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结
每個故事的開始,我都慣以用已然忘卻去開篇,多少年來我都那麼執著的認為,認為自己是一個善忘的人,我會突然忘記剛剛吃過的午餐是什麽,我會突然忘記我昨天在做什麽,我會突然忘記我在站在某處是在尋找什麽,我會突然忘記今天或者明天是怎樣一個特殊的日子,我會突然忘記這麼多年我一直在追尋什麽。
記憶,在某個時間的空擋搭建起兩扇古老而陳舊的門,留下唯一的鑰匙被我們稱為回憶。歲月的年輪在時間的刻畫下日漸繁密,在不經意間成了心中隱隱的痛。曾經認為歲月的流逝會遞增記憶深處的故事情節,卻漸漸發現,千篇一律的生活卻在不斷稀釋那些恍如昨日記憶。曾幾何時,那麼期盼春天的雨季,纏綿悱惻中勾勒出一幕幕溫馨且刻骨的回憶,在那樣的歲月里,一直用那份溫暖的回憶去填充自己的人生。而今,卻厭煩了那種漫長而乏味的等待。
等待,是人生最初的蒼老。一晃神,一刹那,我們就這樣垂垂老去。有人說,上天是公平的,因為它對每個人都不公平,上天會賦予我們一些東西,但卻會剝奪我們更多的東西。人生如白駒過隙,青蔥歲月如落日般匆忙的西沉在了彼岸,在若干年后,有人說,我們都變了。其實我們都沒有變,變的只是我們的感覺。我們不會再因收過年的壓歲錢而感到欣喜若狂,我們不會因看到生日蛋糕而忘乎所以,我們不會再对明天抱有幸福的期望。我們會漸漸發現生命那些曾經相濡以沫的朋友,那些賴以生存的環境,那些刻骨銘心的感覺已漸消退,太多太多曾經擁有的感覺已被歲月罪惡的雙手從我們身上抽離。
彼岸花,花語:“悲傷的回憶”,近些年來,已如戒不掉到罌粟花,把那些悲傷的感覺貫穿后深種于記憶深處。而記憶的閘門,已不單止回憶的鑰匙方能開啟,不經意間觸及的隻言片語亦或那些感同身受的字裡行間也能喚醒沉睡的記憶。現在的我們,已變喜怒不行于色,總是用一副恒古不變的漠然表情去面對周遭的一切,不是因為不再在乎,只是,已然麻木。只是,已善於將那樣一個自己深藏,或許在某一天那樣一個自己能夠破繭而出,亦或只在極盡荒涼的北漠靜候輪回。
秋,一個生命凋零的季節,一個可以盡情悲傷的季節。那些散落天涯的種種感覺,種種親情亦或愛情。若干年前的心結,若干年來的祈盼,若干年後的今天依舊期望能夠找到那樣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來迎合那種落寞。期望下一個路口,下一個深秋,有一個等待的身影,簡單的說聲,我懂你,如此得以釋然。
宿醉小楼空倚梦,
杜康能解几许愁。
万丈红尘万般忧,
伊人垂泪在深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