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出游
养病中的我已经蜗居家中40多天了,天空对我来说只是窗口外的那片蓝天,偶尔飞过的麻雀,叽喳喳的叫着,扑棱棱的扇动着翅膀,竟让我注目良久!隐约传来的上课下课的铃声,孩子们上操的口号声使我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清净的日子虽好也落寞啊!又是一个周末,要好的几家朋友,相约专门陪我这个腿脚不便的人,出去走走。
我们一行七人,乘坐两辆桥车,先是沿着省道一路前行,果实累累的景象已经不见踪影,满目皆是枯黄的树叶,秃秃的枝条,田地里也少见农人,似乎万物都进入了冬眠。车子拐进了蜿蜒的乡间小路,从黄土坡上一直深入到沟里。到达目的地后,在大家搀扶下,拄着拐杖的我站在了黄土窝窝里,远远望去,冬天的黄土高原,正如西北汉子裸露的胸膛,悲壮中有一种豪气。午后的阳光暖暖的洒满沟沟壑壑,远处的村庄完全沉浸在一片耀眼的光芒中,隐约的鸡鸣狗吠,似有似无的炊烟仿佛时光倒流,恍惚中外婆拄着拐杖就站在那崖畔畔上。哗啦啦有流水声,静心一看,原来身旁竟有一条小河,掩映在芦苇丛下,不甘寂寞的流淌着。身旁不大的一块地里散落着一些包谷杆,田埂上一族族的黄蒿微风中庸散的摇摆着,突然听到窸窸窣窣,一只野兔嗖的钻到了河对面的枯草堆。大家兴致高涨起来,有人跑到苞谷地里在一堆遗弃的秸秆里竟然翻到了两穗玉米,有人提议烧玉米吃吧,便有人很勇敢的下到小河里,不顾冰冷的河水挖来了泥沙,黑黑的将玉米涂满,丢进燃起的篝火。这般情景瞬间勾起了童年的记忆,年近半百的我们突然返老还童,在这空旷寂寥的河滩上,唱啊跳的。“民歌王子”一曲声情并茂的《泪个蛋蛋抛在沙蒿蒿》,惹得大家笑闹着互相打趣,随后老李夫妻故作正经的来了一段诗朗诵让人忍俊不禁的笑弯了腰,老赵同志不甘示弱,适时的吼上了《兰花花》,他夸张的演绎使大家笑的差点背过去,忙着拍照的、录像的。。。拄着拐杖的我,看着笑着,闻着空气中玉米的香味,多日积攒的郁闷一扫而光,真舒畅!
笑闹了好大一阵子,玉米也差不多了,翻出来大伙一人分得几粒,可能玉米太老的缘故吧,不是很好嚼,但扔遮盖不住大伙高涨的情绪。难得我们这帮老顽童了,忙碌的日子都忘记了年轮的飞转,不知不觉间丝丝白发爬上额头,能走出户外彻底坦露胸禁,放声高歌的日子可真不多见。今年的冬季与我更是难忘的经历,受伤的我时不时会被感伤所包围,冬天本是万物萧条之际,原想今天的出游会不会让我更加伤感呢,结果却是这么开心!名川大山固然壮美,春暖花开确也美妙,其实冬天的黄土坡更有着它不一般的魅力,只是默默敞开沧桑的胸怀接纳懂它的人。
这时不知谁突然发现山坳里有一条新开发的马路,大伙商量掩埋好火堆开车去看看究竟,原来沟的纵深处正在修建度假村,依着山坡散落着大大小小十几个蒙古包,听工人说,明年春季就可以开放了。这里远离市区甚至村镇,沟坡上植被保护的非常好,一年三季都会山花烂漫绿树成荫的,汩汩的清泉也会从石峰中淌下,此刻,泉水已经变成了洁白的冰凌倒挂在石崖上!大家都感概开发商的眼力,我却不禁担心,喧嚣后的山沟还会是原来的模样吗?
开车原路返回途中来到一农家乐,大家都有点累了,看着满桌子农家饭菜,胃口大开,说笑声也随之而来,举起酒杯,互诉心愿:抛下凡事纷扰,多抽时间外出走走,心由景而变,景因人而生!
我也由衷的感谢朋友们,有你们真好!