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记忆的门边,望着屋内的一片狼籍
昨晚一场大雨,让我猝不及防,思绪纷乱,就像一个走入迷宫的人,依然找不到出口,一夜未眠。脑子依旧混乱一片。
窗外的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我站起身,走近窗台,呆呆地望着天空中洒下的雨滴,伸出手去,一滴透明的雨滴滴落掌心,只听见“砰”的一声脆响,如同打碎了的水晶,落到地面,碎片四溅,发出清脆,刺耳的声响。心下一震,恍然回神……
窗外的雨扰乱了我的视线,刺痛了我灵魂深处的那根弦,手指凌乱的敲击着键盘,时顿时续……
微凉的指尖触动心底那尘封的往事,每一个字就像重重地敲击在我心上,丝丝的疼痛。三年前的情境,又浮现心头。
我至今仍清晰的记得,那天的阳光正照在他的脸上,心里一阵暧意。很喜欢他的笑容,干净,温暧,柔和。
“我要结婚了。”那天,正是夏日中最炎热的季节,我却感到浑身的冰冷。记忆被定格要那一瞬间,心也被冻结。
我惊愕地望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说的是“我”,而不是“我们”。
“我有别的女人了。”收敛起笑容,他平静的说出这句话,就好像在说今天的天气。
“哦。”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愣愣地看了他许久,然后别开脸去,看着窗外街道上过往的人流。
似乎他没想到我会这般平静,除了平静我还能怎样,大吵大闹?煽他一耳光?还是找那个女人晦气?
“对不……”他正欲开口,我打断了他的话。
“能告诉我她是谁吗?”我定定看着他。有些事,终究没能经受住时间的沉淀。
“这……”他眉头微蹙,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放心,不想对她怎样。”我抬头望着他,又补充了一句,:“只是想见见她。”就算是分手,我也想知道我究竟输给了怎样一个女人。
他犹豫了片刻,抬手指了指窗外对面街角站着的一个身装淡粉色洋装的女孩子,清丽可人。“就是她……”
“原来是她!”我怔了怔,叶茜——他的大学师妹。“原来如此……”我苦笑了一下,欲掩住心头不断泛起的苦涩。
总以为,爱上了一个人,就必须是一辈子不变心。然而……
“那好,我们分手!”我“嚯”地站起身来,对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祝你们幸福!”
“妍……”他脸上闪过一丝痛苦的神情。这是他今天第一次叫我的名字,也是最后一次。
“为什么你不问我……”在我转身离开的瞬间,他突然问道。
我转过身,“既已无心,何必再问……”认识你就是上天对我开的一场玩笑,让我输的那么凄惨没有挽回的余地。既已无心,何必继续。
我以一个优雅、决然的转身,退出你的视线,一切都已终结。
脑海中还回荡着你曾经说好的永远,曾经说好的不离不弃,曾经说好的十指相扣,“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原来一切都是我的一厢情愿。而我还傻傻的以为,我是你的注定,你的唯一。
我走出酒吧,天空中突然下起了大雨,我庆幸有这样一场大雨。站在雨中,任雨水淋湿我的身体,冲洗着我的记忆,刺痛了我的灵魂。我抬起头,分不清脸上的到底是雨水还是泪水。泪已经流尽,身体已经麻木。还有什么是自己该一直坚守,一直等候的呢?
