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童年——欢乐无极限
不同年龄阶段有不同的快乐源!不同的地域有不同的欢乐游戏!回望80年代生长在山西平定山村里的我们,在那些高危低碳,疯狂刺激的童年游戏伴随中,玩的忘乎所以,真是欢乐无极限!
属于我们的那些游戏符号,有一项是不限年龄,不限男女,不限地点,不限难度,你有没有参与权,就是大家“续”“不续”你,唯一取决于你家大人,爸妈,爷奶,叔叔,大爷,大妈,小姑,那些啰嗦的大人,会不会在把你抓回家狠揍一顿的同时,再去别人家去告状,“不得了了,快去看看吧,你家孩子爬到戏台顶上了,十几米高,高的吓死人了!”“二蛋跟铁环带着三毛钻地道去了,我家柱子刚被我给拽回来!”
这些不规则的游戏,有个统一的名字,“跟牌儿牌儿”,有个胆大技高的发现自己一项特技,敢从二蛋家屋顶跳到铁环家房顶,中间的巷子宽一米五,离地高三米,把所有孩子们叫来,在大家惊艳羡慕的眼神炯炯注目下,惊险一跃,跳过去了!大喊一声“谁敢跟?”
胆小的站边上,往下看看,腿软心虚的咽下一口口水说,“我不占,恩们占?”后面十来个,通常十有八九不服气,跟着分分钟把这个挑战给秒了!剩下几个实在不敢的,事后闭关修炼三五天,一周后也趾高气扬的在这房崖险壁间飞来飞去,好不自信!成长与进步的喜悦感充实着整个身心!
村里戏台,灯光音响设备是一定不及城里的大剧院的,但建筑高度和外观的雄伟却不相上下,十几米高,宽近二十米,戏台墙壁上有固定的铁梯用于上爬,爬到顶部,内部上方用于拉幕的铁管从东向西横着架过台中央,为了稳定,每隔几米有三角形的铁架焊接,朝晖是个变态的特技高手,好像他不怕死一样,竟然从戏台的东边下面爬上去,在十几米高的戏台顶上横爬过去,最变态的是,他在爬到中间时,还坐在铁管上,把手松开,贱贱的朝下面看着因为紧张害怕被吓到腿已经软到站不直的我们,像在叫狗一样,“酔,酔,上来,上来!”看到我们开始从东边往上爬时,他像猴子一样安全完整的从西边爬下来……建华,花花,好似仙人附体,跟着用同样惊险的方法完成了这个项目,而我,在爬到顶部时,根本不敢伸手去抓那根横着的铁管,脸红,心跳,耻感,自认怂包的我伴随着他们嘲笑的口哨声从上面一阶一阶的返回地面,看着那些更怂的家伙们说,“你们敢往上爬吗?”……直到如今,兄弟相聚,他们依然可以以当年的经历为荣,“唉,牌儿牌儿都跟不上,你有什么资格吹牛逼!”那些年,山间的梯田,连成片的屋顶,白杨树顶,梧桐树梢,胜利洞下,废弃水泥厂,到处都留下了我们飞檐走壁,翻腾跳跃的侠影,和从天而降,洋洋洒洒的童子尿雨!……后来感慨,我们这些人真是命大!或是这片土地的神明在时刻庇佑着我们这些不谙世事的小孩,让我们尽情享受快乐的童年!
除了好似竞技体育的跟牌儿牌儿外,参与人数多,趣味性强,考验智力,体力与品质的游戏,莫过于”偷电报“。四五七八个人,围成一圈,先在地上画个圈,再”卿刚翠“卿刚翠”卿刚翠“(石头剪刀布)选出个倒霉蛋,其他人中找个力气大的拎起半块儿砖头(电报),朝着道路远处使出吃奶劲狠狠的扔出去,越远越好!倒霉蛋跟条狗似得发狂追出去捡砖头但不可以回头看,其它人抓紧东奔西跑藏起来,倒霉蛋把砖头捡回来,往地上的圈里一丢,开始到处找人,树上,猪圈,茅房,屋顶,院子里,房间,床下,衣柜,如果每个人都被挨个找到,那么倒霉蛋就牛逼了!电报没被偷到,换下个第一个被找到的家伙来找人,如果在找的过程中,电报被其它高手偷到,伴随着偷电报的家伙那像杀猪似的”嗷……嗷……!偷到电报了!!!”的吼叫声!倒霉蛋,继续在来过!
