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白的手帕上有她的五次泪痕

往事如烟，1993年的 2月17日。我的女朋友与我分手，当时我觉得天黑了,有种悲伤的感觉。但是男人应该坚强，我把积攒了她三次眼泪的白手帕送给她，将来看见这块手帕就能够想起我来。另外，还有一首俄国诗人普希金的诗。那天女孩的母亲在她办公室见了我,几句的话之后哭了，她说：”孩子我多想听你叫一声妈”，“我永远也忘不了2月17号这一天”，我承认当时挺懂礼貌，尊重女孩的父母。但我是被抛弃，感谢宽慰的话。道声再见后，我的银灰色风衣飘舞在风中，留下母女最后送我的目光。

附：普希金的诗

我曾经爱过你：爱情，也许—

在我心灵里还没有完全消忘；

但愿它不会再打扰你，
我也不想，再使你难过悲伤。
我曾经默默无语，毫无指望地爱过你。
我既忍受着羞怯，又忍受着嫉妒折磨；
我曾那样真诚，那样温柔地爱过你。
但愿上帝保佑你，另一个人也会像我一样爱你。

1992年1月12日晚上，在电影院的广场上，经同学介绍，我和长得像“毛阿敏”的霞见面了。“她长得很高，一双大而有神的眼睛。尤其腿修长而丰满。这幅形象就够吸引我了，更何况她那温柔的话语更加令我陶醉！”

1992年1月13日，也就是第二天。我约她去老地方见面，霞没有出现。虽然没有见着她，她动听的声音萦绕在耳际，使我很兴奋。她那芙蓉般的面容以及水汪汪的大眼睛和柳叶一样的眉毛在我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象。她那娇美的身体，纤纤的碎步和低着头的姿态像曹雪芹笔下的林妹妹一样，不由得让我心生怜爱，于是我写下一首诗《等》多少次暗中祈祷，只为你宛然一笑。有一天，终于与你邂逅了，才知道你竟如此美好！几多相思，多少烦恼，全被你的似水柔情–融化了。想说的话很多，但，任何语言，都无力表达我心–如磐石、似芳草。人生短促，容颜易老。真想–与你同行，不再问，路有多险!天有多高！（92/1/14）

她在一家印刷厂工作，每次我经过她工作的门口时都久久凝望，凝望那两扇紧闭着的蓝门，盼望着美丽的霞出现在我的视野。《蓝门》每次我路过这里，你总是闭得那样紧。你可以遮住我的视线，却挡不住我这颗炽热的心。你走出来了，那窈窕的身姿，和轻盈的步履，又一次征服了我的心。你垂得很低的头，抬起来了，从你美丽的双眸里，我看到了，迷人的世界和晶莹的心。为何两腮如此红晕？那两朵绯红的云，分明代表你对我爱的纯真！（92/1/16）

我们开始愉快的约会，她有时来宿舍找我，我觉得蓬荜生辉，女神下凡一般。我的同学夸她的气质好，《外表与气质》有人说：我的女友长得很美。我认为：漂亮只代表外表，气质才能反映人的内涵。时过境迁，也许，她会失去美丽的容颜。但那迷人的气质，会使你觉得：她比原来还美，比过去更甜。（92/1/18）我听到后嘴上不说，心里是喜悦的。

92年1月27号这天是愉快的一天，晚上霞穿着军大衣，在老地方等我。亭亭玉立、英姿飒爽，给人纯洁、高尚的感觉。

那天晚上我们散步时有很美的月光，我们从印度电影的歌舞迷人，谈到中国轻喜剧的幽默，谈到人生、谈到理想，谈到社会，谈到音乐，也谈到彼此的思想和彼此的心！谈到垂钓之趣，谈到泳池畅游的快乐。我目送她回到学校她的家里，她在栏杆里我在栏杆外，她深情地望着我，这栏杆像监狱的铁窗，把我们无情地断开了，望着她的背影，我想了许多许多……

过了些天，她不怎么出来了，说是怕耽误我的学业。我那时有上进心，还在自学“汉语言文学”，由于不常见她，我想起了秦观《鹊桥仙》中的一句话“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我一直想去她家，她家里对我不太满意。想找个家在附近，家里有点权势的。所以我只有用特别的方式来约她。2月10日那天我想她了，我让操场上玩篮球的小男孩去家里叫她。那天晚上我们看了一场电影《青春卡拉OK》，我们不约而同地穿着浅色的大衣，在影院吸引了许多羡慕的眼光。但是，电影看到一半时，霞出去了，再没有回来。我很着急，一直到在她家的窗帘看见她的影子时，才松了一口气，心放回到肚里。

