姻缘,装满爱回家 – 女娲资源

姻缘,装满爱回家

  以前我们家是很幸福的一家五口、父亲是司机、喜欢和长辈拉家常的人或许都知道在70年代建国初期。司机是一个很吃香的职业、母亲是一个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家庭妇女、参照当时农村的现状、在那样偏僻穷困的农村来说、我们家应该算是非常富裕的了。父亲当兵时在部队学会了开车、服满兵役下放回家、和老战友一起在小县城里一起开办了运输公司、父亲是个很热情很开朗的人、结婚的时候、父亲没有和叔叔大伯争分老家的东西、只是从伙里拿了一口很大很深的缸。因为我的爷爷是一个很懒的人、家里贫困潦倒、那时叔叔的婚事还没有着落。母亲是一位很知性也很传统的女人、老家的院子太小、大人小孩加起来一共有十多口挤在一起,实在太不方便。于是父亲母亲和爷爷商量了一下、无奈的搬出了那座老宅、临时借住在亲戚家的一间配房里。。
  父亲自那时就在外拼命跑运输、挣钱养家糊口、那时我们苦命的姐姐出生了。但是由于营养不良、不幸夭折了、母亲痛不欲生。母亲说姐姐很漂亮、很多人都说姐姐是一个美人坯子、妈妈经常跟我提起姐姐。、但日子终究要过、时间的年轮一刻也不会停止转动。。没有多久、由于父亲卖命的工作和母亲的精打细算、我们家的生活没有多长时间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父亲开着红旗卡车经常要到福建上海广东这样的大城市跑长途运输、比如送煤炭、油那类的东西。父亲当时年轻气盛、总喜欢开着车跑到这里那里、把在外面大世界的所见所闻带回来讲给那些一辈子没有离过庄稼地半步的乡亲父老。父亲每次出车回来都要带回好多外地的土特产、漂亮的衣服、和别具一格的家具。乡亲们都羡慕我们家的红火日子。我们家是周围五六个村庄里面第一家装上电的、第一家看上了电视机、第一家有了磁带录音机。第一家盖上了高大的红砖房、还有大铁门。
  母亲经常回忆起那时每天晚上吃完饭看电视的时候、我们家屋子里都摆满了茶壶茶碗、乡亲们会象约好了似的聚在我们家看电视,院子里全是长板凳,坐满了人,甚至墙头上都趴着好多稚气天真的孩子。淳朴善良的乡亲们总是会被那些乡村电视剧感动的拿着头巾不住的擦泪。记得最早我们看的是电视剧[渴望]还有一次,电视里放了一个恐怖的鬼片[画皮],吓的妈妈看完之后,居然把沙发横放起来顶在了房门里面,那夜依然没有合上眼睛。每当回忆至此,母亲就忍俊不禁。
  我家房子盖在村中心路的旁边,父亲跑运输回来去公司交差的时候,会饶路回家看看,有时候还会在家里呆上几天。回家的时候父亲总会长按着喇叭张扬着把大卡车开进了村里,我想父亲那是因为在外面呆的时间长了,回到村里的时候心里就很高兴,并没有炫耀张扬的意思,父亲很豁达,母亲总是说听到车喇叭鸣亮的声音后,村里好多年轻的男人就会去我们家“看望”我的父亲。当然里面不乏有父亲要好的朋友和八竿子打不到的亲戚。父亲就会催促母亲去厨房弄好多的菜,在酒桌上跟他们讲在外面看到了什么新鲜的事。
  父亲帮叔叔娶上了媳妇,至今村里人没有一个人否认。大伯家里有一台放电影的机器,父亲回来的时候,大伯就会在村里演一场电影,然后就从父亲的卡车油箱里抽出满满一桶汽油。演电影的机器是那种很古老的在电影布上放映的那种,是需要烧汽油的。大伯就说演电影的时候汽油不够了,其实瞎子也能看出来演一场电影怎么可能烧那么多的汽油。父亲明情知道但总是呵呵一笑,母亲看到父亲的做法,也就没有别的想法了。
  村里人现在提起来我父亲,没有一个不竖大拇指的。随着我的两个哥哥和我相继出生,为家里增添了更多的欢声笑语,日子过的更带劲了。叔叔和大伯自以为了个了不起的兄弟,平时喝点酒就爱在街上骂人,有恃无恐。特别是跟老辈子就有仇的那户丁家,更是剑拔弩张,大伯与他家住的近,站在房顶就能看到丁家的院子里面,有一次大伯喝多了,站在房顶故意大声恶毒的骂丁家的人。
  丁家有四个儿子,平时他们确实害怕我们家的势力,我父亲的广泛的人际关系和财势。对大伯的辱骂充耳不闻,忍气吞声的低头过日子。但什么事情都有个度,碰巧四个儿子那天同时在家,这次忍无可忍,豁出命来也不能再让大伯这样欺负丁家的人了。于是,他们拿着铁楸棍棒就走出家门和大伯对骂。跟我们家有关系的人很快明白了情况,跑到我们家跟父亲道明了一切。父亲知道大伯又惹事了,就飞快的往大伯家跑去,那时丁家的几个强壮如牛的儿子已经把大伯打的动也不会动了。我想任何人在当时都会做出跟大伯同一战线的选择,无论谁对谁错,无论大伯是多么无耻,多么仗恃欺人,多么嚣张,父亲和他毕竟是同一身上的肉,于是父亲也就和那四兄弟打了起来。事后经人劝架拉开,父亲没有受到多大的伤害。那是因为平时父亲没有看不起丁家的人,也没有欺负过他们,上辈子的结下的仇又何必延续下来呢,那样世世代代,无有穷尽。父亲深知这一点。之所以手下留情的原因就在这里,丁家四兄弟虽然表面上不会说出来,但是心里他们敬佩我的父亲。我相信。