原来,爱情真的说走就走了。也许一早就已注定的,结果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从此,只想消失在你的世界里,你不会再找到我。你也消失在我的世界里吧。我不想再见到你!删掉你的手机,QQ,以及所有的联系方式,甚至还扔掉你送给我的手机。我用心碎来结束这一切的一切。我只想忘掉这段感情,忘掉所有的回忆,让自己从深渊中解脱。感觉身心疲惫,我真的什么都不想要了。
昨夜的一场大雨让我猛然从睡梦中惊醒,看着窗外从天边狂泻而下的大雨。我的心有一丝的恐惧。我抱着双膝,蜷缩在角落,思绪胡乱的蔓延,反反复复,一夜未眠。
记忆总在潮湿的天气中慢慢发酵,膨胀,惊醒了潜伏在心底的那丝疼痛,变成了外面天空飘洒着的雨滴,慌乱着,流淌着。为什么,为什么我总站在回忆的边缘——频频回首。在记忆的泪光中,总吟唱着曾经的诗句。如今。早已物是人非,不见旧时景。
我承认,我是一个念旧的人,也许,我怀念的早已经不是那个人,而是那份我们曾经为之付出过努力的感情。
我一直是个感性的女子,也许爱上文字的女子,注定与忧伤有关。写了这么多年的文章,似乎总在伤感中徘徊。
我也想学着洒脱,但这两个字,终究与我无缘。
翻看着自己曾经的那些心情随笔,我庆幸自己是个感性的人,任性、执着,重感情。
这一刻,那耳畔又回荡起那一首歌曲《一句一伤》:“一句一伤,无话可讲,你坐看缘份了断,当意念已转,再多遗憾,已成空谈”。忧伤而凄美的情绪瞬间扩散,唤醒了身体里每一个细胞,每一根毛发,悲伤蔓延,一发不可收拾。
雨雾迷蒙了双眼。手停了下来,心头蓦然一酸,几日前的情境又浮现脑海。
街角的某咖啡厅,一男一女靠窗而坐。身影在室内昏暗的灯光下有些朦胧。
我曾经幻想过无数次彼此之间重逢的瞬间,从没想到,会是这种让人措手不及的状况。
他们就这样静静的坐了半个小时,那个男人终于开口:“三年不见,你还是老样子!”
“呃?”我顿了顿,手中搅拌咖啡的动作停了下来,我抬头望向对面坐着那个男人,一身黑色的西装休闲服,轮廓分明的脸上,一双黝黑的眸子正一瞬不瞬的盯着我,我一愣。垂下眸子,继续搅动杯里的咖啡。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昨天我刚见过阿炜,知道你在这里。”简明扼要的回答。
我怔了怔,早该想到会是阿炜那个大嘴巴,突然有股想掐死他的冲动,真是交友不慎!我在心里暗叹。
“你……过得好吗?”他迟疑了片刻,低声问道。
“很好。”我心下一颤,模糊地低应。既是无心相遇,又何必相问。
“哦。”他愣了愣。转过头,看着窗外,不再说话。
接下来,很长一般时间,我们都没有再说一句话,我也不敢抬头看他。
静默片刻,他突然冒出一句让我现在回想起来依旧让我震惊不已的话:
“我离婚了。”语气里没有一丝波澜。
我心下一颤,手上一抖,杯里的咖啡洒了几点出来,我慌乱地抽出桌上的餐巾纸擦了擦。他似乎察觉了我的异样,转过头来,定定地看了我两秒,突然递过一张餐巾纸,淡淡说了句:
“你一点也没有改变。”我愣了愣,看着面前他修长的手指,犹豫了一会,接过他手中的餐巾纸。
“谢谢。”习惯性的说了一句。
我不知道他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也不想知道。此刻他脸上的表情淡淡的,声音也是淡淡的,看不出丝毫的情绪变化。
我抬头望着他,深邃的眸子里永远有我读不懂的情绪。
心头泛起一阵苦涩,这个我曾经以为最优秀的男人——肖岩。从大学时代起,我用尽五年的青春所深爱着的男人,相爱五年的情感,最终还是划上休止符。无数次在心底反复问自己,千万次回眸,难道只为等待彼此的华丽转身?心微微一痛。曾以为,我们会爱一辈子,山盟海誓。曾以为,我们爱上了彼此,就必须是一辈子不变心,直到沧桑变色,海枯石烂。然而,那个曾经笑着默念着我的最初,我的美好;那个一直关心我,一直默默守候我;那个说爱我胜过爱自己,深情地说着”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男人,为何会突然转身?既然我已经这么好了,他怎么可能还会爱上别人?此刻我想笑,很想大笑……
突然想起这样一段话:曾今,你我,相识相知,如今,你我,话不投机。曾今,你我,流年共度,如今,你我,各走各路。曾今,青裸好景,你我共赏,如今,风景依旧,物是人非。曾经,喜怒哀乐,你我共受,如今,悲欢离合,自我寒暄。
他喝了口咖啡,定定地望着我,轻蹙了一下眉头,问道:“你还在写你的小说?”作为一名律师的通病,就是永远喜欢提问。而且,都是别人不想回答的问题。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帅哥,你的思维跳跃也太快了吧?
