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的旅行,值得的船票 – 女娲资源

值得的旅行,值得的船票

 2007年夏,长沙贺龙体育馆。天空黯淡,只有几颗星星试图点亮夜空。男孩照例踱到环形体育馆的顶端,放肆地高声唱着湖南民歌,与往常不同的是,今天多了一个听众。

  “咦,你没看见那么多人笑话你吗?你还敢唱?”女孩羞涩低着头小声问。男孩没有回答,反而唱得更投入了。

  周遭散步的人指指点点和男孩保持距离,只有女孩被乐观胆大的男孩吸引,跟在他后面欣赏。

  渐渐地,天空星星又亮了许多,男孩唱累了,和女孩聊了起来。原本性格内向的女孩,也开始爽朗地笑了。

  此后的每天晚上,男孩和女孩都相约在体育馆,女孩静静听着男孩的歌,直到漫长的黑夜把人们驱赶走。只剩下两人的时候,男孩第一次给女孩讲起自己的故事:

  男孩老家在东北,初中辍学后,通过自学找了个令人羡慕的编辑工作。在工作的城市里认识了个南方女子,她愿意为了爱情留在他的城市。但她的父母希望她回到他们身边。男孩不想自私,为了爱的誓言,他放弃工作离开故土随她到了湖南;男孩满怀憧憬,学了很多湖南话、湖南民歌,预备一辈子唱歌给她听;但最后,女孩离他而去;想不明白为什么的男孩,患了重度抑郁,带着千疮百孔的心,在长沙苦苦挣扎……

  女孩坐在一旁耐心听着,不断抹眼泪,原来他肆无忌惮的歌唱,是撕心裂肺的伤。

  没多久,他们恋爱了。漂亮的女孩,骄傲地把男孩带到大学同学们面前,同学知道男孩没有学历、没有工作、欠很多债,还有心理疾病。他们都说她疯了。

  男孩提议一起去北京,女孩只简单回家看了下父母,就把所有积蓄拿出来买了两张票,和他坐上了去北京的火车。

  没有任何亲人在身边,北漂的苦难生活超出女孩想象:住在只有一张床大小的隔断平房,每天三顿饭就吃刀削面……两人一周找工作无果,身上没了一分钱;父母亲朋的电话不断催女孩回去,女孩每次都语气坚定地表明立场,愿意为爱走天涯。

  女孩知道光有爱情没有面包不行;女孩找了份兼职工作:发传单,一小时十元。女孩想鼓动男孩一起发,但患有抑郁症的他脆弱又自卑,反复几次的鼓励下,他才走上大街去发“八分钟约会”的小广告。

  压力接踵而至,男孩的抑郁症从心理发展到身体,全身各种机能都出现不同程度问题,不仅吃不下饭,整夜噩梦惊醒睡不着觉,还不敢见太阳。女孩心急如焚,短短一个月,体重从78斤一下子蹿到110斤。

  她没有一句抱怨,每天早晨坚持带着男孩去树林散步,让男孩给自己唱熟悉的歌;晚上,也会拉着男孩一起到草地上数星星,描绘美好未来。

  但,男孩的身体越来越差。一天夜里,他几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预感到自己可能挺不过去了。他轻轻拉过女孩的手,用微弱的声音说:“亲爱的,我现在这个样子,就是个累赘,现在咱还有点钱,你不用管我,买张车票回去吧。”

  女孩用力握着男孩的手,声音温和而充满柔情:“别说这种话,我觉得我当初和你来北京,是值得的旅行。和你在一起,贫也好,富也好,我就是不想让你再受到伤害。我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我相信你……亲爱的,加油,我们还要一起过上好日子呢!”

  从不哭的男孩,流下了泪。他咬着牙,心里仿佛一下子燃烧了一团火,把过去都烧得一干二净……为了女孩,一定要战胜一切困难。

  不久,男孩的重度抑郁竟然渐渐好了,不仅敢见阳光,吃饭睡觉都恢复了正常。

  投了不知道多少石沉大海的简历的女孩也高兴得有了动力,勇敢地带着自己的作品,闯进了一家报社总编的办公室,意外得到了一个工作机会。

  康复的男孩脱胎换骨,无论做什么,都精力充沛。

  日子就这样过去了5年,如今他们早已结婚,也事业有成。在工作之余,他们也投身公益事业,帮助更多需要帮助的人。

  那个男孩就是我,女孩就是我现今的爱人欧阳洁。正如泰坦尼克号男主角,在刺骨的冰河里说的一样:这是一场值得的旅行,值得的船票。

乱世除了出英雄外,还出令人瞩目的红颜。三四十年代的中国涌现了很多奇女子,有八大胡同的花国皇后,有十里洋场的名门交际花,也有笑傲文坛影坛的才女影星。但其中最可怕的,莫过于孔祥熙家的女二公子,孔令伟。

