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来生，让我成为你
文/寞涵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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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小欣，一个安静平凡的小女子。从小和母亲相依为命。为了生活而拼命奋斗，为了伟大的母亲我将不顾一切，只为了让她过上和别人那样幸福的生活。
和所有人一样，我心里一直有个理想，等我长大了，我要靠自己的双手闯出一片天，让自己的至亲过上幸福的生活。可往往事与愿违。最后一年了，高三的日子面临着极大的挑战，每天都过着在题海中奔波的日子。自顾不瑕。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旁人的喧嚣与我无干。
我出生在一个平凡的家庭里，从小就学会了独立，不会因为任何人或事物亦悲亦喜。烟雨人生，伴我的独有凉薄的宿命。我爱我的母亲，她是个伟大的女人，也是个强者，对于这个家庭她未曾想过要放弃，她用坚强的双手撑起这个家。一路走来，那些辛酸历历在目。母亲的一生坎坷，也是个苦命的女人，年轻时父亲便离她而去，她欲随父亲而去，为了两个小孩，她活了下来。
岁月流逝，两个小孩已长大成人，在他们的印象中，母亲天天忙里忙外，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好好照顾这两个孩子，但是至少，她会让他们吃饱穿暖。自己有上餐没下餐，，不干紧要。
时至今日，我于命运无任何怨言。命中注定的事，谁又有本事拒绝这烦扰的尘间呢。夜，那般凄美，那般冰凉，以至于让人不禁潸然泪下。窗外是黑幽得让人感到恐惧，夜的深邃是那样深不可测，似乎在预兆着什么。透过玻璃窗隐隐约约看到不远处有个廋小的身影，在路灯的照射下，能清晰地辨认出她的脸，是母亲。她回来了。
“欣欣。怎么还不睡呀，已经很晚了。”母亲用手拍了拍身上灰尘，整理着已经凌乱的头发。她大概不想让自己女儿看到她狼狈的样子吧。她一直不让我知道，她每天都出去捡破烂卖钱。
“我想等你回来了再睡，高三了，在家的日子不多，一个月才放假两天，我想多陪陪你。”喉咙哽咽着，我知道母亲的想法，她不想让我担心她，影响我的学业。但她何曾想过，这样只会让我更加担心她。母亲告诉我，她在一家高级饭店里找到了一份清洁工，每个月的工资是1300元。水电费还加上其它的日常开销，已经是所剩无几。
突然有一天母亲很高兴地对我说，她找到了一份兼职，工资不错。当我提及是什么工作是母亲却没有再说下去了，她只是叫我以后好好努力读书，考上一个好学校，将来能在社会上找份安定的工作，不用像她现在这么幸苦。
母亲。听着你的话，我觉得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虽然我没有像其它家庭的孩子一样，他们享受着物质的满足，但是我拥有的是你给予的最无私的母爱。这已足以。
我一直不知道一件事，为了贴补家用，你每天早上五点钟都很早出去，挨家挨户地回收废品。我记得你还跟我说，你找的是钟点保姆的工作，我信以为真。你从来没告诉过我，这是我在一个邻居口中得知的。若有来生，让我成为你。好吗？你为我做得远远比我为你做得少，然而你却不求任何回报，我欠你的实在太多太多，就算花光了一辈子的时间也无法偿还。
我是个不轻易掉泪的女孩，那天。我却再也制止不了那眼里狂奔的泪水。那是个风雨交加的午后。当我撑着雨伞经过那条途经我家的小巷时，我看到了一个熟悉背影，她已经全身湿透了，手里拿着很多的废品回收袋，她正低着头，用一根木棒在垃圾堆里认真地寻找那些可以拿来变卖的东西。她不停地挥动着木棒，企图可以找到更多。
雨，无情地洒落，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无法再看清她的脸，心。如绞碎般疼痛，此时我欲大声呼喊我的母亲，千言万语让潮水般扑来的情绪所淹没。
那次我特别难过，恐慌地以疾速脚步逃离这个伤心之地。我无法接受我所看到的，母亲为了这个家，她可以放下所有的自尊，不顾及别人身后的冷嘲热讽，而这是我永远也办法办到的。看着这深蓝的天空。丝丝入扣地覆盖自己失控的情绪，逐渐安定下来，已经是一点。尝试着闭上眼仍然无法入眠。太多的事情，太多的烦扰，没有一个可以值得深交的朋友，生活总是以绝望的姿态出现在我身边，以至于我快要窒息透不过气。
