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五十岁,我同你结婚 – 女娲资源

到五十岁,我同你结婚

  到五十岁,我同你结婚。这样说,我绝不是赌气,也不是你所谓的经历沧桑,看透人心的愤世嫉俗。事实上,我很清醒,也很真诚。

  当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的约束已经解脱,当天长地久海枯石烂的誓言形同虚设,你同我的结与离,本质上,已经不受任何外在条件的束缚。爱情和婚姻,有了前所未有的自由,同时也受到前所未有的追问和考验。我无心去做轻易的尝试,也无力去做无谓的牺牲。所以,我想知道,除了传宗接代的生物使命外,我们,还因为什么而结婚?

  作为男人,从体能、智力到能力,你完全可以优秀到一个人生存。那么,你为什么要选择同我结婚?因为我和你在同一个城市,甚至又恰好在同一个街道的同一家公司上班,所以,你可以省却很多来回奔跑的时间和车费?因为你的同事、朋友,个个成双成对儿女成行,你眼见着不好回避他人善意而略带同情的关怀?因为每天早出晚归,你身心憔悴,期望回家便有一桌热气腾腾的饭菜等候着?因为穿了几天的袜子,往床角一扔,第二天就有人默不出声拿出去洗了?因为孤独在家时,有人陪你说话;外出游玩时,有人为你守房?你只是在享乐的同时,很无意地送出了一个小小的精子,便有人为你孕育他,用十个月时间小心翼翼地呵护他,然后痛苦万分地生出他,跟了你的姓,还要从此一心魂系于他,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而作为女人,我有自己的事业和工作,吃不饱,也不至于饿死。我又为什么要同你结婚?只是因为父母的催促,同事的攀比,逢年过节亲戚好友言语暧昧的问候?受了老板的压迫,可以胆气十足地与之叫板,而不怕被炒了鱿鱼,便无家可归挨冻受饥?上街时有人拎包,马桶坏了,不需四处奔波告之无门?生病受伤,有人能帮着拨打120,不至于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夜深人静,听到门外盘旋不定的脚步声,不至于吓得缩于床角彻夜不眠?上下班路上,看人家拖家带口,可以更为理直气壮,抬头挺胸地掠过?夜晚孤寂之时,更可以心安理得地对你纠缠不休?

  如果仅仅是这样,我们没有必要现在就结婚。我们以后会遇到更多、更好、更细致入微、更体贴的诱惑。物质的相依,在年轻时,还不能成为维系我们婚姻的坚不可摧的纽带。只是,当一栋别墅,就可以换取一个女子最美丽的青春年华;一本存折,就可以让陈世美死而复生之时,我们已很难看清楚什么是爱情,什么不是。爱情不是贫穷,爱情不是虚荣,爱情也不仅仅是需要。当一些人为了结婚而离婚,另一些人又在离婚后继续结婚时,我们又怎么能分清什么是爱情,什么是婚姻?

  如果,爱情纯粹和自己的感觉有关,那么,我陪你一起坚守,一起享受时间赐予我们的信任和自律,以及信任和自律带给我们的爱和幸福。如果,爱情还和生活和别人有关,那么,我给你反悔的机会,也给自己的心灵留下一条退路。

  一纸婚书,不是铜墙铁壁。锁在城里的人想出来,依然可以畅通无阻。这种防君子不防小人的虚设,我们不需要拿来欺骗彼此。不确定,不惟一,我们来去自由。可是,我们依然选择在一起,紧紧相依。那么,这就是我想要的结婚理由。

  到五十岁,我同你结婚。不论疾病、痛苦、灾难,我都陪你一起走过。不再不甘,不再反悔。因为,年龄给予我们的威胁,让我们渐渐明白:死生契阔,与子成悦,执子之手,与子携老,除了纯粹的相爱,或许还可以有这样的理由——相依为命。

  曾经看到这样一个问题:如果你患上了绝症,你觉得你的伴侣会始终陪你在身边吗?大多数人都很怀疑。选择和一个生命岌岌可危的人在一起,需要的不止是爱情,还有极大的勇气与担当。

  现实中,大多数人并不曾面临这样的选择,而有的人,他们注定要用自己的行为,来为这个不幸的提问作出回答,比如新近从央视辞职的郎永淳。

  郎永淳和太太吴萍是大学同学,两个人都是班干部,经常见面,不算一见钟情,就那么相爱了。1996年,两人从北京广播学院播音系毕业,被分配到北京和上海。距离没有让他们的爱情减退,1997年5月,两个人结婚了,后来又生了一个儿子。