“呃?”我怔怔地回过神来,有些无奈地看着他,“又是阿炜告诉你的吧?”
他淡笑不语,我已然从他脸上看到答案了。
“信手写写。”我淡淡说道。
“我看过你的文章,他顿了顿,突然问道,“考虑过去深圳发展吗?”
“啊?”我抬起头,迷惑不解的望着他。我感觉有点跟不上他的思维。
“没什么。”他的眸光闪了闪,突然转移了话题:
“我会在清远呆上一段时间,这是我现在的电话和住址。”他递过来一张便条纸。
我狐疑地看着他:“住址和电话?”对哦,我把他的电话和手机都扔了。我也换了新的手机号,看样子他是跟阿炜要到我的号码。
他挑了挑眉,“怎么,还怕我把你吃了?”他眼底闪过一丝戏谑。
我满头黑线,讪讪地接过那张便条纸。“哦。”
“什么嘛,搞得像地下党接头似的。”我暗自嘀咕一句。便把那张便条纸折好放进手提包里。
他轻笑出声,我抬起头瞪了他一眼。估计他是听到了。
突然,听到一阵熟悉的手机铃声,伸手去摸手机,却发现不是我的手机。我怔了怔,抬头却看到他正拿起手机接电话。“喂,那位……?”
我心下一晃,为什么他的手机铃声会是那首《情醉》。我记得,这首曲子一直是我的最爱,因为它的旋律,也因为它的深意。除了几个亲密的死党和好友外,极少人知道我为什么独独选用这首曲子作为铃声。我的点讶异,为什么他也会用选用这首曲子,估计只是巧合吧!
那边,他已经接完电话,“临时有事,我先走了,忙完再打给你。”
“哦”我模糊地应了一声。看着他站起身,走过去柜台付款。
才几年的光阴,他的脸上已然一副公式化的表情,再加上公式化的语言,跟他的职业还真是绝配。
“再见。”我挥了挥手。
“嗯。”他深深看了看我,转身离去,离开了我的视线。
望着那个熟悉却又陌生的背影渐渐远去,我静静地站在那里,良久,良久……
那一瞬间,脑海里突然闪现网友发来的一则小故事:一个卖瓷碗的老人跳着扁担在路上走着,突然一个瓷碗掉在地上碎了,但是老人头也不回的继续向前走,路人觉得很奇怪,便问:“为什么你的碗摔碎了,你却不看一眼呢?”老人答道:“我再怎么回头看,碗还是碎的!”
天色渐暗,风微凉,静立窗前,看天边的微光在黑夜中挣扎。写到这里,夜色已浓,抬头望着漆黑的夜空,今夜没有星星,一切都消失不见了。建斌哥哥总说我太认真太执着,我淡笑不语,他又何尝不是?多年来似乎总是没有结果,日子依然就这么过吧。和世界格格不入的生活……
此生,不知还会不会有这样一个男子,对我念着同样的一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如果没有,我会在下场轮回的盛宴中,等待你的出现。
空荡荡的房间弥漫着淡淡忧伤,那首《情醉》仍在循环播放着,它总能触动我心底那根弦,余音缭绕,久久不绝。
还记得他曾经发给我的一段话:
有时候之所以要放弃一些东西,
是为了成全你所爱之人,
为了不伤害爱。
我不敢说放弃后就一定会有真正的幸福,
但我可以肯定,
面对无奈时,
不放弃该放弃的,
始终不会幸福,
那就要看,
是怎样的放弃了。
无论何时,
在选择的时候,
千万不要让无奈伤害了爱,
伤害,
是彼此的一辈子的伤痛。
前段时间,心情总是无端处于一种低潮,说不清为什么,一到晚上总是睡不着。心里总感到有些失落和烦闷,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心头总觉得压抑,闷闷的。其实,好些事情,想得太多不是件好事,顺其自然才是最好的。本想趁有空出去旅游散散心,但转念一想,心若放不开,去哪都一样。
夜深了,满心的疲惫,一夜未眠,希望今晚能做个好梦,就此搁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