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奔能否奔向幸福 – 女娲资源

私奔能否奔向幸福

  当美丽的爱情遭遇父母反对,私奔是不是唯一的路?

  第一次离家出走

  我生长在一个严重重男轻女的大家族里,从小备受歧视,我的母亲在我还很小的时候,就不断耳提面命,要我一定要争气,而我真的很争气,每次考试都保持全年级前两名的成绩。可是因为中考那段时间,父母闹起了离婚,影响了我的情绪,本来成绩很好的我中考失利。

  中考失利、父母责怪……在万念俱灰中我学会了上网。

  2005年秋的一天,对人生感到灰暗的我决定离家出走。我把这消息告诉了一个刚刚在网上认识的人,那天晚上他一直劝我不要做傻事,并让我将电话号码告诉他。

  第二天我带了一点路费登上了去广州的车。我不打算再回来了,这点钱花完后,我将找个地方了结自己的生命。

  可是刚到广州的火车站,我就被父亲的一个朋友截住了,并被带了回来。

  回到家,弟弟告诉我有个男的打电话找我。我照着来电显示回拨了过去,就这样,我和他联系多了起来,有时一个月电话费要上千元。

  18岁生日的约会

  2006年,他从一间厨师学校毕业,从此以后,他很少打电话给我。有一次我好不容易从别处得到他的电话,却在电话里听到一个女孩的声音。他并不隐瞒,说是他女朋友。当初他曾要我做他女朋友,并说一定会好好爱我一辈子,我一直以为他爱我,没想到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当天晚上,越想越气的我,喝下一瓶毒鼠药,同时将家里能找得着的药都吞了。

  三天后我在医院醒来,记忆衰退,失语,胃也差不多坏掉……医生认为我没救了。我妈妈跟医院说,不管要多少钱,一定要将我治好。不知用了多少药花了多少钱,两三天后,我终于能开口说话了。

  我自杀未遂的消息传到他那里,据说他哭了。这使我心里多少有一点安慰,我觉得他还有点良心。

  回家后,他主动联系我,慢慢地,我们又有说有笑了,他说等我18岁生日时,他一定会来看我。

  2006年夏,我生日的那天,我们第一次在县城的一家书城见面。他带了一件礼物给我。那天中午我们在一家餐厅吃饭,他将一枚桃木指环套上我的手指,并说以后不会再让我伤心。

  从2006年夏到2007年初,我们共见过3次面。联系时断时续,但我们的感情越来越好。2007年,高考的日期越来越近,而我的心也越来越慌,因为从我们上次见面到现在有三个月了,他一直没有联系过我。等待的心充满惶惑,不出所料,高考后,我只到专科录取线,家里要我复读考本科。

  复读后的第二天,时间不早不晚,他又出现了。他说他不能忍受不能和我在一起的痛苦,让我去找他。

  8月初的一天,我从学校偷偷溜了出去。我想用半天时间见他然后再赶回来。可到了目的地我就傻眼了,我们没有约好时间地点,我也不知道他住在哪里,他的手机刚丢,我没有手机……最后,是他的一位同学带我找到他的家,我等了很久,直到天黑,他才回来,见面第一句话是:你怎么在这里?

  仓促决定的私奔

  那天晚上,我心里特别乱,担心妈妈找不到我着急,怕他们骂我。在这种矛盾中,我唯一没有想到的是立即回家。

  那天晚上,我们都没睡,他帮我摇扇子赶蚊子,我们聊了一晚上。第二天,他带我去他的老家玩,我没有反对。

  他家在很远的山里,好不容易走到他家,还没等喝口水,他的一个朋友就来电话了,说我父母报了警,说我被人拐卖,警方马上就要赶到这里了。

  我们都傻了。我怕他被警察抓,而且我感觉如果这次被父母带回去,我跟他肯定没有将来。为了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我突然想到可以和他远走高飞。

  私奔?他不敢作答。可这时,他朋友的电话又到了,警察已到车站,马上就要到他家。除了跑,我们似乎已无路可走。

  我们马不停蹄地从他的老家跑到泉州市区投奔他一个亲戚,还没喘口气,我父母的电话又追到了(后来才知道我父母是从他的一个亲戚处得到的消息),于是,我们又跑。我用身上仅有的一点钱,在火车车站外一间小旅馆住了一晚。那天晚上,我们真正地住在了一起。

  两度意外怀孕

  在惠安和泉州市区辗转了几天后,我们又到了晋江。

  第一次私奔结束在第7天,那天晚上他和一位女孩通电话,我无法冷静,一气之下,拨打了家里的电话。当晚,我父母的车就赶到了,将我们一起带了回去。

  回去后,我发现自己怀孕了,怀孕让我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才能再跟他在一起。我父母发现这件事时已经过了最佳流产期。我妈妈的震惊可想而知。但她还是带我去了医院。当时吃下的药物已开始起作用,身体在出血,可趁大家不注意,我从厕所的窗口翻了出去,躲在一家小医院里,直到我男朋友赶到。