母亲知道我还没有睡，她对说我，欣欣。我今天在小巷看到你了，我知道你很伤心难过，我想，有些事必须让你知道，但是我希望你能选择原谅，毕竟他已经知道悔改了。我不明白母亲在说什么。我有点害怕，因为我从来没看过母亲这样子。
“你哥哥把家里仅剩的一点钱拿去赌了。可是很不幸，结果都输了。”“他还是人，他不知道这个家已经够悲哀了吗，为何他还做出这样让人无法原谅的事情。”“他已经知道错了”
“那是他的事。原谅我无法做到。可是。母亲，你可以不要再去回收废品了吗？我不忍心看到你这么老大年纪，为了我们这么幸苦，我可以为你分担点”
母亲最终还是答应了，我出去工作的事了。我心里酸甜交加，我要离开学校了，那是永远的告别，有太多的梦想在这里停滞不前，那是再也不能完成，我的大学梦。有一点值得欣慰的，母亲不用再这么幸苦了。我默默擦拭着眼角的泪水。话未说完，我已经泣不成声了，我扑进母亲的怀里。像个失去灵魂的躯壳，几近崩溃，后来不知何时，我在母亲怀里睡着了。是母亲把我放在床上，帮我盖好被子，
狭小的房屋，挤满观望的人们，眼前的一幕使我惊呆了，哥哥也在，昏暗的灯光，人们狰狞的脸孔，乌烟瘴气一片片。我二话没说。直走到他面前，狠狠地给了他三巴掌。
“欣欣，够了，你疯了吗。”他捂着脸对我大吼。
“对。我是疯了，那你呢，你这样做对得起谁，母亲一大把年纪了，你眼看着她一个人承担着一切，还要供着你，养着你，你对得起她吗。对得起我们已离去的爸爸吗？”我转身就离开，如果他还没有清醒，那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后来，他戒了赌，也没有再喝酒，他找到了一份工作，虽然有点劳累，但至少可以养活这个家。我真庆幸他当时能够及时地悔改。对于母亲来说，这是莫大的安慰。母亲还是没有放弃自己的工作。我也不再劝说她什么。
她说，生活还需努力，这个家是我们生存下去的动力，缺了谁都不成。母亲一向不善于用语言表达，这次有点让我很震惊。
我对母亲说。是的，我们不能向命运低头，我们要做的是向沮丧抬头。为了在这个世界还有点立足之地，我还需做点什么，曾经的悲喜，在时光里淡忘，我选择离开这个城市，告别这里的人与一切事物，开始我崭新的生活。面对离别，总有太多的伤感，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心里放不下的还是母亲，我不在的这些日子里她懂得好好照顾自己，我担心她省吃俭用到天天吃清粥小菜之类的。千叮万嘱。
收好那些感伤的小情绪，背上行李，孤身一人踏上了漫长的旅途，我不知道路的尽头在哪，唯一得知的终点战是某个陌生的城市，那是我工作的地方，我将会在这里开始新的人生，或许我会认识更多的人，过客？深交？这都不得而解。手里拿着个人简历和一本临时办的高中毕业证，我以为这是一线生机，然而，却全部被屏蔽掉了。那位先生把我递给他的简历简单地过阅了一遍。他摇了摇头。
“你刚高中毕业？”“是的。”“那你就是第一次出来工作没什么工作经验了”“我知道你们贵公司需要有经验的人才，但请你给我一个得到经验的机会，我会让你相信我可以做到的”“真是抱歉，你请回吧”屡次碰壁，最后在一间小食店里做了服务员，工资不高，一个月1000月包食住，这是不错的了。老板说。叫我安心工作，工资方面会给我提升的。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不停地为了理想奋斗着，已经有两年没回家了，不知她过得是否还好。“孩子，我很好，不用担心我，你好好工作，你永远是我的骄傲”电话那头母亲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那是一个母亲思念孩子的心声。
“嗯。我要赚多多的钱，以后给母亲买房子，幸福的生活”虽然这些梦想遥不可及，但必须付之一注，因为明天的事情谁也没办法预料得到。
弹指年华如流水，五年的光阴已匆忙离去，我回来了，那片故土依然，唯一变化，母亲两鬓的银发愈发增多了。皱纹爬满了她的双手，这跟她多年劳作有着密切的关联。这么多年来，我看到了她脸上真正的笑容，我永远也忘不了这个画面，它如此温馨，足以融化南极的冰川。
如若有来生，让我成为你。让我来照顾你，不再备受劳累之苦。你的幸苦让我一人承担，我不能再让你在炎热的日光下，风雨交加的日夜里操劳。
我深爱着你。我的母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