  父亲开着车把大伯送进了乡镇上的医院,医药费,吃住费用都是父亲自己掏的。大伯酒醒以后,心里不服气,感觉这简直是奇耻大辱,父亲也觉的很没有面子,大伯让父亲拿着礼物去村长家让村长主持公道,父亲无奈,依言照做了。但是这次并没有合了大伯的心意,年近60的老村长确实主持了公道,村长说的意思大概是你大哥屡次辱骂丁家,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事实,就是癞蛤蟆死了也要鼓鼓肚,人家丁家没有错,医药费也不应该人家掏,你们自己惹的事自己负责。但年轻气盛的父亲怎会承受这么大的难堪,他把礼物扔掉就走了。过后父亲提起此事总是叹气。是对自己大哥的无奈。大伯回到家,天长地久气焰有所锐减、三叔看到父亲出车回来依然二哥二哥的跟在屁股前后来回转,大伯依然家里缺什么就到我们家要。岁月如梭,正当父亲事业如日中天之时,天有不测风云。那年,身为小儿子的我刚满三岁。奶奶那时总喜欢和我母亲住在一起,三婶太矫情,事多,不喜欢奶奶,因为奶奶身体瘦弱,不能给他家做些活,母亲总是把奶奶接到我们家里,给奶奶做饭吃,一边做家务。奶奶平时就看护着我们三个。渐渐地,奶奶的饭量越来越小,到后来吃一点东西就往外吐。父亲好象觉察出了什么,带着奶奶去镇上的医院检查,最后得到了一个几乎让父亲崩溃的检查结果。奶奶患了食道癌。晚期,住院治疗也无济于事了。太晚了父亲不敢让奶奶知道自己的病情,强挤着微笑又把奶奶带回了家里。父亲背着奶奶在母亲面前捶头大哭:怎么会让我的母亲得了这样的病,连周总理都不能看好的病,怎么让我的母亲得上了呀。大伯和叔叔虽然也很难过,但是没有能力拿钱给奶奶买药,也是干着急没办法。每个星期父亲都要从镇上捎来葡萄糖液给奶奶打点滴,奶奶吃不下饭,最后连喝口温水都要吐,只能靠葡萄糖维持生命。每次输完液,奶奶就和换了一个人一样,能走路爱说话,可手腕上那满布的细细的针眼,却叫每个人见了都锥心的疼。终于,奶奶告别了这病痛的折磨,撒手人寰。父亲忍着巨大的悲痛把奶奶埋到了地下。在坟前父亲跪了一天,他后悔为什么没有早发现奶奶的病。同年,爷爷也去世了。
  年终了,要过年回家了。远在福州的父亲因为天气太冷,为了暖暖身子喝了不少白酒。在外面买了不少的年货,还有我们的玩具。快要能见到我们三个小家伙和很久没见面的母亲了,正好过年。父亲分外高兴。但是。老天就是这样无情。父亲驾车在济南的一个路口转弯的时候。由于那罪恶的酒精让父亲反应变的迟缓,没有及时看到路旁还有一障碍物。为了躲避这突如其来的东西,父亲急忙转把一头栽进了路两旁的深沟里。车毁人亡。
  一路同行的司机急忙通知了我家的亲戚,大伯和叔叔。。。。。这悲剧性的故事,没有任何一个人希望发生在自己头上,可它,确实发生了。母亲接到这个噩耗,当即昏了过去,醒来的时候面无表情,不哭也不说话。姥爷和姥姥听说了。也赶到我家,照顾母亲和我们。我依稀记得,在刚修的沥青公路上。父亲抱着我。领着两个哥哥一起走。走啊。还有村里的成群的白鸽。白的那么耀眼。母亲过了不长时间恢复了神志。便摸着父亲的照片哭起来。一直哭。一直哭。就这样不吃不喝哭了四天。最后母亲流不出泪了,嗓子也哑了。母亲啊,儿子不孝。到现在还没有让您过上安生的日子。儿不孝啊!
  那年,我家久未翻耕过的田地上,添了三座新坟、就这样。奶奶爷爷父亲都没了。扔下了母亲和我们三个懵懂无知的孩子。母亲看着我们三个,就抱着我们的头哭,我看见母亲哭了。母亲的眼睛瞳孔变的很浑浊。我们三个也跟着大哭。这样重大的灾难砸在了一个柔弱的家庭妇女身上。差一点,母亲也没了。像余华说的那样:没有绝望,因为绝望不存在。我们三个仍然要吃饭,要穿衣,还要上学。在众人的劝说安慰下,母亲终于在丧夫的痛苦下挣扎着挺了过来。运输公司里给了我们3万块钱的抚恤金。供我们三个以后念书上学用。每当过年过节的时候,父亲的朋友和不错的战友都会来看望我们。他们来到我们家里。看到母亲和这三个孩子。无不扼腕叹息。还有得偷偷的掉下了泪。一个心肠特别好的叔叔给年纪尚轻的母亲介绍了一户有钱人家。母亲说:这三个孩子,男方肯定不会让我的三个孩子都带过去,如果其中有任何一个孩子落到了那粗暴凶横的大伯和三叔,都不可避免的会遭到虐待,甚至毒打,更不要说念书了。我父亲去世没有多久,大伯和叔叔对我们的脸色就不一样,没有像以前那样见了我们比自己的儿子都亲的样子了。不冷不热,爱搭不理。我们没有了能干的父亲,我们没有利用价值了。只能成为一帮累赘。
  母亲一口回绝了那人的好意。坚持不下。父亲的战友见母亲此意已决。多说无益。便摇头叹息着回去了。母亲为了我们三个孩子,放弃了一生的幸福。日子一天天过去、到了农忙的时候,母亲就要去求大伯和三叔,帮我们家做农活。那时候都要靠柴油机从河里或井中抽水浇灌庄稼,当然这样的活我的母亲是做不了的。都要好酒好菜的供着大伯或三叔给我们家帮忙。还要买几盒烟给他们送去,稍有怠慢他们就对我母亲大发雷霆。母亲忍着眼泪,只是渴望农忙时节快点过去。我那时五岁。二哥七岁。大哥九岁。他们两个已经开始上小学了。姥姥姥爷都是和我爷爷奶奶差不了几岁的人,又能管我们多久。为什么他们这样还要去求他们?因为除了他们和我们关系最近。他们都不管我们。别人邻居就更没有理由也不敢帮助我们了。
  妈妈心里的酸楚找不到人倾诉,大哥喜欢看书,在家的时候躺在床上就只是看书。二哥格调很高,喜欢音乐美术。只有我。喜欢和妈妈说话聊天。帮妈妈做些力所能及的家务,扫地擦桌子。放筷子。烧火。从小妈妈对我们都很严格。记得小时候我和二哥拿小刀把一块很宽的木板削成剑的形状玩耍,被妈妈发现后没收,当成了以后处罚我们的东西,每当我们不听话不学习的时候妈妈都会毫不留情的拿起木剑打我们的屁股。很疼,我以后都很怕那个小木剑。总想扔掉它,又不敢。
  母亲在家里拼命省钱,每年在外面烧柴火做饭都要一直烧到下雪,才舍得生起煤炉烧那两三毛钱一块的煤球。这一切只是为了别人家的孩子有的。我们尽量也能有。平时母亲一人在家的时候,基本上每天都是两顿饭,有时,拿一块馒头用刀切碎放进碗里,冲些开水加上盐,这就是母亲的一顿饭。我的母亲啊。您把好吃的都留给了我们。你把一生都奉献给我们了。