  男友将我带回家,他母亲问了我的情况,并没有带我去医院,而我男友也没钱带我去,我就那样流了半个月血,身体越来越虚弱。在我感觉自己快撑不下去时,我打了我妈妈的电话。

  妈妈说,钱早就汇到那家医院,只要我人过去就行。我男友将我带到医院做了手术,然后又带我回了他家,我的身体更虚弱了,但他家没人关心我。

  中秋到了,看到别人家热热闹闹,我感到特别冷清。那天,我忍不住打了爸爸的电话,我说我很想你们,来接我吧。

  爸妈觉得这次我是自愿回来的,对我的看管比较放松。可过了一个月,我又开始想念男友,我跟妈妈说想去看他,我妈气坏了,严词拒绝,还叫我不要再跟他来往。被爱冲昏了头的我固执地说,你如果不让他来,我就死。我父母不得不又做了让步,他们让我男朋友住到我家。那阵我妈拼命给我补身子,什么东西都买回来给我吃,只要我有,就没有落下我男友那份,和他家待我的态度完全不同。可这样的日子过了没几天,我男友就耐不住了,说还是外面自由。有天早上趁我妈外出给我买早点,我们又逃离了家。

  离开家的日子很快乐,那两个月,他真的很疼我,什么都帮我做。不久后,我又一次怀孕了。我心里很烦,在这种时候,他还跟别的女孩子通电话、在QQ上打情骂俏,我们再次有了激烈的争吵,一气之下,我又打了我妈的电话。

  回到家,我买了药自己偷偷打掉了胎儿,这次,我以为我可以平静地过自己的生活了,可我男友不时打电话来,还没开口就哭,令我的决心一再动摇。

  终于看清他的面目

  不到一星期,我又一次逃跑,这一次,我离家整整一年。很多次,我经过家乡,看到家乡的变化,但我不敢回家,而我的父母似乎也死心了,再也不到处找我。2007年,我第一次没有在家过年。

  春节后,我和男友双双出去打工,我第一次知道钱的重要,也第一次见识了我男友的另一面,为了区区100元,他可以动手打我。他会赌,会抽烟,会喝酒。每个月,他都将我的工资统统转到他的卡上,一个子儿也不留给我。

  只要有男同事和我打招呼,他就会吃醋并对人家恶语相向。我们的矛盾越来越多。自从第四次离家和他在一起,所有家务都是我在做,我从一个从不做家务的女孩变成了一个懂得侍候男人的女人,而他呢,下了班就去打牌。此后,他又在网上和一个女的关系暧昧。此后我们经常为这件事争吵。有一次吵架,我将行李收拾了想走,他不让,最后,他将我的行李从三楼扔了下去,然后像疯子一样把我打到昏死过去。不知昏过去多久,醒来,看见他抱着我哭,他说他以后不会再打我,求我原谅。可第二天晚上,我们又吵了起来,他又扇了我一巴掌。那一个月,我们不断吵架,而他也打了我一个月,每天早上我的脸都是肿的,就算脸不肿,眼睛也是哭肿的。

  为了挽救我们日益危机的感情,我离开他到另一个县城重新找了份工作。果然,我们的感情似乎又复苏了,他对我又有了甜言蜜语。2008年我生日那天,他给我办了一个热闹的生日会,他的家人和朋友都问什么时候可以喝我们的喜酒。可生日过后不久,我一个朋友告诉我,我男友在晋江又搭上了一个女孩。从那以后,他开始动不动挂掉我的电话。

  不得已,我们双双辞职重回他的老家。从此我们开始了没完没了的争吵。这时候,我对他的要求已退到他要花心就让他花好了,只要我们能在一起。

  我又一次怀孕、流产,我身体虚弱他并不关心,他家人也对我十分冷漠,而他暴躁的脾气在这时更加彻底,经常当着他父母的面打我。

  没有工作,吃饭、睡觉、做家务、天天吵架,没有希望,看不到明天,生活暗无天日。这个时候,我特别想念我的同学,向往他们的大学生活,我想念我的家人,怀念家庭的温暖。

  曾经让我痴迷的爱情早已变味

  直到这时,我才感到,我太对不起一直为我操心的父母了,其实这个世界上,真正会对你好的人,永远只有你的生身父母啊。

  一切该结束了。

  回家后,见到妈妈的那一刻,我们都哭了,我妈妈欣慰地说:你终于肯回家了。

  家人帮我联系了一所学校,我开始准备再次向大学冲刺。

  现在,我男友每星期过来看我一次,住在旅馆里,我上完课,就去看看他,他说他很想我,而我对他的感觉已变淡。

  我相信,我们还彼此爱着对方,但太多的事让我们的生活不可能再有交集。我们的背景、成长、将来要走的路……注定了我们只会是两个越离越远的人。

  我该为自己的明天重新努力。我想,现在开始,还不算晚吧。

  小编多话:

