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动的双手
奶奶的家叫故乡，爸妈的家叫港湾。朋友的家叫舍居。城市的家叫钢铁森林。我生活在钢铁森林中，经常到朋友的舍居疯狂“part。”糜烂的城市让我好久没有听到故乡的乡音，享受港湾的温馨。
马年的钟声催促每一个回家的人。那钟声有欢乐。也有痛心。对于一个好久没有听到故乡风吹野草香的心。多的是一份期待，一份犹豫，一份等待。
火车的拥挤辛苦而劳累。带着抱怨的心坐在硬座看着站立在过道上的人。心里多少平衡了一下没有买到卧铺和软座的怨气。硬座车厢不需要空调和暖气都要脱掉外衣。人挤人的车厢已经被回家过年的兴奋和热情的火焰烧烤的汗味淋淋。
车箱的寒冷都被回家的路人赶出门外。凝聚在奔驰轨道旁边的野草凄凄惨惨。偶尔路过城市的站台。包裹军色大衣的接车员呼出的白雾总能遮掩我看风景的视线。
带着抱怨的我刚刚收回视线。却看到放在桌子上的背包一个水杯散发着暖气站在上面。我很是生气。我生气的不是水杯。而是那个没有经过我允许的霸占。
“谁的水杯。”我带着怨气说了出来。声音不小，却没有人理睬。难道没有听到我的愤怒的宣言？
伴随火车平稳的运行，我再次提高了自己那不耐烦的声段问道：“这是谁的水杯！！”
“我的。小哥，
你要喝水吗？”看着两个一头黑发却满脸伯皱的大龄前辈。我只能委婉的说道：“你水杯中的水流到我的包上了。麻烦你拿走一下！”
我以为委婉的友善能带来对方的歉意。没想到回报我的却是理所当然。
“车厢就这样大。你坐着，我站着。杯子放在你包上怕啥。”带有一嘴北方口音的大妈说的理直气壮。义愤填膺。
“那你的问一声把。我包里可是有苹果—”
“苹果我包里好几个。赔你就是了。没想到你带着眼睛，一脸斯文。
却是一个贪小便宜的人。”声音好似喇叭的她。引来大多数人的眼球看着猛然站立的我。
对于我的站起。他得男人把她拉到自己的身后，带着一脸歉意的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得。”
我把他的水杯狠狠放在桌上。然后拿起我的包。打开之后，拿出那带有苹果的笔记本。看着又把身体移动到自己丈夫身前的女子。我愤然。
“这是我的购买发票。我也不占你的便宜。全套下来。一万三千六。”我把发票交给了民警。也把那带有水迹的笔记本递了过去。
一万多。听了我的宣判。一车厢的人都怜悯的看着那一脸苦楚和颤动的双手。
“小哥，对不起。我给你道歉。你看我们都快六十岁的人了。挣钱真的不容易。真的对不起——”
收回自己的本子和包。抱在怀里。无力的闭上眼睛听着撵动的车轨声。我难以接受这瞬间转变的态度。
终点的距离和起点的距离在等待中总是遥不可及。在犹豫中总是快速抵御。
走下车的时候。拥挤和脚步又成了迁移的主旋律。我抱着包。小心翼翼。看着挎着行李都能享受漫步云端的归途者。我选择了最后边。
脚踏在车厢上。走过车厢吸烟区的时候。我看到那对夫妻依偎在透风通道中。紧握在手的杯子装满了氧气和二氧化碳。
走下车。感觉乡音依旧。为了享受港湾的温暖。直接坐上出租的我在草原上狂奔豪歌后心情才获得释然。
跳下车，看着守护我的港湾，在北风中守护我的凯旋。我心里充满温暖。
喇叭是司机的讨债鬼。对于春节两百元的包车支付。老妈对着司机怒吼他是黑车司机。
我猛然从老妈怒吼的形象中看到了那个理直气壮的身影。同为归途人。我坐着是一种煎熬。她们站着却是一种享受。
回家过年本来就是一次辛苦的旅途。
接过我行李箱的父母不知道在风中等待了多久。看着那颤动的双手。难以理解我手中的暖水杯为什么还带着温度。
同为颤动的双手。旅途中那对夫妇的颤动是怕失去一年辛苦作为赔偿而发抖。港湾等候的颤动是怕失去相聚时子女的心冷而颤动。
乡音未改。港湾依旧。暖水杯的温度让我的手在北风里不会颤动。可，我的心却在颤动。
我用颤动的心祈求还在火车旅途，却失去温水紧握空水杯的那双手表示歉意。我用颤动的心祈求在风中等候我的父母，宁愿让自己双手被北风冻得颤动的心意表示愧疚。
颤动的双手，波动了我心玄的最软处。过年回家，伸出你的双手，路途中呵护一份真，港湾中守护一份爱。如果爱是永恒，我希望让我的双手颤抖，把真情撒满神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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