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课
我在锅圈岩中学八年级二班上诗课的日子，一晃已经过去七个年头了。现在回想起来，仍然是眉目清晰，数得上我人生中值得回忆的一段经历。
一
这事情还是从潘中明老师多次到我家来玩说起。
潘中明原来在锅圈岩中学任教，当八年级二班班主任。据他说，他对文学也挺爱好，随时都想把自己的才华推销出去和传授给同学们，以至成为社会上举足轻重的人，从而得到社会的尊重，学生家长的爱戴；可惜，只可想而不可及，原因是自己的能力必定有限，也没有同兴趣的人配合，担心会在单枪匹马之下干下去，尽管花去九牛二虎之力，最终也难逃脱失败的惨局；他为此事思索了一天又一天。
据他说：他近来在许多诗刊上发现我发表上的诗词，所以他也敬重我。潘老师于是在业余时候将我邀请进入校园，叫与他们创刊，给他班同学讲诗课，为他们班培养些喜欢文学写作的人才出来。
针对此事，上本班语文课的刘江老师也来参与，身肩学校校长重担且有别班语文课的文学爱好者陆涛老师也来捧场，帮助提供场地办公、教室讲课。另外还提供了讲课中必备的东西……
这事首先令我有些唐突，悲喜交加油然而生。
二
诚然，我是在许多诗刊上发表过诗词，但都是在文学上只是雕虫小技。从根本上说是以“三脚猫”功夫在边远贫困乡里的外行人头上跳来跳去，浪得个“乡土诗人”的虚名而已，至于对诗词方面的研究、文学方面的创作，更是肤浅，甚至一窍不通，离造诣还是天壤之别，要将作品闻名于世，想必也是南柯一梦，心想到学校给学生讲课，显然是不够资格的。这回被潘、刘二位老师请上了，我心里一方面是因感到好意难却而高兴，另一方面是因怕误了学生，招来学生家长的埋怨，……铸成坏事而悲伤。矛盾重重的我一直感觉到心里更不是滋味。
与此同时，我也从心里感谢过几位老师，他们一下抬举我，敬重我，与我促膝长谈，使尽肺腑之言，要我助他们一臂之力，培养些文学爱好人物，使文学爱好者的思想到达一个崇高的精神境界，从而创起了自己的内刊，用星火燎原起通红了本班，照亮了校园。我以此也有所激动，“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的意念在我的脑海里突然出现，我决意参加。我想到在学校里上诗课后，虽然作用不大，但至少也让许多老师心眼里能评价出我。——我对我的知识一点都不保守。
——我心想参加了会让自己的文学跳出天井，跃进辽阔的天空，熏陶着五彩缤纷的大千世界，在太阳照耀下能利用自己的决心越过高山，跨过大海，达到理想的峰点。
在潘、刘二位老师的带动下，自然有同学陆续到我这里来报名。在报名中，我自然考虑到同学身上的每一分钱都是来之不易，也得向他自己爹妈那里去拼讨。我知道，学生家长多数是农村人，以种田种地为生。在他们方面，要找一分钱，是很不容易，但要花下一两万元钱，是不费吹灰之力。然而到目前为止，在农村以一两万元随便花的人，我向来没有听说过。到现在在贫困的边远山区里以比较古老传统的刀耕火种、广种薄收方式的种田种地，但到头来出现一年没有半年粮的农户是常有的。我进校园上课不是做生意，而是出一点义务，捐献一点爱心。
我依次为同学报名，向每个同学收取报名费5元钱，发2本批发价值为2.5元的作业稿纸（稿纸是我自己去毕节批发市场进来，以4元每本零售的）。同学闻讯报名参加，首先是李兴琴，接着是杨丽娅……，以后还有顾育会、顾丽丹、阮芸、松明、刘峰、范勇、祝天罡。最可笑的是锅圈岩中学的语文老师刘江也比较原则，又喜欢好学，于是不讲人情地将5元钱在我处报了名，领了2本稿纸去。——刘江老师顿时就沦为我的学生了。——过了几天，潘老师也同样被卷入了我学生队伍的“漩涡”，当上老班长了。