  黄小姐用血淋淋的经历告诉我们:私奔,有时候是毒药。没有收入,没有工作,没有住所,也没有温饱,最重要的是没有牢固的感情基础,没有成熟的相处能力。

  仓促私奔逃出来的爱情,新鲜感一过,剩下的就是两只无头苍蝇的互相乱咬。这样的爱情,还美吗?

27年前一个隆冬的夜晚,在上海西北角的一间公房里,一对刚结束婚礼仪式的新人依偎着躺在床上。新娘温柔无比地紧贴着新郎,新郎的喘息渐渐粗重起来,心跳不断加速……

“嘭!”可就在这一美妙时刻,窗玻璃上发出了声响。那响声突然而来,短促有力,是石子袭击玻璃的声响。这对新人好像被别人窥见秘密似地难堪,一下子定格不动。

是谁这么恶作剧,新婚之夜来捣乱?这是新郎的困惑,却是新娘的伤痛。更让这对新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个人让他们的蜜月长达十年之久……

一见钟情甜蜜恋爱危机四伏

事情发生在新婚夜前一年的夏天,刘思沁和杨国刚经人介绍走到了一起。刘思沁那年30岁,算是大龄女青年了。不过当时插队落户回上海的女知青,谈婚论嫁一般都要这个年纪了。她剪着一头齐耳短发,眉清目朗,颊上一对甜甜的酒靥,长得清秀可人。杨国刚比她大一岁,身材瘦长,人善良斯文。

就在他们四目相望的第一个瞬间,一种难以言喻的悸动,在两人心头同时升起。或许,这就是一见钟情。几日过后,两人便沉浸在爱情的幸福中,难舍难分。

这一天,杨国刚牵着刘思沁的手,来到公园散步。公园里浓荫腹地,堤草铺茵,杨国刚拉着刘思沁坐到了树荫下。当一阵爱情的暖流袭上杨国刚的心堤时,他情不自禁地想要亲吻心爱的女孩……

可是几乎同时,刘思沁突然“啊”地一声惊叫起来,她没有投入恋人的怀抱,而是手一抽,触电般地一下站了起来——她在繁密的树隙间,看见一双射出闪闪寒光的可怕眼睛……

杨国刚跟着刘思沁,快步走出了树叶低垂的浓荫,他有些不知所措,担心是自己的鲁莽冒犯了刘思沁,“思思,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他想搂着她的肩膀,但又不敢。

“没什么没什么,刚才树上掉下一只小虫!”刘思沁的解释,让杨国刚舒了一口气。热恋中的人是最敏感的,可有时候,却也是最简单迟钝的。回家路上,单纯的杨国刚竟然一点都没有意识到,身边的恋人一直在警觉地顾盼四周,似乎在担心着什么。

刘思沁到底在担心着什么?那双可怕的眼睛到底是谁?刘思沁又为什么不肯把心中的恐惧告诉杨国刚?这一串串疑问的答案此时都深埋在刘思沁一个人的心中,她更希望能永远埋在自己的心里。

随着感情的推进,刘思沁和杨国刚开始进入了婚事议程。

新婚那天,刘思沁幸福地在闺房打扮自己,这时邮递员送来一份贺卡。那个时候,贺卡刚刚开始流行,是个很稀奇的东西。刘思沁乐滋滋地打开信封一看,顿时一楞!居然是一张漆黑的硬纸片!她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细看信封上的字迹,心猛然一沉——又是他!

就在刘思沁惊魂未定时,一身帅气的新郎来接新娘子了。看到杨国刚的一刹那,刘思沁飞扑到了他的怀里,她终于有了自己的避风港,终于可以摆脱魔影的纠缠,以后的日子可以不怕了……

羞辱难当洞房夜响起敲门声

简单而庄重的婚宴,热热闹闹地举行了。

洞房花烛之夜,充满了柔情蜜意。可这对新人却万万没有想到,他们刚要开启“人间禁果”之门,就出现了文中开头的一幕。两人的新房是底楼沿马路的老公房,可能是路人恶作剧吧。两人屏息静气,静候着响声过后的平静。

谁知,过了两分钟,“嘭!”窗玻璃上又是一下。杨国刚下意识地伸手拧亮了台灯。“不要开灯!”刘思沁一声急叫,吓得杨国刚本能地立刻关了灯。可就在这时,“嘭!”窗玻璃上又响了!

