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北京 – 女娲资源

北京,北京

  在每个人的内心深处都有一片黑色地带,那是天使禁猎的区域。
  ——题记。
  来北京多久了在这一晚我完全忘记了,每天反复枯燥的工作已让我感觉不到时间是怎么流逝的了。只知道时间,将我来时陌生的城市,陌生的人渐渐转化为熟悉。
  当我踏在这片土地的第一秒时,手机里的歌曲正好随机播放到汪峰的《北京,北京》,那时我就决定以此为题写一篇日志了。只是一直找不到所要写的题材,所以每次写到几百字都只能作罢。
  可在这天,所看到所听到的一切使我的心已不能再那么淡然。
  那烛骨般的心跳不停的在胸前波动,冰冷的空气反复着穿透过我的身体,昏黄的路灯将留在身后的影子慢慢拉长,拉长…我在想,是否,路走远了,总会有什么会在不知不觉中改变?就连一直伴随着自己的影子也如此。
  2013年1月28日。对我来说这是一个多么不平凡的日子。
  大厦年终晚会,这本应该是很多在这工作的人心情异常激动的大好日子,可事实却是后来我不忍看到的一幕又一幕伤心的画面。
  上舞台之前,我一直不安心,因为《丁香花》这首歌以前从没练唱过,面对着台下四百余人的观众心里自然更不自信,经理一直给我安慰着打气加油,同事也没少给支持,好在后来我并没有太让他们失望,也许这是这个晚上我唯一的安慰。
  大厦的晚会用餐由我们中餐厅承办,所以同事们都是忙完后才能正式的聚餐。当我唱完《丁香花》后晚会已差不多接近尾声。于是大伙一起坐在桌前开始相互敬酒,当我看到酒的那一刻,心里就波动了一下,酒不是好东西,我深有体会。只是既然在喜庆的日子,那么喝点酒似乎应该更喜的,可是…
  这晚,我承认自己也醉了,我记得的事很少,但如今回忆起那些能记得的事却无比清晰。
  原来每个人心里都有片黑色地带,我想着这晚的每一个清晰的画面,每一句话语,我知道,那片地带是天使都不能穿越的区域。
  我扶在洗手台呕吐时给一个人打了个电话,她是我那时唯一觉得可以信任的人,唯一觉得可以在忧伤时可以给予温暖的人,我没有意识的按下手机上的绿色键,第一次没人接听,第二次接了,我忘了自己说了什么话,只知道自己问了她几遍,你没事吧?我听着她说她没事,然后我似乎就倒在墙角睡了。直到有个同事来扶我,我才从倚靠的墙角站起来,我用冷水洗了把脸,感觉清醒点了,然后就去帮忙干活。
  一到大厅,才发现原来醉的不止是我一个人。两个领班都伏在桌上哭着,那一刻我意识仿佛更清楚了。我平时一直觉得过的很好很幸福的她们也会如我这般有这么伤心感慨什么吗?
  我走过去扶起娜姐,她举起她手中的酒杯说,小风,来来,再干一杯。没错,她一直叫我小风。
  我说,那这是最后一杯,喝完就让她们送你回去。娜姐说好,干杯时,她说,小风,以后回学校好好学习,不要像我们这样了。我没有回答。只是平静的又干了那杯,本来就不清醒的头更沉了。
  等到今天我再回味着娜姐说的这句话,我才知道,原来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每个人都不容易,即使在这座已是中国最繁华的城市,每个人也都把心上了一层又一层厚重的铁锁,平日里,每个都把自己伪装的坚不可摧,好似都过的很好,可在等到醉到不省人事时每个人都是那么脆弱,脆弱到连一个普通的小孩都不如,只能用眼泪来说着自己的苦。
  梦柯也哭了,她是边听着晚会上唱的那些伤感歌曲边哭的,尤其是那首《红尘情歌》更让她把眼睛都哭的血红,平常和我们说说笑笑的她也敌不过内心深处潜伏的悲痛啊。
  我走过去劝她别喝了,我说,我敬你,咱们不干杯,我们干饭,于是我举着饭碗和她“干杯“,她含着眼泪勉强的笑着说,我没事,边说边摇着头。我看着自己手中的高脚杯,摇了摇那白色的液体,是不是这些喝下去的酒最终都会流到眼角,然后慢慢的落下?
  我又去找了几瓶酒,经理拦着我说不要喝多了。我也笑着说没事,就尽点兴。呵呵,为什么都这样,真的没事吗?为什么每个人都这么说?我开始怀疑不久前电话里的她和我说的她没事,是不是真的没事,我本想再打个电话问一次她的。可那时正值倩腩向我们敬酒,酒杯碰在一起发出了清脆的声音,突然坐在椅子上的冬明一拳把我们碰在一起的被子全部打碎,冬明是醉了的,一口气喝了一瓶白酒还能清醒吗?破碎的玻璃片将我手腕划出了一条血印,我知道自己还没清醒,因为我的手腕出血了我竟然没感觉疼痛…于是我用力的摇了摇头,没有打电话过去了,我怕自己会说胡话,更不想让她知道此时的我有多么脆弱…
  离开大厅后,我们回到二楼,娜姐已靠在电梯门前,几个人说送她回去她就是不走,柴姐一边抱着她一边哭着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们,都这样。最后不知道僵持了多久,几个人一起才把娜姐送回去。