  我六岁那年。就像预知的那样,我们与大伯家起了争执。我父亲以前种的几颗小树,他居然厚颜无耻的想把它们据为己有,以为父亲去世了,没有证据了,但母亲却知道。母亲心强。不会就这样拱手送给他。于是就起了争执,争吵。正好。我们三个小孩去河边玩。听到母亲的声音就跑去可那里。我们手正好握着玩耍用的小鞭子。大伯看到了我们。向周围围观的人大声嚷嚷:看看,叫她的儿子拿着家伙来揍我来了。他力图摆脱自己是欺负弱小的样子,证明他所做的都是对的。可周围的人心里都明白,无论如何不该这样对待一个寡妇,和三个孩子。更何况这是自己的弟媳,那些都是自己的孩子啊!但没有人敢说一声话,只是唧唧喳喳的在一起嚼舌。还没有人傻到愿意牵扯别人的家事,围成一圈,像看一场激烈的斗兽比赛。
  母亲与他们争辩,他的女人开始骂我的母亲。母亲也就还口就骂,接着他的女人揪住我母亲的头发就打,我看到自己的母亲被人打了,尽管我那时只有他的腰间那么高。也就不顾一切的跑去想用脚踢打我母亲大伯的女人。但是,还没有跑到我母亲身旁边。就被人揪住了头发,像只可怜的小鸡一样被拎到了半空。然后又被重重的朝路对面扔了出去。小鸡是我。我头发上的那只大爪子是我的亲大伯,我父亲的亲大哥。我两个八九岁的小哥看到我的惨状,没有敢再上前。因为他们看到六岁的我鼻子被摔的冒血了。他们在一旁拣小砖块向”大伯”投掷。母亲被打的哭天抢地。母亲的胳膊被打的脱臼了。马上就有人拉开了。
  回到家里以后,我没有哭没有闹,用手捋了捋头发。掉了好多。我舅舅家来人了。舅舅的儿子把母亲送到会接胳膊的那户人家。舅舅叫了好多人,拿着刀到了”大伯”家,吓的大伯给舅舅磕头下跪。舅舅使劲抽了”大伯”几个响亮的嘴巴。但是,舅舅的这其中一个亲戚脖子有点歪,可恨”大伯”记住了他。这个突出特征。居然告诉他的儿子,让他儿子替他报仇。又是一个夏天,农忙季节。我们与他们家已经完全没有一点关系了。不但没有关系,还有很深很深的仇。我们只能叫娘家的人给我们浇地了。正好我的这个”歪脖”叔叔来给我们家帮忙,到了中午,母亲在家做好了饭去叫他和我回家吃饭。换成母亲在地里看着水。我坐着他的自行车车子回家经过”大伯”家门口的时候,”大伯”的儿子走出来了。快要走我们身旁的时候,他突然从胸间抽一把半米多长的钢刀朝我们砍来。”歪脖”叔叔,扔下车子就跑。他就在后面追。在车子后座的我被这瞬间发生的事情吓蒙了,车子倒了,我也随着摔在地上,才醒悟过来。后来跑到了我们家里。他急忙把大门反锁上了。”大伯”家的儿子在外面踹我们的门,随后被人拉走了。我也抄小路推着车子回家了,我怕从大路走会跟返回来的拿着刀要杀我家人的”大伯”家的儿子碰着,如果那样只需一刀,我就完了。
  我们三个小的时候从来不会去找别的小孩儿玩。去别人家串门,我们三个童年玩耍的天地就是麦田,树林,河边。在公路上奔
  跑。见了村里人从来都不说话。不会与人交往。我们的童年就是这样过来的。然后再背上一定要争气,一定要出人头地。一定不能辜负母亲这样的压力学习。我上小学的时候成绩总是语文好,唱歌也好,普通话也最好。数学就是差,怎么学也学不会。这是不能勉强的,有的同学每天都见到他无所事事,但考试的时候总能得到令人很满意的成绩。有的人每天都拿着课本看,背诵。但是考试的时候成绩却每次都不尽人意。每当我的数学成绩下来,老师都要把我叫到办公室里一顿数落。当然每次都要提起我最不愿意被别人提起的家里的事,要我好好争气,老师每次这样,我越是反感。到现在我才知道,童年的种种不幸遭遇让我们的心理产生扭曲变形了。反社会人格。为什么我们不能和别人的孩子一样?为什么每次交学费都不能和别的同学一样拿着学费交给老师,换来老师满意的笑容。每当交学费的时候就是我最苦恼的时候,妈妈会跑到学校里给老师校长说好话让他们看在我们的家庭情况减免一部分学费。那时老师总是催我:让我回家要学费,赶快交上。还要公布交过学费的同学的名字,自然每次都不可能出现我的名字,每次,我都是最后一个交上学费。
  小学四年级的时候,教我语文的老师以前。爸爸不是很喜欢他,他也没有来找过我的父亲。他是班主任,总是无缘无辜的挑我的毛病,找到一点毛病就要被揪住耳朵拖到办公室一顿毒打。但是没办法,语文我总是最好的。虽然没有获得过一张奖状。应该有的他也不会发给我。上了初中,我们要骑着自行车去十多里外的镇里上学。初一那年,我的班主任是一个教英语的女人。我们那里的方言说树(shu)总念成(fu)。比如喝水(fei)睡(fei)觉。新班开始没多久,班主任这个牙齿黑黄的女人发现我有这个毛病,便当着全班学生取笑了我一番。当时想哭出来,因为越说越心里越急,嘴就更加不受控制了,家乡的土话一连串的蹦出来。说出一句,全班同学都哄堂大笑,还有班主任。
  初一成绩相当好,特别是语文,然后初二换老师了。教法完全不一样,并且他喜欢给女生解答问题,作文也总是那些尖子生的分数评的最多。我的仅以此为骄傲的语文,也滑到了中间。我们的生活费每个月五十块钱,我有的时候把钱花完了不喜欢借别人的钱,也讨厌别人同情怜悯我,在初中的时候几乎每个星期都有一天吃不上饭,上体育课是我最怕的事情,因为我跑不动。饿的头脑发昏。我做人原则性很强、所以我现在出落的170的身高。
  连饭都吃不饱,还要学习。还有这么大的压力,还有因为当时被子终日不晒一次,太潮,疥疮没有多久便光顾到我身上了。手上。大腿内侧。屁股上,每天上课就是不停的抓挠的一手脓血。后来实在学不成了,就经常请假回家看病。好不容易挨到初三下学期。就在最紧急的黑色7月期间,学校组织医务人员给学生做了一次乙肝五项检查,很荣幸,我被怀疑了。经常在自习课上把我们几个被怀疑的人叫到办公室里。很多同学道听途说的也就知道了怎么回事,有意无意的总躲避着我们,在这样的学习环境下别说正常学习,我连一个人都不想见。我对自己的这个乙肝的事也很反感,寝食难安。让母亲陪着我去市里大医院从新做检查,最后,医生说我根本没事,应该多补补身子。这,我又能怎么办呢。我跟谁去说?
