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曰:野。野孩子。
文/凉梓黎。
我抬起头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得他轻易让我有溺水一般的无力和悲伤
——写在前面
他面容清秀,有北方冰薄水暖的初春的味道。
我想,我爱上了这个男孩。
——摘自日记本2010.10.27
我躺在草坪上,仰望被立交桥分割成碎片的城市上空,哼唱着甲壳虫乐队的歌。小余看着我:“真像一只寂寞的鸟。”我默不作声,不置可否。和绒说:“璇,会有人让你停驻你的飞行吗?”我笑了笑:“不会。”在这里,我停驻了。
是因为你吗?我用相机从初一起便记录了你的模样,直至我的墙壁上贴满了你的照片和海报。我不敢告诉别人,我真的爱了。第一次拍你,是你骑着自行车,沿着日落的坡道,向前,向前,沉进黄昏的结局里。我走在你的身后,用拍立得抓拍了你的背影。现在看着这张照片,不禁轻笑。那个时候的我们,真是形影不离的孩子。
初二时拍的就更多了,占了大半部分墙面。我躺在床上,看着这面墙,看了好久。保姆张阿姨问我:“在想什么呢?”我脸上带着不可置否的笑容,“不。没有什么。”我只是在想你。
数了好几遍,关于的照片和海报,大大小小已经有了484张,撑满了整面墙,也撑满了我的心。
我所有的温暖都给了你,你让我怎么有温柔去爱比尔。
我边吃着饭,边看着老电影《情书》。两个穿水手服的孩子在车棚里借着微光找卷子,在山间的小路上骑着单车兜风。男孩用报纸折成帽子,盖在女孩的头上,女孩什么也看不到了,大声叫起来。
原来,世界上的青春都大同小异,画面上的年华和情感微微地浮起泽荫。那又好像是每个人都走过的事情。
初一的时候,听说你喜欢Cy。于是很殷勤地帮你追她。她是我的同学。我不停地帮你,年幼的心第一次有了剧烈的抽离。那是心碎的感觉吗?直至后来Cy拉着我的手,认真地说:“我真的不喜欢他。”我沉默了,心里竟然有些释然。她说:“你喜欢他,对不对?”我垂下眼帘。我是个容易脸红的孩子。
初二的很长一段时间,我放学一个人沿着后现代式的小街碎碎地走,贴着墙,捡一根树枝,边走边在墙的砖缝间刮下长长的一道痕迹,与行走平行。像一只寂寞的蜗牛那样,留下一条白色的轨迹。风吹着砖缝间的灰尘,细细抖落。常常略神经质地一边走一边细细念叨喜欢的电影台词。抬起来看见星光,心底就微微地快乐起来。
后来在我的吉他里越来越多地有了青春的苦涩,阿CO老师说:“呵,你这样真的难过了。”我低着头,觉得阿CO老师的话比罗可贝夫的电影还要灰色难懂。
华灯初上,我还是一个人走。
我会一直爱下去。
致我的初恋。
———摘自草稿本2012.7.7
写于2012.10.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