从今以后，她家的后窗就成为我的希望所在。我想她时就会在那里徘徊。那时的冬很冷，我常常哈着气暖手，小步慢踱着。后来，就带着口琴来了，在后窗吹一支《魂断蓝桥》的曲子——《友谊地久天长》。看见窗帘上她急着更衣时的影子，我的心在澎湃。所以一直到现在，我都爱唱李琛的《窗外》，可能与这段经历有关吧！《窗外》美丽的姑娘，我在你窗外彷徨，不是我没有勇气进去，是你父亲的势利眼把我伤。美丽的姑娘，我在你窗外彷徨，不是我不爱你，是你不能冲破世俗这道墙。美丽的姑娘，在窗外，我把吉他弹响，看见窗帘上你的倩影，为我梳妆，我的心儿跳出胸膛。美丽的姑娘，我用口琴把《魂断蓝桥》吹响，只要你能听懂我的心声，即使夜不成寐，也要为你歌唱！

92年的2月16日天是阴的，霞说我俩的事她家不太愿意，我问为什么，你自己不能做你自己的主吗？我那次可能说的话重了，也多了些。我看见霞的眼泪第一次流下来，我用洁白的手帕接住了。我暗下决心，哭吧！我会积攒你所有的泪水，然后在洞房花烛夜作为爱的见证，同时也可以留下你圣洁的痕迹。

从她家出来上班时经过一条小柏油路，路的北边有两个小胡同，她常常在里面穿越。那也是我经常埋伏的地方。我常常在那里溜达，因为那里有她的影子，有她的芬芳。92年2月21日，我带上一本《简爱》里面夹着一封信送给她，我希望她能够冲破世俗的城墙。

心理战起了作用，在2月25日霞赴约了。我们一起手挽手散步，我给她唱情歌，她醉了！那天我开始想歪主意了。有句话不是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吗？”，我提议赛跑，我可以让她先跑十步，如果我追上她，我可以吻她，追不上的话，她可以亲我。反正里外我不吃亏，我情愿被吻。结果，大家可以想象狼追羊是什么后果。

她倚在树上，闭上眼睛，我鼓足勇气吻了她，当时在场的只有月亮，星星都羞愧的隐退了。我想爱是一种力量，有股力量推动你翱翔的话，你是绝对不会爬行的。

1992年2月28日大风，霞来看我，一件半截灰呢子大衣，像传说中的灰姑娘。她喜欢我唱童安格的《其实你不懂我的心》，姜育恒的《再回首》还有《大阪城的姑娘》，最后这一首，她说：你不行，看我的，没想到她歌唱得那么好。我的每一根神经都充满了快乐，爱使人充满生机和活力，使人变得爱幻想，聪明起来。送她回家的路上，踏着月光，我轻轻地搂着她，她的眼神那么朦胧、那样迷茫。路变得短了，情却更加绵长。

92年3月10日，她给了我一封信，信的意思就是要我给她清净的生活，让我不要再找她。3月11日，就是第二天我听到别人在给她介绍对象，她三天前见的面，怪不得这样。我怒火中烧，这原来就是对我忽冷忽热的原因，我把她叫到宿舍，进行“上课”，这次的手帕湿透了，眼泪像黄河决提一般，我没有告诉她这手绢是爱的信物，爱的见证，我会珍藏的。这是第二次落泪吧！

3月13日，在她家的鼓动下，她又和别人见面了，这不是在我的伤口上撒盐吗？我义愤填膺了，这次的争吵很激烈。我说她虚伪，她说我无赖、纠缠她，我有点失去理智，这是她第三次落泪。“一片冰心在玉壶”，天下起了细雨，我与她分手了。

爱情这东西是藕断丝连的，没过多久我们就和好了，当然，这是我主动努力的结果。

她这段日子很忙，天天加班，我特意买了奶粉，沟通了一个她的同事，给她捎了进去，她收下了。我的心里有些宽慰。这些天，只要我不上中班，就会晚上去接她，陪她走一段路。

爱情可以消磨一个人的意志。

爱情犹如六月的云，说变就变，让人难以琢磨，是个很复杂的东西，也颇伤脑筋。

回头看看那些反反复复的日子，我理解有70%是她父母的干预，她自己又没有主意，而我成为了爱情的牺牲品。

于是，我开始恨她，这不是明显的脚踩两只船吗？我为自己感情的付出而哭泣！（92/5/21）

1992年5月29日深夜，我失眠了，好久没有霞的音信，朋友说最近看着她有点发呆了，我真担心他大人会把她逼出事来。

感情上没有寄托，人活着就没有意思，这种寂寞我尝够了，我不想再独来独往，我渴望得到真正的爱情。只有爱的力量才可以使一个人的思想升华，生活起来才会更充实，更加五彩缤纷。（92年7月3日的日记，记录着我的寂寞和我的渴望。）

