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的契合 – 女娲资源

绝望的契合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该对他说出那番话。”顾毅庆在葉子冰冷的眼神下无所遁形,低下头,声音颤抖着道着歉。
  “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不该。其实,在这次回T市之前,我就已经想好了种种可能会发生的事,会出现的情节,也想明白了你永远不会再属于我了,甚至知道连见你一面都成了奢望,这才鼓起勇气踏进这块土地,以为只要能够远远的听着你的消息,知道你在,就行了。我以为我能做到,我以为只要不去见你,我就一定能做到放手,那时候,我是真的以为我行的。可是,回来的第二天,他就来找我了,阴差阳错的,接了那通电话,亲耳听到了你对他的关心,你的那些话让我彻底乱了阵脚,我承认,我当时是被嫉妒逼疯了才会对他说出那些永远不放开你的话,对不起,我从来没有想过,他竟然是如此没有自信的,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满是苍桑与悔恨的眼眸缓缓流下一滴清泪,打湿了山顶的黄沙,很快被隐匿其中不见。
  而他的嘴里除了对不起与那些语无论次的解释,再也找不出任何话来形容自己此刻的表情。
  她呢?
  依旧冷冷的站在离他几米远的位置,居高临下的打量着眼前卑躬屈膝的男子,冷熬的面容似乎带着一丝不屑,冰冷的眼神看不出任何表情的起伏,这样的表情,这样的姿势,总是能带给别人一种“我不在乎的”的表情。
  是的,大家都曾认为她不在乎,认为她没有心,认为她是冷血的,认为她是百毒不浸,刀枪不入。
  谁说不是呢,在被季桉林囚禁的那段日子,在被追杀得无处藏身的那段日子,就连她自己都错误的认为自己已经念成了金刚不坏之身。
  只是,还是不行,在得知对他的感情那一刻,所有的防备,伪装,瞬间瓦解。
  停下的步伐没有再向前一步,也没有像上次一样转身逃开,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冷眼看着他的忏悔,他的道歉,他的疼惜与悔恨,被冷清掩饰的面容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昨天,他突然找到我,谈起了那些从未开口提起过的些前尘往事。”昨晚从昏迷中醒来后就一直跪在这里,膝盖从最初的麻木转变为钻心的疼又演变为现在的麻木,似乎过了半个世纪那么多,又似乎不过眨眼,头脑早已痛得昏沉,混混噩噩的跟本不知道自己在讲些什么,直觉的只是要道歉,只是要道歉。
  “那个时候,我就想过要告诉他你对他的感情,告诉他那通电话的内容,可是,话到了嘴边不是被他打断便是被自己的自私下压下,对不起,对不起,发现车门锁上的那一刻,我竟然以为他是想要与我同归于尽,甚至都做好了死的打算。对不起,事到如今,我才知道自己当时十分多狭窄。作为父亲,从小到老,什么也没为他做过,甚至一次又一次给他带来伤害,知道顾郝天的事后,同样的我也知道了他在法国经历的那些事,那时候我除了恨顾郝天,也有对他的疼惜,只是,我一直没有承认,连对自己都没有。对不起,我没有想到,他竟然在车子离开地面的最后一刻将我推了出来,对不起。”
  顾毅庆天说到这里,声音开始变得哽咽,已经没有办法用语言来形容自己当时的心情了,二十几年来,他从来没有关心过桉林,从没有为他做过什么,十岁以前,因为年少轻狂,他跟本没有注意到桉林的存在,十岁以后,因为心存愧疚,他没有办法心安理得的面对桉林,学会了逃避,二十岁以后,因为桉林犯的错,他理所当然的当起了受害一方。可是,桉林如今……没有人懂,不会有人懂的。
  他清楚的记得桉林将自己推出车门时说的最后一句话是:“爸,对不起。”
  原来,桉林早就原谅自己了,相反的,甚至还一直以为错的是他自己。
  其实,最该说对不起的人一直都是他这个当父亲的。
  如果当时,自己能够刻止住那些该死的不服,好奇,不去接听那通电话,那怕是接通电话再听到她的那席话后能够理智一点来面对这份感情的话,或者是在昨天发现他的绝望之处告诉小葉子对他的感情,事怀跟本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至少不会有这么糟糕。
  他是顾毅庆,是顾氏集团的总裁,是冷血果断的领导都,大家都说他的睿智,腹黑,绝不比顾家任何一位男子差,甚至青出于蓝。。
