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这件小事
在我们每个人的内心深处,都藏着一个人,每次想起他的时候,会觉得,有一点点心痛,但我们依然愿意把他留在心底,就算今天,我不知道他在哪里,在做些什么,但至少知道,是他让我了解了什么是——《初恋这件小事》
这是一部泰国的青春电影,情节很有爱,细节很到位,有点小清新,有点小幽默。这也是唯一一部我看了不下二十遍的电影,因为电影里有太多能够触动我的东西,有太多我们那个年纪时的影子。
许多年前的乡镇小学校都会有自己的一片义务田,每到春种秋收的时候,学校便会组织高年级的同学去义务劳动,并美其名曰:勤工俭学。那时候我是一个弱不禁风的瘦猴子,大毛病没有却是小毛病不断,三天两头就要往诊所跑,打针吃药像吃家常便饭一样稀松平常。劳动的时候,常是干一会就累得头晕目眩,直想躺在地上再不起来。
那年春天小学校又组织劳动,那或许是在小学里的最后一次劳动了罢,大家这样想着,竟都兴趣盎然的大步向田里走去。随大队人马来到田里,薅完大半垄的玉米茬,已是有点体力不支,刚想起身歇一会儿,抬头竟发现大队人马早已干完到田边的树林歇息了,只剩少数几个还在埋头苦干,不禁暗自着急。我一手拎着一根玉米茬子,准备扔到一旁堆上然后一气呵成做完剩下的部分,不料被一个声音叫住……
像电影里一样,抬眼的瞬间我整个人愣在那里,说不出一句话来……
只因那惊鸿一瞥的感动,在以后的许多年时间里,有一个女孩的梦里一直有一个隐隐的影子,明媚,斯文。
那个男孩子梳着一头当时还很少见的毛寸,同阿亮一样有着漂亮的鬓角,精致的五官,摄人的眼神,英俊的,让人不敢直视。他只那样站着,竟是掩不住的儒雅气息。他只是微笑着和几个同学一同把我做剩下的活干完,便又忙自己的去了,我们并不认识,甚至从未见过。以后的日子,慢慢从同学们的口中知道了他的名字,知道了他是从县城刚搬过来的,现在在高我们一年级的六年级。
因恰逢五四制改革,我所在的五年级和六年级在这个夏天同时升入了初中。(虽然同升初一,但是学制不同,授课老师亦不同,五四制分三个班,六三制分三个班)进入初中课业一下子多了许多,加上学校的各项活动,日子过得也甚是充实繁忙。
那时候的女孩子也许是最爱幻想的年纪了罢,看一本小小漫画都会将自己假设成里面的主人公,那时候,也曾暗自期望过两人在一班,但只是想一下罢了,因为知道是不可能的,而且听说他已回到县城去念书了。
初一的时光在各种繁忙中转眼结束,到了初二,学校的活动终少了些,不想清闲了没几日,换了新的班主任,班里的很多事物又都交到了我的头上。一日老师一进班便说班里来了新同学,正思索着,一个风一样的儒雅少年翩然出现在了教室门口。不禁心头一惊,以为自己看花了眼,竟是险些出了神。一会,老师安排了座位,从此,他成了我后座的同桌。那个时候,恍惚以为自己是深陷一场梦中不能自拔。之后的日子,班里突然像炸开了锅,这个新来的男生瞬间成了各个舆论小分队的头条。很多女孩子开始有意无意的亲近他帮助他,他只是淡淡的笑,并不表现自己的情绪。
很奇怪,有时候对于那些不想关心的人,我们仍可以表现出热情,而对于想要了解的,我们却是不知如何是好,有时候竟反而刻意表现的疏远。过了些时日,大家还不是很熟悉。一次组织班内的绘画,惊奇的发现他的素描画得很好,原来,他是学过画画的。后来老师安排两人一起做板报,彼此才渐熟悉了起来,因为是前后桌,也常一起研究习题,有时他会画些小漫画逗得大家开心,两人偶尔也会开些无伤大雅的小玩笑,一时间“小李子”就成了我的新“雅号”(泪……从小学到初中我的绰号就没断过。)不过有时两人也是会斗嘴的,那时候你一言我一语争的个昏天黑地,却尽是为些诸如姓张好姓李不好这类好幼稚的鸡毛蒜皮的小事情,弄得旁边的人也甚是不解。想那一年的那些时日,说说笑笑,吵吵闹闹。过的倒也是有趣。
电影里,小水常会在不经意间看向阿亮,有时装作若无其事的经过他的班级门口,就只为,那一瞬间的感动。也许,很多人都曾做过那样的傻事罢,甚至会更多,只是身处其中的人尚是不知不觉。也许,沉浸在爱里的人总是很傻的。
当电影中阿亮拿着玫瑰花出现在小水的面前,递给小水的同时故作轻松地说出那句“朋友让我转交给你”时,我竟和阿亮转身的瞬间一样,禁不住一阵心酸。
初中时候的班级都是男生男生,女生女生一桌的,从初一到初三,Ru一直是我的同桌,两人有很多共同的爱好,当然也很有共同语言。有时遇到不喜欢的课程,两人就一齐偷偷拿出早准备好的漫画书,你画人物我画插图,画的个不亦乐乎,要么就是零零碎碎的写在本子上聊天,从外星人聊到安七炫,也聊的个天昏地暗。有时真是不懂这两个女孩,每天都在一起竟还是有说不完的话。
或许处在那个时期的孩子总是很喜欢制造八卦的罢,有一段时间,班里出现了一些传闻。因为一向讨厌八卦,我并不知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只觉得那段时间一向内敛沉静的Ru隐约变得有些踌躇。
那以后不久的一天,她忽的对我说起了那件事,并慎重的把一个纸条交给了我。我伸手接过那个叠的花一样的精致纸条,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很可爱的一件事情是,那个时候,朋友间总是很义气的,于是,我自然而然地,成了电影中阿亮的那个角色……
没想到那以后,他们两人的关系变得更紧张起来,一向温和的他似乎刻意和Ru保持着距离。已是初三课业日益繁重,只想以学业为重,我也无意在两人中纠缠,只尽可能的回避。
电影的第一个高潮是出现在小水毕业时的那段告白,当小水拿着玫瑰花忐忑的走向阿亮终于强忍泪水激动的说出压抑心底三年的那三个字时,却赫然看到阿亮的衣服上已经写上了小彬的名字,像一个天大的笑话,苦苦积郁了三年的告白,最终还是晚了一步,小水心里的那种苦痛是不言而喻的罢。而阿亮的表情,有些难过,有些无奈,却只是隐隐地,他的苦痛是无法言说的,因为,那一次击掌。也许这世上,总有些事是无法圆满的罢,就像总有些话,是无法说出口的。
以后去了寄宿学校,那些曾经的滴滴点点终于同那些时日渐远的故事一起被封存在了记忆的深处。
当电影中,阿亮得知自己被足球队选中即将离开,急忙走回自己的房间,爱惜的翻开那本厚厚的相册,一幅幅照片出现眼前,音乐响起,一幕幕往事重现,我终于同那个少年一样,无法克制的湿了眼眶。原来,有些东西不论尘封了多久,一旦打开,依然是能够让人热泪盈眶的。
也许,得不到的东西总是最好的,也许,少年时的梦会影响人的一生。每一次,面临情感抉择的时候,我总会想起春日里,那个温暖明媚的笑容,还有那股天然的儒雅气息,它们让我选择了继续孤独,继续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