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来也无风雨也无情
高三的时候,有一段时间语文老师突然要求我们按照成绩的顺序每人写一篇随笔上台去念。记得当时我的那篇《成长是一次涅槃》是这样开头的:“旁边两个女生,两张嘴,一部《夏至未至》,谈得津津有味。
转眼十年,曾经那个家境富裕、沉默、干净处加点自闭的傅小司,到底还是一个华丽的转身,成了今天随便一张卡便能刷一辆宝马的郭敬请明。”
那时候,好像很多人都在批评那个人,批评他华丽的词藻,变态的忧伤结局……在韩寒的对比下,小四(我一直喜欢也只喜欢这样称呼他)好像一直被人骂着。知道他时我16岁,刚上高一,寝室里突然开始流行《悲伤逆流成河》。写下那篇随笔时是我的笔下第一次出现他,那年我18岁。18岁的我和现在20岁的我,依旧只是个路人,不说好坏,不评是非。
前些日子,又一届新概念作文大赛落下帷幕,彼时离他当年站在领奖台刚好十年。今天闲来无事看了他的《愿风裁尘》,十年了,好像那个小四,又成为了当年的傅小司。
他说:“阳光在墙上打出手影。岁月慢慢过去。他们说每一年的3月是一年里最美好的日子。绿色渐次软化着世界的每一个棱角。所以,每一年的这个季节,我都喜欢在街上双手插进口袋里闲晃,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心里充满了卑微的幸福感。小四啊,有一天,你一定会觉得,活着真好。”
“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心里充满了卑微的幸福感”。这句话,让我情不自禁地流泪。想起他曾经说,第一次带着妈妈坐上海的地铁,老人家不懂怎么进去就直接钻进去,然后遇到地铁里的乘务员帮助了他妈妈,赶到乘务员身边想要说句“谢谢”的他却听到对方用方言骂他们“乡巴佬”。
如果说16岁到18岁我还不懂这个人,那么从18岁到20岁,我从不看他的小说,却从他的写下的只言片语中渐渐懂他被大城市的尖锐所伤害得越来越敏感而脆弱的自尊心。我喜欢韩寒,喜欢简·奥斯汀,喜欢很多很多作家,更喜欢看他们的小说。可我不看,或者不敢看小四的小说,那样悲伤的结局,就像他太过敏感的心一样脆弱而哀伤。
但,小司,小四,欢迎回来,愿风裁尘。晚安。
附:成长是一次涅槃
旁边两个女生,两张嘴,一部《夏至未至》,谈得津津有味。
转眼十年,曾经那个家境富裕、沉默、干净处加点自闭的傅小司,到底还是一个华丽的转身,成了今天随便一张卡便能刷一辆宝马的郭敬明。四年易逝,四年前国旗下那个呼喊着“黑色的初三,惨淡的初三”的小个子终究也一个华丽的转身,以文科第一的成绩在这所学校光荣地落幕。
时光机,豆蔻童梦碎满地。
转眼高三,在高二下学期的绝望中踽踽而行了一学期,我已不再自命清高地批判小四将文字变成了商业。就好像曾经,一个人靠在墙角看天上依稀可见的星,很长时间我一直以为那是一种属于我的浪漫,可后来才发现它仅仅是一种单纯的孤单。那段时光,记忆里总是一闭眼再一睁眼就是子夜,然后惊异地发现自己穿着睡衣,拉开灯灌几口凉白开后才稍有清醒地把自己会梦游这段想法抛在脑后。
成长是一次涅槃,一次孤独的涅槃。
在那一期的黑暗中,我唯一学会的是生活:先生存下来,再好好活着。而史老的《病隙碎笔》,便是教我活下去的永恒动力:文字,永远不会背叛。
凤凰涅槃后是一种重生,我的成长后是一种醒悟。
高中,再也不是曾经父母怜我,哥哥顾我,嫂嫂应我,妹妹伴我的舒坦日子。没有人看见炼狱的眼泪,只因它的蒸发。
可我还是很感谢上苍:它给了我一个妹妹。一个陪我走过初中,熬过高中,甚至还会接着走下去的妹妹;一个在我失意后即使再讨厌手机的辐射也会拿起电话再一声暧昧的“姐”后说一大段肉麻的话的妹妹。更重要的是,一个陪我成长而不是孤独地见证我成长的亲人。
趟过高三那段日子,我就真的长大了。就像现在,虽然不敢说我已然去留无意,宠辱不惊,但我却可以说我能在抬头的时候漫观天外云卷云舒,离开的时候任凭庭前花开花落。生命之路,爱在左,情在右,走在生命的两旁,随时播种,随时开花,将这一径长途,点缀得香花弥漫。当我穿枝拂叶之时,踏着荆棘,不觉得痛苦;有泪可落,却不是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