  大哥读高三,二哥读高二的时候,我退学了。学不下去了。差的太远,老师讲的我都听不懂。连毕业考试也没有参加,初中毕业证也没有领到。学校在我看来像是地狱一样,老师的暴力体罚,病痛的折磨。饥寒交迫。还有对那些恋人们的艳羡。我再无力学下去了,也无心再往学校里扔我父亲留给我们的抚恤金了。02。03年那时我们这里开始兴起外出打工热潮。我退学了。坐上了开往异乡的长途客车。03年的2月。我以一个15岁非法童工的身份跟随一个领人出去打工的头头。出现在青岛的某个职业介绍中心。15岁的时候。我背着两个厚厚的行李袋在天津市的街道上慢无目的的走着,一个袋子装被子,另一个袋子装着代替更换的衣服。我们的头儿去给别的小孩子固定工作了,我在街上溜了一会儿就赶紧回到了那间热闹的职业介绍公司里,头儿曾不止一次的叮嘱我们不要随便出门,他说城市里很乱,当时我不知道他说的乱是指的什么东西。头儿还没有回来。我观察着那些在客厅里的人。大部分都是女人,很多年龄很小的女孩子。还有穿着老土的妇女。我才知道这间公司是家政服务公司。不一会儿,来了一辆摩托车,一个中年男人下了车,径直走来,可以看得出来,那是一个小老板儿。
  他推开门开始找人问话,因为是天津话,我听的模模糊糊。好象是他要找一个人。他问我。你是老葛介绍来的吗?我的脸当即红了,低下了头不敢正视他的眼神,吞吞吐吐的用普通话说:是的。我是。他说,那就是了,你跟我走吧。然后就把我放在身旁的行李拿起来向门外的摩托车走去。我顿时傻了。我还没有见到领我们来天津的人老葛呢,怎么能随便跟陌生人走呢。我那时虽然还很小,但这点机智还是有的。我急忙说,老葛还没回来呢。他头也不回的说,我跟他早就商量好了的去我那工作,快走吧我满腹狐疑的坐上了他的摩托车。虽然很是怀疑,但我不敢说出来。因为我不愿意说太多话,我在这里一个人都不认识,认识的人都出去了。还有他的长相很凶,像在电影里经常见到的成奎安一样。
  第一次坐摩托车。我两只手拎着自己的行李,不住的四处张望,看那些楼,那些广告牌子上面写的字。这里比我们的市还要繁华,还要热闹。摩托车开的很快,不过让我感觉和自行车不一样的地方就是要比自行车要平稳的多。不一会儿摩托车速度慢了下来。停在了一间杂货批发部门前,我从摩托车上下来,随着他走进了屋子里。里面的地方很小,却堆满了各种各样的货物。很多的食物与饮料。接我来的那个男人给里面的女人说了些什么,就出去了。我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那女人走了过来,我猜想她肯定就是这里的老板娘,我不知道她会给我安排些什么样的工作。要我做些什么。她环视了我一周。问:你会吆喝吗?我支支吾吾的说不会。我练说话都没有大声说过。她说你去门外拉几个人进来买东西,见人就拉着他问他是否要东西。快去。最后两个字是用的命令式的严肃的口气、母亲说过,吃别人的饭,挣别人的钱就要服别人管。我走到门外见到一男一女,我并没有拉住他们,只是追着他们问。我的声音很小。不一会儿我已经哭出来了,见到陌生人我就会特别紧张总堤防着他们。现在居然要我这样做。
  老板娘在门口磕着瓜子看着我的表现,当然,她对我的表现并不满意。她把我叫了回来。我仍然紧低着头,听从她的发落。她问我有身份证吗。多大了。我说16了,身份证还没有办出来。正在办。这些都是老葛经常教给我们说的。她眉头皱了起来,说;没有身份证怎么行,警察见到我们雇佣童工是要罚款的。又煞有介事的举了些周围的例子。我一声也没有吭,我不知道她想做什么。也不想知道,那时我只想着我的母亲,回到我的家。她说,你走吧,我们不敢用你。她没有任何表情我如释重负,拎起行李就奔出了那间昏暗的小屋子,她在后面说往哪走往哪拐再走哪就到家政公司了。我没有回头看她一眼。沿着来时隐约记着的看到的路牌。楼房建筑往回走去。一路走一路哭,我不敢大声哭出来,路上有好多行人。眼里噙着的泪珠不停的往下掉,我第一次受到这么大的委屈。没有人可以倾诉。慢慢地我已经不记得路了。路太多了,我索性就找大路走。我也不知道家政公司哪,放学了,好多穿着一样漂亮校服骑着好看的自行车的学生成群结队的从我身边骑过去,他们的年龄与我差不多大。我用眼角羡慕的瞅着他们。他们有很多人都在看我,我知道,是一个矮小瘦弱的身体和与他那肩膀上两袋东西吸引了他们住了他们的眼睛,我赶紧把头重新低下了。
  天要黑了。我不知道我现在走到哪了。知道我现在也不记不得了。只记得我在一个大桥上停下了脚步,因为天要黑了。越往前走楼房越来越稀少。家政公司是热闹的,外面也是一样热闹。我明白我走错路了。并且离家政公司越来越远。我把行李放下来。蹲作在桥栏杆上对着大河发呆,第一次尝到了孤立无援的滋味,我忽然又想起来身上还有钱,我还可以打电话。我带着一个两圆钱一个小电话本,上面有几个电话号码。是母亲告诉我这么做的,我赶紧跳下栏杆,提着东西在桥上四处张望。喜出望外的发现附近就有商店,我从那里花了20元买了一张IC公话卡,那卖东西的是一个年过花甲的老人,老人好象看出了我遇到了困难,热情的教我如何使用电话卡。临走时我对老人连声道谢。找到街头一个公话。我按着电话薄上的号码给我老家的邻居打了一个电话。那是我的数学老师,我不喜欢和老师说话,可我家太穷。装不起电话。现在万般无奈只好硬着头皮让他叫来我的母亲听电话。我听到了母亲熟悉的声音,感觉那么好听。我再次失声痛哭起来。我讲完了我这一天的经历,母亲在那头让我在电话前边等着别动,心急火燎的赶忙又给在老家的老葛老婆打了一个电话。不一会,他的老婆来了电话;先是训了我一通。问我在哪里。然后又说要我打出租车去什么什么地方,什么什么路几号。打出租车只花5块钱,假如多出这些钱就要不坐。然后就挂掉了电话。
  我踉跄着走出了电话亭。早晨吃了点东西,一天没有进食了。站在大马路边,对着来来往往的车辆手足失措。我想打车,我只清楚我的任务就是打车回去,找我的老乡。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打出租车,打车的时候应该怎么做,怎么说。只是一个劲儿的看着它们,不一会儿一辆崭新的大众出租车停在了我面前,他看出了我想打车。车窗缓缓的降下来,里面的司机探出头来问我是不是要打车,去什么地方。我按照老葛老婆说的一字不漏的重复给那个瘦瘦的精明的司机听,他招了下手:上来吧。五块我伸手去拉车把手,没有拉动。第二下拉动了,又急忙松开了,我以为我把那车把手拽下来了呢,坏了我可赔不起。可是车把手没有掉下来。我尴尬地走到司机那个车窗前问他:怎么打开车门。他回头望了一眼,说锁开着呢,使劲拉把手就行。我又使劲拉那车门,开了。我把我的行李塞进了车里。然后猫着腰钻进了去,抱紧了我的行李包。车子缓缓的发动了。一路上,司机没有与我说一句话。我顺利的到了家政公司,下车苻了钱,车子打转方向就走了。我抬头一看,果然是那家公司,天已经完全黑了。公司已经关门了。
