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程相拥仍与你扑空
文/姚康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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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没有认真想过自己到底想要怎样的生活呢，有没有因为现实和理想有着千差万别而内心撕裂？有没有过着一种稍带屈辱的生活？因为生活现实，需要经济基础来立足于社会，而理想，未必能果腹和取暖.——DMZ
毕业。和小强在家呆了几天。起床，看电视，看书，聊天，晚上去她家她洗澡我找吃的，她张牙舞爪地阻止我吃热的东西，她说耳朵胀脓很恶心。我喜欢她说我好想穿这件衣服吖，康彩你说配什么好呢。
坐车来深圳的时候真是吐得天昏地暗。不过我早就知道，现在更为清晰，这世界上比晕车和耳朵胀脓更恶心的事多了去了，你***给你八辈子数都数不完，不可能，绝对。况且我***只有这么一辈子，所以还是别那么为难自己。
何必呢。我常常这么问自己，那么多人那么多年人面兽心红灯绿醉纸迷金口心莫衷得过且过地都过来了。或者可以说明，
在这个急管繁弦的时代，大多数人所选择的生活观念和价值观，不能说是正确的，但或许是合适的。其实“合适”是个相当庸俗的词，很多更有意义更有意思的东西都被其屛弃。比如他更适合你，你更适合这个颜色这件衣服这个职业。甚至你更适合这款厕所。怎么说呢，挺适合你的。
你不能说一个强盗适合***，如果他不想过活他不会去偷去抢去争生存。你大概可以说我这样的人适合***，每次我上我家楼顶我都特别想跳下去，特别特别。漆黑的凌晨，安静的村庄，突然停止的心跳，一具穿着白色睡衣的尸体，长发如瀑，生无可恋，一切都静止地那么完美。想想都让我疯狂。
那为什么我没死呢？因为像我这样的人，永远是这种态度。适合我，关我屁事吖。
所以其实我内心最真实的声音是：我***非要这么何必不可。
晓晓是个特别倔强的人，她说这是她的人格她的尊严的一部分，没法子改变。那天因为一杯绿豆水我拉着李冰横气冲冲的滚了一圈又滚了回来，我跟李冰说我***没有生气，就是看不惯她不知好歹那样儿。（吴阳话更容易表达这个。）真的是因为豆子大的一点事，而且是我喜欢的绿豆。我要她帮我弄一杯绿豆沙，她非要我自己弄。
额。。。。回头想想，这么多年来这种小儿科的事时有发生。当然无伤大雅，但我必须直视我骨子里的，不是倔强，与倔强颇为相似的，一种狠劲。晓晓的倔强表现的外在，我的狠劲则内敛。就是跟自己发狠，习惯于给自己一巴掌再来一颗糖。微笑接纳。
如果有人把一沓钱扔到我脸上或塞进我的胸衣，我会一张张得捡起来或抽出来，放在嘴上，轻吻一下，然后扬长而去，留给他们一个要挪多姿的背影。或者我会忧郁一两分钟，因为我得考虑喝一杯奶茶还是两杯，吃面包还是垃圾粉。
你知道，考虑这个等级的问题总是让我深沉得像个19世纪的英国现实主义诗人。
我妈在电话跟我哭，她说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你怎么都不听话呢，你为什么不喜欢读书了呢小时候你明明很有心机的呀。。。。她一哭我就满腹心酸，五脏六腑都疼得发麻。原来女人的眼泪对女人同样具有杀伤力，甚至更要命。我在那一刻觉得我***简直不是人，只是那一刻。她是很没有安全感的人，在这样一个家庭里，没有人可能有安全感。曾经我也敏感，脆弱，神经质地觉得我的人生已经完了，我***压根就没有青春，或者是我的青春期和更年期调换了，反而现在我觉得我的人生才刚开始，好的都在后头呢。
但都过去了。现在我是我自己，没有人能改变我，除非我愿意。
我妈希望我读好的高中好的大学以后有一份舒服的工作结婚生子美满一生莫过如此。大多数的普通父母都有这等愿望。把过上最平庸的生活当做人生的终极目标，把淹没自我当做最要紧的事业。把所学得所会运用的人情世故当做世间稀宝。
我很理解。真的特别特别理解。每个人都想过的好，每个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过得好。但每个人对“好”的定义都会有偏差，有的还不止差十万八千里。所以尽管我很爱我老妈，我老妈也真的掏心挖肺地爱着我，但我们的灵魂的联系真的很微弱，除了爱，别无其他。不会断，但渐行渐远是我习惯了的距离。她希望我读书，但我读书越多离她反而越远，她跟我说许多三姑六婆左邻右舍张三李四读书成才的事，我想跟她说韩寒，她不知道是谁，有时候沟通的确让人失望。
然而大概的确或许，我不在那个大多数范围里。
其实在这个年代，想饿死是很不容易的，但还是有很多人生活在被饿死的恐惧里。我可以接受穿四五千一双的鞋子，也可以接受冷馒头热杯面的生活，既然都可以，那为什么不让我遵循我自己的内心去度过生命。老无所居，客死他乡，孤独至死，对于我来说没那么可怕，没有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移动躯体做适合的事到了一定的年龄穿一定的衣服到了一定的场合摆一定的表情见人是人见鬼是鬼来得阴深恐怖。有时候我想起我妈忧愁的脸，我觉得何必呢。在他们那个年代，每个人都很吃得苦，所以他们很怕他们的孩子吃苦，我觉得这个逻辑很怪。既然他们吃的了得苦，我们为什么就不行呢？我觉得我妈应该拿着她不算多的工资为自己买几套新衣服，做一些自己以前或现在特别想做的事，如果见到贫困区的孩子情不自禁捐几百块给他们就更好，如果她可以接受去买一套护肤品保养一下我***真的感谢天感谢地了。而不是整天想让她唯一的女儿上大学。她应该更爱自己，她应该更懂得生活的意义，但遗憾的，过往的生活让她对生活的理解产生歧义，她仅仅对艰辛的那部分耿耿于怀，所以很大程度的，她对生活乃至余生的期望，仅仅是安稳。
我不想用可怜这种字眼来形容自己的母亲，但抛开一切情意绵长，仅以我独立的思想和感官，我的的确确这么觉得。
有个男生问我，对于中国的上流社会你知多少。
我看着这行字发了一会呆，然后老老实实地回答，一无所知。
也可能正因为一无所知，所以我才没有任何渴望。或者某天我品尝了一点点，我就疯癫了如饥似渴不顾一切了。每个人都是一个神秘的个体我觉得，你身边最闷骚的那个人也许某天会在步行街上裸奔。
我对于那些用身体去交易不择手段的男人女人，虽然不赞同，但也能理解。每个人对生活的追求都不一样，而一切草木都有选择各自生存状态的自由。正如那个女人所说，青春太贫瘠，而物质太丰富，欲壑难填这是生命的常态。
有些人的心眼儿就真的比心眼还小，古板至极，任何与自己稍有偏差的观念都恨不得贴上“逆反”的标签。
对待这种人持必须鄙视态度。
不管怎样，亲爱的，请你相信，我们终将不会被饿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