此时,杨国刚确定这声音是冲着他们而来的,他再次拧亮台灯。“思思,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杨国刚不得不问,不排除这洞房外的干扰,如何能继续良辰美景。

“一个当初在插队落户时就一直追求我的安徽老乡,叫江桂福。他……从乡下追到上海,从当初追……追到现在。”刘思沁紧紧抱住丈夫,害怕得声音都在颤抖。

说来也怪,杨国刚拉亮灯后,窗玻璃上的声响消失了,两人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但是,只是清静了片刻,“笃笃笃——笃笃笃……”突然,新房的门外响起了敲门声。那门敲得不缓不急,很有节奏。可新郎新娘此时听起来,却是觉得毛骨悚然。

“或许别人真的有事情呢。”杨国刚为了显示男人的胆量,起身去开门。门一开,外面站着一个腰圆膀粗的男人,穿着一件蓝布大棉袄,拎着一只塑料袋,脸膛冻得有点发紫。刘思沁一看,果然是他——江桂福。是啊,除了他还会是谁呢。

杨国刚为人一向宽容大度,他非但没有对这个不速之客有半点怨言,反而将“客人”请进屋来递烟敬茶。寒暄忙乎中,江桂福两眼死死地盯住刘思沁,暗示她让杨国刚出去。随着江桂福的眼神越来越凶,刘思沁屈服了,因为她心里实在太害怕,害怕捅出“大漏子”。

刘思沁故作镇静,柔声对杨国刚说:“你去日夜商店买瓶酒吧,小江还没吃饭。”杨国刚也明白这是妻子的借口,但他觉得这个尴尬的场面,妻子确实需要一个空间来做必要的周旋。

杨国刚怎么想得到,他前脚刚出门,就在自己的洞房里新婚妻子立刻成了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这江桂福一分钟也没有耽搁,门一关就一把抱住刘思沁,驾轻就熟地剥去了她的衣服,“你是我的,否则等姓杨的回来问问,到底谁先谁后!”任凭刘思沁怎么挣扎,也挣脱不了江桂福那劲力过人的臂弯……

江桂福“速战速决”,刘思沁羞辱难当,含着泪水却又不敢声响。半个小时后,当杨国刚回到新房时,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江桂福美美地喝着杨国刚买来的酒,坐了一会就起身告辞了。

怎么会有如此畸形的洞房之夜?就因为一个难以启齿的秘密,没有法律意识的新娘,在人生的悬崖峭壁上,竟然企图用自己的灵魂和肉体,来埋藏过去,来挽住心中的白马王子。当然,新娘更想不到,正是因为自己这样的软弱,让这刚刚准备好的新生活,却要用十年的代价来交换。往事的一幕幕,在刘思沁的脑中不断涌来……

不堪回首衣冠禽兽逼人太甚

还是在那全国掀起“上山下乡”运动热潮的岁月里,20岁的刘思沁到安徽农村插队落户。“知识青年”一词就是那个年代的产物,当年很多上海的青年都响应号召“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

就在那里,刘思沁遇上了江桂福。江桂福原本也生在上海,小时候随父母下放到安徽农村。后来父母双双过世,他成了孤儿,是当地的贫下中农将他抚养成人。他自然也成了贫下中农,还当上了知青办的副主任。

在江桂福他们村里,就刘思沁一个女知青。江桂福第一次见到这个柔弱的水灵灵的上海姑娘时,就眼前一亮。这个江主任不知出于何种居心,热心地把刘思沁安排在最好的地方——大锅饭食堂后面的小半间柴房。

在刘思沁面前,平时好吃懒做的江桂福突然变得勤快起来。他常常帮刘思沁担柴挑水,还抢着帮她一起干田里活儿。对举目无亲的刘思沁来说,能有一个原本是上海人的知青办主任来帮助,真是十分感激,她不时以给他洗洗衣服补补袜子来报答他。

秋收大忙的一天,刘思沁回到柴房,累得倒头就睡着了。原本想来帮忙的江主任,转悠着到了柴房。他隔着门缝偷偷往里看,这一看,顿时两只眼睛泛出贪婪的目光:熟睡的刘思沁酥胸半露,洁白细嫩的乳房看得江桂福心里火烧火撩。一股强烈的占有欲逐渐升腾,江桂福想尽办法挑开了柴房的门,颤抖着的双手不顾一切地伸进刘思沁的衬衣里,疯狂地占有了这个柔弱的姑娘……刘思沁一直哭到天亮,她怎么也没料到乐于助人的知青办主任会对自己心怀歹念。然而,她只是哭,她痛不欲生,但又不敢告诉村里人,怕坏了名声。