  我敲了敲门。门开了。是老葛。还有我的几个同乡。我急忙走了进去,在喏大的客厅的地板上,睡满了找工作的人,我把行李靠在角落里放下了。老葛同样训了我一顿;说没有见到他不能随便跟人走。看来他的老婆已经打电话给他了,老葛的舅舅是这家公司看门的,借着舅舅的关系,老葛在这里还算吃的开,里面的电话准许老葛使用。我们跟老葛来是要给他钱的,他说家政公司给介绍工作收费。我们都把钱给他,让他来办。里面介绍工作确实收费,但是我也知道他会在中间捞取不少的油水。当然更多的我应该感谢他。
  在家政公司冰凉的地板上,我铺上了一层薄薄的床垫,干净的。崭新的。是妈妈亲手缝制的,还有大大的被子。似睡非睡的挨过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早晨,老葛领着我们去外面的街摊上吃早点。豆浆豆腐脑,这还是第一次吃到。吃完早点。老葛让我和另一个同村的人坐进一辆桑塔那里,跟着一个更年期的老头,去给这老头做擦车洗车的工作。工资三百。包吃和住。这些都无所谓,重要的是有了一个人陪着我一起去。到了那里,一群和我差不多大的孩子穿着红色的工作服在几辆车边忙碌着,他们对我俩的到来并不欢迎,看的出来他们几个人的关系很好。因为他们不住的向我投来不屑的眼神,我不以为然。装做没有看到。
  在那洗车店里,我和同乡干了两个月,也整整擦了两个月的车骨碌。忙的时候每天穿着水靴要干15。6个小时,老实的说,确实很累。并且那老头每天天还没亮,就早早的把气泵打开充气,我们就在屋里睡,吵的睡不着。只好起床,并且动不动就会粗口骂我们,特别是我们两个新来的,之后矮胖的老板娘再来赔礼道歉,我不清楚人到了更年期是不是都会这样。是不是人人都会经过更年期。那些老员工工不走,我们就会一直擦洗车的四个骨碌,我们商量了一下,决定辞职不干了。那里的员工也是我们这边的,可总挤兑我们。那时我们选择工资的范围就是三百或者三百五之间。可想而知这家还是三百块钱一个月的。快到夏天了。每天在外面擦车骨碌,后面都晒的脱了一层皮。
  6月份我们两个坐着大巴返乡了。记得那天浠浠枥枥的下着小雨,阴阴沉沉。不过我们很开心。到家的时候,同乡给他家里打了个电话,他的大伯是个很有钱的人,知道侄子第一次出去打工回来,开着帕萨特迎接他,捎带着我。回到家里,我拿出老板给的两个月的工资六百多块钱,交给了母亲,母亲非常高兴,连声夸我长大了知道挣钱了,给我煮了一碗碗热气腾腾的面条,我看着家里这些熟悉的摆设,想起了儿时我和两个哥哥在家里玩耍,吃着香喷喷的面条,眼睛又湿润了。但我心里也很高兴,虽然在外面吃了不少的苦头,至少我知道了在外挣钱真的很不容易,懂得省着花钱,不像以前那样为了听歌疯狂的买磁带了、就这样在家休息了一个星期多几天,和那个同乡再次返回了青岛那个地方寻找工作。我们自退学以后就算是农民了,假如以后不再参加考试的话,就必须出去挣钱即使再苦再累,否则不但以后娶不上媳妇,连不大的村子里的人都会笑话看不起我们家,何况家里本来就很穷。两个哥哥上学,我下定决心要靠自己的力量供他们两个读书,我们家还一定会回到以前的样子,让我们的母亲安稳过一个晚年,于是又回到了青岛。
  这次回来,感觉并不陌生了,我也有了更多的在外面的经验。我们顺利的来到家政公司,等待着某位老板接我们去做工。不一大会儿来了一个三十左右的女人,第一次看她的时候就很有亲切感。她用东北话和气的跟我们问话交谈,她说话很有亲和力。后来我才知道的她是东北辽宁人,不过第一次听到东北话,和我们学的普通话差不多,所以当时我并没有猜出她是什么地方的人。她瘦小的身材,五官端正,加上头发上卷着的那个尾巴一样的辫子,我竟然荒唐的觉的她很可爱。因为她的年龄与她的一身装扮很不相符。她说她和老公开了一家小小的包子铺,现在在那工作的有两个也是我们这边的女孩。她听说我们是山东人的时候非常高兴,她说就喜欢山东的小孩儿,实在。我对她的感觉非常好,因为她夸了我们,世界上没有几个人不喜欢听别人赞美自己的话、于是我俩跟着她去了她的那家包子铺,她推着自行车,一路上和我们问话,到了包子铺的时候,我们就已经很熟了。
  进了店里,见到了她的男人,身材魁梧,说话热情幽默、他给我们两个分了工,各自都该做什么。我那时个子比较矮,身体发育迟缓,表面看起来没有我的同乡力气大,于是分给我了一个相对很轻松的工作,擀包子皮儿。我的同乡下屉,就是把包好的包子上笼屉,蒸熟以后拣出来装在盘子里由那里其中一个女孩子小云端给客人。没有几天,我们几个就对自己的工作熟悉了,配合得相当默契。我坐在一张宽大的案板一角,紧挨冰箱而坐,那时天已经很热了,倚着冰箱凉爽的玻璃门,还是很惬意的。案板的四周的人有另一个女孩儿小静,老板,那个高高大大的男人,他要我们管他叫二哥,叫接我们来的那个女人二姐。我同乡的代号是小张,我是小陈。我们各自做着自己的工作,平日里在这家面积不大的包子铺里总是传出阵阵欢声笑语,老板很喜欢开玩笑,但有时也很严肃。日子就这样飞快的过去了。眨眼中秋节到了,二哥和二姐提出晚上早关门,要大吃一顿。我们一起动手为了晚上丰富的晚餐忙了起来,之后高高兴兴的在天津和他们过了一个愉快的中秋节。因为那里忙的时候就一阵子的事,平时有很多空闲时间无事可干,于是我在无聊的时候学会了抽烟,很凶,一直持续到现在。喜欢听歌看电影,又花280块钱买了一台VCD。平时有空的时候就去商业街购买碟片,我喜欢恐怖的电影。精明的碟片商也卖给我们黄带。我第一次一年之内接触这么多东西。买回以后就拿回店里演放碟片,但是我的伙伴都不喜欢这些东西,和我买的歌碟。黄带我们两个男孩留着等女孩出去了以后偷偷看。这半年,我们每月三百五十块钱的工资花的分文没剩,十二月十几号快过年的时候带着刚发的工资回家了。此后每当听起周杰伦的叶惠美那张传辑,我都会回想起在这里快乐又晦涩的时光。我们临走时,老板说明年我们能过来的话就尽量过来,我们答应了。回到家里,母亲不太高兴,我也很惭愧没有挣回钱来。但是我的VCD播放机和买的上百张碟片在过年的时候派上了用场,我的两个哥哥放假回来,看到以后非常开心。看着在父亲买的17寸的黑白电视上播放的周杰伦的模样,我对我以后的道路又陷入了困惑。