这几天心里很乱，时常有一种孤独感，日子过得很平淡，生活像一潭死水，没有浪花，我在感情上无所寄托，内心很苦闷。（92/8/5阴）

92年8月14日这天，我和壮壮去学校散步，见到了头天刚从北京回来的霞，霞的头发剪短了，特别的精神。我们又开始交谈，不一会儿，她父亲把她喊了回去。这人真没办法，生怕女儿上我的当，我难道是坏人吗？开了一辈子车，眼睛都是往天上看的。

爱像火一样，情就如干柴，感情迅速升温，我开始带她去舞场和我共舞。

8月28日，我送她回去时，校门又一次锁了，她用钥匙打开，铁门再一次无情地把我们隔离，我们隔着障碍拥吻着。她不忍心让我走，跟我说了许多悄悄话。印象最深的是：“其实我挺想你的，有时候白天也想，但是，妈妈不让我过多地去找你，怕耽误你的学业。”

1992年9月8日，这是我最幸福的一天，我终于通过自己的努力踏进霞家的大门，之前我经常在篮球场打球以赢得她爱运动的妈妈的好感。她父母对我很好挺客气，并约我周日来吃团圆饭。

周日婶子烧了十个菜，十全十美的意思，我喝了好几瓶啤酒，我当时很感动！

晚上在月光下与霞散步，我们这夜的吻不是偷来的，是被允许了一样。

记得9月16日我们厂在广场唱歌，团中央赠的卡拉OK机。霞挽着我的手臂，我们默契地合作了一首《读你》，那首歌把感情融进去，简直就是绝版了。回来的路上，她说“我妈特别喜欢你，把你当做儿子看待，把对我的爱分给你一半还多，我好嫉妒你啊！”

我的生日到了，霞送给我一张魔画。我们喝了啤酒、红葡萄酒和高橙。她深情的目光融化了我，黑黑的大眼睛放出迷人的光彩。我们热烈地拥吻，那沉醉而惊喜的时光。那天我们漫步到蓝桥，那个我魂牵梦萦的地方。快乐极了！