在举目无亲的安徽农村,柔弱的刘思沁哪有胆量将一个女人最丢脸的事情张扬出口。更何况她正渴望能上调回上海,还希望知青办的副主任能帮她一把。这在我们现在看来实在荒唐,我甚至想说“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但我又能理解她的处境。那是一个特殊的年代,在全国多少农村,一些人利用办理知青招工的权利,把上山下乡的女知青当成手中的羔羊,肆意糟蹋。刘思沁只是许许多多的一个。如今看来,似乎也算当时的一个“潜规则”吧。

也正是刘思沁的软弱蒙耻,让江桂福有恃无恐,更加得寸进尺。多少个夜里,江桂福一次又一次地在刘思沁身上发泄兽欲。每次结束,他都恬不知耻地对她说:“等你上调回沪,我就再也不来找你了。”

不久,“四人帮”粉碎。刘思沁回到了上海,离别的那天,刘思沁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她终于熬出头了,可以离开那个“魔鬼”,可以离开这块浸有她血泪的土地。很快,她在上海的工厂当了工人。

然而,好景不长。一天夜里。刘思沁下班回家,刚摸出钥匙开门,突然吓了一大跳。江桂福竟笑嘻嘻地等候着她!江桂福一把拉她进屋,“等你结婚了,我就不来找你了……”江桂福尽可能压抑着粗喘,伸出脏兮兮的手,游走在她的身上……

熬过了一次又一次,刘思沁开始寻找对象。或许是老天有意安排,第一次相亲她和杨国刚就一见钟情。没多久,两人就跌入了甜蜜的爱河。

刘思沁原以为从此可以摆脱“恶魔”,可没想到公园的一幕、闺房的一幕、甚至直到洞房花烛夜,江桂福都没有放过她。不堪回首的往事,让刘思沁厌恶地闭上了眼睛。她心里充满着怨恨,可又担心深爱的丈夫知道真相后会离开自己。这新婚之夜总该是最后一次了吧,可她怎么想得到真正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婚后的第九天上午,刘思沁出门倒垃圾,突然被守候已久的江桂福一把拽到了旁边角落。

“你今天陪我上街去买安眠药,我们装作不认识,你买了后我买,多跑几家……这是你陪我最后一次了,我要吃安眠药死。”

“死是你的事,和我无关。”刘思沁知道他不会死,这样的戏已经演过很多次了。

可这一回,江桂福却出了新花样。他见刘思沁对自己的自杀无动于衷,不禁怒火中烧,恶狠狠地说:“好!既然这样,那么我给你三条路走:一、如果姓杨的爱你,那么我们三个人一道去死!二、如果姓杨的怕死,那么你与我去死!三、如果你也怕死,那么你马上离婚,跟我一道回乡下结婚!我一个小时后到你家来听答复,否则我饶不了你全家!”说罢,江桂福扬长而去。

这三条真是实实足足的流氓条件,也许江桂福真的是爱刘思沁的,要不然他也不会上海和安徽两地来回折腾,但这样的爱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是一种猥琐的爱,让谁看了都觉得咬牙切齿。

听完这三个条件,刘思沁面如死灰,跌跌撞撞地回到家,正巧弟弟刘思永也在。见到亲人,她忍不住泣涕涟涟,哭着哭着整个脸都埋在了双手里。丈夫和弟弟忙问她遇到了什么事情?她一哭一抽,泣不成声地说出了那“三条路”。

杨国刚忐忑不安地说:“这样下去何时能太平?”弟弟刘思永气得揎袖捋臂:“我看他敢来。”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除了怨恨、愤怒、恐惧,竟都拿不出一个主意来。正在这时,门道里响起了脚步声……

“他来了!他来了!”刘思沁不住地嗫嚅道。当江桂福踢开房门,旁若无人地走进屋时,多少年积郁在刘思沁内心的岩浆终于爆发了。实在逼人太甚了,刘思沁失去了理智,她朝弟弟递了个眼色,弟弟立刻从门后操起铁棍朝江桂福头上砸去,杨国刚也举起木凳砸向江桂福。这时,刘思沁拿起剪刀,朝江桂福戳去,一刀又一刀,多少年的怨恨全凝聚在刀尖上。

法外柔情蜜月九天分离十年

这一天是1983年2月22日,在蜜月的第九天,刘思沁和丈夫、弟弟一起身陷囹圄。不久,刘思沁以故意杀人罪被判无期徒刑在上海市监狱服刑,杨国刚判5年被押解到安徽白毛岭劳改农场服役,刘思永判10年被押到青海劳改农场服役,三人天各一方。

判决以后,这件事情在社会上引起了极大反响。人们都暗自为刘思沁庆幸,总算一条命保住了。大家都同情这个曾遭受蹂躏的弱女子,而对江桂福嗤之以鼻,甚至憎恨这个人,觉得他死得活该。