  孔令伟原名孔令俊,是孔祥熙与宋霭龄所出,甚得宋美龄蒋介石宠爱。她有极强的易装癖,自小便着男装,留大背头,或西装革履,歪戴礼帽;或商贾打扮,手持折扇,口叼雪茄,令人莫辨雌雄。

  各人有各人的着装嗜好,这本无可厚非,但比她的着装更出名的,却是她的飞扬跋扈,她的那些 “英雄事迹”,真可谓是不胜枚举。

  对当时很多人来说,“孔令伟”是一个撒旦般的名字。那时南京城流行这样一句话:“你不要神气,小心出门碰上孔二小姐。”究其原因,却是孔二小姐刚学会开车的时候,“天生豪放”的她,于闹市中当场拔枪击毙了训斥她违反交通规则的警察。这事严重到引起南京警察罢工,一起包围了孔府,最后却不了了之。

  此事极大地纵容了孔令伟,她欺压的对象也逐渐升级。她敢在禁区殴打特派员到奄奄一息,只因人家照相的时候不慎拍到了她的爱犬;她和号称“云南王”的云南军阀龙云之三公子在公众场合枪战,殃及众多无辜游客,就为了当时三公子的随从拍她和她的女伴,她一枪就撂倒了一个;在成都时,她甚至亲自挥动粉拳,跟一名空军飞行员搏斗。

  然而,不论她如何专横,她也终究是个女人。每个女人都希望自己能遇到一个盖世英雄,演绎一出动人的江山美人,孔令伟也不例外。目空一切的她一心要找个能配得上自己的英雄过一辈子。只是她忘记了,大凡那样的英雄,往往不会喜欢她这样骄奢蛮横的女子。在那样一个乱世,从小就被娇惯的她,平时只能听到下人们唯唯诺诺的“遵命”,没有人告诉她怎么做是对,怎么做是不对,没有人告诉她,一个女人,应该怎样去博得一个男人的欢心。

  就算她是宋美龄最疼爱的“第一小姐”,但毕竟已不是能下旨赐婚的年代。

  这般高不成低不就,转眼也拖到了她二十七八岁,很算是大龄青年了。如此到1938年,她终于有能对得上眼的人——陈立夫极力撮合的胡宗南。那年胡宗南四十出头,是黄埔系中第一号的“天子门生”,蒋介石最信任和倚重的爱将,正据守西安,被称为“西北王”,也算是个英雄人物。

  连宋美龄都亲自做媒,孔二小姐颇有些心动,亲自奔赴西安去赴这个约会。

  然而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胡宗南久闻这个女人的特立独行和骄横跋扈,再加上军统头子戴笠的刻意挑拨,更认定了这个女人是一个魔鬼般的人物,不愿接受。

  但宋美龄的媒岂是那么好退的?最后,胡宗南施行了戴笠设下的计谋。

  他邀请孔令伟出游,她欣然前往。值得一提的是,那是她第一次也是她唯一一次着女装,还喷了香水穿了高跟鞋。

  有时候感情就是这样,你一心等了很久的人,他未必能看上你,你愿意也只愿意为他付出的那个人,他根本不需要你的付出。

  胡宗南游到一半便遣走司机,邀孔令伟步行爬山观光。两小时的山路下来,她累得上气不接下气,穿着高跟鞋的脚打起了水泡,只能狼狈地坐在山路旁的石块上休息。胡宗南佯装不知,依旧在一旁旁敲侧击地说着行军作战的辛苦,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

  孔令伟虽横,却也不是笨蛋,到这份上也就明白了人家对她没有意思。她忍无可忍地回到家,大骂胡宗南混蛋,并发誓说:“就是他胡宗南当了皇帝,我孔某人对他也毫无兴趣。”

  她敢于在戒严时和蒋介石抢道,殴打指挥交通的宪兵;她敢从蒋介石办公桌上公然拿走何应钦要求严办某军长违纪事件的报告,送给别人做人情。但是胡宗南这样怠慢她,她最后却也只能是这样诅咒发誓几句。

  自那以后,心性高傲的孔令伟便心灰意冷,对男人彻底失望,开始了另类的“猎艳之路”。她非但抢了国名党88军军长范绍增的三姨太做正房,让部下称呼其“太太”,还利用职权之便,招了四个“生活秘书”,收归房中。