  可是,大家同样也忽略了,桉林毕竟是他血肉相连的孩子,唯一的孩子,这次回T市前,他甚至已经想好了,过了今年,就独自一人回到欧洲去,从此以后,这世上就只有季桉林与葉子,再不得顾毅庆的存在。
  身后的林櫯从顾毅庆断断续续的话中也大概猜到了一点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不过一场误会,一通电话,而这通电话……虽然事先有了心理准备,可是,但当他亲耳听到顾毅庆说出这些真相时,心里还是免不了吃了好大一惊,一直担忧的看了那几眼站在前面只听不的葉子,如果连他这个局外之人受的冲击都是如此之大,那么当局者,这个整件事情的导火线,又会受到多大的冲击???上前伸出手轻轻握住葉子冰冷的小手,紧了紧,心里哀叹一声,不知从何安慰。
  站在后面的沁儿更是听得是一头雾水,一会看跪在那里的顾毅庆,一会儿看看站在那里的葉子,脑袋一团浆糊,心里疑惑丛丛,却什么也没问,但是直觉的她知道这件事本身的复杂已经不是自己可以想象的了,跪在那里的那个人,他竟然是季少的父亲……抱着念林的双手不由自主的抖了抖。
  说完这一切,顾毅庆的身体一个不稳,无力的摊倒在地上,两眼无神的透过葉子的身体,落在不知名的远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站在一边的小陈蹲下了身子,伸出手想扶起地上顾毅庆,在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后又忍住了,低着头没有说话。
  “你从来没有爱过我。”他的话里带着肯定与绝望,那满是鲜红血液的梦境里,他如是说。
  葉子突然转过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走了还兀在发愣的沁儿怀里的念林,然后转过身,一个箭步往饶过顾毅庆往几米远的悬崖边上冲去。
  “悦悦。”
  “小葉子。”
  “葉小姐。”
  几声不约而同的尖叫惊叫起来,葉子的身体在悬崖边边被加快步赶过来的林櫯一把紧紧抱住了。
  悬崖边万丈深渊,漂浮着白色的雾气,仿若天空里的云朵,浮浮沉沉带着梦一样的错觉,梦里的他就是从这里跳下去的,满脸的绝望的与解脱,她要追下去,追下去反驳他的话,对他说出那三个字。
  脚边的沙砾因为两人脚步冲力的作用往深渊里坠去,一粒两粒,很快消失在白色的雾气中,再不见比毫踪影,只差一步,她就可以与那些沙砾一样永远离开这个世界了,就能见到他了,朦胧中,她似乎还能见到他站在悬崖边对自己挥着手,像在在告别,又像是在招呼着。
  “你答应过我什么。”林櫯愤怒的大吼,满脸青筋爆起,她不会知道刚才看到她往悬崖边冲去的一刻,他有多害怕,多紧张,硬生生将她的身体掰过来,面对自己,两眼愤火的盯着她苍白的小脸,而怀里的念林早已吓得大哭。
  葉子恶狠狠的盯着眼前制止住自己的男子,身体一阵胡乱挣扎,尖叫:“你放开我,你凭什么管我的事,放开我。”悬崖边,黄色的泥沙在两人的挣扎中再次往深渊里坠去。
  场景危险得让人连大气都不敢出。
  林櫯努力平复住自己紧张的呼吸,放在葉子腰间的手微微用了用力,斜瞥了一眼左边的万丈深渊,然后看了一眼右边中得面无血色的沁儿,用眼神示意她将葉子怀里的念林抱走。
  “你干嘛?把念林还给我,你还给我。”见怀里的念林抢走,葉子完全失去理智的了,伸出手就要去抢,林櫯顺时将她的腰一带,两人的身体离开危险的悬崖边,向一边的黄土地滚去。
  身子刚停止滚动,葉子立即从林櫯身上爬起来,两眼发红的盯着沁儿怀里的念林,“你把念林还给我,我要带他去见季桉林,让他看看,看看他的孩子有多可爱,把念林还给我。”声音沙哑的呼喊,无奈身体再次被后面的林櫯拉住,再不能向前一步,明明,眼睛干涉得发苦,却留不出一滴泪。
  “悦悦,你冷静一点,听我说。”林櫯死死钳制住葉子的腰,声怕她再一个向前,身体就坠入了无底深渊,或是抱着念林做出什么傻事来。
  葉子子猩红着双眼,跟本听得懂林櫯的话,疯一样的在他怀里拼命扑腾,一边恕吼:“你放开我。”声音形同尖叫,头脑已经完全失去理智了,她只知道她要去告诉季桉林那三个字,要将念林带给他看,要追着他而去,无奈身体被死死禁锢住,转过头,狠狠盯了一眼身后的林櫯,情急之下提起脚对准林櫯的脚背就是狠狠一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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