我发现我们的爱情就像正弦波一样，到达制高点必将跌至谷底。

元月十四那夜，她又提出分手，这使我感到很突然；十五是喜庆的日子，去找她，她不高兴，对我爱答不理的；元月十六（2月7日），我又去找她，她跟我没说话，我很生气。

我一气之下用八十四首歌名写了一封长信：

《海霞》：
好！你个民兵排长！
自从我第一次见到你，我就知道你是个《俏姑娘》，在我的记忆里你总爱穿那件《梦的衣裳》。《你就是我唯一的爱》，你《知道不知道》？我的《牧羊姑娘》。最令我难忘的是你两颗乌溜溜的眼睛–《水汪汪》！
再次与你见面，我应感谢佩斯与陈强。你使我进入《爱的罗曼史》，从此，我得了相思，愁断肝肠。不再想《潜海姑娘》、《阿里山的姑娘》、《端盘子的姑娘》、《热情的姑娘》、《编花篮》的姑娘、《路灯下的小姑娘》、《赶海的小姑娘》，还有那位《沙滩上的女郎》。
你给了我《无言的温柔》和《粉红色的回忆》，你就是《我的心上人》、我《心中的太阳》。
我曾想把《托付给小雨》，但《雨滴》，却带不去我的《小秘密》；我曾想把寄托给《月光》，但那毕竟是《我的月亮》，她笨的不知如何照进你的胸膛。
在俄国姑娘《喀秋莎》帮助下，我终于见到了我的《小妹》，你这柔情似水的姑娘，你就像《冬天里的一把火》，启发了我的灵感，燃起我爱的欲望。
你曾记否《那天晚上》有《纷纷飘坠的音符》和一轮《弯弯的月亮》，我和你《手拉手》，《走在大街上》，你多像《马车夫之歌》中的《大阪城的姑娘》。
我感觉《总有一天等到你》；你多像我“夕阳中的新娘”，更像“一个丁香一样地，结着愁怨的姑娘”。你给了我一股《暖流》，使我再不是《寂寞的小男孩》，成为一名《军营男子汉》，一匹多愁善感的《狼》。
私下里，我曾为你《多少次歌唱》，又把那迷人的吉他弹响。我知道我《一无所有》，有的只是《恋的冥想》。我期待《雪花飘飘》的时候，我可以和你一起唱《雪在烧》，在一起打雪仗。我喜欢千百惠的雪中漫步，如果换了你，那将另有一番情趣、另有一番景象。
我曾做过一个梦，那一天又一轮上弦月照在你我身上，你赴了《星星的约会》，我不慎把上弦月贴在你的下弦月上。我看见斜倚在树上的你，有点点泪光。这时，已是《月朦胧鸟朦胧》，那天你曾《海誓山盟》，我说：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月亮代表我的心》！
没想到，刮来一阵《恼人的秋风》，下了一场罕见的《冬雨》，浇灭了你的热情。你不是说《爱就爱的死去活来》吗？现在，你怎么了？难道你真的要唱《只有分离》、《只要你比我过的好》了吗？
《你是不是从来没有在乎过我》，我不要你《最后的温柔》，我希望你《再回首》，“山河依旧，爱也依旧，你的身影，刚在身后，又到前头”。
我知道《情义无价》，但无论如何，也无法《抚平昨日的忧伤》。我把这一天叫《地球上最冷的一天》
我不知道，《你爱的是我还是你自己》，《我的爱那么容易受伤害》。
《你知道我在等你吗？》，《我的心没有回程》，《我的未来不是梦》！《我曾用心爱着你》，但，《明天你是否依然爱我》呢？
我不忍心让《你走你的路》，更不想让我的爱成为《一场游戏一场梦》。
这几天，我《天天想你》，《很想牢牢的抱住你》，好《让我一次爱个够》。
“在你徘徊无助的时候，《请跟我来》”
我知道，也许是我的错，但《不是我不小心》，只是《爱你在心口难开》。难道就这样“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同学说：“所谓潇洒，就是失恋的人把暗淡无光，说成阳光灿烂。”如果是这样，我不想潇洒。
《我怎么哭了》，别这样！男子汉做事敢作敢当，《不要向失败低头》
我不愿这是《无言的结局》，我认为我们是《有缘来相会》。
《告诉我》，你是否在《雨中徘徊》？我不希望这样，我要你坚强！
不要有事没事就《问斜阳》！
《妹妹你大胆往前走》吧！我希望你《敢问路在何方》！
《简爱》就是你的榜样！

贾琏

但是，无济于事，于是出现了开头的一幕，1993年的2月17日，我的泪水在转身后混着飞舞的细雪。

到这里，本应结束，但实际上还没有讲完。

这以后的日子，我的生活恢复了平静。可是婶子一直来看我，有时还带吃的和衣物，我不愿再续前缘，也不愿伤害婶子也就是她妈妈的心。

2月23日婶子提出让我们结婚，她说要打破结婚就是走向坟墓的不正确论调，打碎霞的梦想。

再后来婶子送来鸡蛋、挂面和一整箱方便面，我当然不会收，她的意思让我耐心等她的女儿回心转意。“小张：我的好孩子，我多想常常见到你！这些日子，真是渡日如年，失去的东西觉得更可贵。今天，我要告诉你一个微渺的秘密：我好象在苍海之中发现了一小块陆地。不过我希望你们各自像雄鹰一样展翅在天空翱翔；像鱼儿一样在大海里畅游；像勘探队一样在大地上探索。如果感觉到的是温馨，那就是归宿。否则，悬崖勒马，回头是岸。不过，这只是茫茫黑夜的一线光亮。”

“小张：几天来你的心态是怎样了？虽然我每天见到你，还是填补不了我心中的空白，因为这是非常的时候。今天，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事情在向好的方向发展。不过，我不愿及早让你和小霞见面。要给她留一段时间，让她脱胎换骨，改头换面。不！我要让她好好反思，我要教育她，要唤醒她，使她从沉睡中清醒。到时我会把一个外表和心灵一致美的小霞送到你的身边，你可要施展你的才华去影响她，去吸引她，你将会取得彻底的胜利。 你俩的恋爱道路是经过崎岖、坎坷、陡峭、平坦四个阶段，你们已经经历了崎岖、坎坷，当跋涉到陡峭时，由于两人没有协好手，双方挣脱了，你攀登在崖上她摔倒在崖下，这时你们都在竭力呼喊，经过艰难的挣扎，你会竭尽全力拉上他，再继续向前走向平坦。小张，我喜欢的孩子，我心中有千言语不知从何处说起，这就送上对你的美好祝愿及要求：我愿你是一片茂密的树林，你心爱的人是林中的小鸟，让她在你的枝头上欢跳嬉戏；我愿你是碧绿的大海，你心爱的人是一条小鱼，让她在你的怀抱里一颗小苗，在你的滋润下茁壮成长；我愿 你是一个庞大的海湾，你心爱的人是一艘远航返回的海轮，在你那里得到宁静和安逸。 要求我的孩子要自立、自强，要长志气， 为了自己的幸福努力去开拓，使结婚真正成为幸福生活的开始，推翻结婚就意味着走进 地狱的不正确的论调。”