三
潘老师担心会让事情怠慢而迫不及待，于是想急于求成。他告诉我，请我作好准备，写出教案，挤点时间到他们班去上诗课。过几天，大约是在一个星期四，潘老师居然来找我了。他将我喊到他寝室里去，对我说：“在今天下午第一二节是我的历史课，想请你利用我这两节历史课时间给同学讲点诗词写作”。说着他给我一把（6支）粉笔，将我领到八年级二班教室里去。
潘老师面向同学介绍：“这位同志是锅圈岩乡党政办公室里的干部，他1992年自黔南民族行政管理学校毕业后一直在我乡工作，在他工作的15年中，经受了社会生活的熏陶，所以他的经验十分丰富，我这里有个好事要告诉同学们，他擅长诗词，作品已经发表在全国各个省市的30多家诗刊上，他在我们锅圈岩乡称得上是一位乡土诗人，我还知道，在纳雍县诗词楹联学会里他是会员，纳雍县诗词楹联学会举行的每一个活动，他都是参加的，这也是我对锅圈岩乡的骄傲之处。今天，我请他给我们同学上两节诗课，请你们表示欢迎。”潘老师的讲话才结束，教室里就响起了激烈的掌声。
掌声响后，潘老师另寻一张凳子坐在同学第一排前边窗子侧边帖有《中学生守则》条款字样的图纸下面，平放着两腿，资料放在膝上，眼睛向着黑板，专心致志地听课，一丝不苟地笔记。我一看，反而使我心里有点不过意，显得不自然。——但为了完成我的任务，我只得摆弄起自己的架子，收敛起我的玄虚，换上目中无人的伪装，面向后面墙壁，硬着头皮地按照自己所写的教案走马观花地给同学们跑了一遍。
我最后告诉大家：在今天，我有缘与你们见面，步入你们的讲台上，冒当你们的老师一场，其中有不当的地方，请你们多有宽恕，给予我批评指正，在以后，如果大家有兴趣的话，就过来找我，在写作上我会与大家共同切磋切磋。
四
此后便有几个同学陆续送来些诗稿，我记得首先是李兴琴、顾育会、杨丽娅、顾丽丹、阮芸她们的，后来又收罗旋风（罗成）、李刚、刘峰、祝天罡、松明、范勇送来的一些稿件。这些稿件内容构思虽然不错，但在写作上仍是与诗词原则远离。我于是忽略了自己，扮演起学生的角色，执着学生的心态，借用起学生的思路，对那些送来的作业（稿件）进行了反复的揣摩，动笔翻天覆地的改动，最后弄出一首首与原作面目全非的七绝来，以指导老师的名义将稿件发向贵州省纳雍县诗词楹联学会主办的《纳雍诗词》上去，同时又向主编丁垂赋老师说明来意。丁老师非常理解我，于是在《纳雍诗刊》上开辟了《校园天地》的栏目登载了部分（因刊物版面有限）出来。登载的是李兴琴、阮芸、杨丽娅、顾丽丹、顾育会、罗旋风他们的，我仿佛记得，大约一共有9首。
我将领来的《纳雍诗词》按有发表作品的作者姓名逐一发了下去，于是给学校产生了空间的轰动，尤其是潘中明、刘江二位老师更喜出望外了，他们重视此问题用心良苦。两位商量一定要多献出他们的课时来给我，让我多给他们学生上课。希望三两月在锅圈岩中学八年级二班点起诗词写作的火把来，这火把把八年级二班照得通红，亮了整个校园。他们五次三番来找我。
五
见了两位用心良苦的老师，听了他们的再三邀请，我心感动了，我于是与他们商量起课时来。我当时给他们说，要上也不能占用他们课时，原因是他们班的同学有的是不喜欢写诗的，同时写诗又不是学校里必然要上的课；学写诗虽然有利于文章写作，但也只能放在业余来进行，如果占用班上的历史、语文课时，致使历史、语文课不能按时完成怎么办，造成的后果是谁也承担不了的。
