”
卯日星君点了点头。
这时,金乌对后羿说道:“算了,你现在活着比死还难受,我已经没有杀你的必要了。仙君大人,我们走吧。”
卯日星君对后羿拱了拱手说道:“时间不早了,我要带着金乌回天庭了,你自己多保重身体。”
说完他们便消失了,后羿看着这轮圆月又唱到:“抬眼,观星斗,璀璨苍穹,参不透多少天机,数不完多少春夏秋冬。举杯,饮寒江,潇洒风中,看不尽多少梅殇,道不出多少别愁。淡名远利,可那天难容,离情避仇,恩怨皆成空。怀天池七步阶,绝尘世难寻踪。心比水凉,遥相守护,冷眼对花花不懂。手栽得依依柳,水波动情种种。一心愿,此景长久,柳绿红。曾几时共星夜,而如今恍若梦。花落人亡,梅林泣血,独立斯人寒夜中。白首顾残枝落,入江水无情流。一线隔,无人堪寄,孤绝风。”
2、嫦娥
回到天宫后,卯日星君就去面见了西王母。
西王母端坐在水晶王座上,旁边有两个执扇的金童玉女。她的全身沐浴在一种光辉之中,如烈日一般耀眼,光芒万丈。如果凝聚目力,勉强看去就可以看到一重重的光圈,直接渗透到遥远时空深处,有一个女性的影子,似乎是天地之中,某种冥冥的规则演化出来的存在。
卯日星君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下,西王母说道:“金乌还是没有长大啊,后羿……哎……”一声叹息传来,让卯日星君心神摇曳,卯日星君道:“王母,现在敢怎么办好?”
西王母道:“你先退下吧,这件事情你不用操心了。”
卯日星君道:“好的,那王母,我先退下了。”
西王母自言自语道:“我还是去看下嫦娥吧。”
广寒宫,有诗言道:“云母屏风烛影深,长河渐落晓星沉。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
吴刚看着站在广寒宫台阶上看星星的嫦娥,瞬间失神了,淡蓝色素衣裹身,外披白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三千青丝散开,头插蝴蝶钗,一缕青丝垂在胸前,整个人好似随风纷飞的蝴蝶,又似清灵透彻的冰雪。
她总是每一年的这个时候出来看星星。只听见她嘴里面不停的念道:“晓寒轻,晨光朔,残红翩,双影落,更深红袖添香闻桂魄,漏尽未觉风萧索……”就在这个时候,玉兔跑了过来,说道:“姐姐,西王母来了。”
嫦娥匆匆将自己的青丝束起,西王母已经到了身前,嫦娥拜倒,道:“参加西王母。”
西王母看着嫦娥道:“免礼,平身吧。”西王母看着嫦娥,不着梳妆的样子又道:“嫦娥,你后悔吗?”
嫦娥道:“大错已经酿成,后悔已无用,只希望后羿能好好的生活下去。”
西王母道:“你以为,没有你的日子,他还能好好的生活下去吗?当初,我给他不死灵药,希望他吃了以后能飞升天庭,为天庭效力,没有想到,他却不愿服食,只是因为他深爱着你,想陪你天荒地老。此情,连我都感动了。”
这时,嫦娥满眼泪水道:“王母,求你不要说了,我……”
西王母又道:“哎,算了,看你们都是可怜人的份上,我给你一样东西。”只见西王母从兜子里面掏出个月饼模样的事物,道:“它可以助你,压制体内的不死药力一天的时间,你可以下去见后羿,但是一天过后,你又要飞升天界,见于不见,就随你了。”
嫦娥接过月饼,又拜道:“谢谢王母恩典。”
他依然在洛水河畔,时而大笑,时而大哭,他已经没有了泪水,他希望喝酒麻痹自己,却发现自己越喝越清醒,心中的痛越来越清晰。这个时候,他看见了嫦娥,看见她从月亮中走了出来,他想这肯定是个梦,但是他希望这个梦不要醒来。
嫦娥走到他的跟前,抚摸着他那满是泪痕,皱纹的脸。哭泣道:“羿,你老了,你为什么这么老?你为什么这么糟蹋自己……”
后羿,感觉有人摸他的脸,这难道不是梦,后羿猛的抓住嫦娥的手,这是这么的真实,还如以前那样的柔软和温暖,原来嫦娥是真的回来了。后羿看着嫦娥,她还和以前一模一样,样子还是那样的美,后羿说道:“嫦娥,你终于回来了,我不管这是真实还是个梦境,我心愿已了。”
嫦娥苦道:“羿,这不是梦,我回来了,我对不起你,你能原谅我吗?”
后羿道:“我从没有怨过你,只怪天意弄人啊。嫦娥我把你的琴一直带在身边,你还在这里弹琴给我听好吗,我们还和以前一样,在这里弹琴,欣赏月光好吗?”
嫦娥道:“好的,羿,以后每一年,我都会在这里陪你。”
……
注:民间有传说,每到中秋,后羿思念妻子,派人到嫦娥喜爱的后花园里,摆上香案,放上她平时最爱吃的蜜食鲜果,遥祭在月宫里眷恋着自己的嫦娥。百姓们闻知嫦娥奔月成仙的消息后,纷纷在月下摆设香案,向善良的嫦娥祈求吉祥平安。又有传说言道,西王母给嫦娥月饼,允她下凡与后羿相聚一日,后人借用吃月饼以寄对家人和恋人的相思之苦。仅以此文献给全天下在外奔波的打工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