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在去年回家时《且听风吟》
回家了,两年的未归,一切都变了许多。
“百年风雨一朝终”,衍栖了家族数代人的老宅,如今也难觅到一点它存在过的痕迹了。
都说物是人非,可如今呢,却是物非人也全非,当年在院子里家长里短的老太太还有老头们,长大间,不觉间都已是一个个的都走了,一个个的守护都走了,于是仅存下能记忆温暖的老宅也是再难御风雨了。
月儿弯弯,一只只小板凳,一个或几个老头。他们都没有受过什么高的文化教育,可岁月的沧桑却赋予了他们许多故与事,成长的坎坷,生活的不易,点点滴滴的当年。总能吸引起我们问长问短,长大间,疑问间,一年复是一年。
可从那年他们开始一个个的走了呢?不知道,真的忘了。只是如今物非人也全非了。
什么叫“子欲养而亲不待”,就是如今这般,从一幅幅昔日无比熟悉的他们的遗像前,慢慢走过,停下。走过,停下。最后眼泪噙满眼眶。
“宜烟宜雨又宜风,拂水藏径复一村。堂前镜湖屋后竹,冬风不改待我归。“
想来,未变的也确实只有屋后的竹林了,远望间,亦还是翠绿如初。
”江雨霏霏江草齐,六朝如梦鸟空啼,最是无情台城柳,依旧烟笼十里堤“,多么熟悉的诗句啊!想不到,当年那把三毛钱购买的小刀给它留下的痕迹,竟是如此之深。想来这首诗也是记忆里最莫熟悉的一首了,只是忘了到底是谁所教的了,如今,我也经常教我那刚三岁的小侄女,还不错,能鹦鹉学舌的跟着念下去,不过也令我敲过她的小脑袋几次,因为,那个家伙也就学会了一句,还经常动不动就:”江雨霏霏江草齐“,惹得她爷爷奶奶哈哈大笑。
留下的痕迹依旧,只是它的周身已却不是当年的那般翠绿,显出了淡淡的黄。
老了,它也老了,它们也老了。说它们老了,都说竹子的最短寿命也有六十年,还记得小时候,在一些竹子的底下,拣到过一些紫色与暗黑色的一些如米状的东西,老辈的人说,那是竹米。只是不知道最后那些竹子是不是真如他们所说的一般会枯萎,会死亡。
如今,说它们老了,可又有什么词已代替呢!如今它们那赖以敷衍下一代的生存之地,已被钢筋水泥所侵占,不说它们老,难道说它们等死。
远远的望来,还是翠绿依旧,可走进,每一棵竹子已显现出的却是叶的渐渐稀疏与渐渐泛黄,老了,真的老了,如今的它们想来再也不能如从前一般,那般的翠绿,那般的轻盈了。爬上竹梢,然后轻松的拽住它的梢头,徐徐落到地上,然后与另外的一棵竹子的竹梢绑到一起做秋千,或再拉下几颗,绑到一起,做竹摇篮,微风吹拂,假装闭眼入睡或一会真的也是惬意睡着,一片或几片竹叶飘落。
“林静致远”,是啊!漫步竹间,真的会感到无比的惬意与轻松,或许再过几天,还会下一场雪吧!虽然已是冬季,可穿行间,感到的却是和煦的轻轻微风与畅然的心情。
在这里会放下很多,喧嚣、浮华、耀眼橱窗。那城市里难及的羡慕,那穷小子的自卑,那对飘渺的追逐。此刻,显得是那么的不足一言。
明白了,为什么读古清生的游记,为什么会有如此的畅意,如此的如身临其境一般,其实,那种且听风吟的自由,早已是融在血液里的了。
以后我也老了,也一定会回来,无论富有与否!因为这是我的家,我的家乡。
落叶归根,如竹叶一般,无论风中飘零多远,落下,总也不离竹多远。
—-周若枫
(人生如枫,漂泊情,漂泊意,终究孤苦伶仃而已,还是乐为一贤者吧!看透世间一切沉浮,才会有轻松,才有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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