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让爱自由。
这样窒息的感觉,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缓解?
或许,我只是需要些时间,可是,我还是不知道该如何接受。
千千万万的思绪在脑海里翻云覆雨,心脏仿佛被捆绑,无法跳动,
我不知道,是否是她伤得太重,太疼痛,才会失去了跳动的力量。
彷如,身体里的血液一点一点在凝结,一点一点在腐蚀着我的意志,
让我开始无法动弹,身体慢慢冷却,渐渐感觉不到自己的呼吸。
若能,就这样安静的死去,便是一种解脱,是对我的一种救赎。
没有人能体会,我内心那满载的孤寂,我活着,有多苦,有多痛。
而我知道,命运不会如此轻易的放过我,不会让我如此洒脱离去。
上天将现实残酷得如此理所当然,却没告诉我们该如何才能承担。
我想,我一定还在做梦,只是梦,睁开眼,就会发现,原来都只是梦里的场景,
我,只是还没睡醒,还挣扎在梦境中,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谁?能拉住我?谁?能叫醒我?告诉我?这一切都不是真的,是梦,对不对?
谁?能救救我?别让我最后的希望坠落得粉碎,别把我遗弃在万劫不复的深渊。
谁?能伸出温暖双手将我紧握?拉住渐渐下坠的我,为我支撑倾塌的天空?
谁?能给我些许力量,为我抵挡这突如其来的心灵撞击?将我冰凉的心温热?
谁?能给我个怀抱,让我有个胸口可以躲一躲?用爱将我破碎的心包裹?
睁开眼,将自己碎落一地的心轻轻拾起,默默舔舐自己的伤口。
我知道,现实,我始终不能逃脱,逃到天涯海角,也逃不出内心的痛楚煎熬。
比想象中更痛,却终究没有泪流,这个多年前就知道的事实,我都只当无心之过。
或许,从不觉得会被影响到什么,那只是一段被遗忘的过去,彷如不曾存在过。
我也以为,我拥有的爱一直是最完整的,没人能替代,没人能分割。
听妈妈的声音都已哽咽,却还假装坦然的安慰我,担心我惊慌牵挂,身体无法承担。
我无言以对,也没有安慰妈妈的话,我什么都不想听,什么都不想知道,
可是,我又怎能将妈妈的伤痛哀愁视若无睹呢?我更不愿听到的一切是真的。
不愿意怀疑什么,而留在我心底的那些记忆却清晰深刻,偏偏我什么都懂。
而我又能做什么?只能将泪水流在心里,妈妈的心又是何等的痛彻?
谁又能有这般的极限?为了女儿,为了生活,耗尽了几十年的忍耐与包容?
对于这一切,我又如何能不伤痛?
对不起,除了心疼,我什么都做不了,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如果我是健康的,一切也就不会是如此,一直以来,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妈妈受苦,
看着妈妈痛彻心扉,看着妈妈为我受累,为了我受尽委屈,为整个家付出了所有,
给了我们全部的爱,青春殆尽,此生,都只是为了照顾我们而忙碌,为我们而活。
却从不曾有怨言,从不曾说累,永远都只为了我们,而忽略了自己,
我亲爱的爸爸,怎么能忍心将妈妈而伤呢?几十年来相依为命,相濡以沫,
难道心都不会痛吗?为什么变得不再是那个我最爱的父亲了呢?这两年来的改变?
在我心里保留的那些温暖,我心里永不崩塌的高山,我心里最神圣的敬仰。
那些妈妈卧病在床的日子里,到处求医问药,几经失落困苦,仍旧坚持着不离不弃。
我曾依偎的宽厚肩膀,我曾紧紧靠着的背,曾带着我走变城市山村寻医问药的那个人,
那个让我感受到父爱如山的人,却是什么缘由,就这样和我们渐行渐远了呢?
变得让我们觉得陌生了,不再是曾经那个爱我疼我,给我依赖,让我依靠的父亲了。
一切都是我的错吗?是因为我给得太沉重?是我给的负累无法接受?无法原谅了吗?
那一切也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又怎么能够伤害到妈妈呢?如若,如此,
我宁愿,爸爸能够亲手杀了我,以换回他对家人的爱,换回记忆里那个温暖的父亲,
我的痛彻,比死亡更难以负荷,内疚,自责,让我找不到出口,无法原谅自己。
也想,能够得到一些鼓励和安慰,能紧握着双手给我力量,,
让我有坚持的理由,也想,能够有个怀抱可以躲一躲,让我逃离这一切的现实哀愁,
可是..我又有什么资格再要求什么?得到了那么的爱,而我又给他们带来了些什么呢?
无休止的压力和负担,麻烦不断,我世界里的伤悲,也都蔓延在他们的世界里。
本是晴朗明媚的天空,却被我的阴霾的灰暗而淹没,再也看不到阳光。
这些才是我心中最痛,最痛,我找不到能不恨自己的理由,接受不了这样的自己。
如今,我能留下的,只是无法弥补的伤痛,亏欠得太多,太多,此生已无力偿还。
如行尸走肉般的生活着,形同废人,什么都做不了,活着,也只是一具空壳。
想做的,没有办法去做,想努力,却没有丝毫力气,想坚持,痛却赤裸得将灵魂都灼伤。
我怎能,再让这一切的灾难继续蔓延?怎能看着身边的人失去快乐,多了哀伤的惆怅?
若是命运,我愿独自承担,将一切哀伤都带走,让一切伤害就此结束。。。
所有发生的一切,都如同至爱在背后狠狠的砍了一刀,仿佛,全世界都背转了身。
我欲将此生的泪水都流尽..在最后的别离就能不再泪流..
我不知道,该用怎样的借口将自己挽留..我也不知道,我将如何放手..
或许,需要的只是时间,时间会教会我淡漠,让我放下心中所有,也放过自己。
放手,放所有爱自己的人自由,最后,这是我唯一能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