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风吟月,且听忧伤
当故事开始在那个雨季,当青春开始在那巷里弄,溅起清脆的跫音。原来灰色的天空是这般静谧,静得只剩已然斑驳的和煦。原来,回忆只是经年老屋前的一座石像,虔诚地祷告中透着未解的悲凉,和未了的向往。
向往,愿一切都回到原点,回到最懵然无知的时代,回到和煦的阳光透着交错的枝桠,投下凌乱的倒影,和他们最纯真的爱。总想,伏在那片小树林中,吸吮着最清纯的回忆,伴着青草的芳香,幸福地回到原点,回到前世的相见,回到或许永远都回不去的从前。风,穿梭在覆尘的风铃间,想起最初的那个傍晚,想起骑着单车的少年,想起那一幕幕最单纯的笑脸。经年后,在历史的刻度下轻抚凹凸的流年,就像冰心所说的那样:且歌且行,花开两岸。我们总是在寻找太多的喻体来幻化从前,幻化烟火的绚烂,装扮矫饰的霓彩,装扮斑驳的想念。原来,流年是那般无恙,浮生飘蓬间还是那朵含笑的流莲,那片金黄的麦田,那条曲婉的小溪,和着潺潺,奏着永远,演绎着我们盛大的过往,但蒲公英携的还是当年,当年的迷彩,当年的我们踏着青春的委婉,原来,抬起头仰望的还是45°的那片天。
岁月静好,原来走了那么多离乱的路途,最终还是回到当初的那片方圆。依稀清晰的脚印,依旧当年,已然那般青草花香的微风,吹拂着如今那鬓银丝,含浊的眼泪,倒映着久违的感慨。还是那片人间四月天,还是那甬道后的从前,还是那翱翔在半空的纸鸢。愿一切的美都是那剪最柔软的温暖,映着从前背着书袋的我们,回到最想念的动画,回到最向往的同窗的相伴。从前的从前,望着那巷古老的里弄,却总也望不到终点;现在的现在,我们站在终点,却总也回不到最初的从前。原来,时光微凉,那一场场远去的往事,被春水浸泡,沉淀了尘世的离乱,洗却了斑驳的铅华,真庆幸,那一湾青春的溪还是那般清绝明镜,那般总能倒影我们最真的一面。一面面对着天空的笑脸,一幕幕田野中采着野花插在路边,然后虔诚地许愿。
流年无恙,那片山石草木还是这样的毫发无伤。可我们,站在这座陌生的城,这一巷巷陌生的行人,这一片片刺目的霓彩。只是,你还记得吗?曾经许过地老天荒的城,在这季细雨中越发单薄,消瘦,多的却是岁月刻蚀的容颜。藤阁下那壶煎好的清茶,还洋溢着当年的醇香,只是,我们等候的人,却沿着我们规划的从前,奔向各自繁华的路沿,而扬起的尘土将我们覆盖。绿萝拂过衣襟,青云打湿诺言。只是还是当年安静地盛开,却少了,我们共同许下的愿。山和水可以两两相念,日和月可以毫无瓜葛,原来永远都不会远,故事的小黄花最后还是一个人的细水长流,一个人的浮世清欢,终于懂得席慕容的小念:真正的平静,不是避开车马喧嚣,而是在心中修篱种菊的淡然。无数次的岁末回首,总是笑把流年嗅,剩下的,或许只有轻拾岁月,淡然行走。给自己一缕阳光,一缕久违的温暖,一次回首的想念。原来,落叶背后,晨曦依旧。
烟关尽头,余音袅袅,驻足回首,已是繁花将尽后,却罢物是人非,事事难休!原来,那一世凝望的目光,终究不是那么轻易能够望穿,孤雁惊寒,露凝冰苒,搁浅的记忆,腐蚀了迷茫空间的流年,割疼了回忆深处的想念。只是,我们对于从前的眼中,对岁月的眷恋,已不是为彼此的顾盼,故事开端小黄花的娇艳,已然这般衰残,还记得,那一只只清脆的跫音,一幕幕昏黄的流年。可是那消融的春水怎解我的柔情,似乎,一切都显得多余。但我依然坚信,生命中总有一些执着,在我们的命轮里来了又过,不做太多的停瞻,那些歌咏的铿锵,是我曾经对回忆最深情的倔强。今生,为何以千百年的苦苦等候,却仍让岁月风逝了万载千秋,是否,我们手中紧握的白兰,仍然散发着当初的恣然,伴着清风的微凉,抒发对过去的冷暖。
“为什么这样子,我拉不住你。铁盒的序变成了回忆,变成了空气,淹没这回忆。”或许,一切都是那般:信誓旦旦,不思其反;或许,流年还是这般;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相信,萧瑟中总透有希望,即使回不到那时的地老天荒,亦不会将彼此天涯阻断;或许,未来的某一天,还是那条青石板巷,不变的是你眉宇唇间的那剪微笑,还有,当初端坐磐石上,碎倒落花前。
可我,仍央浼,如果可以,请让我预支一段如莲的时光,哪怕,哪怕将来某一天加倍偿还。这个雨季,会在何时停歇,无从知晓,但我知道,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看,那盆绿萝仍然盛开,那片枫林已然红绽,这次叶落背后,是否仍会晨曦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