通过商议，终于得出一个眉目来：只能放在“五一”、“五四”、十月“国庆”的法定节假日期间来进行了。在一个学年内，诗词培训课可安排两期，第一期为“五一”、“五四”节假日期间，第二期为十月“国庆”长假期间。在两个期间分别抽出四天来，前三天作为堂内课时，讲解写作知识，最后一天组织学生到离学校不远的山上进行实地操作，指定实物对照练习，然后布置作业完成。此安排所占的虽是法定节假日，按照法律所说任何公民是不得占用别人所享受的法定节假日的，在特殊情况下也要按照其正常上班或干活的日平均收入双倍追加待遇，一律不得有出义务的工作或学习出现。出现以非他人意愿的义务工作或学习，是要追究法律责任的。但在于学生方面，都是我自己出于爱心向他们传授知识，同时他们都是自愿者来，没有一个受到何种强迫、欺骗的手段而来的。可见，法律还会以表示支持而亮绿灯放行的。
六
开始的第一期是定于五一、五四法定节假日期间。5月1日是赶马场天（我在锅圈岩乡工作，妻子是锅圈岩乡治安村村干。她与我建立家庭后在马场街上建房居住。家有门面，靠做点百货生意，挣点钱来养家糊口。家中除了要承担一个在马场小学读书而不能料理家务的年满9岁的儿子、80多岁的年老多病岳父和70多岁的丧失劳动力的岳母外，还要顾及远在维新老家久病不愈的七旬老父老母。），要做些家务，所以把时间安排在5月2—4日上，即5月2—4日作为室内课时，场地定在锅圈岩中学八年级二班教室里；5月5日作为室外课堂，晴天就将场地设在锅圈岩中学背后的风景迷人的马场蓝箐梁子，雨天就安排在本班教室前走廊上，能在可视范围内的风景地带，或者改时弥补。
七
时间到了，五一、五四法定节假日期间果然是大好时光。可恶的乌云也不知逃到那里去，现留出一个青天来，给热情的太阳利用红红的光辉照耀着我们的课堂。八年级二班的教室在太阳底下，显得格外的明亮了。自愿来的学生规矩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用圆圆的眼睛向着我，似用期待的目光要我将我的诗词写作知识传授给他们。在这些学生之中，潘中明老师因某些特殊事情，没有来，只有刘江老师混在学生之间同样用圆圆的眼睛向着我，也希望我把装在头脑里的东西象要撒的“上梁疙瘩”（撒“上梁疙瘩”是我家乡一种风俗习惯。“上梁疙瘩”以高粱面、糯大米面或糯包谷面制成，先准备好后在农村起盖瓦房，放檩子前寻个吉利的日子，梁上贴“紫微高照”的斗大浓黑字样，将梁放在中柱顶上，找人说些吉利的四言八句后，从梁头梁尾上撒下来。撒下后让在下的人争着去捡个精光，——表示天上金银财宝天天有降，人间风调雨顺年年有来之意。事毕后挂上三亲六戚所送的挂红布，贴上对联，大摆酒席，款待三亲六戚。）一样，毫不保留地从梁上撒出来，给学生们分享分享。另外还有几个我不认识的，只是后来某些学生透露：在其中，有在本班读书家在拥护村时常爱笑的李雪、说三两天学会就走的赵旭。
此期间，我按部就班完成了我准备的教学。
八
——三天里，我讲课是这样入手的。首先是给同学们简要讲解文学在中国发展，诗词在中国文学史上所占的地位，诗词在劳动人民群众的深远影响，到今天还有许多人喜欢它，想将它发扬光大；接着细讲些诗词中术语的定义、诗词的构成、写作方法和技巧；最后是给同学讲，诗词的知识是广大无边，不是一分钟两分钟能学会的，在许多学写了多年，也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现在台上的我，只不过也是受到人们吹捧而已。