  吴萍曾经以为,自己的一生就会这样平淡度过。谁知,2011年,她发现自己患上了乳腺癌,她很怕,却还要瞒住丈夫,因为郎永淳正在广州参加亚运会的直播报道,不能分心。

  后来,郎永淳发现吴萍在iPad里搜索乳腺癌相关信息的记录,才知道了这个惊天噩耗。他没有惊慌失措,而是淡定地告诉她:“不要怕,乳腺癌是癌症中愈后效果最好的,5年存活率接近90%,咱们抓紧治。”他有过5年医学院的学习生涯,比谁都明白癌症的可怕,可他不能垮。从那天开始,吴萍对郎永淳的依赖更多了几分,即使不为自己和孩子,为了他,也该抗争下去。

  5年生存期是一个大关卡,闯不过去,吴萍的生命可能会在2015年终止……没想到吴萍的癌细胞两年就转移了,对病情很不利。好不容易将转移点控制住,美国高昂的治疗费用带给郎永淳沉重的经济压力。再难,郎永淳也没有想过放手,他将脆弱藏在心里,面对吴萍,他始终乐观积极。

  2014年,吴萍的病情得到控制,他们一起参加了真人秀节目《鲁豫的礼物》,在夏威夷的碧波蓝天之下,重新补办了婚礼。他们努力在命运的惊涛骇浪中矫正自己前进的方向,保持一种正常的生活状态。

  据说,郎永淳的这次辞职也是无奈之举,沉重的医疗费用已经让他们囊中羞涩。郎永淳必须放弃自己心爱的事业,走出体制去创业。

  当有的男人连为老婆多付出一点儿时间精力都觉得吃亏时,郎永淳打算和太太一起,与疾病苦战到底。吴萍并不是天底下最美好的女子,但她得到了这份最珍贵的爱情。只因她在郎永淳眼里,是唯一,是不可替代。

  其实好男人也没有太多不同,他们只是将爱情与良知焊接在一起。他们的爱是一种朴素的做人真谛:我始终记得你对我的好,那是生命中的亮与暖,你给过我,我就同样要给你。爱情可以似浮云,也可以如烙印,共过患难,才知谁的心最真。

  一分钟定下终身大事

  我们13岁相识,18岁相爱,21岁分开。9年后,我们重又相遇,终于明白,什么都不曾改变。我们之间没有求婚的过程,因为没有必要。我甚至觉得办结婚手续都多余。两个人在一起生活,要向别人申请,要盖章,我觉得别扭,而且,极不浪漫。

  可是,我们还是要结婚。

  那是2002年6月的一天,我在香港,他在北京,终身大事在长途电话中不到一分钟就定了下来。

  我不想惊动太多的人,只把要结婚的事告诉了高雁,她兴奋不已:“你们什么时候办婚礼?婚礼内容我早就策划好了。主持人是文涛和许戈辉,地点在中国大饭店,舞台两侧设两块大屏幕,播放社会各界的贺词还有你们俩面对镜头袒露恋爱经过,初步定20桌,你们的亲朋好友,同事、广告客户……”

  “怎么还有广告客户啊?”

  “这么大的活动,起码200个来宾,没有广告,费用从哪来?”

  在凤凰,高雁负责所有娱乐类的节目和大型晚会。她要按照电视晚会的标准来操办我的婚礼。

  “你帮我打听打听,在香港结婚该找谁啊?我们想结婚了,可不知道该怎么结。”我说。

  “那你的婚礼办不办呐?”高雁不依不饶,“可不能浪费了我这么好的创意。”

  “我得和他商量商量。他特别害羞,一见大场面就晕。”

  果然,在电话里一听说又是红地毯又是200人的大场面,他就已经紧张得结结巴巴了: “那,那我走路一定会顺拐的,不如让我扛台摄像机边走边拍吧?”

  他是摄像,习惯于躲在镜头后面。

  “不行!”我对着话筒大叫,“从现在开始,你要练习走红地毯。”

  辗转后,登记成功

  高雁很快打听到了在香港登记结婚的程序:“你们俩带着证件去红棉道婚姻注册中心就行了。”

  听起来简单,其实很复杂。首先,要公证我俩的单身证明,然后,他要办赴港签证。最简单的方法要算跟旅行团赴港旅游。中旅的北京——香港线分7天团和14天团,每星期五出发。以往他都跟7天团来看我,这次他选了14天的,然后打当天第一百零一个电话向我汇报进展:“老婆,都办好了。11月22日到香港。”

  红棉道礼堂座落在公园中央,公园里有几个想必是来参加婚礼的人,各个脸上都是一副欢天喜地的神情。只有我和老公,手拉手神情肃穆地走着,看上去像是一对被包办婚姻捆住了手脚的不幸男女。其实,我们只是紧张。

