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代名女之-张丽华
一、向往爱情
我有个寻常的名字,张丽华。我亦是寻常人家的女儿,父兄以织席为业。我从小在市井中混迹,虽则家境贫寒,我亦生活得很快乐。严峻的生活给了我启迪:对于未来,我没有野心,若能衣食无忧,我便知足。
十岁,我因容貌清秀被选入宫中为婢。初离家的我惶惶不安,我不知道新的环境会在我面前铺展开怎样的前景,我只是记得临行前父母的谆谆叮咛:宫中风云波谲云诡,你入宫为婢,须学会察颜观色并小心行事,我们不求你有朝一日能飞上枝头做凤凰,只愿你能明哲保身,平安度日。
双亲的话太深奥,深奥得不谙人事的我难以明悉其中深义。但我记住了一点:要学会察颜观色和小心行事,否则,便可能葬身于宫中明争暗斗的滔天巨浪中。
当时,龚、孔二妃,并受皇上宠爱,其中孔妃更胜一筹。我作了当时宠冠后宫的,孔妃的侍婢。我谨记双亲的教诲,开始了全新的生活。
宫中的条条框框如此之多,远不如我为贫家女时自由而快乐,有时,我甚至被那些繁琐的礼仪难为得落泪。但,既来之,则安之。别人能受得了种种规矩的束缚,我怎么不可以?我一定可以,并且,我要比别人做得更好。
我很用心,也很努力。很快,身为侍婢的我便对宫中诸事游刃有余。而我,也得到了孔妃的青睐,常被允许跟随她左右。
这日,皇上驾临。他与孔妃把酒言欢,我随侍在侧。
皇上目不转睛地看着孔妃,轻言慢语道:古以王昭君和西施为美,朕以为你比她们更美。
本就千娇百媚的孔妃在朦胧摇曳的灯下更显得仪态万方、楚楚动人。莫说男子,即使年纪幼小且身为女子的我,亦被她的美所迷惑,目光总在她身上流连忘返。
孔妃娇笑一声,便朝皇上依偎过去。皇上满眼爱怜地伸手揽住她的娇躯,慌乱中,他的衣袖竟拂倒了桌上的酒杯,落地的酒杯应声而碎。我忙俯身收拾残局。
当捡拾酒杯碎片时,皇上才留意到刚才一直侍立在旁的我,他开始将视线投向我。我虽不敢抬眼正视他,但我能感受到他的视线在打量着我。
果然,我听到他惊诧的声音:这小侍女真是丽姿国色,卿藏此佳丽,为何竟不令我见?
虽然不知美丽将会令我的命运有着怎样的转机或起落,但我还是因别人夸奖我的美丽而得意。今日,夸奖我的这人竟是掌握着天下生杀大权的皇上,怎不令我更感骄傲?虽则入宫时间不长,但窥斑知豹,宫中的生活我已略知一二。我艳羡孔妃的春风得意,我开始知悉:在宫中,只要能讨得皇上的欢心,又何必担忧不能受宠?
我羞涩地朝他笑笑。我隐隐觉得,我此后的命运可能会与这个男子密切相连。
孔妃笑着对皇上道:她年纪尚幼而不谙风情,妾以为殿下此时见之,犹嫌其早。
皇上意会,笑而不语地凝望着我。然后,情动的他挥笔做一小词,以金花笺书写后送给我。
手捧他亲笔赠予的书笺,我反复吟读。虽不甚明了其中深意,但我还是无比快乐。我要珍重收藏,我知道,当我初长成后,我可能会成为他的女人。我为幼时只盼望丰衣足食的理想而羞愧,我的人生观已与时俱进,现在,我切望能像孔妃那样成为皇上的至宠,能因自己的美貌而傲视群芳。
我常常目睹皇上与孔妃在一起,我发现,皇上每每抚摸孔妃的秀发时总呈陶醉状。我试着轻抚自己的青丝,柔滑如缎,清凉温润,令人在刹那间心静神怡,仿佛一股清澈的溪水,轻柔地从指尖缓流到心间。
我开始蓄发。我要细心照料自己的头发。我希望,有朝一日,我柔柔的青丝能缚紧那个曾赠我诗词的蔼然男子。
他的坏我不知道,陪侍在孔妃身畔的我只一次次耳闻目睹了他的好。我只晓得,我喜欢他对女人的温柔和宠爱;我只明了,在偌大的宫中,唯有依从和取悦了他,才会生活得更吐气扬眉。
我不能预料我未来的人生,但我知道,深宫中的我只能入乡随俗。此后,我的奋斗目标是努力让自己变得更美丽,变得能让那个男子更怜我爱我。
他喜欢填词弄曲,我要投其所好,让自己除擅长歌舞外还通晓诗词。上天待我不薄,给了我秀色,也同时给了我聪慧:吹弹歌舞,我一见便会;诗词歌赋,我寓目即晓。我象一株花,在拚命吸收着有利于成长的阳光雨露。
于是,我日渐丰盈和美丽。
在我的精心护理下,秀发已长达七尺,青丝如瀑,光可鉴人,我见犹怜。孔妃不止一次地,略带嫉意地对我说:不说你的容貌,单你这一头如缎青丝,已足以让喜爱长发的皇上神魂颠倒了。
我闻言面有喜色,但仍宛转恭维她:皇上曾说你的美空前绝后,你在他眼中,永远是任何人也无法取代的旷世佳人。
【历代名女之-张丽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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