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与错,谁人说 – 女娲资源

对与错,谁人说

  心,绝望得恨不得立即死去,脑海却突然浮现出那一日与诗诗一起逛寺庙时的情景,那不一段文字——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
  不记得是在那一年,也不记得是在怎样的一种情景下,她再一次邂逅了这句话的另一半,如今看来,更像是一种命中注定的解释,执着而坚定的出现在她面前,淡然而安静的解释着那些年的因,这些年的果……
  狂风,席卷起山顶的细沙,从葉子身边呼啸而过,风力大得吓人,吹得她整个身体都在颤抖,似乎是鼓足了劲想将她一并带走。
  沁儿站在离崖较远的阴凉处,低着头焦急的哄着怀里因惊吓而哭闹不停的念林。
  葉子满心满眼的绝望,脑海只有一个死念头——抱着念林一起跳入身后那个无底深渊,然后追随季桉林而去,从此留在他身边,天涯海角,跟着他,再没人能将他们一家人分开——无奈身体被林櫯死死禁锢住,心里既焦急又绝望,无奈至极,只好提起脚对着林櫯的脚背狠狠一踩,用尽了全力。
  林櫯脚上吃痛,倒抽一口气,浓密的眉毛因为疼痛的关系纠结成一团,手上的却丝毫没有放开的意思。
  “悦悦,你答应过我什么,不要。”林櫯摇摇头,苦苦劝说。
  “求你,求你,放我走吧,我要去见季桉林,求你了,求你,小林老师。”葉子见挣脱不了,只好转过身,顺着林櫯的身体就跪了下去,低声正气的哀求道:“小林老师,求你放我离开吧,我要去见季桉林,我要跟他在一起,求求你了,小林老师……”眼睛干涉得胀痛,却是一滴也泪也流不出来,声音无比悲怆的请求着林櫯,如果没有了他,这世上的一切于她而言还有什么意思?
  林櫯视线模糊的摇了摇头,移开眼神,双手拉起身体不断下滑的葉子,没有一句话,只是不停的摇头,她从来都不知道他的感情,知道了也不在乎,但是,还是不可以,绝对不可以,那怕是眼睁睁看着她与别人在一起,也好过放她永远的离开。
  每个人都有自己爱人的方式,譬如季桉林,他的爱来如潮水般汹涌,结局输得一塌糊涂,爱到最后,放手是唯一的出路。
  臂如林櫯,他的爱来得淡,来得轻,从不肯轻易视人,默默的付出却换不会执着的等待,那就一起执迷不悟吧,你愿意为他耗尽整个青春,我也愿意为你等待一个人生,谁先醒悟就谁先放手吧。
  臂如顾毅庆,他的爱来得过于自信,潇洒不拘的外表下却掩藏着一颗自负的心,有些人,一担失去,他连找回的勇气都是没有的。
  从昨天到现在,过了一夜又多了一天,他始终没有站立过,跪得麻木的膝盖已经忘了痛,如今,此时此刻,面对她撕心裂肺的求救声,痛哭声,他依旧跪下在那里不为所动,布满岁月痕迹的脸上看不出任何人表情,幽黑的眼眸不再深不见底,呆滞的看了一眼那一抺绝望的白色身影,又将视线移到林荫树下发出清脆哭声的婴孩身上,那个婴儿……
  双手紧握成拳定在地面上湿湿的黄沙上,吃力的支撑起自己的身体,腿还没有完全直起来,膝盖就立即抗议的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光滑的额头瞬间痛起一层薄薄的冷汗。
  顾毅庆狠狠的咬了咬牙,努力不让自己倒下去,站直身体,头脑一阵晕眩,眼前黑了好一会儿才渐渐恢复正常,提起脚步一瘸一拐的往前走去,膝盖因为弯得太久的缘故,贸然的直起已是痛苦不不堪,何况还是直立行走,每一步都是需要费极大的力气的,好不容易走到葉子身边,脚上的步伐却并没有停止,只是双腿上的颤抖更加快了一些,一步,一步,往悬崖边走去。
  在他的身后,容纳膝盖的小小坑哇,红色的血迹染红了粒粒黄沙,在太阳的照耀下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总裁……”小陈惊叫一声,刚才光顾着葉小姐那边的情况了,待惊觉的回过神来时,总裁人已经站在了悬崖边边上,虚弱的身体在风中隐隐颤抖着,情景要多危险有危险,伸出手惊呼一声。
  “小葉子,你不要哭。”顾毅庆将视线放在停止挣扎的葉子身上,还是改不了已经习惯了的称呼,那就索性不去改好了,反正也是最后一次了,想到这里,顾毅庆轻轻摇了摇头,脸上努力露出一个自认为很安心的笑容,就像他曾经无数次对她露出的笑容一样,平静,稳定,温和,带着一咱安定人心的力量,声音轻揉的安慰:“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如今,就让我来做过了解好吧,小葉子,你别难过,别哭,我输了。”