诗课中，诗词中术语的定义、诗词的构成、写作方法和技巧的讲述则是重点。在我讲时，则是自始至终，娓娓道来的，举例也是用八年级二班同学学过的古诗。如初唐诗人崔颢《登黄鹤楼》（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唐朝诗仙李白《登金陵凤凰台》（凤凰台上凤凰游，凤去台空江自流。吴宫花草埋幽径，晋代衣冠成古丘。三山半落青山外，二水中分白鹭洲。总为浮云能蔽日，长安不见使人愁。）、唐朝诗圣杜甫《闻官军收河南河北》（剑外忽传收蓟北，初闻涕泪满衣裳。却看妻子愁何在，漫卷诗书喜欲狂。白日放歌须纵酒，青春作伴好还乡。即从巴峡穿巫峡，便下襄阳向洛阳。）和《春夜喜雨》（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夜径云俱黑，江船火独明。晓看红湿处，花重锦官城。）、伟大领袖毛泽东《长征》（红军不怕远征难，万水千山只等闲。五岭逶迤腾细浪，乌蒙磅礴走泥丸。金沙水拍云崖暖，大渡桥横铁索寒。更喜岷山千里雪，三军过后尽开颜。）。我用《登黄鹤楼》和《登金陵凤凰台》来讲格律诗中古体诗和今体诗。
《登黄鹤楼》的格律上是没有完全遵循格律诗写法的，但在当时也体现出唯有独特的写法，是吊古怀乡之佳作。诗人登临古迹黄鹤楼，泛览眼前景物，即景而生情，诗兴大作，脱口而出，一泻千里。既自然宏丽，又饶有风骨。诗虽不协律，但音节浏亮而不拗口。真是信手而就，一气呵成，成为历代所推崇的珍品。传说李白登此楼，目睹此诗，大为折服。说：“眼前有景道不得，崔颢题诗在上头。”严沧浪也说唐人七言律诗，当以此为第一。足见诗贵自然，纵使格律诗也无不如此。历代写黄鹤楼的诗很多，但崔颢的一首七律，人称最佳。
《登金陵凤凰台》是相传李白很欣赏崔颢《黄鹤楼》诗，想和崔颢一较胜负而作。此诗以登临凤凰台时的所见所感而起兴唱叹，把天荒地老的历史变迁与悠远飘忽的传说故事结合起来，用以表达深沉的历史感喟与清醒的现实思索，以旷达高远与略带黯淡色彩的吟咏，成为唐诗七言律诗中的经典。
《黄鹤楼》与《登金陵凤凰台》在格律表现不同，但在气势上不分上下。在用韵上，二诗都是意到其间，天然成韵。语言也流畅自然，不事雕饰，潇洒清丽。作为登临吊古之作，李诗更有自己的特点，它写出了自己独特的感受，把历史的典故，眼前的景物和诗人自己的感受，交织在一起，抒发了忧国伤时的怀抱，意旨尤为深远。
接着我用《春夜喜雨》来讲述诗中三要素：平仄、对仗和押韵。在讲中着重讲凡在格律诗写作中，以新声为例，凡是阴平、阳平声，就归入平声，上声、去声就归入仄声，在不标调的单调中，可根据其语音在评理中进行灵活使用；在诗中，诗中第一句与第二句、第三句与第四句、第五句与第六句、第七句与第八句为对句，第二句与第三句、第四句与第五句、第六句与第七句为粘句。对句就是农村中常说的对联，只要把一只对联的对句与另一对联的出句粘在一起，成为一个整体，……以四副对句韵相同的对联按照合理的方式而粘，能表达一个完美的事情，遵行律诗的写作要求，这就算是律诗了；解古今语音的发展，如生（shēng）、声（shēng）、明（míng）、城（chéng）四字为八庚；可”八庚九青十蒸”通押。即通押eng韵(ing在古诗中是ieng缩写)。……