为什么说这个游戏颇为考验智力,找的人需要攻守兼备,既要快速发现躲藏者的位置,又要及时回头看电报是否安全不要被人偷掉;藏的人不可老藏在太近的地方,很容易被发现,而藏远了没机会回来偷电报!此为智!
体力则需要跑的够快,及时出击,及时返回!及时躲藏,及时回营!爬的够高,到至高点去发现敌人!钻的够深,不被太容易找到!
为什么会跟人品有联系呢?太有了!有次姬亮在跑出去捡砖头时,不守规则,一边跑一边转头回来看大家都藏在什么地方,跑的还挺快,忽然传来“嘣!”的一声,他一头撞在可斌家的茅房墙上,倒在地上半天起不来,哭的哇哇的!害大家一个星期天都没的玩!更加让人郁闷的是,村里东坡的狗狗跑到西坡来玩偷电报,眼看天黑了很难找,他直接招呼不打个,就直接跑回家了,那会也没有装电话,害我从下午6点,找到夜里9点,我妈都出来找我了,我还在找他,人品堪忧!
游泳是夏天的狂欢项目,村里七个池子,一个比一个深,一块泡沫,一条车胎,就伴随着一条条赤裸裸小绳命从旱鸭子憋气,狗刨,到仰泳,蛙泳,游泳高手,花样跳水,潜水寻宝,无所不能,无所不敢!那年暑假,村里十好几个带把儿的大小孩子们好象聚会一样,中午饭后都到了脑后坻池,偶尔走过大人吓唬喊,"池里有水蛇,专咬小鸡鸡!快点上来哇!"杨居梁听了不屑一顾,"蛇敢咬我的牛?铁杆儿铁杆儿的!杠老它的牙!"后来长大才发现他的名字取得妙!(阳具良)!大人用心良苦,一名惊人呀!
秋天在山上摘酸枣,三五成群,一路较劲,好像那首釆蘑菇的小姑娘里唱的,她釆的蘑菇最多!多的象那小山堆满框,她釆的蘑菇最大??摘酸枣也是中午饭后上山,一路比赛谁摘的多,谁的大,红,甜,脆!这也是个高危技术活儿,爬半山坡上需要胆量大,找圆润鲜红的要眼力好!群雄竞摘得动作快!不怕刺扎,才能屡屡得胜,或许又是名字取得好,摘酸枣最厉害的是王永胜,大名霸气,小名也好,友林,跟山林都做朋友了,山神都关照他多些,别人只能一个个摘,他直接掠,一个小枝上十几二十个酸枣一下子被他一把由里向外抓在手里,装进篮子里!高手自然有他不同凡人的地方!黄昏或夜里回家路上自然个个满载而归,心里最怕那些嘴馋脸厚,不亲也不远的叔叔婶婶,大爷大妈,硬扒着看下篮子,夸张的大叫,"啊呀,妈妈呀!摘下整些咧(这么多了)?一抓一大把,往嘴里塞两个!往衣服口袋里装一把!"甜咧啊!哪阁(哪里)摘的?"一边吃一边说一边又要伸进篮子抓,根本不把你当外人!老实的孩子摘一下午,自己没吃几个都被人家抓没了,跑得快的被骂几句,再回骂几句把战利品带回家给妈妈吃,给兄弟姐妹,邻居好友吃,带到学校给女同学吃,边吃边乐,妙不可言!
冬天在操场滚雪球……
春节时的散鞭炮,小烟花,无不带来真实而美好的愉悦感!还有家里那堆成山的纸盖,号帖,一罐罐的玻璃球,那个操蛋的童年,欢乐无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