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紧紧跟随的日子
“我常常在思索的过去,它真是个奇怪的玩意儿,短短的身子偏偏拖着一条长长的尾巴,像翅膀一样招摇着,却久久不肯完完全全地离开我的生活。”——引《左耳》
他会用叶子吹曲而,但却从来不教我。这么多年,村里那条泥泞的小路也只可人们单行通过,就跟在他的身后,踏着悠悠的小曲儿紧紧跟随。他的个子不高,但脚步却很快,我只有时而小步快跑才可勉强跟上他的步伐。我见过他在泥泞的道路上留下的脚印,深浅不一,我无法相信一个花甲年时的老人怎会有这样的敏捷。时而还指向天空的一方,喊到:“看,家雀叼着大虫飞呢”然后纵身一跳就可取得他头上的草帽,后便踏着喜悦跑开了。他发觉后,便一边追赶,一边嚷着:“哎呀,小东西,快快还我,老抢草帽头发会掉的快的。”不知真的是经常被我摘草帽的缘故,他头上的头发开始渐渐稀疏,不知从何时起,我再也不敢碰他的草帽,只是安安分分的跟在身后,而他的脚步却越来越缓慢,我不再需要小步快跑,有时甚至需要还等等他。究竟是我的步伐变快了,还是……
村里有一所破旧的学校,村里的孩子都去那上课。表哥每天都要去上课,而我也时常有模有样的揣着一兜的糖跟着他去旁听。下学堂回家的路上我们经常一人一根冰棍从学校舔到家。还是那条狭窄的容不下第二个人的小路,他在前我在后。一路上我叽叽喳喳的畅谈,他吃冰棍,我哼哼丫丫的唱歌,他还是吃冰棍。我的冰棍都是淌水淌掉的,他很少说话只会时而点头笑笑,冰棍吃得又快又干净。后来我的话也越来越少,蛀牙也不再允许与甜食腻歪,歌声也不再那么稚嫩,只是安安静静的跟在身后,而他的脚步却越发轻快,我只有时而小步快跑才可勉强跟上他的步伐。究竟是我的步伐变慢了,还是……
直至如今,放学路上时而看见相似的背影,像是一个繁华的十字路口,我站在马路的这段看着那端那个落寞的背影渐行渐远。然后人潮汹涌,华灯璀璨。红灯变绿,绿灯变红,我却再无理由跟随,也许横在我面前的早就不止这一条斑马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