“家连：妈妈收到你的信，如获珍宝，看了又看爱不释手，恐怕不翼而飞了，要珍藏好。儿的信字字击荡着妈的心，妈妈真的高兴。我的傻孩子，当你和小霞并肩第一次踏进咱家门，我就把你当儿亲。妈多次去看你，心里也觉得不妥，是妈念儿心切，我儿可以理解。今后一般情况下我就不去了，无形的弘沟东西延伸，割断南北交通。我们母子只能遥遥相望，思念在心中，妈有一颗疼爱的心，常伴我儿心。三间茅屋在“悬崖”，多少个日夜我儿可不可及。我儿跋涉多艰难，凝聚我儿多少血；流了我儿多少汗；费了我儿多少力，千辛万苦上来，又把我儿驱门外。我儿心碎谁来缝？我儿心伤谁来医？妈妈精心缝，妈妈精心医。我潇洒又漂亮，风度翩翩，能歌善舞，能言善讲谁能比得上。我儿就是梧桐树，不愁引不来金凤凰。妈妈凝视着玲珑的花瓶常发呆、浮想联翩在脑海：花瓶是我儿亲手送；电线是我儿亲手安；碗筷我儿曾拿过；地面我儿亲手扫。现在原物还俱在，我儿为何不回来？我儿是漂泊的小船待靠岸，断了线的风筝失了控。妈妈日日挂心中，有幸我儿重返来，妈妈紧拉不松开。我知道你心中很想小霞，你想看看她吗？我告诉你时间：她上早班下午3点返回，上晚班下午3点去上班，这星期仍是上早班，看来下午3点是极好的时间。 你叔叔风趣地说：“小霞在绕着操场跑，小张追不上，站在那里等就会等上”。 我儿再耐心等上几天，说不定会如愿以偿，你是否相信“好事多磨”。 愿我儿心想事成！永远快乐！你的妈妈（ 93.3.9）”

思前想后，我觉得还是断了吧！抽刀断水水更流。再这样下去，我会把自己耽误了。

1993年3月12日这天，霞的父母在我宿舍的楼梯口等我将近一个小时，这次他爸爸含着泪说以前过多地干涉我俩的事情，不好意思了！主要是第一嫌我挣钱少，第二是我的书生气重，怕今后生活中吃不了苦。最终意思是让我们再谈一次，最后一次。

1993年3月13日，我想和别人开始太累，还得一步步了解，不如挽回这次爱情。于是去了她妈妈的办公室，在里面我们一谈就是整整七个小时，这七个小时承载着多少辛酸苦辣的往事。其实，谈到第三个小时，霞温柔地趴在我的怀里，泪眼婆娑，我感觉胜利在望了。这次好像是她的第四次泪水。

3月15日，她来找我了。脸色白里透红，一见面就哭了，流了很多泪。如果上次是黄河决口子，这次绝对是长江奔涌，我不知所措，只有用手帕接住。她说：“我知道你一直想要我，今天我给你吧！”我莫名其妙了。我说：“洞房花烛夜吧！我已经等了这么久了，就坚持到最后吧！”这是霞的第五次，也就是最后一次在我面前落泪。

第二天，她痛哭的迷团终于解开了，以她挣得少为由，再次提出分手。让我尽情地吻她，她说我的初吻给了你，这也是最后一次了。我很着急，理智和心魔激战着，后来我终于克制自己。“质本洁来还洁去”，一切随缘吧！

第三天，她约我到她后来就职的托儿所，让我看了她最后给我的信。并说对不起我，一生都对不起我，欠下我的一生的债。并说：当秋风微凉时，一定给我织件毛衣。这一天是1993年3月17日的夜晚。

再后来，4月12日婶子来看我，给我买的衬衣、鸡蛋和苹果，告诉我她女儿找到对象了，就是她一直不满意。

由于这个原因，婶子一直在替她还债，后来她结婚了，婶子给我介绍一个有一个，有学校的老师，有社会上的复原女兵，还介绍过霞的表姐。我心里是感谢的!

故事到这里就基本上结束了，她的父母在她弟弟婚姻上煞费苦心，我知道后也办过忙，但现在还没有合适的，大人不要过多的干涉孩子，应该还他们一个湛蓝的天空。

总之：爱情是缘分，该走到一起是必然的，但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洁白的手帕上有她的五次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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