  后来我走到吧台,正好碰到文钦和玉恒打起来了,文钦喝多了,我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思维不糊涂,却也是东倒西歪的走过去劝架的,在扯开他们时,喝醉的文钦在我胸口重重的打了两拳,几个人把发疯似的文钦推开,我则忍着胸口的疼痛将玉恒拉到一边,我说,你先回去,什么事明天再说。
  宇鹏走了,然后文钦一直叫着要打刚刚和他打架的人,但又一直找不到,便开始砸东西。后来老总来了,那时老总也喝多了,不知道是劝着没用还是彼此说话太过火了,于是他们也互相打了起来,我们几个勉强有意识的人用尽了力气才让他们分开。几个人把老总送回了办公室,然后经理来了,她今晚没喝酒,至少我没看到她喝,结果她和文钦也吵了起来,似乎也要动手了,没办法了,我和新杰再加上倩腩直接把文钦扔进电梯拖回去了。
  将文钦拖回宿舍后,我和新杰又回到大厦,因为原先只喝着酒没吃东西,被这么多人折腾了几小时后已十点多了,很饿,于是回大厦找吃的。
  路上碰到拓瑞,也醉的惨不忍睹,她傻笑着,梦雨扶着她问我有钱没,明天还你。我说要多少,她说一百,于是我摸出今晚晚会中奖的红包,直接给了她,里面正好是一百。接着梦雨给拓瑞看了看说,看,有钱啦,咱们也中奖了。我没说话,走开了。直到后来再次离开大厦在回去的路上又碰到她们,拓瑞醉的很深,一直傻笑着,嘴里嚷着钱,钱,钱。赖在原地不肯走。我忘了后来是来了几个人才把她弄回去的。只是我想问,钱,真的有那么重要吗?一辈子的追求,难道所有的追求都可以用这个来替代?
  回到宿舍已经差不多零点了,酒差不多已经醒了,头却还疼的厉害。我躺在床上想着那些断断续续的画面总是无法入睡,于是拿出手机打出了这篇初稿。
  而现在已经是1月31日凌晨两点多了,窗外不知道是不是在降临着夜雪,似乎在这座城市,如果不关灯,我永远意识不到竟然还会黑夜。咖啡馆与广场的距离何止是霓虹灯到月亮的距离,无法涉入的人心是彼此之间永远跨不过的鸿沟。
  在这个世界上活着每个人都好像生活在阳光里,可那贴在脸上的面具让人永远无法感受到最真实的温暖。每个人活着有多么不容易,每个人都只能为自己努力的被活着。我没看过《北爱》也没看过《北京青年》,可我如今想着《北京青年》这四个字就觉得眼泪都要落下来了,青年啊青年,多少的被世人描述的那么美丽的青春年华其实是被多少心酸痛苦覆盖着,在这个世界,谁又能自由的完整的把自己的青春演绎出来,一辈子追求着那些所谓的“追求”,一辈子求索着那些所谓的“求索”,麻木的躯壳不停的忙碌在这个匆匆的社会。
  谁说用笑容,就能画出彩虹。笑容,仅仅是更明显的心痛。
  每个人都是孤独的,于是我开始站在旁观者的位置看着自己,看着看着我笑了,无奈的笑了。很多人是俗不可耐身体上的孤独,也有很多人是心灵上无法填补的孤独,而我,却是灵魂的孤独,无法用语言描述的一种孤独。我一直觉得自己的生命是苍凉却又芬芳的,是凄艳却又多彩的,所以我总习惯站出这个世界来看这个世界。就像我空间里自己为自己写的签名一样:面对这个世界,我总是把自己当做一个看客,看着看着我就觉得什么都是伤感的,流年似水,年华成伤…
  我奔跑着去一座座新的城市,希望有一个城市可以如歌词里那样:
  在这我可以感觉到我的存在,
  在这有太多让我眷恋的东西…
  后记:
  寂静的夜,只听得见手指敲在键盘上的声音和那烛骨般的心跳。他打开酷狗放起了《北京,北京》,被繁华掩盖的颓败,被笑容掩饰的忧伤那么明显,谁能告诉他,这奄奄一息的碎梦今晚又会落在哪?
  他说,他不知道答案。却又习惯性的掏出了放在胸前左边那口袋的手机登上了微信,看着那些她说的话语,听着那些她唱的声音。有一个梦一直都在,他很想去那座沿海的城市找一个人,在那开个小小的早餐店,每天起床就可以面朝大海,感受春暖花开。
  只是,他却隐隐觉得,这也只是一个梦…
  他擦了擦留在侧脸的泪痕,写下了他最喜欢的合辙体裁:
  太多的原点早已成了终点,
  在不知不觉中只剩下句点。
  太多的思念早已成了怀念,
  在时光流岚里只留下纪念。
  一个人不该计较那些会不会完成的夙愿,
  所有的风景在原地悄悄的改变,
  梦醒来,才发现,
  原来以为还在眼前的,已经走远。
  还有什么经得起时间?还有什么经得起沉淀?
  孤独的蓝天,孤单的飞雁,
  也许,我还会这样静静的走上很多年,
  再微笑着回首,覆手把如今埋葬,祭奠…
  作者:小风
  QQ:412907187

打赏 赞(0)
微信
支付宝
微信二维码图片

微信扫描二维码打赏

支付宝二维码图片

支付宝扫描二维码打赏

You may also like...

发表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