  之后她的权势越来越大,甚至她父亲孔祥熙因为她用接沦陷香港要员的飞机接了自己的17条爱犬,引发了令国民愤怒的“飞机门”事件而下台的时候,她依旧财大气粗,挥洒自如。

  只是,她依然终身未嫁。

  纵然她权倾朝野,纵然她不可一世,纵然她家财万贯,于爱情,她最后终究也只是一个骄傲到没有任何退路,只能在女人面前寻找慰藉的可怜女子。

 他有些想念她,想念那件宽大的白衬衫裹住她细瘦的身体,风猎猎吹起,那种飞翔的感觉。旅行真是一件神奇的事情,在日夜相对的十几日里,那种在路上的感觉,竟然是触碰爱情的最好方式。

  红花继木:温情派小说作家,江南女子。不爱热闹,对书和白纸有洁癖,喜收集漂亮日记本。喜某一首歌循环播放直至写完一篇小说。常常沉入回忆。喜欢书写青春的爱情,喜欢听年轻的男生女生讲自己的故事,那些发生在中学或大学里的单纯爱情、深厚友情,然后,将故事记录下来,变成小说。快乐的人常常有类似的快乐,悲伤的人却总是有不一样的悲伤。有个男生告诉我他喜欢一个女生,女生也对他有感觉,可是女生最好的姐妹却暗恋他很久了……三个人之间的悲伤总是叫人唏嘘。但我的文字相信,有情人终成眷属。于是,我将他们书写在一起了,也真的希望现实中,相爱的人能在一起。青春的爱情里,没有迁就,没有勉强,只有真心,只有发自肺腑,才能真正飞翔。这应该就是文字赋予的最好意义。

  衬衫裹住很瘦的身体,有种飞翔的感觉

  木浠在校内网上发帖子,寻找暑假一起去新疆的驴友。不过木浠很挑,他要找一个合得来的驴友,他认为旅行不亚于谈恋爱。恋爱中的男女,必须彼此契合才能走出一段风景,旅行也是一样。

  邓喻是第一个来报名的,木浠一开始没理会她,因为他一向很有女生缘,他对她们却从来都无波无澜。况且,新疆之行一定会很艰苦,他不想带一个娇气的女孩子,再说了……带个女孩子也并不能节省他的开支,他们……总不能合住一间房吧。

  邓喻很顽固,频频回帖问为什么楼主不理她。木浠给她发邮件,告知她自己的想法。谁料邓喻提出可以再召集一男一女。甚至,她还将旅行路线做了文档发到他信箱,并保证不需要他照顾。木浠觉得,这样雷厉风行的女生一定很自立,这符合他的一贯要求。

  于是木浠给她回邮件说:见个面吧。周日下午学校图书馆门口。

  周日下午,木浠在图书馆门口见到了邓喻,宽大的白衬衫,蓝色牛仔裤,短发,眼睛很大,嘴巴也很大,跟姚晨一样,风吹过,衬衫裹住很瘦的身体,有种飞翔的感觉。木浠被吸引了,他喜欢这种骨子里就清爽干练的女孩子。

  木浠同意了邓喻作为旅行搭档。没过两天,他又从跟帖里挑出男生林钦,邓喻找到了另一个女生。四个人在操场上碰面,邓喻介绍了女生。尹荔,是邓喻的好朋友,用尹荔的话说,她同邓喻从初中起就好得如胶似漆。

  四个人商量了路线,用最经济节省的方式,最后商定好出发日期,才发现暮色已经四散开。木浠抬头时,发现邓喻的眸子在暮色里显得格外明亮,他忽然就被这样的眸子征服。

  有时人与人之间的错过仅仅在一瞬,而人与人之间的遇见,却经过了千百年的修炼,他与邓喻之间,一定是千百年的结果吧。或许,这便是奇妙的开始。

  新疆之行在路上

  出了乌鲁木齐,不多路程,就到了荒凉的后峡。右边是灰色的耸立的峭壁,左边是同样灰色的陡峭山崖,也许方向盘一偏,就成永恒了。木浠这样想着,不觉有些奇怪自己的念头。他看了看前座的邓喻,白皙的脖颈跳跃着,两枚耳朵背后簇拥着整齐的黑发。

  第二天,他们在九曲十八弯的晨曦中醒来。继续赶路,在半途偶遇一大群羊,邓喻探出头,像个孩子一样呼喊。木浠在一旁不由地跟着笑,傻傻地。

  他们看过伊犁河的日落,走过图开沙漠,遇见会自动避车的羊群,路过幽蓝的最大的高山湖泊赛里木湖,一路都能看见各色驴友在拍摄魔鬼城的日落,驻足雅丹地貌的五彩滩,

  十日后,他们到达了月亮湾,那里有遍地的不知名野草,叶瓣却是心形的。水面就像是一尘不染的镜子,倒影清晰得恍若另一个世界。那是个很容易萌生爱情的场景。木浠是这样觉得的,因为林钦向尹荔表白了,他们站在夕阳中说着关于爱情的话,木浠笑起来,拉着邓喻悄悄走到一旁去。

  你说他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木浠八卦地问邓喻。

  我想是林钦一见钟情。邓喻看着他们的侧影,尹荔也扭头看了看他们的方向,不过我想尹荔不会接受。

  为什么?