以后，我又用大家熟悉的《长征》诗来举例巩固此内容，我又用我写的诗《题锅圈岩乡狗爬岩村民梦想成真》（曲径翻山十里长，村民上下累茫茫。怨声载道常听诉，喜地欢天不见扬。马驮人背牙咬紧，头昏脑胀汗滴强。忽来大路通车马，眼笑眉开直发狂。）和《劝诗》（春秋更替此山坞，父母担心地内芜。出去耕耘汗水有，回家肚饿饭羹无。拣柴烧火成窑洞，拌面上锅变浆糊。忍受饥寒非怨你，劝君更要细读书。）来供他们写作参考。
九
三天过，果然又象先前的大好天气，我将学生一清点，只来刘峰、李兴琴、罗旋风、松明、祝天罡五位。不见刘江老师来。我问刘峰。刘峰告诉我，刘江老师在昨日用摩托车拉水途中，摩托车因打滑翻倒压伤两腿，导致卧床不起，造成今日旷课。我为之感到惋惜，但面对现实，我还把课赶完。
我将五位学生带到马场小学门口左拐往上100米朱师尧店内，花了50元钱买来什么高橙、百事可乐、饼干之类，刘峰看我贴“老本”了，于心不忍，花了10元称了些瓜子随着，与学生们一道上山。在走时，李兴琴独自离开了，据从人估计：大约是她是女生孤独，缺少伙伴放弃上山而回家了。
十
一路上，见学生们情同手足，亲如一家人。他们有说有笑，说的都是关于当天上山学诗的事，笑的都是我给大家机会，教大家学写诗。均不约而同地将我“老师”称呼，并决意在我的指导下认真学习，学生间彼此交流切磋，积累写作经验，写出好的诗句来。我看此情景，受到感动，于是令大家根据彼此无间的相处，互相帮助的现状，发自肺腑之言，写出一首七言抒情绝句来。——也是我今天给大家布置的第一道作业题。
看见太阳出来照地上，地上干巴巴地发着白光，禾苗都快低头枯萎了。我于是对大家说，唐朝诗人李绅曾写过一首诗，这首诗是《悯农》（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这首诗不是通过对个别的人物、事件的描写体现它的主题，而是把整个的农民生活、命运，以及那些不合理的现实作为抒写的对象。此诗写得非常好，充满同情老百姓意味。下面请你们参照此诗，结合我给大家所讲的内容，改写出一首同情老百姓的七言抒情绝句诗来。——也是我今天给大家布置的第二道作业题。
看见山坡洼内的松树被牲口践踏，被牧童砍坏，呈现毛茸茸的灌木球。我对大家说，此树是老百姓花了汗水栽培的，一心盼望树苗长大参天，成为一棵棵栋梁之材，但在眼下被破坏的样子，简直让人目不忍睹，碰之也触境伤情。请大家利用自己的感想，写出一首七言抒情绝句来。——也是我今天给大家布置的第三道作业题。
看见坡上郁郁葱葱松树幼林，长势十分诱人。我看后，于是又用陈毅诗《青松》（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要知松高洁，待到雪化时）的写法解释给大家讲：这是一个雪夜，陈毅给自己女儿陈丛军随口念出的诗句。此诗句当时没有打草稿，只是有感而发，随口念出教育子女的，体裁是属古风，在平仄上没有完全按照格律诗的写法，下面请将此诗改为我们的七言抒情绝句。——也是我今天给大家布置的第四道作业题。
十一
在出好第四道作业题时，有人讲了声：“李兴琴又回来了，还有两女生跟着，我们到山下接去”。……接来的三个女生中，除了李兴琴外，其余两个，我根本不认识，只是当时从年纪上看与李兴琴上下差不多，最多不过悬殊两三岁；从容貌上看，估计出一个是锅圈岩乡治安村刘家院组秦家的女儿，另一个是锅圈岩乡明星村大营上组杨家的女儿。那两个女生一直陪到最后。