  过年的时候要串亲戚拜年,大姨家的儿子,我叫他二哥。是一个生意很不错的商人,他给我找了一份工作。要跟他们村里不错的朋友老窦去做手机信号放大设备的安装工作、月三百,以后可以涨,在北京。我不懂做什么,但答应了。老窦借过二哥的钱,现在还没有上,心里欠着二哥的人情,看在是二哥介绍的面子上对我必恭必敬,没有怠慢。我也和个新工作也充满了好奇,一直拼命想弄懂到底我的工作是个什么样子。一直卖力的工作,在那里我话很少,几乎不说话。因为里面的人都比我大,没有共同语言。我们住在北京三环草桥边的一间出租房子里,里面还有一个男人,是老窦老婆的弟弟,他的小舅子,小给他临时打工。我们的工作就是接到移动公司的通知后,开着那辆破金杯车拉着材料去某个地方去安装设备。比如大宾馆,洗浴中心,大公司,工厂,甚至人民大会堂。如果那里室内手机信号微弱的话,我们就去从室外,或楼顶装上接收天线,扯上电缆,连接到室内我们已经固定好的主机,经由主机放大信号,再分发出许多条电缆分布在室内的各个角落,开通电源以后,里面的手机信号就满了,可以通话了。我们的任务就完成了。由于室内的电缆不能外漏影响美观,往往就要藏放在吊顶天花板的里面,推开一块天花板,我猫着腰钻进去,黑漆漆的。在各式各样的线缆中拿着手电扯着我们的电缆,爬来爬去。天花板上面的承受能力有限,这样的工作自然就归我了。当然挨了不少电击。刚开始,做这些的时候我什么都不懂,在一旁傻傻的站着不知道要怎做,他的小舅子就要骂我,说老站着做什么,监工啊。经他这么一说我就更不知道该做什么了。有好几次都哭了。我很畏惧他的小舅子,不仅是因为他长的很丑,满嘴龅牙还从来没有刷过。他目光短浅,并且唯利是图、没有多长时间他的小舅子离开回家收麦了。剩下我和老窦,工作虽然更累,但是我知道我是主力了,对工作驾轻就熟,也渐渐感觉轻松起来。回到出租房以后又买了许多磁带听。那一年,我学会了喝酒。老窦的性格豁达豪放,经常喝酒,漫漫得我也沾染了酒这东西,不过没有抽烟那么凶,不喜欢白酒太难喝了,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的人仍然皱着眉头喝这东西。那一年我去了很多地方,见了各式各样的人,许多豪华奢侈的地方,世界真的很复杂。
  2005年,我又去了北京这个地方找老窦。可是已经工作已经不行了。老窦过年没有回家,等着移动公司给他结帐然后还钱,去年他借了不少的钱,当然他也要享受,并且很喜欢享受,经常与北京当地人一起撮麻,赢了就带我去外面大吃一顿,输了倒也感觉无所谓,我知道赌博时的感觉,紧张刺激,输了总想赚回来,太过于相信手气运气了。当然一个成年男人独身在外饱暖自然生淫欲,况且外面有很多成人药品店,美容美发店,这点我能理解。并且这和我毫不相干。老窦把我交给了他的朋友,是一个开着吉利轿车的包工头,我把行李塞进了吉利车的后备箱,他把我送到了工地。工友们都很喜欢我这个一说话就笑虎头虎脑的小孩儿。他们都是成年男人,农村家里的老婆孩子等着他们挣钱回去。我们歇工的时候,他们就喜欢凑成一堆打扑克牌,还有人买来白酒,花生米一个静静享用。我一个人在床上听歌。他们很喜欢跟我开那些暗带黄色的玩笑,我理解。我经常注视着他们没有顾及我的背影从他的字里行间,猜测他的性格,家庭,经历等等。我的工种杂,钢筋工,木工,架子工都干过,但无一例外,都是壮工,就是干最累最笨的活,拿最少的工资,因为我什么都不会,每次上工都要跟在几个技工后面听凭调遣,跑腿拿东西,背六七十斤的钢模板,扛长十几米的钢管,钢筋,抱钢卡零件等。天气炎热,已经进入夏天了。铁管那些物件到了中午变的其烫无比。每天体力都要超支,晚上下班,像脱水一样,浑身又算又痛。但那时我刚到龙精虎猛的年龄,对这些并没有太大在乎。吃饭的时候每个人穿着乞丐一样的衣服,在脏乱不堪的小厨房窗口等着打饭。干着体力活,我的饭量倒是增大了不少。能吃到四个大馒头,和着从像喂猪盆一样大的菜锅里打回的咸菜,倒是吃的很香。工地在河北廊坊大学城里面,周围有不少的网吧。工地上也有不少的小孩儿,经常见面也就熟悉了,他们带我一起去网吧上网。慢慢的,我又接触了网络,我学会了上网,到现在还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是该喜还是该忧……
  又到农忙时节了。工地上的人都回家了,我也跟着回去了。回到家,已经17岁的我意识到假如这样下去,我最后也免不了和那些人一样,每年外出进工地打工,在农村结婚生子,我深刻体会到我虽然继续上学是无望了,但还是可以学些技术的。有了一技之长也可以在社会上保住饭碗,站住脚跟。于是我和母亲讲了我的想法,母亲理解我,支持我学技术。那年8月,我们一起去了电视上经常播放的广告济南一家很大很有影响力的技术学校考察,虽然广告上讲解的很吸引人,并且毕业后还可以发大专毕业文凭,但年五六千元的学费并不是我们能支付的起的。天黑了。从济南到家坐火车只有十元钱,但不凑巧,车要凌晨五点才会到,无奈之下,我和大哥去了一家网吧上网过夜,网费很贵,火车站旁边的东西都很贵,那一夜我知道了有个叫劲舞团的游戏、回到家里又住了几天,从电视上看到一个县城里也有家技术学校,毕业后包分配。哥已经去上学了。我给这家技术学校打了电话,学费相对比还是较便宜的。于是母亲带着钱和我,把我送到了县城的私办的学校里。到了那里,里面的同学让我大吃一惊,不仅是数量上的。里面仅仅有五个人,除了我和另外一个同学。剩下的四个全是残疾人,两个轮椅,一个拄着单拐,一个走路的时候需要用手扶着膝盖,他姓周。他们年龄和我相当,很快就聊到了一起,虽然我对这学校很不满意,但是几个同学热切的眼神和校长夫人的那根三寸不烂之舌,让我说服了母亲,母亲答应我留了下来。我在汽修,电焊,家电维修,制冷之间选择了与他们同样的一项专业:家电维修。交付了两千元的学费后,母亲走了。后来我知道,这家学校以前风光无限,各地的学员不远千里来到这个学校学习,这是由他们夫妻两人创办的,以前校长是一个修家电的,电视冰箱洗衣机之类,校长夫人到是一往而终的喜欢他,并没有嫌弃他,和他卑微的职业。后来很有生意头脑的他抓住时机,一手创办了这家技校。曾经月进帐十多万。拥有有一辆宝莱车。老人们常说,人有钱了就会变坏。果不其然,校长腐败了,他的夫人与他闹离婚,两人也无暇顾及学校的事情,于是学校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过完年,学习接近尾声了。我和英一直在网上联系着,我想我是网恋了,每天在痛苦的思念里度过,在网吧里与她相会。在网吧里,那时劲舞团还没有多少人玩,我玩劲舞团的时候旁边经常围着一圈人观看。我在网吧里又认识了几个无业的小孩,没有上学在县里做工作又不好好做的小孩。他们经常围着我转,叫我哥,因为我有生活费,那时早把我的雄心壮志抛向九天了,一心只想上网,找那个女孩子。
