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都知道
一觉醒来,仍旧是在这里。15:30,不是12:30,也不是13:30,这个时刻,已送你回程,也已在这个偌大的候车室睡了仿佛许久。怀中紧紧抱着的,是沉甸甸的书包。睡眼朦胧,摸摸你临走怕我旅途寂寞买的两本书和一堆零食,不想动它们。从口袋里摸出几颗扔进嘴里,是橘子的味道。唇齿交错,已没有你空隙去怀恋你的温度。
来途漫长,一个小时一个小时的数过黑夜和黎明,颠簸与沉静回荡。凌晨的车站人也很多,夜幕未退,孤身一人时就有种热闹到极致的清冷,刺骨。可我终究是来了,来到有你的城市。四周各色杂乱与荒凉,大屏幕上,蓝色的光线和熙的陌生。突然有些忐忑,因为你不在。当我来时,因为心怀渴盼,因为有你等待,所以不觉害怕。而今,海风的味道仍在,却已该离开。这三天,时间很短,感觉依旧绵长。
低头,是你发来的信息,温暖的语气,透出你的担心和不能来送我的歉疚。你说,上车的那一刻突然间眼泪控制不住。若是以前,我定会笑你矫情,可现在,我知道,这是你浓浓的深情。昔日玩世不恭的大男孩,不再执着于那些情话,而肯认认真真地对我说“只是想哪怕以后生活再苦,能天天和你这样在一起就好”。
忽然想起很多,想起2013年1月6日那天我在日记本上写下:“终于等到你,终于可以再出发”;想起每个心痛的夜晚,你压低的声线,安慰的话语;想起你在高速路口多次往返终于在我生日那天赶来看我;想起每次分别的艰难与苦涩,却等待着,不言不说;想起两个小时前,看着你离去时不肯落下的泪……每一个镜头都是凝合在一秒钟里的片段,此时此刻才在脑中肆无忌惮的蔓延,而后化作盈眶的泪水。
我知道,这一年我们走得辛苦。可终究已经过去,那些沉寂在万年冰凉中的心事不会再被记起。留在心里的,除了疼痛,就是再也不肯放手的执着语气。从第四年到第五年,我们虽走得艰难,但我知道,我们以后会有十年,二十年,一辈子。
就是这样的笃定,仅此而已。
自那年之后,能相对相拥而笑已经成为一种奢侈的存在,只敢在梦里回忆,却还是会心痛的渗出泪来。这次青岛之行,很快过去,我们一起寻路,一起淋雨,一起欢闹,并不觉时间是虚度,就像你说的,只要在一起,所有的一切都是温暖的、值得感激的存在。直到你回到胶南,我等在车站,你还温和着语气说,你看,原来我们还在一个城市呢,于是,有些心酸,于是,我便知道,这样的孤单与长途跋涉是值得的。
两点钟的时候在KFC,把书包丢在一旁,面对着一桌子的鸡腿鸡翅可乐薯条埋头苦吃,形象全无。南国的情人梅与番茄酱没有留情的爬满我的嘴角,只见你无奈的叹息,仍旧拿起纸巾小心为我擦拭。我只顿住,望向你的眉眼具笑,像个顽皮的孩子,始终不肯放下手中的美食,扬着下巴一动不动,只静等你的温柔。我们都享受这样的时刻,只希望时间就此定格,你我永远都在这一年,这座城,这个温情满满的角落里。
记起那次,一起看电视,那期节目讲到异地恋,情深处,我愣愣看向你,发现你也在深深看我,四目相对,眼神清亮,我把手放进你伸过的手心里,十指紧扣,两颗心晶莹的没有一丝杂垢,仿佛能看见彼此在对面的倒影,那时我想,还有什么仪式比得过此刻的隆重与深情呢。
亲爱的,我不是温暖谦和的女子,没有淡泊高雅的情致,只想和你一起,努力,坚持,用两颗无所畏惧的心,来成全我们自己独特的故事和爱情,把未来描摹成你我心中的模样。
我知道,你都知道。纵使未来遥远模糊,可还有什么抵得过这样不计分量的相守。那句话这样说:走在一起,是缘分;一起在走,是幸福。我们正在无所畏惧的幸福着,也在无所畏惧的前进着。只要懂得,在心里的那个未来里面,有你,有我,就足够了,就足够我们并肩携手,一起到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