据二位姑娘透露：她们本来是背包谷上街来打面的，但一到街上后就碰到停电，——面打不成了，在街上也无事做，只得准备将包谷暂放在专以给人打包谷面获利为业的陈刚家，有电后再上街来打；正要回家时，被李兴琴赶上了；李兴琴对她们说：“我本来是要上山去上诗课的，但只是女生一人，感到挺无趣，我只好回来了。现在遇到你们两个，算是我的运气好，我给你们两个讲，你们两个干脆不用回家了，与我一同上山去玩吧”？她们为了好玩，就跟随来了。李兴琴在旁边微笑无语，表示默认。
十二
弄得满脸大汗的你我感觉有些困倦和饥饿了。我们于是寻一个宽大而平坦的草坝来，停下来休息一会，吃点东西。途中，李兴琴问我：“学好了诗，如果以后考不取，弄不了工作，也还是干农业，诗且不是白学了吗？”当时我也是这样回答她，学诗是业余爱好，根本与读书考取与否采不上什么关系，只是学了，自己自然也得到锻炼，在作文写作能力上自然也上了一个台阶，精神也自然到达一个高层次的境界，如果考不取，在家犁牛打耙、喂猪养鸡、……累了，也可写出点诗来消遣消遣，也是可以的，你应该听说过那类似的巾帼人物芳名千古的宋朝出名的女词人李清照吧，李清照本来自己也过得辛酸，她自己也孤独一生……。
十三
一路上，我们爬过高山，看见过弯弯曲曲的小路，看见过山体滑坡的情形……，对这些我都给同学们作了讲解，并相应出了作业题。我将同学领回出走的锅圈岩乡中学八年级二班教室内强调了一下，各自分道扬镳了。
十四
作业题连同前面出的，一共七道。我本来是将此七道作业以学生角度写出诗来，发给学生们作示范的，但在这七首诗写成之后，遇上一个不幸的事。——锅圈岩中学里的某些清高人物说我做生意太不要脸了，居然将满有黑心的手爪伸向校园。那清高人物再三嘱咐学校内的学生不要理我，理我了以后将后悔莫及。以后那清高人物向上面反映，上面也采纳了他的意见，给他占了上风，——将潘中明老师调到锅圈岩乡明星小学任教（保留锅圈岩中学编制），将刘江老师调出来分管图书室，不再在班上上课。
折了翅的我受到“莫须有”的冲击，象吕洞宾受狗咬后一样心里无比的难受。后来有几位学生想替我伸冤了。但后来因为想到自己还是在老师管理之下，常被老师“君令臣从，臣不得不从”的手掌笼罩着，伸冤显然是无济于事的。以前的计划逐渐也缥缈得象梦中的楼阁一般，瞬间里又变成一个圆圆的句号。只断断续续有些比较刺耳的语言透过我的耳帘：“请你尽快打消念头，还是退出校园，把你的心回到你自己的工作岗位或做生意的门面上去吧！”
十五
尊命不如从命的我，一晃便是七个年头。当年锅圈岩乡中学八年级二班的同学能考取的都考取了，现在有的还考进了自己向往的工作岗位；不能考取的也择偶成家，进入新的生活了。现只有不成器的我，仍然老老实实的在乡政府工作，抽点时间做做生意，挤点时间写写诗词。
在这段时间里，我还记得当年在锅圈岩中学八年级二班上诗课的情景，同时还记得我写出打算拿给同学们作写诗示范的七首诗：《诉情》（诗训课堂一步行，学生涌向表心情。皆言从此相逢我，要以师称示共鸣。）、《热盼》（烈日凌空照地间，禾苗不胜把身弯。悄然苦盼轻风至，直令炎神快下班。）、《伤感》（荒丘小树甚难栽，三载望林作栋材。谁料牧童追畜进，伤桩令众泪沾腮。）、《读陈毅诗<青松>有感》(名人赞句爱青松，重在它能抗雪风。最是春迎温暖至，便留高洁在其中。)、《课间小憩》（课间小憩学生饥，围坐坝中脸汗滴。橙水饼干分到位，一边饮食一边诗。）、《感叹》（步履人生坎坷多，前途入梦要蹉跎。知音足迹何方去？才让西风往脸磨。）和《倡导》（草树当前未盖坡，可知他日要沙梭。欲需生态无凶化，该造恐龙在上多。）
2012年5月29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