  我有一个毛病,对于教堂、机关和所有有象征意义的地方都充满敬畏,一旦身处其中常常会有不能控制的奇怪生理反应。我和老公神情严肃地来到公园中央的一座小楼前。楼前正有一对新人和亲朋好友在拍照。新娘一袭婚纱,所有来宾都是盛装出席。我一下子蒙了,怯生生地拽了拽老公的衣袖:“来这登记还得穿礼服啊?”我俩面面相觑,他不敢看他的仔裤,我也不敢看我的短裙。我们低头穿过欢乐的人群,推门进了小楼,楼里一片安静。

  一位和蔼的中年女士接待了我们。“我们是来登记的。”老公和我异口同声。话一出口我们俩都乐了,因为这像极了电影《小兵张嘎》里的台词。嘎子来到游击队,愣头愣脑地说:“我是来参加的。”

  “这里是行礼的地方,婚姻登记要去金钟大厦。”工作人员显然没看过《小兵张嘎》,她大概猜想我们要么是幸福坏了,要么是紧张坏了,所以她善良地选择了和我们一起傻笑。 我们三个人尴尬地面对面乐了半分钟后,我和他起身告辞。

  香港婚姻登记处位于金钟大厦,大约100平米的一个大厅,有二十几个柜台。此时,每个柜台前都坐着人,凝神回答工作人员的提问。屋子的中央有十几排塑料座椅,也都坐满了人,男女老少,各种肤色,像联合国一样。

  我先认真阅读了墙上贴着的布告,立刻对这个嘈杂但却秩序井然的地方充满了景仰。这儿恐怕是全香港最重要的地方了,生老病死,婚丧嫁娶,人生的每一个步骤都归这儿管。 我和老公诚惶诚恐地把一大堆资料交给了工作人员:身份证、护照、单身中文证明、单身英文证明……能想到的我全带来了。

  工作人员一边翻看我们的材料,一边指着桌子上的日历说:“你们先挑个行礼的日期吧。年底快到了,结婚的人特别多,大会堂和红棉道都快排满了,最近的一天是12月31日,在大会堂,你们要不要?还有一个多月,到时候,你们的结婚申请也就批下来了。”

  我必须要解释一下在香港结婚的手续:首先在婚姻登记处登记,然后在结婚申请被批准之日起3个月内举行婚礼,超过3个月仍未行礼的则需要重新申请。行礼的地点有两处,红棉道和大会堂。新人服装可随意,礼服或便装都行,但必须整洁、得体。观礼人数没有上限,但不得少于两人,因为在结婚证书上需要两位证婚人的签名。

  “好啊。”面对穿制服的长官,我从不敢说个不字。可心里直打鼓:“还有1个月零5天的时间,办晚会是来不及了。”我正在犹豫,身后凑过来一对年轻人,手里拿着一叠证件:“劳驾,我们来登记。”“不好意思,今天的名额已经满了,下周一再来吧!”工作人员彬彬有礼。青年男女只得扫兴地离开。原来结婚还有名额限制呢,于是我毫不犹豫地说:“12月31日可以。”生怕错过了那天就再也嫁不出去了。

  工作人员细心地填好所有表格,指了指桌面上镶着的一块铜牌说:“你们两个人谁来宣誓?”

  我主动站了起来,像是在课堂上回答老师的提问一样,一字一句念完宣誓词。想必工作人员从来没有听过谁如此声情并茂地朗读宣誓词,待我念完,由衷地赞叹到:“北京话真是好听。”“好了,一旦你们的结婚申请获得批准,我们会电话通知你们的。别忘了12月31日准时来行礼。”

  面对陪了我们一下午的恩人我不知道怎样报答。我真后悔事先没在口袋里装上几块喜糖,而隔着柜台拥抱政府工作人员似乎也不合适,于是,我和老公就一直傻笑。

  “香港人结婚的规矩真是挺奇怪的。从现在开始,今后的15天里,咱俩的结婚公告会张榜贴出来,任何人都可以提出反对的意见。你说,不会有人反对吧?”我的脑海里出现了George Scott主演的电影《简爱》中的情节:罗切斯特和简爱站在神父面前正在行礼,突然,罗切斯特前妻的弟弟冲了进来,大声宣布反对他们的结合。然后,简爱含泪出走。

  想到这,我已是热泪盈眶了。

  “你看你,放心,全国人民高兴还来不及呢,不会有人反对的。”他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脸。“那,那我得吃块Cheese蛋糕。”我破涕为笑。