  在外面混的那几个朋友经常身无分文的来找我,我就带他们吃饭,抽烟,一起在县城里混,一起上网,或打架,当时我们都是渣滓。我们商量着成立一个帮会,他们坚持推举我做老大,我没有同意。一天,他们上了很长时间的网,可离家很远,我说你们去我宿舍睡觉吧。当时老师都回家了。校长他们也没有在,于是他们去了我的宿舍和那几个有身体缺陷的同学一起睡觉去了。下午,老师回来了。没有去我们的宿舍,另一个同学,腿脚好的,把我带外人来学校睡觉的事告诉了老师,老师立即通知了校长,我不知道人无聊的时候为什么喜欢小题大做,校长赶来,把他们赶了出去。他们回到网吧找了我,给我说了经过,我想校长太不给面子了,赶我的兄弟分明就是拆我台,看不起我,让我以后在兄弟们面前怎么抬起头来,颜面何存。我自己回去找校长讨个说法,校长也在学校里等着我。我当时也是混的昏了头,和校长起了争执,继而动了手。结果我被学校开除了。
  我搬着东西去一个朋友家借宿,被开除的事情没有敢告诉母亲。本来就很少的生活费用很快就所剩无几,并且每天要给那个朋友买点东西,饮料,香烟什么的。只好硬着头皮到经常去那里上网的网吧应聘网管。那间网吧也不算很小,老板是一个粗中有细的男人,刚从大学毕业回来,与父母一起开了网吧。五六十岁的父母看店,刚开始安排我上夜班9点就要到那里,白天十点多下班。开始他们老夫妇不相信我,不敢让我坐柜台,让我去上网区收瓶子,打扫卫生。后来熟悉了我的性格也就相信我了,每晚我可以柜台前开一台机器,一边上网,一边照看柜台里的货物,和客人加钱充卡。白天去朋友家睡觉,当时我的网瘾正盛,对那个工作自是欢喜异常,还有很多小孩子喜欢围着柜台讨好似的与我讲话或者给我买饭,极大的满足了我的虚荣心,我就给他们免费开上几个小时的电脑给他们玩,脱机使用或者进安全模式,柜台上的主机帐目不会增加。在那里,我又认识了社会上各式各样的小混子,也不算是混子,只是些混不上饭吃的龌龊男,网吧附近有一家电焊技校,里面的朋友下了学就去那家网吧找我玩。也结识了很多的女孩子。闲暇之余带着一大群兄弟和女孩去夜市吃饭喝酒,把酒言欢你斟酌我举杯,第一次感觉尘世很美。
  在那里做了半年,每月的死工资亦不能满足我的开销,一次上网的时候在市里上大学的大哥听说了我的所作所为,把我从县里接走,到他们学校附近找工作,也能随时看管着放荡不羁的我。当然,像我这样找工作并不是那么好找的。工资也很低,这并不是主要的,追根究底还是自身的原因。平时就上网与英子聊天。在县里认识的另一个女人通过网络联系到我,让我跟她一起去上海找工作,她的妹妹在那里,她也准备去那里。她叫我弟弟。我跟着她们去了。依然在那里住着上网,没有哪个地方要我这个留着长发,年少轻狂的家伙,一直找不到工作,一直花钱,后来我的钱花没了,又花了她的妹妹不少的钱,我不知道我是否天生就是个爱吃软饭的家伙。后来她的妹妹不高兴了,因为别人的钱挣的都不容易,谁愿意白养着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还不清楚他到底是不是个知恩图报的家伙。每天对我不冷不热的态度,我察觉到了这点。终于有一天,我偷跑了出来,准备一个人在外面找工作,带回钱来还给她。
  上海是一个很美丽的城市,遍地都是豪华富丽的洋房,精巧别致的建筑,闪烁耀眼的街灯,看起来像个大花园一样。天要黑了,我顺着直路走,也不清楚到底去什么地方,看到一家网吧,心想就在这里过夜吧,明天打起精神再继续找。那里网费很贵,和旁边衣着体面干净的城市人比起来,带着大包小包的我显的既寒酸又落魄,于是我在一个角落找到了座位,坐了下来。那一夜,我与英又聊了一个通宵,当然我不会把我的窘困现状告诉她,自掉身价。看到电脑,我一点也没有睡的意思,在网吧厕所把脸洗的干干净净,摆出最帅最优美的姿势跟她视频,字里行间洋溢着甜情蜜意。天亮的很快,我疲倦的走出了网吧。吃了早点,又继续行走,边走边看着路人匆忙的背影,猜测着他们的家庭职业和性格,最后困意袭来,我终究不是铁人,还是斗不过困魔,我在一栋高大的公司楼房的楼梯上抱着行李倚着墙壁睡着了,大门禁闭,没有人打搅我与英子约会的美梦。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身旁不远的地方躺着一个乞丐,看的出来他已经好久没有洗过脸了,破衣褴杉,身子底下垫了一张不知从哪捡来的白床单,不过已经是灰色的了。他睡的很塌实,布满皱纹的脸上笑意盈盈,好象也是与情人在梦里约会,他没有打搅我的美梦,我也不会打搅他的美梦、我收拾了一下又向前出发了。
  我给大哥打了一个电话,大哥立即给朋友借了两百块邮给了我,以解我燃眉之急,我听到了大哥的声音,从新提起了精神找工作、买来一张报纸,看到一家中介公司,我按照地址找到了那个地方,他们说先交手续费,我把邮寄来的钱给了他们,他们说一家航海公司要招收水手,问了好多问题,又打电话叫来那公司的经理来跟我面试,第二天给我测试视力,说我的视力有问题,不能收,我又问他们要手续费,他们不给,把我推了出来。我才知道我上当受骗了,第一天他们看到我是独身一人的时候,现在连毒打我一顿的可能都有,更不要说还给我的钱。这样,我又放弃了跟他们取回我的钱的想法。没有工作没有住处,没有亲人朋友,在一个陌生的城市里我成了传说中的流浪者,这都是自找的,我经常对自己的这样说,或许这是老天对我的惩罚,不过既然是这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流荡生活,我倒非常乐意接受老天的惩罚。不过一个年纪轻轻的小伙怎么看来也不像流浪汗,我心想、身上没钱了,一分钱也没有剩,在一个小院子门口我把大哥给我MP3以20块钱的价格卖给了一个小伙子,把充电器,耳机都给了他,那样他还是不太满意,我知道他心里已经很满足了,但是不表现出来,好象我还亏欠了他的似的。自始而终,只有香烟一直陪伴着我,我感觉只有香烟和音乐才是我最忠诚的朋友。带着这些钱,我放弃了找工作的打算,因为我已经把行李扔掉了,很沉,整天抱着东西在路上溜达也很糗,别人都没有拿。没有了行李,自然也不会有哪家工作单位敢要我这个来历不明的家伙工作,当然最主要还是自身的原因,这么多天以来,面对这个大城市,整日面对那些社会中上层高收入的人群,我越来越自卑,更不要说去一个地方应聘找工作,连与人对话的勇气都没有。