在服刑的日子里,杨国刚一共收到了刘思沁100多封来信。妻子所有的来信,他都按日期一张张叠好,再用白色的棉纱线,针脚歪扭地装订成册。就连一个个的信封,他也都整整齐齐地订成了一本。两人靠书信增进着彼此心中的情意,也是这份温情,让天各一方的两个人心灵上获得一丝慰藉。

虽然,有时杨国刚的内心也会十分纠结。要知道,妻子和江桂福之间的事情,他是从办案人员口中第一次听到的。他当时真是五雷轰顶,甚至不敢相信,这个江桂福竟然早已占有了自己的妻子,就连洞房花烛夜,也是他“抢先一步”。这种事对男人来说是难以忍受的。

但这个善良的男人是真的爱刘思沁。咽下一口苦水后,想想妻子也真是可怜,当时的处境她一个弱女子又能如何?为了减轻婆家对媳妇的压力,当父母来探监时,杨国刚一口咬定刘思沁在婚前原原本本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已经告诉了他。这让提早释放的杨国刚,依然痴情苦等妻子的举动,得到父母家人的谅解。

只是,两个人的感情再深,如果没有“实质内容”的滋养,仍然会失去养分。杨国刚辛苦地忍受着寂寞,一年又一年。到了第九年,杨国刚发现自己有些力不从心了,彼此的内心再也无法如以前那样渴望对方。事实上,即使刘思沁这些年来一直在减刑,可要等到她出狱,杨国刚也已经是花甲老人了。征得了刘思沁的同意后,他向法院递交了离婚起诉书。

没有人会责怪杨国刚,那些年来,每次探监,每次写信,这个男人都是和妻子在反复追忆相识相恋至结婚九天中发生的每件小事。因为除此之外,他们真的再没有其他共同的东西了。整整九年了,两人之间的感情再深,快走慢走,这些年也该走得差不多了。

但早知有如此的结局,当初的悲剧又为何要发生呢?当年采访的热心记者为此着急,同情他们的监狱管教人员为此扼腕,在他们的劝说下,杨国刚最终还是撤回了离婚诉状。我想,他原本内心做出离婚的决定也是一直犹豫不决的吧,否则既然决定停止脚步,又何必征得刘思沁的同意呢。

所幸,法律是公正的,但法律也是有情的。就在两人的爱情在岁岁月月中逐渐消磨掉时,刘思沁又一次获得了减刑,没多久又被宣布监外执行。两个有情人终于再度自由地走到了一起。

在公婆为他们留出的4平方米的小房间里,这对夫妻开始迎接新生活。出狱后,他们的生活一直很拮据,刘思沁曾经两度怀孕都由于无力抚养而不得不人工流产,第三次怀孕时,到了临产前又因为经济原因想把孩子送人。幸好最后在社会各界的帮助下,一家国企给了杨国刚一份稳定的工作,解了燃眉之急。

从案发到现在,已经27年了,这两人的大半人生就这样过去了。我实在不愿再去打扰他们平静的生活,文中的人名全部是用的化名。现在他们的儿子也已经读初中了,他们孩子到现在应该也不知道这段往事。对孩子来说,可能还是不知为好。

回过头想想,刘思沁从上山下乡忍到调回上海,从调回上海又熬到结婚之夜,软弱的她一次又一次选择了错误,选择了远离法律而又无可奈何的妥协。她这一生做出的最正确的选择,应该就是杨国刚了。只是,蜜月九天而分离十年的婚姻,这期间守候的苦是用时间搭出来的,一岁一岁磨蚀掉的岂止是青春呢?年轻时最热烈的爱已逐渐消逝,再次重逢时看见的是彼此历尽沧桑的脸庞。想想这些,这场等待真是有些残忍。

她真的想停下了,可是她的人生已经脱轨太久了,疼痛令人觉得真实而温暖。她想,如果就这样再也不睁开眼睛该有多好。

  白乔来过这个家之后,姚瑶就觉得空气里那股浓重的荷尔蒙香味怎么都散不去了。

  那是冬日里的一个中午,姚瑶照例去菜市场买菜,她已经有了5个月的身孕,孕期丰沛的激素分泌使得她黑发乌亮,瓷白的肌肤中透出蜜桃汁儿般的绵软的粉红色。

  她提着一篮子瓜果蔬菜慢悠悠地走在冬日暖阳中,突然头顶的斜上方传来一声崩塌的闷响,有一块阴影在余光中迅速地靠近,姚瑶缩了一下肩膀,手下意识地护在肚子上闭上了眼睛。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白乔黝黑的面容挡住了耀眼的阳光。他说:没事儿了。然后因疼痛而发出低声呻吟。他的手腕处有血一层层地涌出来。

