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素缟,当年红妆
曾经如是年少,如是想。当我每一次看到一个年迈到灵魂佝偻的女人,都禁不住的想,或许当年,该是红妆。
当年路口,长街长,短亭短,我把萧再叹,烟花湮,繁华坠,你挑灯回看。门庭深锁,院里梧桐,口如朱丹,指宛葱根,踱细步,且慢行,润物无声。你的容颜,一笑便绿了半个江山,可知惊艳了谁家唇红齿白的此间少年。
所以,你毅然的守候住了你的幸福——你所认为的幸福。所以,爱了,嫁了。出嫁那天,家人给你诗经作为怀家之物,你含笑接下,红盖头,绣花鞋,金镯子,凤头冠,随你与马车沿着驿路,远去。风翻开你的诗经,隐约中,露出了《邶风·氓》
三年后,你空守韶华向晚,少年不共你一世垂年,斜倚檀窗,唯有皓首,却不是穷经,你读不懂诗经,如同读不懂人心。
十年后,歌声已哑,难高歌,迎君还;目已浊,难高眺,望君归;指成骨,难执手,共一生。残阳拉长梧桐树下你斑驳的影子,风中,你那变的枯槁的青丝,散漫的纠缠在你的脸庞。
一世后,面对邻家顽童那无忌的指点,路人匆匆一瞥的漠然,谁还记得当年你那一倾则倾尽天下的笑颜。白驹过隙,转了年轮,岁月没有言语,残忍了风情。你是烟花那转瞬即逝的灿烂,光华背后灼尽了年轻。你泥泞的忧伤,缠绕着万千缕青丝,散落成了秋天那悲伤的梧桐。
看惯了长风吹动你柔弱的头发,记忆中的轻歌曼舞,僵化为一道道深刻的皱纹,镌刻在了你的脸上。看着你衰老的样子,突然,我心疼了每一个女人,每一个拥有曾经的女人,每一个灵魂颤巍着的女人。
我不是神,只是个说书人,不知在尘世间流转了多少个五百年,却仍旧看不到爱情轮回的终点的说书人
(夜未央,回来了,没有多么强势的回归,只是带了一些忙里偷闲写的一些随笔,前段时间,不经意在网上发现我的一些文章被编曲,被朗诵,被复制,被转帖,有点惊讶,也有点气,下次复制带走的朋友请说一下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