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坛血水
寒气从外面的世界吹进。我躺坐在床上,盖上棉被,凝望着天花板的吊灯。藏在脑里的记忆如洪泉泛滥涌出,而我像跌入时间的漩涡,回到当年今天。
「一班香港保钓人员在登上钓鱼岛时不明中毒,中方强烈谴责……」
日本发言人发表事故原因,指我国人员非法闯入日本领土范围,捏造事实危害中日两国的关系。这言一出,中国内地爆发达三个月严重冲突及抵制日货活动,多达三十间的日本商场店铺遭受破坏。
大概五个月后,中国开始派出军舰和战机前往钓鱼岛。还记得那天的新闻报纸头条,标题是「中国军舰战机逼退小日本」。
来来往往三个月,内地常委召集了我和一班同僚前往北京商讨。听说想派出特务监察日本的内部。那时我抱着仇恨,没有考虑就答应了。经过一个月的严谨训练后,我们乘搭专机去了日本。
很快我们就收到国家的信函,表明行动将开始。不过让我意料不到的事终于发生了,信函标明这次为暗杀行动,而我被委任为这次行动的重要者——暗杀特务。
任务是暗杀日本首相安倍晋三,行动由国家精心安排。其他特务人员早已经潜入了会场。我们跟随队长小心翼翼地进入地基,他们交代了时间地点,就从抽屉拿出一把手枪给我,还有装满子弹的匣子和一幅地图。之后我依着地图走去,在十一名特务人员的掩护下,等待安倍晋三步入会场。
五个小时后,我们都没有见到安倍晋三的影迹。一直等待在距离序幕的时候,隐若见到像安倍晋三的人物在一班的保镖的带领下进入会场。随即东窗事发,接着基地传来紧急信息,一个字——「撤」。
多达一百名的日本警察厅人员从大门和后门冲进会场,不多传来多下枪声。在枪林弹雨下,已经有几十人亡魂倒地。本来在特务人员的掩护下的我,经过一轮枪战后,显然变得唇亡齿寒。
当时处境非常紧急,我急中生智,站在会场的露台俯视周围。千钧一发,我马上把目光放在人群中的可疑人物。掏出手枪,瞄准目标,一矢中的。那人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周围的警察马上从四面八方冲来。一会儿,他们从我的方向扫视过去。我见况不妙,从露台门口跑去。十几名警察冲了上来,紧随在后,还不断开枪警示。不久,我中枪倒下,昏了过去……
「第三世界大战爆发,中美日俄关系紧张……」
「核战爆发,牵连多国,逾百万人死伤……」
没有安眠药不能安睡,整天恍恍惚惚。这几天电话频密了许多,让我生活在困苦当中。曾经把自己甫定,却不能淹没身上伤疤的痛楚。那年,我孙子问坐在旁边工作的母亲爷爷去哪里了。她回答说,「他啊!躺在那边嘛,为国家,生命也不要了。」
第三世界大战不仅让数百万人伤亡,还摧毁了二十亿万人的心灵。人的仇恨是那么的恐怖,还比布满剧毒的昆虫凶狠万倍。几年前的十一名英雄为国家而付上生命。五十年后的今天,烈士陵园旁边种满了桂花,花朵茂密,香味甜郁。老师带学生为牺牲的战士献花,一班学生走到纪念石碑旁朗声读出——「永垂不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