  刚才路边建筑工地发生了楼体外墙坍塌,白乔用自己的手臂挡住了冲着姚瑶袭击而来的大块碎石。

  她惊魂未定,手一直紧紧抓在白乔的手腕上,血流进了她的指缝里,她就这样一路牵着白乔的手回家了,道谢都忘了说。

  她说:“你送我回家吧,顺便给你清理伤口。”他默不作声提过她手中的菜篮子,他身上都是灰尘和深深浅浅的污渍,脸上散发出阳光和汗水在一起微微发焦的味道。

  有一个瞬间她多希望自己是个20岁出头不管不顾的小女孩儿,被这男人粗糙温厚的手掌牵着私奔,该是一种多么醉生梦死的美妙啊。

  姚瑶家的大防盗门上还贴着新婚的喜字,客厅的墙上她和于森笑得美满幸福。

  白乔始终一言未发,任她冲洗伤口,只有一个无比暧昧的动作留在了那温热午后狭小的空间里,上好药之后姚瑶俯身轻轻呵气,唇靠得有点近,她的头发扫得白乔心里真痒。

  热烈而一见钟情的爱是因为在灵魂深处,你企图在那个人身上寻找答案。姚瑶爱上了白乔,这个浑身散发着尘土味儿来路不明的建筑工程师。

  在那短暂的相处里姚瑶就看得真切了,别在他上衣口袋的钢笔和绘图铅笔,卷尺随便揉成一团,方方正正的文件袋夹在身体一侧,参差不齐的图纸露出来。

  这是她儿时最熟悉不过的打扮了。爸爸总是穿成这样送她上学接她放学,她在建筑工地干燥舒适的角落里做作业吃盒饭,她喜欢那里的空气,带着特别踏实的泥土味儿,夕阳金彤彤的光包围着她,她最喜欢眯着眼睛看对面那些风骨正劲还是雏形的高楼大厦,描绘它们、建造它们的那些手,多么性感迷人。

  遇到了白乔,姚瑶身体里的少女梦轰然苏醒。她真真切切地感受着她对他的爱和渴望,那天之后她又去找过白乔两次,一次是给他送了亲手烤的小蛋糕表示感谢,一次是傻傻的拿了一个相机去给白乔拍照。她说:怕以后找不到你,将来我想给孩子看照片,告诉他就是这个叔叔救了他。

  第一次的时候姚瑶故意说蛋糕可以给白乔女朋友带回去吃些,白乔狼吞虎咽吃光了蛋糕,嗓子里发出含糊的应答:没有。

  第二次白乔拒绝了照相,他拿过姚瑶的手机输入了自己的电话号码,他说:一个人想找另一个人怎么都能找到的。

  三月的天美得充满了希望,就像姚瑶的心。她恋爱了,怀着一个男人的孩子,和另一个男人。

  姚瑶26岁已婚已孕,可从真正意义上来讲,她没有谈过恋爱。

  她和于森是相亲认识的,她对于森的印象不坏,人不龌龊不胖,资产颇丰。于森也满意这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他们开始约会。

  可是姚瑶觉得很乏味,每次约会就是看电影吃饭聊聊琐碎的生活,突然有一次她提出来要去开房。于森的脸惊得愣了一秒钟又浮上来难以抑制的喜悦。姚瑶趴在他耳边低声说:我还是个处女。他的嘴几乎都裂到了耳朵根儿。

  一个月后姚瑶拿着一深一浅两条线的验孕棒给他看时,他当场就高兴得抱起她转圈,然后摘下路边一株野花跪地求婚,姚瑶整个人傻了,她没猜到这样的结局,头脑一热嫁了。

  她被于森深深地感动了,在这世上,能得一真心太不容易。而如今她也将于森深深地伤害了,在这世上,能动心,值得拿全世界换。

  她先是和白乔发着暧昧的短信,天凉加衣、按时吃饭、伤口恢复情况,以及时不时的说一句,想你了。姚瑶不觉得羞耻,因为那是她真实的想法,即使每天她都要路过工地直愣愣地望着工作中的白乔好久,她还是止不住地想他。

  他们开始偷偷约会,她给他送午饭,在工地冷清的背阴处,她看他狼吞虎咽吃完,然后踮起脚亲他的唇角舔掉挂着的饭粒,他长久地拥抱她,手掌在她身上游走抚摸得那么温柔,他仔细的抚摸她隆起的肚子,他说,他已经注意她很久了。

  在她和于森刚结婚搬进来的时候,施工楼刚好盖到正对着她家窗户的高度,他每天都会默默地看着她,想象着如果这个美丽的女人是在等自己回家该是多么美满的生活。白乔说,他不在乎她肚子里是谁的孩子,以后那将是他们唯一的孩子。