  15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感谢上帝,没有人反对。

  31日,我们结婚啦

  12月27日,离31日行礼的日子还有4天,老公再次跟旅行团来到香港。他的行李很简单:一套西服、一双皮鞋、一条领带。现在万事俱备,只等31日的到来。

  31日一早,我7:00就起了床。我需要足够的时间来洗澡、喝咖啡,最主要的,我还没决定该穿什么。8:20,老公起床了,可我还捧着杯咖啡呆站在衣柜前,不知道该挑哪件衣服才好。

  老公飞快地洗漱完毕,一边打领带,一边腾出一只手从衣柜里拽出一条高领无袖的咖啡色连衣裙:“这条新买的不是挺好的吗?”我放下了咖啡杯,穿上裙子,在镜子前面左照右照。好像还不错。

  8:45,我和老公衣冠楚楚地走出了家门。他的服装是:黑西装、黑皮鞋、白衬衫和金色的领带。相比之下,我的造型略显简单:没有化妆,呢制的连衣裙外面是一件浅咖啡色的及膝短大衣,脚上是咖啡色的长靴。虽然打扮不像新娘,但本色的衣着让我觉得舒服、自然。

  9:30,我和老公以及证婚人嘉耀、晓文就正襟危坐在大会堂的接待室里了。

  “陈鲁豫、朱雷!”一听到我的名字,我噌一下就站了起来。老公紧跟在我的身后,我们三步并两步几乎是蹿到了工作人员面前。

  长条办公桌前并排摆着4把椅子,我俩和嘉耀夫妇小心坐下。工作人员先收走我们的证件,大概是拿去影印,然后把结婚证书放在了我们的面前。在证书的最下端,分别有中英文两行小字:结婚人和证婚人。我们4个人依次用婚姻登记处提供的黑色圆珠笔签下了名字。

  “好,请你们稍等,登记官马上会为你们完婚。”说这话时工作人员脸上满是微笑,但她的目光在我们4个人的脸上移来移去,好像不知冲谁笑最合适。显然,她没搞清楚到底谁是新郎新娘。因为嘉耀和镜头上一样西服笔挺,而晓文穿着皮夹克,系着围巾,和我一样的随意。也难怪别人分不清到底是谁结婚。

  我们又等了几分钟,就被工作人员领进了大厅旁边的一个小礼堂。礼堂另一侧是观礼席,大概能坐50人。可惜,今天一个观众都没有。

  前一天晚上,我和老公给各自父母打了电话。我的电话很简单:“爸,明天我和朱雷就去登记了。”“好。”爸打电话和拍电报一样简短。放下电话,我呆坐了半天。我知道爸心里也许有很多话想说,可当着我的面,他什么也不会说。我也是一样。

  我又看了看那空着的50张椅子,心里倒并不遗憾。爸妈知道我终于拥有了我想要的,这对他们来说就足够了。

  我正在胡思乱想,礼堂一边的小门被打开了,刚才接待我们的工作人员走过来将我们的证件放在桌上。“两位新人请熟悉一下宣誓词吧。”工作人员用手指了指桌面上镶嵌的一块铜牌,转身走了。

  我又忘记了娴静,身体哗一下地扑上去,脑袋几乎贴在铜牌上,好奇地边看边念出了声:“我请在座各位见证,我(新人名字)和你(新人名字)结为合法夫妻。”念完我又哗地转头看着老公:“等一下你可千万不能把新人名字这几个字也念出来啊!”

  “那……”他刚要说话,被我慌忙挥手打断,因为,登记官进场了。

  “啊,你是陈小姐,我常看你的节目,很高兴能主持你的婚礼。”她客气地说着国语。 我没想到在这里会碰到观众,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老公先宣誓。

  他一从椅子上站起来,我就紧张得不行,他可从来没当着这么多人(4个人)发过言啊。 他好像挺镇定,声调平稳,吐字清晰:“我请在座各位见证,我和你结为合法夫妻。”

  我低着头,拼命忍住笑。这个老公,我不让他说“新人名字”这4个字,他倒好,干脆谁的名字都不说。这还行,这不是钻法律的空子吗?

  “朱先生,你要说出你和陈小姐的名字。”

  我咬着嘴唇,抬头看老公。他还好,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该不会是太紧张,忘了我们的名字了吧?

  再看对面的嘉耀和晓文,两个人脸都憋得通红,还是死扛着不笑出声来。

  “我请在座各位见证,”老公旁若无人地念第二遍宣誓词,“我,”他停顿了一下,我在嗓子眼里小声咕哝了一句“朱雷”,也不知他听没听见,反正,他终于说出了他的名字:“朱雷,和你……”我又紧张地屏住呼吸,还好,毕竟刚才练了一遍,他熟练多了:“和陈鲁豫结为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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