  我流浪着走出了上海,来到了上海城边的郊区,沿着京沪高速行走,天当被,地做床,白天边走边大声的唱,晚上倒头就睡在被夏风吹的干干净净的公路上。常有石子被车的轮胎压爆,溅在我的身上,那时我就会往前继续走一段路,找到高速应急SOS电话亭,钻进里面睡觉,底下是铁护拦,草丛,晚上路边有很多的野蚊子从草里钻出来,有时候也能看到蛇的出没。公路上的风景很美,早晨迎着第一缕阳光上与飞驰的汽车一起上路,蓝天万里无云,与一望无际的田野交织成美丽的图画,我陶醉在梦境般的景色里。好久没有这样舒适的感觉了,从懂事的时候就没有再见过风景。下雨的时候,我就会跑到桥洞里避雨,江南的雨与北方的雨不同,扬扬洒洒。让我想起了一位温软含蓄。朱唇半启的姑娘的脸,我初中时暗恋的一个女同学。路上经常会有巡警开着警车巡查,我要躲着他们,他们见了我就要把我送进收容所,当然这样的事只有仅仅一次,我从那里偷跑了出来,里面有很多乞丐,残疾人,和精神病人,我很喜欢这样的人在一起,因为跟他们在一起我不会感到自卑,可怜。并且每天可以吃上两顿热腾腾的饭菜,但之后就要被遣送回家,假如我被遣送回家,让村里人知道我在外面搞成了这样,一辈子都不会有人看的起,以后怎么做人。我家也会受到我的牵连,不知道那时母亲会是个什么样子,连两个哥哥都不一定瞧的起我。我听说之后就从收容所里跑了出来,是晚上借上厕所的时候翻墙而逃。重新开始我自由快乐又刺激的流浪生活。
  一路上经过苏州常熟无锡很多地方不记得了,没有去过这些城市,只是在高速路上的指示牌上我知道我所在的位置。那时正值炎夏,下面有很多农户栽种的瓜田,葡萄地,无人看管。我就靠这些东西充饥。吃饱以后再翻进护拦里去,爬上高速路。有时我也会想到我的母亲,我的家,我也不清楚我和他们的距离到底有多远。没有动力是不可能让我毅然决然的一直向前走,我想找一块美丽的乐土,荒芜人烟的地方。晚上,我找到一块安静的地方。脑袋里要经过一番痛苦的回忆和思想斗争之后才昏昏欲睡。很寂寞,枯燥,准确的说应该是孤独.但我却不得不强装优雅的承受这孤独。一辆辆汽车卡车飞驰而过,司机匆忙的往外瞅上一眼,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我也没有抱这样的幻想。以前虽然知道世态炎凉,人情淡薄,但现在更加深刻得理解了这些词语的意思。
  在路上,我遇到了一个好人,世界上的好人毕竟还是有的。他姓邱,他告诉我。我顶着毒辣的阳光向前走的时候,一辆豪华奥迪车在我身旁停了下来,他说我从上海到南京办事,接连三天都从这个路上看到了我,问我遇到了什么困难,然后拿出一瓶农夫果园给我,他一边大口大口的嚼着槟榔,他说他喜欢吃槟榔,他是台湾人,在上海做房地产生意,经常来往在南京和上海之间,他说话的时候随和,没有多长时间我就打消了对他的警惕,没有了一点戒心。当然我现在一无所有,也没有什么好怕的,杀了我都无所谓,我早把生死置之度外了,因为当时在那样的情况下,几乎没有一点机会让我存活下来,我活着本身就是个奇迹。任何环境都不会压倒人的意志,只要自己还没有放弃生的希望,奇迹总会发生、我如实告诉了他我流浪的起因,也可以说是身世,他说他先把我送到前面的梅村休憩站,高速上隔上一段路都设有这样的休憩站,供那些日夜驾驶的司机休息,吃饭,和给汽车加油。不巧的是这几天要出门,过几天来接我,去他的公司给我安排一个工作,看门什么的,我欢喜异常,当时心里发誓,假如真是这样的话,不要说看门,我即使给他做牛做马出生入死都可以,来报答这个好人。路上他给我聊了好多,说他还遇到过许多像我这样遇到困难的人,我从心里敬佩这个热心肠的台湾人。他说人这一辈子没有谁能够一帆风顺的,总有遇到困难的时候,他给我叙说了他白手起家时的艰辛,如何遭人白眼与奚落。到了梅村,他给了我三十块钱,给我留下了手机号码,就走了。临走时我深深的对他鞠了一躬,说了一声谢谢。人间自有真情在,沦落到今天的地步,昔日的清高与轻狂和自以为是早丢在了瓜田葡萄地,桥洞与电话亭里了。或许没人相信,我们兄弟三个都很清高,或许是家庭的原因让我们与外界没有过交往,我从没亲口叫过他们哥哥,只叫名字。在家就只是听歌看书看电视,像三个待嫁的大姑娘。不过他走了之后再也没有回来,过了两天打电话是另一个人接的,他说邱老板出去办事了。不过我仍然感谢他。
  和他失去了联络,我依然回到流浪的宽广的高速路上,我心里已经很知足了,与他素不相识,何必赖上人家呢。就这样,两个多星期后,我来到了南京城,天黑在进城的时候,路警要严密检查出入南京的车辆,警灯闪烁,甚是吓人。我从高速上翻下护拦,打算从下面的树林中摸黑进城、面对漆黑的树林,我一头扎了进去,因为在这里没有任何吃的东西,没有睡觉的地方。并且警察很多,何况我还想亲眼目睹一下传说中的南京长江大桥是什么样子。树林下面是没膝深的泥水,混杂着树枝和叶子。一不小心就陷到水坑里去,就像一片沼泽地。像进城简直如难如登天,我不得不再次叹服人类聪明的大脑和力量。我一步一挪的艰难的走出了那片林子,从一个村庄里向市中心走去,那时我和野人相差无几,整个就是一个年轻的小叫花子。蓬头垢面,衣杉褴褛,皮肤被太阳晒的黝黑。鞋子也破烂不堪。进城了,一个老头把我叫住了,他是一个拣破烂的,头上戴着不知从哪拣来的太阳帽。显的很滑稽。骑着破旧的自行车,车后架绑着一摞拣来的废品,塑料瓶,他说他是济南的,跟我家离的还不远。当我说到我被一家中介公司骗去了所有的钱时,他义愤填膺的大声在街上骂了起来,他的脾气很暴躁,他说要我做他的儿子,他说要帮我在这里找个工作,并把我带回了他的住处。路上他见到一个垃圾箱就让我去到里面伸手掏掏看是否有空饮料瓶。慢慢的,我察觉到他有间歇性神经错乱,说话的时候不着边际,从一个话题转到另一个话题,时常自言自语得发牢骚,我一边附和着他所说的话,一边提防着他的一举一动,他经常对着女人观察半晌,让同行的我感到无地自容。到家了、一片拆迁区里的一家废弃的平房。看的出来他对自己的生活很满意,他让我去压水井边用盆子洗澡,天气很热,身上很脏,天也黑了,他让我去吃昨天剩下的米饭,我依言照做了,里面还有肉。没有灯,蜡烛也没有,我吃着发霉的米饭,夏天的食物隔天就会变质。总觉的还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他是一个很卑鄙的家伙,他所做的这一切都是有目的的。从他对女人的眼神里我就看出来了,幸好那里有酒,我一口一声爸爸的叫着把他灌醉了,没有让他在晚上对我有动手动脚的机会。那晚上我没有合眼,身旁睡着这个精神不正常的家伙,我猜想他可能在老家犯了法杀了人逃到这里避难的吧。或许我把他杀了也没人知道是我做的,知道也没有人费心思追查这件事。他是个有钱人就不一样了,我想。但是我没有理由杀他,杀了他对我也没有什么好处。到天蒙蒙亮的时候,我起身下床,偷偷摸摸的走出门,临走时,我发现昨晚盛米饭的那口锅里,满是被煮熟的蚂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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