  直觉。

  打赌,一顿饭,回去之后。木浠建议道,其实也是试探,他想与邓喻在新疆之行后还能保持联系而已。

  邓喻看了看他,似乎看透他的试探:感情不是用来打赌的。

  这样,算是回绝么?木浠想着,有些失落。

  再上路时,林钦坐到了木浠旁边。看起来,尹荔确实是拒绝了。木浠从后视镜里打量尹荔,是与邓喻截然不同的气质,有些小女人。再看林钦,是瘦长清秀的男生。接下去,旅行变成了真正的旅行,只谈在路上,而不再有风花雪月。

  傍晚的禾木村水边,木浠陪着林钦抽烟,不时地,会有意回头瞟一眼邓喻。

  气氛似乎有些怪。林钦与尹荔之间,尽管维持着表面的平衡,但谁都知道,这是种折磨。这里,或许成了他们的最后一站。

  隔了一日,他们转回了乌鲁木齐,又飞回了家,大半个暑假,各奔东西。

  说了再见,便是再也不见了

  再回到学校,木浠第一件事就是约邓喻吃饭。他有些想念她,想念她那件宽大的白衬衫裹住她细瘦的身体,风猎猎吹起,那种飞翔的感觉。旅行真是一件神奇的事情,在日夜相对的十几日里,那种在路上的感觉,竟然是触碰爱情的最好方式。

  邓喻赴约,木浠点的菜肴放满了桌面,迟疑着:我还不清楚你喜欢什么菜,所以暂时点了这些,下次再换其他的,总有一天会发现你喜欢的菜。

  诚意十足的暗示,邓喻愣了愣,但她即刻笑了,第一句话是说:喜欢你的人不是我。

  木浠震惊了一下,犹如听到了什么惊天霹雳。

  是尹荔。她看着他的眼睛,恳挚得好像国际谈判。

  木浠再次呆了两秒,才开口:所以你知道她不会接受林钦?

  对,她暗恋你一年了。我受不了她这样无休止地暗恋下去,所以看到你发帖子要找驴友时,孜孜不倦地跟上你。

  大一刚开学,木浠就被一个女生所伤,那是大四的学姐,也是木浠少年时代最喜欢的邻居姐姐。木浠曾对她表白过,她说,要是木浠能考上她的学校,她就与木浠在一起。于是木浠抛弃所喜欢的动漫,努力又努力,为了她,终于考来这所学校。可她此时已经是别人的女朋友。她拒绝了木浠,还称他为小弟,称当年的话只是随便说说。

  学姐走了,木浠一个人呆滞在原地许久。那个场景,尹荔在一旁全景目睹。她似乎亲眼看到木浠从一个相信誓言的少年迅速蜕变。之后的时光,即使有女生追他,他都一一拒绝。他不晓得为什么,也许心底里还没有释怀学姐。也许,再也触碰不到爱情。而那些被他一一拒绝之后的女生,与木浠之间,就连朋友都不再是了。因此,尹荔从来没有说出口她的暗恋,即使,她跟木浠之间根本也不是朋友。

  本来就不是朋友,就算说出口,连朋友都不再是,也还是没有损失,是吧?没想到一趟旅行下来,傻丫头还是沉默如金。邓喻轻悠悠道,她的干脆利落全在话里涌现出来,本来就不是朋友,是的,本来他们就不是朋友。

  两个人并肩离开餐馆,邓喻转身望着他说了再见。木浠呆呆地看着邓喻消失在视野,人声鼎沸中,是那么容易丢失一个人。

  他愕然意识到,这一声再见,便是再也不见了吧。

  我知道这是一件蠢事

  木浠联系了尹荔。在阳光灿烂的早晨,他牵住了尹荔的手。邓喻看见了。尹荔带着木浠朝邓喻走去,掩饰不住嘴角飞泻的幸福。

  木浠听到邓喻说恭喜你们。脸上的表情却看不出快乐,她无法抹去自己和木浠发生在餐馆里的事情。她想着,如果她没有告诉木浠尹荔暗恋他,而是接受了木浠对她的小暧昧,这一切会如何翻天覆地地变化呢?她跟她之间的友情会完蛋吧?可是,如今,她却对木浠能转眼牵起尹荔的手又多多少少有些不悦,难道小暧昧也真的只是小暧昧,燃烧不了几小时便会熄灭?