  葉子不再挣扎,只是两眼征征的看着站在悬崖边的陌生男子,他的面容已经模糊,他的身体在隐隐发着抖,他的声音带着苍桑的痛楚。
  偶尔路过的风,轻轻抚起她颊边的秀发,露出左脸上那道已经渐渐淡化了的伤痕,隐约是浅红色的,整个人的身体在冷风的吹佛下,冷如天山上的雪莲,冰冷,遥远,绝望,难过,而那道疤,不但没带给这朵雪莲丝毫瑕疵,反而带给她一种独一无二的美,惊心动魄的美。
  “哈哈哈。”葉子突然仰起头,对着白茫茫的苍穹苦笑三声,声音尖锐绝望犹如从地狱深处传来,刮搔着人的耳模,让人闻之伤心,听者落泪。
  “你真的不必如此,这一切说来说不去不过是我自作自受罢了。”葉子笑完,对着顾毅庆淡淡开口,眼神依旧带着形同陌路的冰冷,如果没有那通电话,没有那席话,或许一切跟本就不可能发生,如果她能早一点跟他讲明自己的感情,或是早一点看清自己的感情,那么一切,也就没可能走到今天这一步,说来说去,不过是她种的因,收如是果罢了。
  “是我错把依恋当作爱恋,忽略了自己内心深处真正的感觉,是我自私胆小,总想找一个依靠,错过了他,对与错,从来都不是绝对的。”
  不知怎的,突然又想起了在古堡的那几个月里,那些黑暗的日子里,面对他的步步紧逼,她躲在墙角不停的哭泣,最后化为一句:“这一生,我与你季桉林之间绝不可能,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绝对不可能在一起。”那一字字,一句句,全都出自她的口里。
  闭上眼。
  爱别离,怨憎会,撒手西归,全无是类。不过是满眼空花,一片虚幻!
  几个大字缓慢的闪现在眼前,脑海浮现那日与诗诗躺在山顶畅谈的场景,她似乎还闻到了寺庙特有的香灰味,宁静安详,她清晰的记得自己那句:“有些事情,我们信与否并不能改变什么。”
  既然那时就已经明白,为何到了如今还是看不开,放不开,一想起他永远的离开,心就痛得没办法呼吸。
  无力的跪下身体,“季桉林。”对着茫茫苍穹、断臂山崖绝望的呼喊一声,没有回应,没有应答,有的只有空茫茫的宁静与赤裸裸体的孤寂,从此,这个世上就真的只剩她一人了。
  突然间好恨,恨他的自私,恨他的不自信,恨他硬将自己拉进他的生命然后又绝情离去,恨他从不去思考她的立场,而如今最恨的是她想放弃一切追随他而去却无能为力……
  “你曾说过,就算是下地狱也要拉我一起,可是,如今,你去了那里?季桉林,你到底在那里,出来啊,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了,为什么不肯出来见我,我有好多话要跟你讲,求你,出来见我一面吧,季桉林……”
  话说到这里,声音嘎然而止,终于她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浑身无力的往地面倒去,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悦悦……”林櫯伸出手稳稳接住了。
  “小葉子……”顾毅庆伸出手一个上前。
  林櫯心疼的抱起晕过去的葉子,冷冷的盯了一眼赶过来的顾毅庆,提醒:“你够了!”顾家男子,一个又一个,将原本好好的她伤得午疮百孔,以后,好与不好,他再也不会将她托付给任何一个人,任何一个人都不能如他一样带给她幸福,头也不回的抱起葉子大步往一边候着的车走去,一旁的沁儿见到这一幕,立即小心翼翼的抱起念林跟了上去,如今,横竖跟在葉小姐身边,也算是对季少的一种报答了。
  “总裁。”小陈走上前,关心的询问了一句顾毅庆,昨天他找了好久,又打了好几通电话,才在GPS的帮助上找到这里,劝了很久也不见总裁有反映,如今,又……唉。
  顾毅庆的身体一个不稳,几乎就要摔倒在地,被小陈及时扶住:“总裁,你的伤?”
  “没事。”顾毅庆费力的站直身体,双腿还是制不住的颤抖着,脸上却是毫不在意的摇了摇头:“小陈,扶我跟上去吧。”
  “您的脚伤需要立即送医院。”小陈担忧的看了一眼顾毅庆膝盖上的血迹,不安的提醒。
  顾毅庆并不看自己膝盖上的伤,双眼依旧死死盯着林櫯抱着她离去的背影:“不碍事的。先扶我去看看她吧。”
  小陈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扶着顾毅庆往一边自己开来的车走去。
  

打赏 赞(0)
微信
支付宝
微信二维码图片

微信扫描二维码打赏

支付宝二维码图片

支付宝扫描二维码打赏

You may also like...

发表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