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0
我从凯瑟琳酒店十七楼落地窗望向远方的高楼,在一大片低矮的房屋那端。北方的冬天,透明地发白。单调的色彩之下,天格外蓝。冬天是个简单的孩子。它不羡慕花哨的外表,也不耍弄没用的招数,它有些孤独地守在岁末。哦。又是岁末。不知道已经是第几个年头,我依旧很执着的喜欢着颠沛流离的自由生活,任凭悲伤或是喜悦蔓延。看着镜子里的脸庞,接受自己希望变成的样子。自己给自己灌输,说的多了,也就信了。
天空仍然零星飘散着雪花,六棱的那种,像是窗花。自己呆在宾馆,没有节目,似乎疲惫了之前的各种聚会,各种应酬。关掉手机,切断网络。给自己放假。时间是手心里的水,无论握紧还是张开手掌,它都会很优雅的溜走,你看到的只有落寞之后的彷徨。于是,从开始到结束,我们只需要一句感叹,哦,时间过得真快。
我站在地上看他在电线杆的顶端,无计可施。我在俄罗斯,只有20元在身上。我蹲在床前,数着硬币,然后吞进肚子里。一群身着黄黑色衣服,画着歌特妆的年轻人,无限扩张,最后定格在一地的红色细胞。哦,只是昨晚的梦。怎么会在大白天回到梦境中?我的梦永远都是混乱而吵闹的,一片混沌的映像,一大段让人晕眩的画面。而我,总是被自身之外的事物打扰。急忙打开窗子,让屋里的尼古丁气味散出去些。
看了看敲进word里的字,空空洞洞,小妤又要说我了,总是那么空泛,没有骨架。是啊,现在甚至想念她的絮叨了。看看表,已经晚上的样子。我总是对时间没有概念,倒不是为了“节省天光”,只是迷糊。罢了,出门走走。
站在地铁站等地铁的时候,不经意就闪现出这样的镜头:大宅子的南门,被琉璃瓦和镂空雕刻装饰得威严而华美,岁月剥落之后,更凝结一种厚重,推开略微硌手的门,它似乎在用力保护着宅子的秘密,却不得不顺从地闪出缝隙。径直走进去,那些被保护的屋檐、窗棂,都用朱红色讲述着温暖的过往,墨绿色的古树,拐角的灌木丛,华丽的色彩把视线装的满满的,却在宅子的末尾,出现了一道小小的北门。它矮小地嵌在墙上,两扇对开的门,保持着木头原始的色彩,却是唯一的豪华所在。如果只是面对这墙壁和北门,不会想到它背后的华美,而正是背后的华美,需要有这样的北门,来完成大宅子所应该有的对称和气魄。体面的主人,着华美的袍子,用绣满了金丝的鞋,跨过南门的槛;匆忙的仆人,穿着粗麻衫裤和布鞋,把运来的食物和布匹从北门搬进。北门没有门槛,没有雕饰,却一直坚守在这片连植物都没有办法生存在的角落。它看见了那些见不得阳光的故事,一如既往地保持秘密。它听过了那些背后的话语,从来不参与。它看不到阳光,也从来没有想过南门的境遇。
哦,这是怎么了。又是梦境吗?不由晃晃脑袋。
索性还是去了酒吧。
Zeta里放着MondoBongo,照旧点了长岛冰茶,一边品味,一边欣赏MondoBongo的浪漫。枪声完全湮没在浪漫的音乐中,凌乱而残酷的场面在此刻却变成唯美舞蹈的背景,火光炸药,碎片残骸,可是,他们却在一起,就如她说的那样,我此刻最想去的地方就是这里,和你在一起。唯美的爱情总是伴随着不为人知的辛酸。是的,这不公平。
小妤曾经在这里唱过momo的歌,唯美的声音,优雅的气质,将她的内心世界演绎的美轮美奂。细细听了momo的每一首歌曲,感受着其中的点点滴滴,或苍白,或理智,或悲伤,或喜悦,都渗透着浓浓的感情。爱情,是简单的,却又是模糊的,令人找不到方向。都说,动什么别动感情,但是,可能吗?我想,可笑的人类或许是最轻易动感情的动物了。没什么不好。
这一段时间无论有着什么样的画面,现实的考验,我们一起面对,不管多远都不喊累,我们都说好了,谁都不放弃谁。这是一个唯美的应景,应当出现在华丽的杂志扉页。但却活生生的出现在了我的生活中。
小妤这样给我说过。
恍恍惚惚的,日子像是马戏团的小丑,让你又笑又恨,却不知道它是什么时候退场的。转眼又到了一个3.20,这是个令我久违的日期。曾记得,十八盘上,一阶阶数着3.20,或是相拥亲吻,或是相视一笑。偶尔忘记,也是调皮的抱怨。似乎又是一个唯美的画面。
3.20真真切切的来到了身边,却不知如何表达内心的欢畅。仅仅是一篇涂鸦已经被我弄得面目全非。
罢了罢了。
有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