晚上,木浠发短信给邓喻:我只是怕你说了再见之后,是再也见不到你。

  再迟钝的人,也会明白,木浠是为了再见到她。

  你很蠢。邓喻狠狠地回复。

  我知道这是一件蠢事。

  邓喻没有再回。那之后,再也没有声音了,无论木浠发多少短信过去,邓喻都不再理会。

  木浠却没有间断,每天两条问候短信。尽管那头毫无回应,但是他渐渐习惯了这样,仿佛就像向一个虚空的号码发送信息一般,不要求回复,只想有一个承接的载体。

  那些能留下深刻记忆的事,却总要历久弥新

  后来,邓喻成了交换生,去芬兰。

  离开那天,一直没收到木浠的短信,邓喻在机场主动给他发了一条:我出国了,别再发短信了。

  没有等来回复,这令她怅然若失。木浠知道她要出国的,全校人都知道的,可是她还是明知故犯,实则只是因为习惯了木浠每日的问候,而今天一旦断流,就会显现出要脱水一般的慌张。在芬兰,与两名立陶宛姑娘合住,友善,但是太多异乡感。她在网上给木浠留言,却一直没有收到回音。

  邓喻终于了然,这便是木浠给予她的沉默的结束,哪怕他们压根不曾真的开始,压根不曾真的有什么。

  夜色浓重,她站在窗口,风吹动她的白衬衫,想起木浠曾说过这让她看起来有飞翔的感觉。可惜,她却不能真的飞翔,不能即刻飞回那个有六小时时差的地方。依稀间,她看到木浠为她点了一桌菜的景象,渐渐被气流凝固起来,镌刻在深夜的窗户上。他没有说过喜欢,可是他的举动分明是喜欢的,说过的话容易遗忘,而那些能留下深刻记忆的事,却总要历久弥新。

  要穿白衬衫牛仔裤,要让风把自己吹得飞翔起来

  一年后,邓喻回来。在校门口撞见木浠。匆匆的人群流过,他们站成了静默的雕像。

  良久,木浠开口:你回来啦?

  回来了。邓喻迎着他的目光。她发现木浠和她一样,穿着宽大的白衬衫,牛仔裤。

  自从邓喻走后,木浠就喜欢上了这样的穿着。风吹过,白衬衫裹住身体时,也有了飞翔的感觉,绝妙而美好。

  我等你很久了。木浠说着伸出双臂,那个臂弯,已经寂寞地等着拥抱邓喻许久许久。

  尹荔败在木浠的穿着下,那双胞胎一样的穿着,分明是想念一个人最有力的证据。她曾经藏起了他所有的白衬衫,结果木浠又默默买回半打。

  尹荔记起当年木浠来找她时说过的话。木浠说:邓喻告诉我一切了,但是我不晓得我们能走多远。最初,尹荔以为木浠还走不出学姐的阴影。此刻她才知道,木浠并没有多少喜欢她,他喜欢邓喻。而木浠那句话,省略了一个前因:因为木浠向邓喻表白,邓喻拒绝了,并且告诉木浠,尹荔暗恋木浠。

  于是,她离开了木浠。她明白,即使不让木浠与邓喻联系,即使故意支开邓喻,将她支去遥远的国外,也是无济于事。

  一年前,木浠给邓喻的短信曝光在尹荔眼底,但她没有吵闹没有对峙,她觉得和好姐妹撕破脸是一件很丢人的事。她默默请父亲给了学校一大笔赞助,然后得到一个交换生的名额,她让学校将名额转给了邓喻,什么都不说。她了解邓喻不会拒绝,邓喻很小时,父亲便去世了,母亲改嫁,她和爷爷奶奶同住,她需要这样的机会去实现自己的将来,那比任何事都重要。

  分手那天,木浠将她拥抱在怀里,木浠说他努力过了,努力不再与邓喻联系,努力不去分神,可是,他也无法克制自己要穿白衬衫牛仔裤,要让风把自己吹得飞翔起来的冲动。

  尹荔折身飞快地奔跑,眼泪滚落的速度比脚步更快。

  木浠望着她的背影,内心跟着疼惜了一下,他想起以前邓喻说他很蠢,他知道这是一件蠢事。所以他不说分手,是因为,他要把分手两个字留给尹荔说,留住她,女生的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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