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的“摩天大楼”
一座座高楼拔地而起,矗立在我们的视线里。一个个黝黑的面孔,铸就了城市的丰碑,那是我们伟大的城市“化妆师”,他们有响亮的名字———农民工。
走在城市两旁的公路上,时常可以看见那些做着艰辛工作的“老黑”,他们个个脸上都被太阳的紫外线晒得黑油黑油的。从他们身边走过,他们的背已压得老弯老弯,艰难地俯下身子铲着地上的水泥浆。虽然看他们的身材一般都比较矮小,但是他们的动作却是那么的娴熟,一铲就把那些满带腐蚀味道的水泥浆好好地附在了城市的“伤疤”上。再经过他们那粗粗的手稍微加工,那道“伤疤”连“疤痕”一起被去掉,展现在少数城市人眼里的是这片路上多了一块刚被填平的道路,而更大多数人的反应则是这段路不会像以前上班的那番颠簸了,他们怎么会想到他们的舒适是那些农民工用汗水,用心血给他们换来的。太多的幸福被别人感受,可是他们又有多少人知道他们的幸福最终是谁给的,谁让他们的生活从杂乱走向有秩序的安逸?
烈日下,那些戴着钢帽的工人,顶着让人叫疼的高温,无怨无悔的架在架子上把一块一块砖头镶嵌在高楼的心窝里,就像把高楼的一个个器官连接起来。他们的汗水早已湿透了他们的衣服,粘在他们的身子上。当别人避着这能把人晒成“人干”的气温时,那些还嫌冷饮还不够爽的时候,他们还在高空顶着烈日工作。汗水一次又一次次被毒毒的太阳蒸发掉,衣服褪了一层又一层的“皮”(衣服脱色),可他们为了家里的生计,为了家里的老人,还在喝奶的幼儿,他们没办法放下手丢下手中的工作,他们害怕老板或者包工头因为工作不上进而把他们给据让,他们怕工资到不了手的疼痛,即使烈日把他们的脊椎骨晒成灰他们也不能放下活。
有次与一位看起来大约有四十多岁的大叔交谈。他说他家里还有四口人,两位年已上八十岁的双亲,一个正在上大学的儿子,还有身体一直不好的妻子。从他的叙述中,他说到家里的开支都是自己每月定时寄给家里,还要给儿子缴纳学费以及伙食费。他的妻子在家抱病工作,可是她挣得钱拿药一次就花完了,她一个月至少得去医院两次,多的时候接近五次。当时的我很是震惊,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一个活法的,我当时没顾及个人情感就直接问了他这个问题。作为一个农村来的人,他很真诚,告诉我他一般打两份工,白天到工地上帮别人打工,晚上出来摆摆摊卖点小吃,可是他埋怨在这个城里头的城管管得严,他都是晚上十多点才出去摆摊子,大约十二点半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他的租来二手房,第二天六点多就要起床。偶尔有几十分钟的空闲,比如午休时他还是舍不得睡掉而是到附近垃圾箱里捡捡塑料瓶,看有什么可以回收的。当他说完这些时他的眼里噙满眼屎,他干涸的眼里已经流不出眼泪了,那些心酸与肩头扛过的痛苦与这个城市的尘埃混交成眼屎了。当我谈到他的儿子时,他的脸上先是高兴了一阵而后来变得没有了一丝丝笑容,泛着担心的那忧郁,我知道那个笑容是自豪的笑容,是一个骄傲的笑容;那个忧郁的表情暗示着他的压力很大。他不知道凭他的身子到底还能扛多久,自己是整个家的心脏,一旦心脏不再跳动了,他家中的老人,妻子,儿子又会怎么样呢!他说他一点都不敢想,一想他的心里头就疼得厉害,晚上无法安心入睡,白天工作无精打采……我怕打扰他的休息时间就找了个借口默默地离开了,一个人吹着这个城市还带着热气的风,心上下跳动不停,真怕他像夜幕一样消沉下去,担心他那家中的老父亲,老母亲,以及刚走上大学校园的儿子。
说到农民工,忘不了那令所有农民都羡慕的组合“旭日阳刚”。他们从农民工走上星坛。过上了那些令他们羡慕的天堂般的日子,这只是我的潜意识里的感觉,但在他们的心里永远都是朴实的。他们不会刻意去羡慕他们的生活过得比他们好,因为他们都不是他们的影子,多少,他们的影子是他们的邻里,他们的村人以及那些亲属。他们生活得太现实了,他们都不得不面对那些人的“光环”,任那些过于“明亮”之光照在自己不屈不甘落后的生活上。
他们的社会地位很低,常常被那些自认清高的城里人歧视。他们的尊严根本不被那些孤傲的城里人眼里得到半点的重视。太多城里人不把他们当做人来看,有的谩骂他们小钱眼,骂他们为一点点工资的拖欠而吵得他们耳旁发愠。他们被黑心老板坑,被那些勾结政府,联结黑社会的“呕心大肚”所欺负。他们用汗水所挣来的钱常常被拖欠,他们有家要养,他们有家人还等着拿钱回去买米下锅填饱肚子,可是那些老板,那些心比淤泥还黑的企业家却压榨他们的汗水,迟迟不给他们发工资,还用狠手段对他们施暴。
他们很帅,她们很美。因为他们勤劳的双手,我们大中国的城市一天比一天更加富有时代朝气,他们的汗水浇灌了城市的渴望,他们的真诚的心感化城市的干涸。他们是城市的“摩天大楼”,中国的城市因为他们的存在让世界知道了成长中的中国就像他们一样生生不息,时刻呼吸着,脉搏正顽强有力地跳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