  她下定了决心,生完孩子就和白乔消失,她的人生需要重新开始。

  就这样过着不能见光的分裂的生活,姚瑶临产的日子越来越近了,于森悉心地布置了婴儿房。周末阳光很好的下午,姚瑶看着于森这样幸福地建设着家的每个角落,她心里也曾有微微的动容,她也想停下来了,可是却不能停在这里。

  她也加快了准备的步伐,联系外地的生产医院、买机票、租房子,她的行李没什么好收的,除了秘密办理的银行卡,这个家的东西她一件都不想带走。

  白乔在这边的工程收尾了,他将去往另一个城市接一个新的项目,按照他们的计划,不出意外一个月后他们将在另一个城市开始新的生活。

  临上飞机之前,白乔亲吻姚瑶的额头说:等你来,再见。姚瑶不曾想到,这是他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白乔去了另一个城市之后他们之间失去了一切联络,他拿走了她所有的存款,她深信他是去建设一个他们的未来。姚瑶只剩一张机票,她在极其焦虑的情绪中终于等到了出发的日子,即使不知道投奔去何处,她也已经无路可以退。

  她又一次没有猜中结局。

在另一个城市等待她的是比绝望更可怕的宣判。当她挺着十个月即将临产的肚子走出机场大厅的时候,她被穿便衣的警察带上了警车。姚瑶想过或许会有这么一天,她曾经丝毫不在乎,而今,她心里有爱,她觉得这真令人悲伤。

  她早就放弃了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16岁的时候她暗恋爸爸工地上那个不知道应该叫叔叔还是哥哥的工程师整整四年,他有女朋友,姚瑶常常偷看他们在工地的废墟里亲吻,可是他同样会拿那湿漉漉的唇轻轻的吻姚瑶,吻她的额头和鼻尖,就像吻一件珍贵的礼物。他们也在潮热的夏和寒冷的冬拥抱在一起,他的心跳那么动人,身上永远有呛人的泥土味,包裹着少女的心化成粉末。

  其实那一天他们被发现的时候什么都没干,是姚瑶自己脱光了衣服钻进了他怀里。他只是抚摸,连揉捻都舍不得,可是他的喘息声很温热很急促,姚瑶觉得自己像是飞上了云端。就是那一刻,爸爸带着很多工友和警察闯了进来,姚瑶的人生好像从那时起一下子画上了休止符。

  青春里,少女懵懂初开的动心就像是一个未完成的仪式般留在了姚瑶的心里,那个男人的体温和爱惜,还有那令人沉醉的尘土气息,在姚瑶身上下了一个魔咒,她所有的爱都等着被这样的一个人召唤,然后沉沦。

  审讯在医院的特护病房进行。她没打算反抗,道出了一切。

  这些年来她一共骗过两个男人卖过两个孩子,她假装与他们恋爱然后发生关系,一怀孕就威胁他们结婚,没想到这些男人果然负不起责任,他们逃避拒绝,姚瑶就顺势敲诈一笔赔偿费,然后消失去另一个城市,当孩子生下来之后,再由她所属的犯罪组织负责卖掉。

  她心里有愧疚吗?说不清楚,那一天之后她觉得自己只是副皮囊,她离家出走混迹在这些组织里,她以为自己再也不会爱了,心死得一干二净。没有爱的人就没有意义,也没有力气努力地在这本来就足够艰辛的人世活下去。

  直到遇到了白乔,就像她的生命有机会重新来过一样,所有爱的情绪都一一苏醒,她会哭会笑会痛苦地思念,她有勇气为一个人将自己摧毁重建。

  可是他最终还是消失了,她不怪他,没有答案就没有绝望,只要他在这个时空里,她就能与他一同呼吸着同样的空气活下去。

  她在濒临崩溃的疼痛中产下了新的生命,随着那一声嘹亮的啼哭,一切的罪孽都暂时被撕得粉碎。她累了,太累了。其实,她已经给了组织的中间人一大笔钱,让他们在孩子出生后把孩子还给于森。她不求于森原谅她,或许他恨她更好,这样她心里会踏实点。

  她真的想停下了,可是她的人生已经脱轨太久了,疼痛令人觉得真实而温暖。她想,如果就这样再也不睁开眼睛该有多好。

  她想念白乔,白乔的身影和16岁的那个他重合在了一起,她这一生多寂寞,寂寞到只想为爱而活,可却没有一个真正的爱人能和她相守。

  她永远都不会知道,此刻白乔也正在暗无天日的深牢里。他们的组织有两种犯罪模式:一个是由女性骗单身男性的身体和钱财,一个是由男性骗取已孕少妇的金钱和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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